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妆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阿姽
雒妃刷的一下目色锐利地盯着秦寿,她还不晓得他还会这样讨人欢心的本事,借花献佛,他也不脸红!
第159章 公主:揍的老狐狸发懵
雒妃将凤窝崖的事,事无巨细的与太后回禀了遍,末了还与在京城的皇帝书信一封,并派人快马加鞭送回京去。
太后留两人,并息芙一道用了晚膳,见天色渐暗,遂将人赶了回去。
息芙挽着雒妃的手,在她身边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秦寿落后一步,走在后面,更远一些的是六宫娥。
两人甫一回院,就见院门口站着一身姿窈窕的娘子,雒妃定睛一看,不是连泠玉是谁。
连泠玉眼尖,老远瞅见雒妃。当即上前几步,又跪下了。
雒妃脸色瞬间就沉了,她也就没看见走在后面的秦寿眼底一闪而逝的杀机。
息芙皱着小脸,见雒妃不悦,便挥手让她的六宫娥上来。下令道,“此人是如此进来的?赶出去!”
连泠玉混进来之际,早便猜测出这行人身份不凡,故而目下更是楚楚可怜的哀求道,“民女是被恩人所救。民女只是想报恩罢了,并无其他企图。”
息芙板着小脸,齐刘海下圆溜溜的眸子少见的泛冷,“报恩?本宫看你不像是报恩,倒像是赖上来的,还不给本宫扔出去。”
她学着雒妃平时的模样,生生厉色。
她的六宫娥听令,不用雒妃的人出手,当即就上前左右各一,要将连泠玉扔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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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寿也不生气,他单手撑头就那样看着她。瞧着那双唇越发的红肿娇人,眸底颜色微微发深。
雒妃气的心肝都发疼,她怒瞪他,“秦九州,本宫对你的忍耐是有限的!”
秦寿点点头,表示自己晓得,“所以?”
雒妃冷笑道,“所以,别以为本宫当真不敢杀你!本宫就不信了,偌大的大殷,除了你,就再无第二人能抗击突厥!”
秦寿脸上波澜不惊,甚至是胸口那五道抓痕他也不在意,“信,我也信,大殷能人不止九州一个。”
他这样油盐不进。万事雒妃都说的对的模样,倒叫雒妃一口气憋在心里头,发作不出来,很是难受。
秦寿隐隐叹息一声,他故意不穿上衣裳,“公主,当真以为九州是色灵芝了,一见公主好相貌,就急色了?”
雒妃离他远远的,就是不过去。
秦寿又道,“整个朱雀军上下都晓得你我在帐中独处,况公主与九州本就是夫妻,你那样完好无损的出去,哪里妥当?”
这种分明是自己被欺负了,那得了便宜的人反而一副都是为你好的作派,实在是膈应人的慌。
雒妃来回走了几步。她气的想说点什么,可却发现秦寿的说辞竟然都十分有道理。
就在这时,帐外的首阳数着时辰道,“公主,兰安城那边送了吃食和烈酒过来。”
雒妃如蒙大赦,她看都不看秦寿一眼,直接撩帘子出去。
在外的首阳见雒妃出来,她一愣,欲言又止。
雒妃不自觉摸了摸唇,“怎的了?”
首阳上前,为她理正髻上发簪,又弹了弹衣裙,这才道,“公主,可要与朱雀军再说上几句?”
这时,落后一步的秦寿随后出来,他站在雒妃身后,如玉胸口上五道嫣红的抓痕,只要不是瞎子都看得到。
首阳目光一凝,她赶紧低下头,不敢再看。
然这一幕,早就被一直注意着这边的朱雀军瞧在眼里,不多一会,诸多香艳流言就在军中四下流传。
无一例外。都是论驸马的英武不凡,公主这样娇娇的娘子,他竟都压的住,让人眼热的同时,不免多说几句。
秦寿似乎就是专门让人看那抓痕的,他低头冲雒妃挑眉一笑,适才慢条斯理地拢上衣衫。
“公主与朱雀军再说上一言半句的也好,这军中将士,大方耿直了又重义的,便都能得心。”秦寿说着,做出一副护花的姿势站雒妃身边。
与人前,雒妃哪里会与秦寿冷脸,她艳红到靡丽的唇一抿,就笑道,“如驸马所言。”
秦寿遂带着她往营地中央去,站在众人之间,他先是倒了少许的酒递给雒妃,自己后才倒了一碗。
不用雒妃开口,他半拥着她举起酒碗,声清音朗的道,“既为袍泽,便是兄弟,公主多有不便,是以本驸马代她向保家卫国的诸君。敬上这一碗酒,大殷有诸君,天家有诸君,皆是幸事!”
见众人的目光都聚拢过来,雒妃顺势举了举手里的酒碗。
秦寿低头含笑看了她一眼,又道,“今朝有酒今朝醉,哪管明日何其多!”
各军举杯相庆。嘴里还大声喊着同样的话。
秦寿酒碗与雒妃地轻轻碰了下,尔后当众一饮而尽,雒妃微微皱眉,不过她一挥袖,半遮掩着也喝了。
然那酒才一入口,她便感觉到一股子的辛辣,辣的她眼花都浸了出来,也好在秦寿本就给她倒的少,不然她哪里喝的下去。
两人的酒碗倒扣,再无半滴酒,下面顿想起阵阵喝彩声。
话说了,酒也喝了,秦寿便带着雒妃准备离开。
雒妃出了军营,她便觉眼前有花,整个人忽的就热气腾腾,面颊也烧的厉害,甚至若不是秦寿一只手带着她,她非得腿软趴下去不可。
秦寿察觉到不对,他低头,就见臂弯里的人面若朝霞,黑白分明的眸子氤氲又迷离。
他暗自失笑,这才一口的烈酒,竟然就醉了!
第154章 公主:要亲要抱,本宝宝才起来
秦寿不是第一次见雒妃醉酒,可却一定是第一次见她醉的这样厉害!
不过出了营地丈远,她根本就没法走路了。
秦寿别开想要上前帮忙的六宫娥,自己干脆又将人抱起来,往金辂车去。
首阳神色意味不明,但也没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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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当,秦寿却是罕见地开口了,“既然她执意报恩,公主不若留下,就是做个洒水扫地的粗使活计也是好的。”
雒妃与息芙蓦地转头看他,面色都不太好。
秦寿也没多做解释,只是冷淡地瞥了连泠玉一眼,“有人赶着与公主做牛做马,公主又何必推拒。”
而跪着的连泠玉此时还处在那一声“公主”震惊之中,她是真没想到眼前的娘子,竟是那样高的身份,继而埋着的脸上便是一种势在必得。
“是,婢子愿意。”这下,连婢子都喊上了。
雒妃冷笑一声,“想做本宫的婢女,那也是要福分的。”
说完这话,她娇喝一声,“首阳,既然她冥顽不灵,就给她安排做牛做马的活计。”
身穿宫装的首阳上前来应了声,她目色锐利地盯着连泠玉。冷冰冰的道,“还不叩谢公主恩典。”
连泠玉手心几乎掐出血来,她还的做出感激涕零的模样给雒妃磕头。
雒妃理也没理她,径直进了院子,她让息芙回房,转身却对要去往次间的秦寿道,“还请驸马与本宫来,本宫有话与驸马说。”
秦寿脚步一顿,继而点头,转脚又跟了上去。
两人进了雒妃下榻的厢房。身边宫娥都在外守着,雒妃抬头就神色冰冷的问道,“本宫不晓得驸马何时这样怜香惜玉?”
秦寿自顾自捡了椅子坐下,他一撩袍摆,漫不经心的道,“放连泠玉在眼皮子底下,总也不会是坏事,九州不会坑害公主的。”
对这话,雒妃嗤笑了声,“驸马不说出个一二三来。本宫明个就寻个由头打杀了她。”
秦寿抿抿薄唇,好一会才道,“公主该好生思量,一个私军寨子里,并不是所谓的匪患。何来抢人压寨一说,且就是凤窝岭的百姓都还不晓得崖上有匪患。”
雒妃心头一动,因着起先连泠玉是奔着秦寿去的,她便没多想,目下来看,当时的情形,倒是连泠玉觉得多半身为男子的秦寿要好说话一些,且她是女子,又哪里是能主事的,故而当时才明显脚步一转。跪到了秦寿面前。
忽的,她蓦地道,“她是悠闲两王的人?”
秦寿没点头,也没否认,他只自个倒了凉茶来喝。一应抛钻引玉后,便不再多言。
雒妃却是想开了,不管这连泠玉到底是何种身份,看来唯有放在眼皮子底下盯着,才最为放心。
这事想通,雒妃便过河拆桥,她端盏赶人,还道,“本宫要安置了,驸马还是早些回去的好。”
且这会太后还在,她半点都不担心秦寿敢乱来。
果然,秦寿点点头,提醒雒妃道,“明个一早就要大军开拔,公主莫忘了时辰。”
然后衣袍飘然。旋身离去。
雒妃在罗汉榻上想了半晌,厢房里八角宫灯悠悠然亮起,她才唤首阳进来道,“多注意一下连泠玉,给本宫盯死了。”
首阳点头,“是,婢子记下了。”
六宫娥这才鱼贯而入,与雒妃梳洗沐浴,又是一番珍珠玉屑面敷脸,花香凝露抹全身。这般倒腾完,已是一个时辰后,雒妃已昏昏欲睡。
首阳也没吵醒她,令鸣蜩与季夏轻手轻脚地抬上床榻,然后又熄了几盏宫灯。她则在外间榻上和衣眯了会。
一夜无话,第二日一早,东方才泛鱼肚白,晨曦微光。
凤窝岭外的朱雀军大军开拔,稍后半个时辰后,雒妃的金辂车和太后的鸾驾出了城,浩浩荡荡往京城的方向去。
这一路便是再太平不过,雒妃算着时间,与太后还有息芙母子三人,走一路就游山玩水一路,遇热闹繁华的城镇,定要进去逛上几天。
上官宵有好几次提出想让大军先行回京,然都让雒妃一口驳斥了回去,她也就一句话,若是再有刺客。谁担当的起?
上官宵呐呐无言,脸都憋红了,也找不到借口反驳。
故而,万数的朱雀大军护送太后等人,日行不过数里。慢如老牛破车一番,偏生谁也不敢有怨言。
雒妃对朱雀大军也阔绰,每每到个城镇,她定然包上城中最好的酒楼,天天美酒。顿顿佳肴地犒劳大军,晚上还有歌舞助兴,好不快活。
对她这样腐蚀人心的举止,太后只笑笑,并不指责。就是秦寿也乐的与大军同乐,上官宵本还顾忌几分,可几次下来,他也就不操心了,反而还与秦寿称兄道弟上了。
唯有息芙觉得自家姊姊真真的心黑。不见她来硬的,一径的糖衣炮弹,约莫到了京城后,这支大军可能谁都不记得,但一定记得雒妃长公主的威名。
雒妃在花钱如流水的当,她的剿灭凤窝崖的奏疏却是到了京城。
奏疏里,她并未多提私军之事,只是简单讲了下自个这有生以来的第一次出征便凯旋的风光。
皇帝息潮生收到奏疏的第二天早朝,便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让身边的太监将雒妃的奏疏一字一句的念上好几遍。
然后在朝臣一片不知真心假意的恭维声中。他以雒妃长公主聪慧无比的名头,往公主府里赏了好些稀罕又值钱的玩意,那架势大有将国库一并搬到公主府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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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下旨,要好生犒赏此次前去兰安接应太后的朱雀大军,着其劳苦功高,准休养生息半月可不归营。
这圣旨一下,同样受到上官宵密报的上官寂顿好一阵的发懵!
第160章 公主:做梦,本宫才不会去求驸马
皇帝息潮生的动作很大,他几乎巴不得整个大殷都晓得雒妃的此次的功劳。
故而他接下里的日子里,那双桃花眼见谁都是笑容满面。
且他还开始在准备太后的千秋之事,以孝心为由头,责令文武大臣并九州藩王上酹金助祭,非的要给太后办个盛大的千秋。
朝臣自是不愿,可皇帝以孝心为由,那便是谁都没法拒绝的。
有那等朝臣兢兢颤颤的想方设法酹金,也有早看出皇帝心思的,敷衍了事,并未多放心上。
而九州藩王,不管心底是何想法,至少面上是过的去的,不会让谁难堪。
除此之外,息潮生一声令下。为太后歌舞助兴的事就交到了如今已是芳仪的凤锦绣手中,这叫旁的妃嫔好生眼热,毕竟谁都晓得,目下中宫无主。
且息潮生还在太后回京之前,又见了顾家顾沿之一次。他本是想说几句亲近的话,可顾沿之一副诚惶诚恐毕恭毕敬的模样,叫皇帝瞬间就没了心思。
顾沿之走后,息潮生心中不安定,他还将禁军顾统领召来。好生叮嘱了番,务必太后回京千秋之日,不能出任何的差错。
这番完事,息潮生就数着日子等太后与雒妃回京。
十来日的功夫一晃而逝,雒妃一行人距京城不过一天一夜的功夫。
而且再有一日,朱雀大军就要先行转道回军营,剩下的谋划,便要看到底谁棋高一招。
七月二十七,朱雀军已回营,且也接到了皇帝休养生息,可半月不归营的圣旨,不说营中将士还来不及欢心雀跃,早等着的上官寂忽的出现在营中,并传令下去,这半月,任何人不得出军营半步!
当即就有机灵的将士嗅到一股子不同寻常的意味。
可上官家这样发了话,前还有皇帝的圣旨在,即便军中谣言四起,人心惶惶,可到底没人真敢忤逆上官家。
而雒妃没回公主府,她直接与太后一并进宫。
进宫的一路,已经是张灯结彩,红纱灯笼高高悬挂,并有五色彩绸迎风飞舞,好不喜庆。
皇帝息潮生早早就在宫门口候着,他见太后的鸾驾徐徐而来,当即撩袍迎了上去,面色激动的道,“潮生见过母后,母后一路可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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