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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妆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阿姽
    他竟是自称名讳。半点都不摆皇帝的架子。

    太后从鸾驾上下来,她轻衣从简,眉目略显疲惫,可还是嗔怪道,“圣人岂可没了规矩,再者,有蜜蜜在,且一路宫娥伺候,哀家并不辛苦。”

    皇帝息潮生见着雒妃与息芙随后下来,他目光上下看了雒妃一遍。见她精神尚好,便桃花眼弯了弯,眸色发暖地笑了,“是朕无状了,不过是挂念母后了。”

    说着,他上前搀着太后一只手,雒妃赶紧上前,扶着太后另一边,转着眼珠子问道皇帝,“哥哥怎的就不问问蜜蜜可还好?”

    息潮生见她那娇俏的小模样。心底便开怀起来,“蜜蜜定然是好的不得了的,凯旋而归,哪里会不好呢?”

    对息潮生的取笑,雒妃摇着太后的手道。“母后瞧瞧,哥哥惯是这样欺负蜜蜜。”

    太后左右看看,见自己一双儿女美满,遂无比的满足,这种血脉的亲情,却是江山权势根本比不了的。

    如若不是先帝去的早,大殷又岌岌可危,她那里想做这个摄政太后?

    落在后面的息芙面有羡慕,她其实也想上前说几句,可太后左右已没了位置。她也晓得自己并不受皇帝的待见,故而捏了捏手心,掩去心里的小失落,齐刘海下的小脸又是笑眯眯的。

    同样落在后面的还有驸马秦寿,他也一眼不落的将太后三人的互动瞧在眼里。他倒不是羡慕,反而是多多注意了雒妃的神态,发现目下她的神色,竟是最为轻松自然的,没有冷嘲热讽,也没有倨傲冷笑,就和个普通的娘子一般无二。

    一行人走回太后的烟波宫,宫里一众宫娥早准备妥当,只等太后回来罢了。

    太后换了身衣裳,又稍作休息,这才出现在偏殿,她挥退左右,殿中就只余皇帝、雒妃并秦寿以及息芙几人。

    她适才面色一厉道,“圣人,目下京中之势如何?”

    皇帝见太后并未避讳秦寿与息芙。他便如实道,“上官家与恭王快做不住了,就在母后回宫前,朕收到密报,初初回营的朱雀军已经让上官寂禁在了营中,他这是在抗旨!”

    说道最后一字,皇帝显然是十分愤怒了。

    太后并不意外,“顺王呢?”

    皇帝皱眉,“并无旁的动作,每日只知吃吃喝喝。朕瞧不出他想干什么。”

    听闻这话的秦寿眉头一皱,那线丹朱色倏地明显起来,雒妃瞥见他的神色,微微发怔,继而她问。“驸马以为顺王会如何?”

    话一出口,她就有些后悔了,实在不该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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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寿眉头已舒展开,他依然面无表情,“谨慎些的好。”

    旁的却是再不肯多说,雒妃跟着皱眉,她分明从这话里听出来敷衍之意。

    太后轻咳一声,转过话头,“驸马说的也对,谨慎些的好,不过宁王那边,勿须担心,哀家自有法子应付。”

    皇帝点头,提及宁王,他又多看了息芙一眼。只见她低着头抠着自个的手指头玩,一副胆小瑟缩的模样。

    他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就听太后又道,“明日便是哀家千秋之日,如果可以哀家并不想圣人冒这个险。”

    “母后……”皇帝喊了声。

    太后摆手。微有叹息,“今晚就别出宫了,也省的出意外。”

    雒妃点头,公主府虽在外皇城,可在这深宫之中。她从前住的殿宇自然还在的。

    母子三人又说了些旁的,唯独秦寿与息芙一言不发。

    时辰晚了,雒妃带着秦寿与太后离别,息芙也是敛衽行礼,与雒妃一道离开。圣人遂送了雒妃一程。

    穿过御花园后,便只余雒妃与秦寿两人,并身后跟着的宫娥。

    雒妃踏着月色,她面目神色不定,有些忧心明日之事。又觉得心头惶惶无所依。

    站在她从前住的河洛宫,她忽然顿脚,见宫娥离的尚远,唇动了动,还是小声的问道,“秦九州,明个一切都会顺利的吗?”

    秦寿定定望着她,见她眸底无措,这样的神色她极少在他面前显露,最多的时候都是色厉内荏。倔强得让人头疼。

    不过这会,他还是微微一笑道,“会的,公主关心的人,都会无碍。”

    末了,他又多加了句,“不然,公主恳求九州,九州自然保公主安然无恙,如何?”

    根本还来不及感动,雒妃一下就冷了脸,她板着扬起下颌,朝他鄙夷的冷哼了声,转身进殿,留给秦寿一道翩然纤细的背影。

    第161章 公主:今年过生不送礼

    七月二十八,宜祭祀,求子,祈福,动土,忌婚葬,出行,安床。

    卯时中,雒妃在首阳的伺候下迷迷糊糊地转醒过来,绀香与她挑了身葡萄紫撒虞美人花亮缎粉曳地长裙,裙摆还坠着各色宝石,奢华非常,臂间一月白流苏披肩,走动之间,轻微浮动,十分好看。

    莺时与她绾了个庄重的高髻,并钗十二幅的青鸟红宝石簪,眉心一点朱砂。贵气优雅,带着不可亲近的逼人威势。

    秦寿在殿门口等着她,他今日穿着暗红色的藩王朝服,白玉冠束发,眉目俊美无尘,恍如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

    雒妃甫一处来,秦寿上下打量了她,然后从袖子里摸出对南海珍珠的耳铛来。

    雒妃不解,这副耳铛样式简单大方,可在今个太后千秋的场合就稍素净了些。

    秦寿也不解释,他拿起一只珍珠耳铛,两指轻轻一扭。那珍珠铿的一声就从中弹出中指长的细针来,针尖泛蓝,分明是还淬了毒药的。

    另一只耳铛,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就有白色的粉末从珍珠中飘散出来,雒妃毫不怀疑,这粉末定然也是能要人命的。

    这下她半点都不嫌弃,几乎是抢的从秦寿掌心抓过珍珠耳铛,不用首阳帮忙,她自己就戴上了。

    两人之间隔着半臂的距离,施施然先往太后的烟波宫去。

    半路上,还遇上了息芙,息芙今个的装扮较之从前,已经好上太多,不过头面与雒妃一比,还是少了些。

    雒妃微微皱眉,遂从腕上退下一对赤金掐丝镶七彩碎宝石的镯子给她戴上,末了她还撇嘴道,“土气,也就你戴着还凑合。”

    若要换个人听了这话,非的气闷记恨上不可,但息芙已经很是了解雒妃刀子嘴豆腐心的性子,她笑眯眯地转了转手上的金镯子,镯子很是精巧,又带着俏皮,的确是适合她。

    她便伸手挽着雒妃蹭过去道,“姊姊眼光真好,我也觉得很好看呢。”

    雒妃微微勾起嘴角,一拍她手背,“站直了,真是有失公主的颜面,莫说是本宫瞧着不顺眼,就是母后也是同样不待见的。”

    息芙一下抬头挺胸,学着雒妃的模样,双手拢着搁在腰腹间。

    她眼梢看雒妃,发现她每走一步。不仅步伐一样大小,就是走动之间,发髻上的步摇金钗,都不会晃动一下。

    息芙暗自咂舌,她从前在现代,看书上说古时礼仪甚严,走起路来,连头上的簪子都不能晃动,当时还觉不太可能,可目下,她姊姊一身宫廷礼仪规范的堪比模范,簪子不能胡乱晃动这样的不雅举止。根本就不可能在她身上发生。

    她自然也不让太逊色,故而有模有样的学雒妃,总是姊姊怎么做,她就怎样,不出错就好。

    一行人三人到了太后的烟波宫,太后已经身穿暗紫绣八宝吉祥云纹的制式朝服,头戴金冠,不到四十的脸上,肤白无皱,一身历经风雨才沉淀出的稳重威势,叫人根本不敢抬头直视。

    雒妃却是无甚有感觉,她行了礼后。便笑着到太后面前道,“今日是母后的千秋,母后什么都不缺,故而蜜蜜略备薄礼,母后莫要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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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后嘴角上翘,眉目的冷冽刹那散的一干二净。“哦?那快送上来给哀家瞧瞧,只要是蜜蜜送的,就是一片纸,哀家都喜欢的。”

    雒妃当真不可能送片纸,她一拍手,首阳便手持红漆金边的托盘进来,雒妃从托盘中拿起生辰礼,却是一只雪白的罗袜,那罗袜只边角有浅淡的竹叶纹。

    太后一愣,“一只?”

    雒妃笑了,她看了眼底下的息芙,息芙福至心灵。略带讨好的开口道,“儿臣今日也与母后备了生辰礼。”

    太后目光落到息芙身上,嘴角的笑意瞬间就淡了少许。

    息芙当没看到,她身边的宫娥也捧着红漆托盘进来,她同样从托盘中拿出生辰礼

    恰好是另外的一直罗袜,与雒妃手里的那只一模一样!

    太后怔忡。她实没想到今年的千秋,不仅会收到两位公主的生辰礼,而且还会是这样的礼。

    雒妃自不必说,但之于息芙,她心里的感情就复杂起来。

    “有心了。”良久,她音色不明淡淡的道。

    秦寿适时开口。“微臣也有礼要送太后。”

    “哦?”太后按下这茬不提,挑眉看着秦寿。

    秦寿点点头,早吩咐好的两小太监便吃力地抬着尊盖了红绸布的物什进来,秦寿也不卖关子,他揭开红绸,一尊半人高的血玉红珊瑚当即刺的人睁不开眼。

    血玉红珊瑚不稀奇。可这尊珊瑚奇就奇在,那模样长的竟像是尊莲座观音,叫人叹喟。

    果然,这礼颇得太厚的欢心,她竟亲自走下座,绕着走了几圈。还摸了摸,末了道,“摆哀家的寝宫去。”

    雒妃瞬间就觉得自个的礼寒酸了些,她轻轻冷哼了声,抢过息芙手里那只罗袜,凑着一双。塞给太后身边的贴身宫娥,当即就给了驸马一个冷眼。

    瞅着时辰,皇帝那边的太监过来回禀,“启禀太后、两位公主和驸马,朝臣已尽在东鹿苑,九州藩王贺礼也到了。圣人有请太后移驾。”

    雒妃面色一凝,她晓得此去东鹿苑,就算是正式与上官家和三王撕破脸皮。

    太后手一扬,搭在雒妃手上,让她扶着点,字字珠玑的道,“摆驾东鹿苑!”

    宫外便响起小太监连绵不断的尖利唱喏声,这叠声唱喏一直蔓延至宴饮朝臣的东鹿苑。

    皇帝息潮生早等着,甫一见雒妃搀着太后由远及近,他不自觉摩挲起腰间的龙纹玉坠来。

    “太后驾到!”

    “雒妃长公主驾到!”

    “千锦公主驾到!”

    “驸马容王驾到!”

    前三人并不让人意外,而让人吃惊的是容州容王秦寿竟是太后等人一道过来的,这就十分耐人寻味了。

    雒妃与息芙一左一右,站在太后身边,秦寿却是只得在自个藩王的位置上坐定。

    太后站在高位上,与皇帝的龙椅有段距离,且她的位置还在龙椅稍下一点的位置,因着皇帝并无子嗣,旁的手足兄弟皆在任上,此次并未召回京来,故而太后再下的位置便是雒妃与息芙的。

    其中雒妃左手边,还空着把该是驸马做的椅子。

    不过秦寿自来还有个异姓藩王的身份,故而他是既可坐驸马椅,又可坐在藩王位置上。

    雒妃并未因此就有不满,她大方地让人将那张椅子挪到秦寿藩王那边去,并将他原本的藩王椅给换了。

    这下就是在藩王的位置上坐着驸马椅。

    秦寿欣然接受,那驸马椅却是要比周遭的椅子都要高一些,故而他这一坐下,便鹤立鸡群,打眼的很。

    先是大殷朝臣齐声应喝太后秋千祝词,太后喊平身,紧接着便是皇帝一人的祭贺表文,洋洋洒洒他说了半刻钟。

    太后颔首,聊表几句,大意为勉力之语,并期望大殷风调雨顺。

    尔后才是雒妃与息芙两人与太后贺寿,最后便是后宫妃嫔上前与太后见礼。

    因着中宫无主,皇帝有意抬举四大世家的凤家,便暂时将中宫之权悉数给了凤锦绣。

    凤锦绣也是个争气的,硬是在后宫之中杀出一条血路,独占几分皇帝的恩宠不说,还将一应妃嫔管束的妥妥当当。

    就是这次千秋盛宴,那也是她操持的。

    这些,太后自然晓得,她见当头的凤锦绣温婉大方,一身气度比之已故皇后,半点不逊,她满意地点点头,加之那么点拉拢凤家的意思。她便慢条斯理的道,“听闻今个这一切,都是媛芳仪操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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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媛为凤锦绣入宫的赐字,以示皇帝对她的另眼相看,芳仪乃品级。

    凤锦绣上前半步,低眉顺眼的道。“一应都是臣妾该做的。”

    太后面上矜持,转头笑着对皇帝道,“要哀家说,媛芳仪甚为辛苦,圣人该将媛芳仪的品级升一升犒劳犒劳才是。”

    皇帝自然称是,且还顺势就道,“媛芳仪劳苦功高,晋封惠妃。”

    此话一落,凤锦绣还没怎么反应过来,当即后宫其他妃嫔跟着道,“恭喜惠妃娘娘!”

    凤锦绣愣愣地让人平身,她不自觉转头看了眼皇帝,见皇帝面上含笑得对她点点头,她遂深呼吸一口,稳着心神,带着妃嫔退下了。

    眼见时机恰好,皇帝多看了几眼上官寂与三王的方向,他唇一启就道,“日前与各位爱卿说的酹金,都呈上来与太后瞧瞧,朕也好以表孝心。”

    最后一字音方落,整个东鹿苑瞬间安静无声!

    第162章 公主:本宫就是欺你太甚又如何

    凡为上贡的酹金,自然是有成色要求的,可这成色到底如何,还不是皇帝瞧后说了算。

    底下的朝臣没人动,谁都不敢当做这个第一人。

    皇帝息潮生面色渐渐难看,他目光在往日这些自诩为他肱骨大臣的身上一扫而过,就拂袖冷哼了声。

    这当,驸马秦寿忽的起身,他身姿颀长,本来那驸马椅就比周遭旁人的高,坐着很是显眼,但这站起来,就更是挺拔。

    他拱手朝皇帝行了一礼,字字若冰珠炸裂刺人非常,“臣有酹金千两,愿献上为太后祝千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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