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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相经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更更更更

    韩临渊低头踟蹰,双目无神,似乎在回忆,亦是自然自语道:“是呀,不就是意外落水么?至于吗?”

    ****

    又说安子听李秉离开了王府,原本还想着在赖会儿床,却被“弥乇”给叫起来了。

    几日前子午宗发来消息说安子可以由门派推荐至仙道大会,安子便下决心要好好历练。其他的已经来不及了,不如就好好练练这锻造的手艺,再改良改良“宗剑”上的暗器。

    起初,安子一面回忆子午宗的“兵家”的锻造手法,一面看着周叔留给他的《公输要义》里“火冲”一脉的冶炼技术,也算练的有模有样。李秉在一边看着,生怕安子无人指导,练错了门道,原本想请个锻造师父来看着,仔细一想,身边不就有现成的么?

    徐福上仙留下的“弥乇”,本尊就是“方士”书库的书灵,有他看着安子,怎么也出不了大错。

    那往后几天,安子这里用点“兵家”的技艺,那里参悟点“火冲”的理论,再听着弥乇一点一滴,深入浅出的讲“方技”全套的锻造境界,实力确实突飞猛进。可还没坚持几天,又懈怠了起来。

    弥乇在安子耳边絮絮叨叨吵他起床,安子猛的一掀被,将浮在半空中的弥乇整个罩住,压在床上,半醒未醒道:“再睡一小会儿!现在这么困,一会练也练不好。”

    “叮。”这被子一掀,罩住了弥乇不要紧,却把安子放在枕边的玉佩摔在了地上。

    朦胧中瞥了一眼,安子却被惊出一身汗,连忙起身去捡那玉佩。

    这玉佩正是魏泽原本想送李秉的礼物,后来又转赠给安子做了见面礼。

    安子捧起玉佩,万幸这玉佩没有摔碎。他用手掸了掸上面的灰尘,翻手过来却看见莹白的玉佩上郝然多了一条丝印。他顿时心中五味陈杂,不是因为这玉佩本身价值连城,却只因往事的一幕幕通通泛回脑海。

    ……

    “哼!你才不算人!那天只看到李秉大哥出手了,你就在一边看着,我看你也不会武功吧。”

    ……

    “傻呆子,还愣着干嘛,走啊。”

    ……

    “呼!啊!好烫!……好吃!”

    ……

    “没听过有个词叫做秀色可餐么,说的就是我啦!”

    ……

    “白天他出门去忙他的事业,我在家里做女红,等他回家,晚上一家人围着桌子快快乐乐的吃饭。有闲暇了就去山上看看云彩,一起骑着马漫步在河边……”

    想着想着安子竟然哽咽起来,把玉佩贴在胸口上,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流。

    ……

    “安子,你也保重,后会有期的。”

    ……

    那夕阳下挥手的倩影一遍一遍在脑海萦绕。安子用胳膊抹了一把眼泪,把玉佩贴身收好,站起身来。

    “弥乇,我不该睡的。我不该睡的。我还有事要做,我们去练习吧。”</di




四章 天机将至
    惬意的日子一晃又是十来天,转眼已经是年十五了。

    一大早宫里就派人传话:明天一早就有位的德高望重的“老神仙”来接李秉和安子,烦请两人早作准备。

    左右这两天盈澜儿和韩临渊都要在家里忙着准备,也见不上面,李秉越发百无聊赖。这十几天来,他茶饭不思,更不谈练剑了。

    只是两天不见盈澜儿,几乎要憋疯。

    “安子?”

    “哇!”

    李秉无聊,踱步到西院,刚推开大门,被惊了一跳。

    这原本没人居住的院子,现下已经被挤的满满当当:大门左边的熔炉是从周天德的铁匠铺直接搬来的,旁边是一个新做的风箱和炉灶,炉子里火还旺着,大水缸边上堆着一捆破剑烂刀,都是安子拿来练手的残次品,熔了锻,锻了又熔,也没个定形。

    安子难得在这么凌乱的一个院子里找到一片空地坐下,手里端详着一方练好的剑胚。

    “嚯,我才几天不来,这里居然多了这么多东西出来。”

    安子两眼一眨,不好意思的搔首笑道:“嘿嘿,白天人太多都不好意思。这些都是我晚上从后门偷偷拿进来的。”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王府里没~无~错~小说 mquledu那么多规矩的。你需要什么,吩咐管家帮你弄就好。”李秉随手捡起一块残次的铁刀,敲了两敲扔到一边:“原本年十五是要阖宫朝见的,不过今年皇上说不用了。老爹的意思是晚上全家一起用膳,你可别晚了。”

    安子憨憨一笑:“好嘞。我晓得啦。”

    正说话,原本在一边指导安子锻造的弥乇也飞过来:“那我呢,可有我的位置么?”

    李秉摇头一笑:“我那些姨娘都是些未见过世面的人,没见过真神。你若去了。她们可要吓坏了。”

    说完却看弥乇越飞越近,绕着李秉转了两圈:“李秉小儿?你是不是没听主人的忠告,还在偷偷练那冥族的功法?”

    “啊?”李秉一愣,心道:在子午宗的一个月余,自己是在修练《阳月剑诀》,而且越练瘾越大,但是自从到了长安几乎没有一日闲暇,这十来天更是连剑都没摸过了,何谈练功。

    当下一口否认:“没啊?怎么了?”

    弥乇飞到他身前,连声音也变得严肃:“‘灵族’对真气流动远比其他九族敏感,我近你身的时候,都能感觉你体内的真气并人界该有之气息。原本我不知道主人为什么不让你练,但现在看来,这功法的确来路不正。你还是听主人一句,不要再练了。”

    弥乇顿了顿,又飞到安子身边:“要论精巧的武学,方士一脉数不胜数,总会有你喜欢的。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内功异术,你想学什么,我可以写给你啊。你看安子,他的锻造术不就学的很好。”

    “这样么?我自己毫无感觉?”李秉微微皱眉:“上次在子午宗也不知道怎么了,那晚练了一次就停不下来,老想去练。不过最近却没有那种感觉了。既然你说这功法有问题,那以后就不练吧。”

    说到这里,李秉也释然:一来他本身对武功这事也不算伤心,二来反正马上要去仙道大会,到时候随便拜入一门,胡乱学学也都无妨。

    虽然弥乇有心提了出来,这事还是被李秉莞尔带过。

    这边三人闲语不断,另一边,“长安非派”的议事堂却肃静之极。

    议事堂的有些空荡,四面都是素墙,连灰浆也没抹;房间里没有字画和花瓶玩物,其他的一应桌椅也都有些老旧。这议事厅打从非派迁回长安就一直这样,意在时时提醒众人,不忘当日存亡之危。

    盈阙正经危坐在上手位,而堂下则是韩临渊和盈澜儿。

    “原本这些都应该是掌门亲自来讲。但是既然韩掌门还在‘吐蕃’,今天便由我代劳。你们二人要好好记着。”

    盈阙站起身来,走到韩临渊身边:“要从哪里说起呢?我先说说这个‘仙道大会’好了。”

    “之前原本是没有这样的大会的,修仙门派各脉都是各自为政。譬如我们‘非派’,如果是亲年才俊又有意修仙,那么大概在你们这个年纪就会拜入同样修仙‘法家一脉’的‘焚教’、‘天刑谷’或者与我们非派完全同源的‘东辕岛’等等。

    后来有一年,我还很小的时候,妖族祸起,袭击了不少门派,而任何单独一家修仙门派都无力抵抗,只能组成联盟反击。那之后,不论是海外仙门,还是华夏腹地的仙门都才意识到,故步自封是抵御不了外患的,于是就有了这样一个大会。一来可以流通武学,既将各门的粗浅武学由外门弟子传入江湖绿林,又可择优纳入‘内门’传递衣钵,二来各个门派也借此机会互相讨论,以求提高实力。”

    说到这里,他忽然话锋一转:“‘四十多年’过去,那一次妖界之祸的惨烈大部分人都已经遗忘了,仙道大会也不像原来那么单纯,更多的是各个门派或者流派的攀比。你们这次去,既然是代表法家,我希望您们也能尽全力,至少要为法家争些颜面。”

    盈澜儿诡谲笑道:“老爹,你说了这半天,就是想让我们好好表现,我可知道你的心思——你是怕‘东辕岛’瞧不上我们吧。”

    说完又瞥了韩临渊一眼,开着玩笑:“你就不用担心我了。倒是这个纨绔,四年多才勉强恢复到‘定络后期’的水准,您还是多跟他絮叨絮叨吧。”

    盈阙原本也算放松,但盈澜儿说完,他却板起脸:“我担心的恰恰是你!‘那次溺水’之后,临渊虽然剑法大不如前,但这几年下来,法家的奇门异术却学了个遍,自保是绝对没有问题的。反倒是你,虽说已经修炼到‘化气初期’功夫还过的去,可是去仙门大会的,也都是一等一的江湖好手,你若还是一贯的大大咧咧,说不得要吃大亏。”

    “澜儿扭头又见韩临渊朝她做鬼脸,心里更是不服,也朝他努了努嘴,又道:“哎呀!知道啦。你都唠叨多少遍啦。我小心处事还不行嘛!”

    盈阙叹口气道:“再说这门派的事情,我自然是希望你们能去‘东辕岛’的,不仅跟我们‘非派’的武功出自同源,也是法家的翘楚。前年‘姜崇景’也是拜入‘东辕岛’的门下。你若去了,说不定日后去了门派里,还能见着面。”

    盈澜儿喜欢姜崇景的事情,盈阙自然是知道的。

    说着,他又点头道:“不过如果不能拜入东辕岛门下,‘天刑谷’也是一个不错的去处,而且山门在秦岭,离长安也不算远,这样你们时常还能回来。不喜欢法家门派,其他门派也都好,唯有一样,‘焚教’是最好不要去。他们原本就是‘隋炀帝’三征高丽的逃兵,到东海之后自立门户,与法家其他几脉格格不入。如果你们要一辈子修仙,那里说不定是个好去处,但是如果只是当一个外门弟子,实在没什么必要。”

    这些话盈澜儿听过无数遍了,倒是韩临渊第一次听,感觉很不错:“是的,我记下了。”

    忽然,他一个机灵:“李秉不是任何一个流派,那他也可以选法家的门派吧?我要跟他说道说道,让他也去东辕岛,凭他的本事,肯定可以去的。”

    盈阙淡淡一笑:“大唐皇家一脉,从来都拜入‘秦王殿’,没有例外!”</di



五章 冥族有血
    冬天的日头格外短些,才到卯时,天色便暗下来了。

    自打上次变故,襄王府这二十天一直沉闷,今日十五团宴,总算是有了点生气。

    虽说还在彩姨的三七内,王府外面挂着挽帐,但合宴里除了丝竹声,一切都没有刻意避让过什么忌讳,仿佛谁也没有特别在意过丧事。

    两巡清酒,襄王来了兴致,拉着糜歆一杯一杯的对饮,旁边两个小妾也格外殷勤,夹菜的夹菜,逗趣的逗趣,王府又回复了往日的喧嚣。有权势的男人身边,倒是从来不缺少美人,一个彩姨去了,很快就会有第二个彩姨出现。

    李秉看着老爹开心,当然也舒坦,拉着安子敬了老爹一杯,决口不提明天要走的事情,只是说希望老爹身体安康,长命百岁。

    多喝了几杯,李秉觉得脖子已经红了起来,还有些发痒,只挠了两下,却被糜歆看到了。

    “世子殿下,还是得多多练习啊,只才喝了这么一点就上脸了。”

    李秉原本就不擅喝酒,他也奇怪,这么难喝的东西,为什么老爹和糜歆都喜欢的不得了,只得摆摆手,瞧着糜歆旁边一个八岁的小孩道:“糜叔叔莫笑我,我看糜汤也不爱饮酒,日后糜叔叔有的教呢,哈哈哈。”

    {无}{错}小说 m{[quledu}说完,他又挠了挠脖子,酒喝多了,连脖子上也是一片鲜红。

    安子只顾埋头吃菜,除了和糜歆和李秉,他也搭不上太多话,再加上这些天干的都是体力活,身子没长,饭量却大了不少。

    他刚一抬头,瞥见李秉正在挠脖子挠出两道印子,原本也没有在意,忽然却被惊了一跳,又仔细盯着李秉迟疑一刻,刚要说话,却见李秉被糜歆灌了杯酒后,喉头一辣,呛了两声。

    低声道:“秉哥,你没事吧?”

    李秉半醉不醉,看着安子笑道:“咳咳,没事,没事。只是被呛到了。”

    安子小心翼翼的看了糜歆和李僙一眼,思量再三,还是低声对李秉道:“秉儿哥,跟我出去一下吧。”

    “嗯??有事?”李秉,把头往安子身边凑了凑:“大家都在这呢,离席不太好吧?吃完饭再去不行么?”

    他的身子转过来,安子看的更清楚,:“一会儿就回来,秉哥跟我去一趟吧。”说完便拉李秉起身。

    李秉不明所以,跟糜歆和李僙示意自己去去就回。

    安子拽着李秉的衣服,一路小跑,径直去了自己的房间。两人前脚进门,安子回身把大门锁好:“秉儿哥,你坐。”

    李秉不知道安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坐在桌边,带着醉意拖着下巴瞧着安子跑来跑去。忽的辣酒的味道泛回喉头,他便自顾自拿起茶壶倒水压一压。

    安子也不管李秉,火急火燎的跑到里屋,拿着两个烛台出来,往桌上一放,用火折子一一点亮,又走到旁边拿过铜镜,放到桌上:“秉儿哥,你看你的脖子。”

    李秉扭了扭头,睥睨一眼:“怎么了,喝了酒,当然有点红了。没事的。”

    安子已经彻底急了,不由分说,一把扯开李秉的衣领:“你看!”

    “没什……”话还没说完,自己忽然也被吓了一跳:“啊!!!”

    “这!”他忽然来了精神,醉意全消,自己颈部分明有一丝发着淡淡红光的血管爆出来,

    这一下,李秉顿时慌了神,连忙顺着领口将衣服彻底解开。刚一动手,两人几乎异口同声惊叫出来。

    “天呐!”

    李秉身上一条殷红的血管,从肚脐一直延伸到颈部,完全是当日‘孙无亦’的样子。(孙无亦,见第一卷十八章)。

    “这!怎么会这样。我早上起来的时候不还好好的?”李秉轻轻抚了抚那一条血痕:“倒是不疼,只是略微有点痒,不知道会不会有碍。”

    “都这样了,自然是有问题!秉儿哥,这两天可是吃了什么,或者练了什么功夫么?“

    李秉按了按肚脐,沉思片刻:“除了今天喝酒,其他都没什么特别的。但是要说喝酒,前几日也喝了,一点事情没有。”

    蓦地他忽然回想起来:“啊!我现在明白了。我们进宫剿贼那晚,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和公子烟一战之后,我就觉得体内真气流转变了一种方式。再然后,我虽然没有练习过《阳月剑诀》,但是每到晚上,我却能感觉到体内真气越发充盈。好像不练功,亦可以涨功,特别是这两天,功力增长的越发明显。”

    安子忽道:“有了”,说完撩起袖子,揉了揉手臂上的“乇”字:“弥乇,弥乇,你快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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