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相经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更更更更
叮叮当当,不少茶客扔了铜板进去。
“哟!我说李二黑,你这故事编的不错啊,不过一次讲完不行么!拢共那么丁点的故事,都被你分成八段了。”
“嘿嘿嘿嘿!”李二黑笑嘻嘻看着那人:“这可不是我编的,而是我亲眼所见!就前一月,在吴家村!我亲眼所见。嘿嘿嘿嘿,想听后面的,赏我两个铜板,我今天肯定说完!明儿,我就换一出别的。”
待木碗伸到那人面前,他掏摸半天,才扔了一个铜板进去。
李二黑看着铜板,刚瘪了瘪嘴,忽见的从角落的一桌飞来一小块碎银子。
“谢谢客官!谢谢这位客官!”李二黑心里乐开了花,难得遇到个出手阔绰的大爷,连忙笑脸相迎,看去角落里的那一桌:“这位客官好心肠。既然听得高兴!那洒家就再来一段!”
李二黑接着又开始讲。一边的小二也是眼睛雪亮,看着这大爷出手不凡,也连忙上来撤了他和他身边那位朋友的茶水,换上了两杯正热的。
阔绰大爷听得正起劲,他身边的朋友却拉了拉他的袖口:“秉儿哥,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出去打听打听吧!”
“再听一段吧!”李秉正在兴头上,看着说书人,微微后仰,凑到安子耳边:“都说少不入川,老不出川。此言真是不虚。这里生活是比京城安逸!”
安子坐在李秉身后,略有些不沉郁,沉思一会还是忍不住低声道:“秉儿哥,我觉得这‘两个月’……嗯……我……我想跟你谈谈……”
“好!”说书人说道精彩之处,李秉不禁拍手陈赞。连头也没侧,低声说道:“怎么?这两个月怎么了?不是过的挺舒服的么?”
“每天不是去听书,就是听曲;再不然就是打打马球,看看杂耍。我觉得这样……这样好难过!我有点不想待在这里了。”
李秉听到这里才觉出不对,扭头看安子时,才发现他面色已经板起来,分明是一脸愁容:“怎么?你不喜欢巴蜀么?”
安子微微低着头:“来蜀中两个月了,可还是什么都没做!”
人呐,一旦见过了更开阔的田地,心大了,以前的格局就再也束不住了。
“秉哥,我知道秦王殿没有来接你,你不开心,可是除了去秦王殿,还有很多事情可以做啊。去闯江湖,不正是你想要的么。那个‘青木川’也可以去啊;再或者我们可以去‘东辕岛’看韩临渊和盈澜儿。为什么要留在这里呢?”
“去啊,青木川,当然要去啊!这才过去两月,不是还有十个月么?”李秉听着其他人鼓掌,才发现已经错过了最精彩的一段,又望向了说书人。
听了两句,才发现安子已经不做声了,又扭头过来:“你这是怎么了?””没……没怎么,就是觉得我好不容易找到了方向,但似乎又过回了以前的生活。我不喜欢这样!”安子沉默了一会:“秉儿哥,我想回子午宗了!“
“啊!”刚才还沉浸在说书中的李秉,这下是真的回过了神:“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想师傅了,想回去看看!”
李秉沉默了,不知如何接话,又问了一遍:“安子,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我……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觉得秉儿哥,你……你变了!”
“我变了?!”李秉一头雾水,却见安子说着说着,眉头已经皱的老高,眼眶里还隐隐有些泪光。
安子说着说着忽然,眼里莫名其妙的泛起了泪光:“我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秉儿哥,我想了好几天了,我想跟你好好谈一谈!”
说完他便起身了。
李秉这次真的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还是跟了出去,到门口时,安子已经站在了桥边,抹了一下眼眶,手背上擦着一丝泪痕。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只是看着这两个月秉儿哥的生活,感觉很难受!”
“以前我是个毛贼,没什么见识,每天就是偷鸡摸狗,我的生活就是想每天三餐无忧,不饿肚子。只是跟着你之后,才知道原来这个世界有这么大,可以有那么多东西是我没见过的,我想去了解,去见识,特别是后来认识了柔柔(见三卷首章),我更坚定要做一个真正的男子汉,一个像秉儿哥一样的男子汉。
我跟秉儿哥不一样,生下来不是就锦衣玉食。我知道我必须更努力,才能得到同样的东西,所以我一直加倍的努力跟着弥乇学习锻造,只想有一天,我也能像秉儿哥一样,能做自己想做的事。
可是这两个月,我们在蜀中,每天哈吃好喝,游山玩水,无忧无虑。这是比以前的生活好太多了,可是我一点也不快乐。我不想这样子。我想做一个顶天立地的人,我想跟着秉儿哥,做一个这样顶天立地的人。就想当初在岷江边上,我看到秉儿的那样,心怀天下。”
正所谓一语点醒梦中人,被安子这么一说,李秉似乎醒了过来。这两个月是真的变了么?是哪里变了呢?又为什么会变呢?只是因为秦王殿没有来接自己么?
他不禁思索:难道真的是一点点的挫折,一点点事情没有在预料之内,就让我颓靡么?朝堂之上,有皇帝的猜忌,不能入朝为将为相。江湖之深,有身上的冥族血脉,不能擅自催动真气。修仙之路,有秦王殿的置之不理,修仙无路。
李秉忽然感觉自己的头上有一个无形的屏障挡在了前面,让自己迷茫,纵然心中有浩气,也无从发力。在蜀中两月,安闲适宜的生活让他把一切的烦恼抛在脑后,也同时,将那些志向丢在一旁。
安子的一席话,才让他觉出,这两月来,自己已经沉溺于一个普通的世界。
“安子,你说的对。是我的问题,我也不知道怎么了,从灵蛟门回来,我就没有那股劲了。”他看着河里的鱼浮上水面吐了个泡,又重复道:“你说的对,我不该这么沉沦的。我们去找‘青木川’吧。”
“都怪这个冥族血脉,让我做无事可做,迷了心智。赶快早点解掉,早点超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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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章 青木闻
“真是这里?”
“一路上问的人都说是这个方向,应该不会错吧。”
李秉和安子两人走在山林间,歪歪斜斜的小路两边,一片焦黑。还未彻底烧尽的树枝还哔哔啵啵的响着,烧焦的枯草丛上冒着一丝黑烟,整个山里都是一股呛人的烟熏味。
放眼望去,整座山坡皆被一场大火焚毁。黑兀兀的一片,没有一丝生机。
山谷中忽然两声鸟叫,显得更加凄婉。
两人继续向前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已经到了山坳中。山坳中的散落着七八栋被烟熏黑的石屋。石屋上的茅草房顶还冒着黑烟。这里三面环山,只有一个出入口而已。
忽然间,安子的手臂上闪出一紫色亮光,揭开袖子一看,手臂上“乇”字符印大亮。
弥乇从安子的手臂上飞了出来。
“哇!这里的木之灵气好浓郁啊!”
向四周望去,都还是一片烧毁的衰败景色,没有一丝绿意。
“都烧成这样了,怎么会有灵气!”安子嘟囔一句。
“哎哟!”话音未落,一截烧焦的残枝从天上掉下来,正好砸在安子头顶。
李秉拾起那块焦炭:“还好只是一截小的。”同时天上看`无`错`小说`m`quledu`去,忽的发出一声惊异。
“哇!好大的树啊!可惜了。”
安子也瞧见了,那绝壁之上,挂着好大的一棵烧焦的树干。这树生于石缝之中,主干看似要五人合抱才能围住。
“估计这就是为什么这里会叫做青木川了。”
“哈哈,那是以前,现在得叫做‘黑木川’了。”
两人说着又开起玩笑,循着三面陡壁望去,山顶上一排稀稀疏疏的松树也被烧毁。
“李秉兄弟!”
静静的山谷中,忽然传来这么一声,惊了两人一跳。循着声音望去,似乎是从前面不远的石屋中发出来的。
“在下等候多时了,请进来吧!”
李秉提了提手中的韬剑,安子也从腰带里拿出一个小机关盒,攥在手里。两人慧心对视一眼,慢慢向那个石屋走去,不住的打量两边。
站在门口,才见那石屋虽然被烧了房顶,残枝败叶依旧盖在上面。
这时,又听屋里继续喊道:“李秉兄,进来吧!”
李秉给安子使个眼色,示意小心提防,便顺着烧黑的两级楼梯进了石屋,安子和弥乇也跟在后面。
房间里一片漆黑,还透着一股焦臭。
李秉好一会才适应着黑暗的环境。
房间里有两人,一人坐在房间正中心的木椅上,眼睛微闭。看起来年级约莫和李秉相近,细皮嫩肉,略有些清瘦。一身浅蓝衣服上,满是颜色鲜艳的刺绣。但看那绣纹,似乎不是汉人手艺。颈部挂着一个饰物,似乎是一块白玉雕成的羊头骨。
他右后侧,站着另外一人,年纪也和李秉相仿。同样是一身浅蓝刺绣,只是头上缠着深蓝色的头巾。肤色较深,右手杵着一柄铁棒,看起来很是精壮干练。
房间里面的床铺家私全被烧毁了,地面上一层厚厚的草木灰。唯独两人脚下,地面一尘不染,似乎火焰完全没有烧过一般。
“比我想象的要晚一个时辰!可是路上出了什么事么?”待两人进门,坐在凳子上那人就先开口了。
“啊!没有啊!”
“寒舍不久前刚刚被焚,稍显简陋。见笑了!”说话间,这人一直紧闭着眼睛,而他背后那人一动不动,静静站在背后。
忽然,这人对着李秉的方向伸出了左手,弥乇似乎很是会意的飞了过去,落在掌心。
“这个木灵,是你豢养的么?”
“嗯!不是的。是一位前辈相送!”李秉看着那人轻抚弥乇,而弥乇似乎很是受用,一言不发,连本体的光芒也变得柔和起来。这简单的举动,就让李秉的戒心消失了一半。
“你是?”
“我?你可以叫我‘许’。”他用手指了指身旁另一人:“他是我的护卫,叫‘日麦’。”叫日麦的那人并未说话,只是对着李秉微微颔首示意。
“这里……怎么了?”李秉侧目问道。
“没什么,只是迁族而已。”许顿了顿:“你知道羌族么?”
“自然是知道的,不过似乎是聚居在川南,不在川北。”
“是没错!我们是羌族的一支,在汉语里,该叫做‘青木羌’。吐蕃和大唐马上就要在这里打仗了,整个村落又迁去了别的地方。”
李秉心道:吐蕃刚刚被大唐击退,已经伤了元气,短时间不可能在打来,更何况绵州已经是川北腹地,怎么看吐蕃也不可能攻过来。这倒弄得李秉有些不明白了。
“你是人罗井卫戍?”李秉低声问道。“是洛长庚前辈让我来这里的。”
“算是吧。”许顿了顿:“你是为你身上的血脉来的吧!你修炼的是那一本《冥经》?”
这一句让李秉吓出一身冷汗,却听许又道:“不要害怕,练了就练了。也没什么的。”
“嗯!是《阳月剑诀》……还有半页《白雪内经》。兄台可有解法?”
许忽然面露出微笑:“好呀!好呀!你居然有两本了。”他顿了顿又道:“解法自然是有的,可惜现在还不行。”
“啊?”李秉略感诧异,却见许将手托出,放飞了落在掌心的弥乇:“来让我看看,这解在何处吧!”
李秉以为许要看看洛长庚留下的三道禁制,便上前几步,撩起袖口,伸手到许的眼前。
许却依旧伸手等着,过了一会才会意,轻声道:“我是瞎子。李秉兄,把手放上来吧!”
“哦!好!”
李秉把手腕搭在许的手心中,却微微低头看了看许的眼睛。
他的手刚一放上,许的周身就闪出淡淡的青光,青光汇聚在一起,像一条藤蔓,顺着手腕转而缠在了李秉身上。
“啊!”
李秉被举动吓了一跳。一股丝丝凉意夹杂在那股青色光芒中,经由经脉沁入了整个身躯。正要抽手,却被许一把撰住了。
安子听到李秉叫出声,以为许要对李秉不利,大喊一声:“秉儿哥!”已经上前一步,拿起机关盒。
可这机关盒还未对准许,那个一直站在许身后的青年——日麦,已经抢先一步跨出,左手折了安子手腕,右手持的铁棒也拦在安子身前。
听着那叫声,许也觉得惊异:“哦?还有一人?”
原来许一直没有发觉安子的存在,他又道:“别担心,我不会伤害他的。”
李秉也觉得这股青光窜入身体,不仅不难受,反而有点舒服,也跟安子说到:“我没事!安子!”
安子停了手,日麦也松开,又站回许的身边。
“嗖!”这股青光从李秉身上抽离,逸散到空气中,消失不见。
“呼!那是哪里?”说话间,又收回了手。
李秉不解:“什么?”
许道:“七个人罗井卫戍,都有神族血脉,亦拥有神力。而木之卫戍的神力,便是窥探天命!”
“我刚才看你的未来,却只看到了你站在巍峨的城楼前面,宽大的殿堂,匾额上写着’秦王殿’。我却不知道是哪里了!”
“秦王殿!”李秉被这吓了一跳,又道:“兄台看到了什么?”
“你站在殿的门口,回头望着我,再没有别的了。”
李秉心道:我终究还是去了么?
沉思之间,刚才飞起来弥乇也连道:“我也想测!给我也测测吧!”说完,它从天上飞下,又落到许的手中。
许托着弥乇,面露微笑,只是一瞬间,连身上的青光都没有泛起,他又放飞弥乇:“嗯!我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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