三相经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更更更更
两个影子都高约一丈,青面獠牙,身着青衫大氅,凌空而飞。左边那“人”手持双锤,高肩阔背,右边的却纤瘦些,持着七尺长剑。
上仙看着两人出现在面前,微微点头示意,还露出些许笑意来:“无何、梓苛。好久不见,二位安好?”
左边那人上下打量了蓝衣上仙,沉默良久,忽然醒悟,才道:“原来是太常大人(即御医官)。确实很久不见了。陵寝早已封定,我等奉命在此戍卫,大人为何而来?”
“不到万不得已,我亦不想扰了陛下的安寝。但有一事,我必须查明,此事亦涉重大,更关乎陛下的死因。还望二位通融。”
两个残影对视一眼,一阵沉默,无何又瞟了李秉一眼,道:“嗯!仅此一次,速去速回,切勿扰了陛下安寝!”
“多谢!我自晓得分寸。”
两个影子后退入石壁消失,左边的石门亦微微打开了一点,只容得下一人通行的缝隙。
“走!”
“箜!”两人刚一通过,石门又转而合上。李秉试着推了推,全然白费功夫。
再回头看,这大门里面,确实另一番富丽堂皇的景象。穹顶高的出奇,似乎一眼也望不到头;眼前便是一条步道,每隔几丈就有一台青铜廊灯。
顺着步道往里走,慢慢出现了一些石俑,皆描彩漆,惟妙惟肖。
期初只是一些简单的站立石俑,再往后出现了一些刀斧兵士俑,然后是射手俑、武士俑,之后又出现了驭手俑,骑手俑。最后便是各式战车。
看着这浩浩汤汤的队伍,不仅望不到尽头,连左右两边都看不到边际。
沿着步道又走了一刻钟,总算被拦住了去路——总算这一行军队的最中心。
眼前是“六人”分别骑着高头大马,这六人从面相,到衣着、年龄,甚至胯下的宝马也都完全不同。而他们身后是一辆十二乘的马车。车厢一张见方,巨大无比,该是始皇帝的座驾无疑。
上仙走到第一个雕像前面,呆呆的看着马背上的那人,似乎在回忆。李秉也凑上去,不由说道:“这人的面相,好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
上仙也走过来:“应该有很多人供奉他吧。他是李斯!”
李秉听这名字回忆半天才想起来:“李斯?修都江堰的李斯么?”
上仙没有答话,只是呆呆的看着雕像。
李秉又道:“我听家人说都江堰是很好的?”
上仙抚了抚李斯坐下的马头:“他是‘天演阁’的初代掌门,他设计的东西自然是错不了的。”说完又去看后面几人的雕像。
(天演阁,见第一卷第十八章。)
“你猜到这是哪里了吧?”上仙忽然话音一转问到。
“嗯!听你说到李斯,我便知道了。这里该是‘始皇陵’吧。”
上仙低声应了一声,在后面几匹马上都随手拍了拍:“都是陛下的重臣。除了天演的‘李斯’,这是兵家的‘尉缭’;墨家的‘蒙恬’;法家的‘王翦’。还有道家的‘赵高’……”
“赵高?秦国不是因他而亡么?他又怎么会在这里?”李秉忍不住问道。
上仙闻言,摸着那马头发起呆来,忽然又用一捏,竟然将石料捏碎了一块。
李秉看着上仙似乎很痛苦,连忙岔开话题:“那这最后一个人呢?”
上仙瞥了一眼赵高的石像,咬了咬牙,走到最后一人身前,摸了摸他坐下的坐骑:“你?知道徐福么?”
“知道啊,为秦始皇东渡求长生不老药去了嘛。”
李秉说完,看着上仙抚摸那宝马雕像,居然有些动容,又看着马上的那人,三十出头,浓眉大眼,鼻梁高挺,石像上连右边眉梢的一颗痣都刻了出来。
看着这雕像,李秉忽然一个机灵,看着上仙眉梢的一颗黑痣,惊讶不已:“你……你是徐福?”
上仙也不答话,拍了拍徐福雕像胯下的骏马,又拍了拍马屁股:“走吧!”
说完,带着李秉绕过秦始皇的座驾,又穿行于兵马之间,走向了陵寝的另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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廿一 假道士皇城迷云
夜幕降临,长安的朱雀大街上行人却变的更多。正是夜市,熙熙攘攘,饶是街道宽阔,五六驾马车还是挤做一团,行人纷纷避让。
其中一辆缓缓驶过夜市,那马儿似乎跑累了,渐渐慢了下来。车夫挥了一鞭,马儿奋起跑两步又慢了下来。就这么快一步慢一步,马车驶到了大明宫附近,绕道望仙门门口,被禁军拦了下来。
那马车里探出个头来:“是我。”
头领看到来人,肃然起敬,猛地站直:“哦,是鱼大人。”
看着鱼令徽微微颔首,领班的侍卫应了一声,一抬手,大喊“放行!”拦着城门的一队禁军退到两边。
马车的车辙咯吱咯吱响了两声,就这样通过了检查,既未询问,也未看腰牌。
车里的人正是北衙禁军头领鱼令徽。(鱼令徽,见第一卷)
他回到车厢里,看着里面另一人的面庞,被吓了一跳。
“灵真人?你这是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
那人年纪轻轻,长得十分精致,颈部有一道疤痕。一身道袍,手上还拿着浮尘,颇有些仙风道骨的感觉。他面色惨白,面颊上已经少有汗水渗出。
此“灵真人”正是山涧里的灵剑生,亦是阳月宗`无`错`小说`m`quledu`初代护法依训。
灵剑生右手撑在座上,左手抓起道袍宽大的袖口,擦了擦额头,靠在车厢上:“我没事,不必管我。”说是如此,心里却暗骂一句:“怪不得多少年来没有人行此法,即便是我进入皇城,亦快要抵不住了。”
他微微揭开小窗窗帘的一角,往外看了看地面,忽然惊呼一声,闭眼扭头回来。
“你怎么了?”鱼令徽看着他眼角已经渗出血来。
“我没事。”灵剑生强忍着痛,用大拇指抹掉眼尾的血泪。
我只不过是动用灵力探查一下,居然反噬的如此厉害。那李世民好大的手笔,这大明宫居然是建在巨大的阵盘之上。我的灵力被压制的不到十分之一。
他屏气运功,稍稍好受了些。
马车踏踏踏,顺着小道东拐西拐,走了一会总算到了东内院的一个小院门口。
鱼令徽先下了车,一个侍卫早已等在那里,看着马车出现,立即迎了上去,支开车夫。
“您来了。”
“嗯,在里面了么?”
“等了好一会了。里里外外已经清得干净,您放心。”
“那就好,这没你事了,去吧。”
侍卫点头之后,匆忙离开。鱼令徽也回到马车边上,掀开车帘,原本想请灵剑生下来,却看他已经大汗淋漓,头发都已经湿透,便上前搀扶。
谁知灵剑生却道:“无妨,我自己来。”说完又抹了抹额上的汗。自己走下马车。
此刻轻快爽朗的仙气,倒是多了些老态龙钟。
灵剑生一脚刚跨进那个院子,便退了回来,看了看手掌,皮肤被烧焦了一片又缓缓愈合。
这次连鱼令徽都能看到,灵剑生刚刚进去的时候,门口郝然出现了一道光壁将他挡出来。
“这是哪里?”灵剑生满脸狐疑看着鱼令徽。
“三皇子的小厨房后门。”
灵剑生双眉挤在一起,上下打量这个小门及附近的围墙:既没有法器,也没有符咒。想不到这里阵法的禁制如此厉害。
他低哼一声,皮肤上泛出一道白光,附在身上。双手齐齐推出,试图进入院内,可刚走一步,那淡淡的光壁又出现了,
灵剑生推了两推,光壁凹陷进去,他的身子已经跨入门槛。刚走两步,一脚踏出,还未落地又被强大的力量挡住,僵持了一瞬间,他还是放弃,连退了两步,回到原地。
灵剑生呆呆的看着这门框,忽然露出笑意。
原来如此。阵法不仅占用了地脉的灵力,还借我的真气来阻我,好高明!想要破阵,估计要将整个大明宫毁了才行。不过要进去却不难了!
他站在鱼令徽身边,双手捏了法诀,双臂又分列两边,两道凶猛的真气从掌心飞出,化为一团气雾消散在空中。
长呼出一口气,他看起来舒服不少。
果然如此!一身真气散尽,便可不受这阵法影响。想那李世民是费劲心机,让山妖精灵即便进入宫城,也与常人无异。
“走吧!”灵剑生迈着大步,又恢复了最初的轻快。
院子里面不大,只有一条走廊,走廊也不算宽,没有人守卫。
顺着走廊走了不远,鱼令徽推开一扇门,站在门口,躬身道:“真人里面请。”
灵剑生进去之后,鱼令徽却依旧站在门口,将门合上之后便退下了。
屋内陈设十分简单,显然是下人房。只有一人背对着人坐着,一身杂役粗布服饰,手中却拿着一把玉骨正黄长扇,扇叶正面上用小篆描着“惊蛰”二字,反面写着:“万物出乎震,蛰虫惊而走。”
这人正是三皇子李述。(李述,见首卷)
听着门合上的声音,李述慢慢转身回来,扇叶随着手肘上下浮动。
“灵真人来了?请坐。上次得真人一计,果然事半功倍,现在吐蕃大乱,我大唐终于有片刻安宁。”
灵剑生施了一个道礼:“不敢不敢,贫道只是略尽绵力,还是公子运筹帷幄才能克敌。”
看着李述一言不发,他又道:“公子此番召贫道来可是为了上次的命卦一事?恕在下能力低微,还是未能参透公子的命格。”
说完却话音一转:“不过!所谓谋事在人,公子若是有意,在下愿倾尽所能,助公子成事。”
李述将扇叶一手,敲在手心:“好!我亦知你所求。若是能成事,我便奉你为国师,你的教义,我自会助你传播天下。”
灵剑生微微颔首:“如此甚好。”说完拿起案上的笔墨:“公子请看,这便是我的计策。”
且说鱼令徽退下之后,一直站门口,紧盯着大门。过了半个时辰,走廊里的门终于又开了,他立即迎了上去,也不多问:“真人这边请,我送您出宫。”
马车达达,赶到城门时,城门已经下钥,守城的禁军见又是鱼令徽,便重开城门放他出宫,依旧既没问缘由,亦未索要腰牌。
出了皇城,到了一个小巷子,马车缓缓停下。
鱼令徽扶着灵剑生下了马车,道了谢谢,便驱车回去。
马车刚离开,灵剑生提起真气,正要飞起,忽的又摇了摇头:“这散尽真气的事情下次再不能干了,罢了!先找个客栈休息两天吧。”
他刚走一步,谨慎回头看了一眼,瞥见街口一人正躲在柱后看着自己,淡淡一笑,看了看远处巍峨的皇城门楼:传播教义固然有益,但我需要的却是一个能手握天下兵权的身体。李述!你好生珍重吧。
灵剑生进了客栈。对面的房梁上,一只麻雀也正瞧着这熙熙攘攘的人群。
麻雀轻轻啄了啄背后的三根红色羽毛,拍了拍翅膀便飞走了。
***
大明宫内,三皇子的内院。
李述已经换了一身锦绣华裳,手中的惊蛰扇摇了又摇。
“已是深秋,为何我却不觉寒冷,反而更觉烦热?”
门口走进来一人:“主子大事将成,自然热血沸腾。”来人正是鱼令徽。
“送走了么?可曾留意?”李述敲了敲桌子,示意鱼令徽坐在自己身边。
鱼令徽却依旧站着,走到李述身边,微微躬身:“送走了,有人盯着。”
李述似乎很习惯鱼令徽违抗坐下的命令,只道:“那人的主意和我们的差不多,不过却给了我一样好东西。”
说着他将桌上的一个小木盒推到鱼令徽身前:“这东西你拿去,先找个人吃一颗试试,如果真的有效就分给几个头领,你自己也留一颗。如果无效,就把那个道士杀了吧。”
“是!”鱼令徽将锦盒收入衣服的夹层内,正要离开,却听李述又问道:“襄王遇到她了么?”
鱼令徽点点头:“襄王很是喜欢,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李述满意的挥挥手,鱼令徽便退下。
“襄王啊襄王,你儿子‘李秉’省了我一个麻烦,希望你也能为了省一桩事才好!”</di
廿二 筑陵七层兮拟排忧
始皇陵内,李秉二人又顺着步道走了许久。得知上仙的真实身份后他却全完没有心情再去观赏两边的石像陶像。忍了两次,最终还是开口了:“徐福上仙?您真的是东渡去求取不老之药了么?”
徐福大笑两声:“不老之药?天下哪会有那种东西,编个幌子罢了。”
这话说完两人又沉默一阵,还是徐福先开了口:“其实我叫你来,亦是和这事有关。你看见刚才进入陵寝的两个精灵了?”
李秉点点头,又听他说到:
“一切还得从守陵的无何、梓苛他们身上说起。那时陛下刚刚登上秦国王位,年纪不到十五,我是他的近身侍从,亦也不过二十。一次兵变,我和陛下在逃亡中,无意间发现一个山中的祠堂,当时那祠堂正是由无何、梓苛两位精灵守护。
他们说一直在等待一个能让华夏部族再次统一的人出现,并给了我们一本奇书。根据上面的留字,我们确定这便是炎黄二帝的陵寝。
李秉听闻武经之事,又想到之前与徐福的联系:“啊!那奇书难道就是黑色武经么?怪不得我也能感应到您身上的真气。”他对徐福谈及黑武经,却毫无保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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