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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妆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阿姽

    首阳面无表情地点头,“婢子自然都会记不得的,不过公主怕是忘了,早年圣人就不准公主贪杯,公主日后还是滴酒不沾的好。”

    雒妃想起皇帝哥哥还真禁过她酒来着,当初她还不晓得是为何故,经由昨晚那通酒疯,她算是明白皇帝哥哥定然是晓得她醉酒后的德性,故而才不准。

    她顿觉生无可恋,埋头在妆奁上磕了几下,懊恼不已的道,“首阳日后记得提醒本宫,本宫再不沾酒了!”

    首阳这才欢喜地应下,她也觉得好在昨晚的人是驸马,要换了个男子。看哪个能经得起公主那样无意间的撩拨。

    雒妃拾掇妥当,息芙这会早等着了,两姊妹便又当先往太后那边去。

    息芙见雒妃面色不太好,昨晚之事她也听说,便道,“姊姊,莫放心上,我还听闻民间有那醉酒之人,还发疯打人的都有,千奇百怪,故而姊姊那样的已经算不错的了。”

    雒妃悠悠地看着她,不发一言,一径往前走。

    息芙抓了抓齐刘海,问首阳,“可是我又说错话了?”

    首阳摇头,她晓得公主只是一时半会不能接受她竟主动痴缠驸马,还索亲要抱的。

    两姊妹甫一踏进正殿,雒妃还没来得及请安。一抬头,就见秦寿早坐在太后右手下方。

    好在他面无表情,也没多看雒妃,就和往常无异。

    雒妃悄悄松了口气,她坐到太后手边,拉着她手道。“母后的行礼可都收拾妥当了?明个一早可就要启程了。”

    太后一竖眉,点了她额头一下,“这些不用你操心,你倒说说,日后可还敢贪杯?”

    雒妃俏皮地吐了下舌头,“不敢了。”

    听闻这话,底下的秦寿瞄了她一眼,见她脸上并无倦色与困容,多半是没受宿醉影响,他便悄然收回视线。

    太后看了秦寿一眼,也不说旁的,当先动筷道,“去坐好,先用膳吧。”

    雒妃坐下后,殷勤的与太后夹了点荷叶小煎包,“母后,用这个。”

    她收回手,宽袖拂动,就见自己面前多了盏干香爽口的小菜,她还没反应过来,就听秦寿说,“宿醉过后,吃这个开胃。”

    哪壶不开提哪壶,雒妃一下就炸了,像是被踩着尾巴的猫儿一样,不想人提及,特别是秦寿再提昨晚的事!

    第155章 公主:本宫也是能上马打仗的

    第二日,一行人从兰安出发,浩浩荡荡,并有朱雀军万数人随行,声势浩大,颇为壮观。

    雒妃一路都带着息芙与太后同乘,她自己的金辂车却是空着。

    太后心知肚明她是想缓和自己与息芙的母女关系,她也不说破,虽没主动关心息芙,但息芙与她讨欢心之际,她也没说不接受。

    雒妃没再见着秦寿,她也没见到宁王,好似这两人一直都骑马,且与朱雀军在一道。

    行至半路的凤窝崖,雒妃与息芙下鸾驾透气。

    这凤窝崖。两边靠大山,山峦险峻,抬头望去,只见尽是郁郁葱葱的密林小道,却是处天然的好伏击的险地。

    雒妃见息芙左张右望的稀奇模样。她一晃神,就想起秦寿跟她讲过的,遇见这些险地,要如何的排兵布阵之法。

    她摇了摇脑袋,将这些枯燥的兵法甩出去,觉得自己果真是魔障了。

    这当,几日不见的秦寿却是直接驱马过来,他坐在高头大马上,老远就看见了雒妃,不容她避开,直接跃过来战她面前道,“九州与公主有话说。”

    雒妃不待见他,冷哼一声,“本宫与你无甚可讲的。”

    见她这样阴阳怪气的,秦寿忽的就怀念起那晚上醉酒的雒妃来,他耐着性子道,“是有关这凤窝崖匪患一事。”

    听闻这话,雒妃猛然抬头看他,见他神色冷肃,并不是玩笑话,且眸底深邃,晓得多半攸关上一世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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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遂跟着他去了,远远避开旁人。

    “凤窝崖何时来的匪患?”这事她从未听闻过,可又不敢小视。

    秦寿微微皱眉,“其实凤窝崖有一小段,是兰安与云城交接,不过并不绵长,上辈子,都是许久之后,才流传出这里有一股穷凶极恶的匪患盘踞。”

    他似乎想起一些从前的事,越发面无表情,“恰好,这股匪患还是本王亲手绞灭的,也是绞杀后,本王才晓得。哪里是什么匪患,根本就是云城的悠闲两王早年养在这凤窝崖密林中的私军,之所以这股私军没掺合进九州藩王之乱,皆是两王给自个留的后路,预备东山再起的资本。”

    闻言,雒妃目色冷凝的可怕,“本宫就晓得那俩是个坏坯子!”

    秦寿转眼看她,忽而勾唇点笑,十分蛊惑人心的道,“目下这时候。怕是这股私军规模已成,且还积累了不菲的金银财物,不知公主可想亲自上马征战,平叛此事。”

    雒妃几乎差点开口应下,对秦寿的提议,她自然是心动的,不说这会有朱雀军数万,还有上官宵这种没脑子但却有匹夫之勇的将士,最为重要的一点,秦寿也在。

    几乎想输都是不可能的事。

    不过她还是多想了想。将秦寿的话在脑子里过了几遍,翻来覆去的想他的目的何在。

    秦寿哪里瞧不出雒妃在想什么,他错开眼,瞧着凤窝崖上连绵密林,眯着凤眼道。“公主切莫多想,本王不过是想眼下顺路,那便一并解决了此事,省的日后再为几只不安份的蚂蚱泛恼。”

    雒妃一不做二不休,当即斩钉截铁的道,“绞了!云城悠闲两王的私军,本宫就笑纳了!”

    她自来就是这样的性子,不做则已,若果断的下了决定,自然所有好处都合该任她一人当先挑选了!

    雒妃回到行军中。当先于太后回禀了此事,太后见她心意已决,那势在必得模样,倒让她心生安慰。

    作为大殷朝堂堂摄政太后的子女,岂能是个怂的,必然要是拎出去都能任风雨吹打的。

    她不仅不反对,反而十分支持。

    既然下了决定,雒妃也不再避着秦寿,但凡任何事都会多问他一声,一行人听从他的意见,先是出了凤窝崖,在前面半日脚程的一个小城镇落脚。

    那小城恰好叫凤窝岭,城中百姓多是靠山而生,靠山而长,荷包虽不富裕。可也算是安居乐业。

    且那小城中竟还是有县衙的,并以芝麻小官进驻其中。

    雒妃一行人那样大的阵仗,自然惊动了县衙,那小县官诚惶诚恐地出城迎接。

    出面寒暄的事,自然是交给了驸马去做。他也没说雒妃与太后等人的身份,只亮了自个驸马的身份出来,说是路过此地,需歇脚几日。

    就算如此,那小县官也是极尽所能的讨好秦寿,哪知秦寿露了一面后,居然指使雒妃身边的六宫娥去城中挑处好点的宅子,好容太后安置。

    六宫娥本是不从,可事关太后,雒妃也只得点头,便当先进城去安排了。

    而数万之众的朱雀军便没进城,在城外就地驻扎,这种走哪营寨安在哪,行军打仗之人最是习惯,反倒没雒妃等人那样麻烦。

    当天晚上。同样歇息在军营中的秦寿却是进城了,他直接来找雒妃,又让首阳等人备上笔墨纸砚,就着记忆,将凤窝崖的地形画了出来,并标记出私军的驻地。

    如此这般,他才搁下笔对雒妃道,“凤窝崖地形险要,且多密林,又是崎岖山路。并不适合行军布阵,故而公主以为这私军要如何剿才合适?”

    雒妃细细看了那舆图,秦寿画的细致,很容易看明白,她却是越发皱起了眉头,“不可用骑兵,先行要斥候打探,毕竟如今时日不对,不晓得有无变动。”

    这样谨慎,让秦寿赞许地点头。

    雒妃还在思量,她葱白指尖沿着山路而上,粉白的指腹不经意就沾染上了墨迹,“万数朱雀军,却是不可全部上山,地形并不利,只可分兵几路,如此一来,不占人数之利,又是下坡,根本地利和人和皆不具备。”

    秦寿也晓得,就只是看了几眼舆图,雒妃就能讲出这些,也是已经不错了,他也不逼迫她,提醒道。“公主莫是忘了,大殷建朝之初,元帝历经不少以少胜多的战事,这样的密林之战更是不在少数。”

    他见雒妃认真在听,又道。“此番地利和人和欠缺的形势下,只能以智取之,逼其狗急跳墙,摆脱地形限制,扬长避短,方可获胜。”

    第156章 公主:心太黑的驸马

    秦寿将话说到那,却是不在说了。

    雒妃一晚上都没睡好,第二日一早,她眼下有青黛的就去找太后,想从太后嘴里听听有关元帝的事。

    元帝乃大殷开国之君,骁勇善战,十分了得。

    太后虽是心疼雒妃,可见她这样积极,便依她的心思,多讲了些有关元帝征战天下的事。

    是以,当秦寿再过来之际,雒妃望着他淡淡吐出两个字,“火攻!”

    秦寿挑眉,他没想到雒妃还真想出了法子,而且还是个不错的上策。

    雒妃却是继续道。“以火烧山,逼山上的私军下山,一部分朱雀军在山下守株待兔,一捉一个准。”

    秦寿问,“凤窝崖连绵不断。山上的人要逃下来,也不会只从一个方向下山,是以,朱雀军守株待兔,要有漏网之鱼又如何?”

    雒妃早便想过这问题了,她指尖在摊开的舆图上,四周虚划了个圈,“只留一个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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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寿点头,继而又问,“据本王所知,凤窝崖密林集中,若真要放火烧山,这对凤窝岭的百姓而言,无疑是灭顶之灾,更何况,这火势一起,便无法遏制,届时失控,公主又要如何善后?”

    雒妃也正在困扰在这点上,她脸上狠厉之色一闪而逝,“将凤窝岭的百姓迁徙,若火势失控,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显然,她也是心有犹豫,然一想起云城悠闲两王的私军就在崖上,她就心急火燎,管不了那么多了。

    秦寿便道,“实际九州也没想到,一晚上的功夫公主就能想出火攻的法子来,不瞒公主,从前九州剿杀凤窝崖之际,便是用的火攻。”

    听闻这话,雒妃抬头看他,黑白分明的桃花眼中一瞬就晶亮起来,“你如何做的?”

    秦寿忽的老神在在起来。他双手环胸,倚靠在书案边,扬着下颌十分欠收拾的道,“九州为何要告诉公主知道?”

    雒妃眸子一蹬,眉目有难以置信,这剿灭凤窝崖匪患的事是他提及的,舆图也是他画的,临到要发兵的关头,他竟这样过河拆桥!

    她都要怀疑他有何居心,竟然这样叵测!

    秦寿环着的手。拇指摩挲了几下食指,斜长的眉梢挑着,狮子大开口的道,“想要九州告诉公主,也很简单。”

    “说!”雒妃几乎是咬牙切齿。

    秦寿便道,“此次剿灭了云城两王的私军,所得赃物,见面分一半!”

    他其实半点都不心狠,从前他可是一人就吞了这支私军的。

    “休想!”雒妃一口回绝。

    秦寿也不恼,他不冷不热的道。“公主要这样考量,九州要的不过都是些金银财物罢了,而公主,还可收编了这支私军,那可是悠闲两王费心尽力打造的私军。虽比不上朱雀军,可稍加训练,便又是一支精兵。”

    雒妃不说话,只冷冷地看着他,不发一言。

    秦寿声音低了,“需知,如今京城之势,可不等人。”

    许是这最后的一句话,说到了雒妃心里,她不得不妥协。“本宫可准,不过本宫也是有要求的。”

    “公主但说无妨。”他虚手一引,十分好说话的模样。

    他这番作派,让雒妃恨的牙痒痒,她一字一顿的道,“此次剿杀凤窝崖匪患之事,只能成功,不可失败,且朱雀军不能死伤一人!”

    前一个条件,秦寿能做到,可后一件事,他就思忖了片刻才正色道,“九州以为朱雀军还是有所死伤的好。”

    雒妃还想说什么,秦寿摆手示意他先说,“公主还是听九州说完。此次剿灭了匪患,且还是公主挂帅,这与朝堂或者圣人而言,皆是喜事一桩,朱雀军再是有损。圣人便可以此为借口,光明正大的下旨,让朱雀军休养生息。”

    说到此处,他的表情一下戏谑起来,“这都下旨休养了,不管是上官家还是恭王想要借口调动朱雀军,定然会让人生疑的,这一生疑,除却朱雀军里忠于上官家的,旁的人怕是根本就不会轻易听从调令。”

    顺势的一石二鸟,简直不能再绝了,雒妃既为此而兴奋,又觉得秦寿可怕。

    这不过一转念的功夫,他就将什么事都给算进去了,作为他的敌人。定然会是件十分痛苦的事。

    她一心防备他,又一心想拉拢。

    但没有谁比她更为清楚,这人根本就没弱点可拉拢,声色犬马无一不缺,无一不在意,不好下手。

    是以,她才想不然,寻机会干脆杀了了事。

    秦寿瞥了眼雒妃,见她眸色晦暗不明,眉目又隐带亢奋之色。便将她心思猜个**不离十,不过目下即便他与她说,做厌烦了皇帝那位置,约莫她也是不信的。

    故而,若说这些,不若看待以后。

    雒妃将心思拉回正事上,“可依驸马所言,不知这要如何个火攻法?”

    秦寿微微一笑,眉心丹朱色猩红艳色,他顺手拿起桌案上的笔,蘸了蘸墨汁,在舆图东南边的位置,接连画了好几个小圈,每一个小圈又连成个半圆的模样。

    “地利人和不占,总也要占一样天时,近几日,凤窝崖上会刮东南风,公主只需以十人为一小队,每小队占据一小点,同一时间燃起湿柴,届时风一刮,整个凤窝崖上就都是烟熏火燎的,再另几队穿红衣的朱雀军抗红旗穿梭林中,时隐时现,做出是火烧起来的迹象。崖上的人定然会被逼下山来。”

    雒妃的眸子在秦寿的一言一语中,越发的灼热晶亮,同样是火攻,明显秦寿的法子更为好,不仅能控制火势。且还不折损人手,再是上上策不过。

    秦寿搁下笔,他抬眸望着雒妃,“多少,公主还是要让崖下的朱雀军与被逼下山的私军明火执仗地打上一场才是,再正儿八经的与圣人上奏疏,一切就都尘埃落定了。”

    雒妃情不自禁拍手称赞,“甚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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