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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相经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更更更更

    盈澜儿疑惑问道:“做事?做什么事呢?”

    “还能有什么事,上有国法规矩约束,不能杀人放火、下有江湖规矩管着,不能走道劫镖;要顾及江湖名声,不能坑蒙拐骗;还放不下门派身段,不愿干预世俗。偶尔除魔卫道,还没有人付工钱。所以剩下能赚钱的方法又有多少呢?”

    盈澜儿哦了一声:“仔细一想,还真是这样。不过他们要钱,应该也没什么用吧。”

    韩临渊接过话茬:“怎么会没用呢?他们只是修仙,又不是神仙,总要吃饭吧。据说只有成了上仙才能辟谷,连散仙都要吃东西的。”

    他刚说一句,看着盈澜儿要反驳,也不给她机会,继续道:“好好好,就算他们岛上可以种菜,那总得穿衣服吧,难不成衣服也得自己种麻种桑,纺布织衣?还有武器呢?就算自己能锻造,总得有矿吧,还不是得从中原买来?农具呢?耕牛呢?这桩桩件件,总不能全部都自己来弄吧,那还练不练武,修不修道了?”

    泠泠也道:“还不止这些,就比如对修仙之人很重要的丹药,很多草药都有特定的生长地方,大部分都要花钱买。而有些珍贵的药材,价格更是高的离谱。不过这也是修仙之人很重要的一个财路,有需要,就可以卖嘛。”

    盈澜儿原本要跟韩临渊置气,看着泠泠也说话,只好压下去:“原来修仙的世界竟然是这样,跟我想的不太一样呢?”

    “诶,对了。泠泠妹妹,你对丹药的事情这么了解,莫非你是炼丹的人?”盈澜儿忽然提了这么一句,其他人倒是没有什么感觉,赤仁却立即看了过去,也许这六个人里面,只有他明白炼丹对于修仙的重要性。

    泠泠拉了拉肩上的皮褂子:“不瞒各位说,我最擅长的确实是‘丹术’。”

    韩临渊倒是也很高兴:“果然呢,在夔牛那里,我看你的医术那么好,就多少猜到了一些。这次是冲着‘鬼谷’来的吧,现在丹术最好的,就只剩他们一家了,你年纪这么小,都这么有造诣,肯定能拜入他门下的,只等炼丹比试,让你出风头了。”

    泠泠的表情原本也一直是闷闷不乐,此刻却莫名其其妙的让李秉感觉更加冰冷:“鬼谷?的确啊。我确实是冲着它来的。”

    韩临渊的猜想本证实,原本是很开心的印证了自己的聪明,可是现在看去泠泠,总觉得她的表情有点奇怪。

    六人之间又冷了场,只剩下风在山谷中呼啸的声音。

    “哎,时间也不早了,大家还是早点睡着吧。明天还有一场恶战要打,大家要养足精神啊。”李秉把衣衫的领口拉了拉,让风吹不进去,不会那么冷。

    “到天亮还差不多四个时辰,我们一人守一个时辰吧。”韩临渊也跟李秉挤了挤:“那我先睡了。一会起来换你。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可真冷。”

    “鸟不拉屎?”安子吐了吐舌头:“临渊哥,这你可错怪这个宝地了。你闻闻,这里到处都是鸟屎!”

    众人一阵哄笑。

    之后,便是只剩下,月黑风高、长夜寂静。

    ****

    风蛟岛东峰巨大的石碑上,“物华天宝”四个大字光滑的凹痕在月光的照映下,反而比白日里更加清楚。

    扎隆索查和格桑玉扎两人靠在三丈高的石碑下。

    “这真是个鬼地方,在吐谷浑就算晚上再冷,也没有这么冷的。还好这个碑够大,能挡挡风。要是还在林子里,可是要被冻坏了。”

    “这会是一月,东海风又这么大,冷点就冷点吧。今晚就先在这躲着,那个静思堂还是别去了,万一再惹出什么是非来。岂不是更麻烦?”

    两人原本各自懒散的靠着石碑,扎隆索查忽然立起身子,好奇的问格桑:“你说,那个木棍中间,那么小的位置,藏得是什么呢?要让检明远和那两个人一起去找?”

    格桑沉思了一会,手摸到胸前又放了回去,最后还是从衣襟里掏出一张白纸来:“我猜他们是在找跟这个差不多的东西。”

    “白纸?这东西哪里不能找一堆啊?”

    格桑轻蔑一笑:“你撕开试试?”

    “撕?”扎隆索查看他得意的那股劲,就知道里面有问题。先动手撕了撕,没有撕开。随后一点一点发力,最后用上全部蛮劲也没有半点效果。一怒之下,连真气也使出来,扯了两下,那纸还是一点变化没有。

    “诶?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就算是快铁板,也该被我撕成两半了吧。”

    格桑把那张纸又收回衣襟里:“这张纸,原本是夹在他们偷走的那本‘游记’里的。”

    “什么?”

    “那本游记是上上代密宗宗主的遗物,我跟你说过的吧。丹巴叔叔以前是上上代宗主最小的弟子。老宗主虽然喜欢他,但却把宗主之位传给了大弟子而不是丹巴叔叔。后来丹巴叔叔自立门户,这本书就被带出来了。”

    (丹巴是第三卷中跟格桑一起去西明寺要‘法相舍利’的人。)

    “这些你原来说了一遍的,你忘了?”

    格桑白了一眼扎隆:“我当然记得,还没说完呐。其实这书也不算是老宗主的,而是我祖上“松赞干布”的。”

    “啊!”

    “你也知道‘密宗’就是‘松赞干布’创立的。只是他死后,密宗就成了听命于历代干布的人,而不是直接由干布管理。

    那本游记大概是老宗主在密宗书阁里找到的,原本只是一本松赞干布的游记而已,上面记录了很多地方的山川地貌、风土人情。不仅仅限于吐蕃和大唐,远的更有大食、天竺、方腊、新罗等等。

    后来几次出游,老宗主去了一些松赞干布没有记录过的地方,就继续写了一些到游记上。丹巴叔叔年少时候也喜欢游历,这本游记就被老宗主送给他了。”

    扎隆道:“你的表达能力真差,这说了半天又绕回来了。你到底想说什么啊。”

    格桑道:“我每次给你讲事情,你能不能不要打断我。这一点,你要跟我妹妹好好学学!”

    “好好好!我的大舅子,你继续吧。”

    “丹巴原本也没有多在意这一本书,自立门户之后他很少出游,这书就被放到书阁不再看了。后来不多久,有一次大雨,水灌进书阁了。一方书架的书不少都被打湿了。

    弟子们整理书籍的时候,发现有些墨散了,字迹难以辨认。但唯独这一页,墨迹不是被散,而是全部被洗掉,这纸又变回了白纸一张。更奇怪的是,这纸不论怎么泡,也浸不进一滴水去。

    “那之后丹巴叔叔复原游记的时候,单独把这一页拿了出来。只是一直也没有研究出来到底是哪里有问题。”

    “说了半天,你总算说道点子上了。”扎隆索查看着格桑再次白了他一眼,视如无睹,又道:“那你说老宗主是有意把这个东西传给丹巴的?”

    “我猜应该不是。他给了丹巴叔叔那么多书,如果真是很重要的东西,老宗主一定会交代的。我猜老宗主也不知道这里面暗藏玄机。既然那两个刺青人要来拿游记,说不定是知道了些什么消息,我想在找回游记的同时,一并探查出来。”

    扎隆点头道:“我明白了。”忽然反应过来:“既然这东西这么重要,那你是怎么拿到的。丹巴都不知道你要来查这个,应该不会给你这张纸吧。难不成是你偷出来的?”

    格桑沉默不语。

    “还真你偷的。你胆子不小啊。”

    “拿他的东西又不是第一次了,丹巴叔叔又哪次跟我们较真了。”格桑仰着头:“可是那张纸到底有什么呢?”

    说完,他又掏出来那张纸,对着月亮仰头看起来。

    “到底是什么呢?”

    “哎,丹巴都想不透,更何况你了。若上天眷顾你,等时间到了,你自然就知道了。早点睡吧,明天还得去找那两个人呢……”

    扎隆沉默一阵,又道:“……诶,你说他们既然已经拿到了东西,会不会已经离开灵蛟岛了?”

    “不会的,这个时候走,只会引人注意。他们无论如何,也会等大会完全结束再走的。”

    “哦,那就好,我们还有足够的时间。”

    “是呀,快睡吧……”

    “好。睡了……”</di




廿二 吉兆或丕
    “我们走一起不合情理,先分开吧。”

    瑶瑰没有停留,也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微微动了动嘴唇,仿佛他跟“检明远”是陌路人一样。

    “也好。这一段时间是出不去了。等午后散场,你去找‘那个人’。之后,我们在后山见。”检明远停顿了一下:“估计是没有人敢来找我麻烦的,你,小心!”

    瑶瑰低嗯一声,拐去了右边。

    检明远驻足,回身望了一眼,抱剑入怀,转身去了左边。

    他们身后很远的地方,格桑玉扎轻微探头出去:“怎么分开了?难道是被发现了么?”

    扎隆索查摆了摆手,先跟上去:“被发现的话,他们就更不会分开了。我们怎么办?分开么?”

    两人不敢跟的太近,从一个树干之后转到另一个树干之后。好在这山林之中,树木茂盛,粗壮的树干提供了完美的掩护。

    “他们两个能杀了检明远,估计我们单打独斗也打不过。我觉着东西只有一份,既然你想要,我们不如赌一把,跟一个人好了。”扎隆说完,看他还无反应,又催促道:“快做决定,不然来不及了。”

    “嗯……我猜……是那个女的!”格桑边说边起身,迅速转移到另一个树干之后。;无;错;小说 mquledu

    两人越跟越紧。

    听见身后的草丛有动静,瑶瑰微微侧目,用余光扫了一眼身后,似乎发现了异常,慢慢的越走越快。

    快要出树林,她瞄了眼身后,似乎在确定和跟踪者的距离。再回头,身前两棵树后,居然猛地窜出四道影子。四个男子已经将她的路堵死。

    瑶瑰心里一惊,刚才一心顾虑着身后两个跟踪者,前面的树干之后藏着人,居然一点没有发觉。

    “姑娘行色匆匆,要去哪啊?”她刚打量了拦路的四个人,背后却传来声音。

    “滚!”瑶瑰低喝一声,瞥了一眼身后从树林深处走出来的另外五人:两男两女分别守住她退路的各个方向,而最后出现的一人远远的站在一边。

    那人一身黄褂子,像个买卖人:“姑娘。这地方是我精心挑的。想跑,你无路可逃。八对一,要打,你没胜算。”他顿了顿,淡淡一笑:“我们也不想怎么样,只想要你身上的信物。你乖乖交出来,我们就放你走,就这么简单,如何?”

    “我没有。”

    黄褂子闻言冷笑一声,略带戏谑:“有没有,那要我搜过才知道。”说话间,他抖了抖眉毛。前后八人得了令,一拥而上。

    不远处,“格桑玉扎”和“扎隆索查”两人蹲在草丛里。

    “哇,好险,差点就冲出去了。现在怎么办?我们要上去么?”

    “先看看再说。以一敌八,那女的应该支撑不了多久,反正他们要的是信物,又不会拿走那东西,不如等他们把那个女的收拾了,我们再出去。”

    格桑缓缓抬起头,透过草陇的缝隙,凝视前方:须臾间,十人已经打斗地乱作一团。瑶瑰手无寸铁,很快陷入了弱势。单靠掌风,几招之后,已经被压制的无法脱身,只能抵挡。

    又几招,三人的长兵封住她的身法,另一个男子抽刀回身一斩,只等这刀刃架到他脖子上,这胜负就分了。

    那刀身落下,瑶瑰的身法忽然变得鬼魅,擦着刀锋闪过,一回头,嘴里射出一枚暗器。微光一闪,似是一枚蚊须针。

    这一招毫无征兆,等刀客反应过来,暗器已经射入他的嘴里。刀客后退两步,手里的刀还未落下,身子就已经瘫软倒在地上,眼角,鼻孔里很快渗出血来,显然是死透了。

    原来这是瑶瑰请君入瓮的把戏,看似漏了个破绽,其实要利用这个破绽,就有人要站在那个位置上去进攻,那个暗器百发百中的位置。

    这刹那的变化,其他八人还未反应过来,瑶瑰又脱手射出早已经从腰间掏出的暗器。蚊须针细小,这一针还未引起察觉,就已经射入另一个男子的喉结。

    那男子中针之后,嘴巴大张,抽出了一下,便倒地身亡,依旧是眼鼻流血。

    瑶瑰躲开一戟,左手顺势一镖,射向旁边的女子。

    那女子惊慌失措,已经来不及躲闪,眼看要中镖,旁边男子将她斜拉一把,横剑又扫。蚊须针被弹开,射入旁边的树上。

    瑶瑰右手成刀,逼开来犯的两人,嘴角微微上扬,似是自信,左手停在胸前,掌心微微发光,极快的捏了法诀。

    刚刚射入树干的文须针,径直倒飞出来,将一男子的脑袋射个对穿。

    那男子的眉心上的小红点,血还未成股流出,人已经倒了下去。

    这还未完,她转身之间,用牙齿咬住倒飞回来的蚊须针,舌尖轻轻一拨,转而又射了出去,正是射向一直站在旁边,丝毫未动的黄褂子那人。

    虽未料到她会攻向自己,但好在换褂子一只都在凝神观看,此刻已经有了防备。他袖口里掉出匕首,一把接住,凌空一剜,将蚊须针打偏。

    他看了一眼深深没入树干的蚊须针,想起刚才引蚊须针倒飞出来的那一招,猛然惊醒道:

    “叶飞玉英!你是‘七昆仑’玉英山庄的人!”

    瑶瑰也不答话,一个后空翻躲过一鞭,借着劈来的剑身,跃到一丈之外,双手合十,一股真气从衣襟中窜出,在身后凝结成十根细小的冰锥……

    扎隆索查猛地低下头来,和格桑对视一眼,两人暗暗惊心:这女的好厉害,以一敌八,自己毫发未伤,对面顷刻间已经丧命三人。

    虽是出其不意,占了那八人一时大意的便宜,但这风雷手段,实在不能不让人惊心。七昆仑这次连大会都没出席,更不可能派自己的外门弟子来参加大会。加上这个条件,这件事就更值得推敲了。

    “那几个人看起来打不过了,怎么样?要去帮忙么?”

    扎隆索查脸色已难看之极。

    ****

    “难得我兴奋的一夜没睡好。这场景跟你预料的完全不一样啊。”安子抱怨一句,回头给临渊做了鬼脸。

    早起到现在只遇到过一拨人,韩临渊跟比李秉看看人数就知道打不过,只是悻悻躲开,对方似乎也没有要动手的意思。两边人马相安无事,就这样互相凝视,双手按在兵器上,一言不发,临别还头相互致意。这样的“擦肩而过”,场面甚是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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