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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烟雨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小唐本糖

    纪烟雨美目眨啊眨,这是在说她知难而退吗

    裴元启此言既出,也觉得有些不妥,不过他本语直之人,还是接着道:“前朝有一位裴娘子,虽身为女子,却立志走遍天下,这中州山水十亭,她用了十余年也走了七八亭,她的游记《东篱细语》记录了各地风俗人情,裴二每每,都好生敬佩。”

    纪烟雨赞道:“好一个洒脱的女儿!”

    似乎想到了些什么,她晃了晃脑袋,转了转眼珠,笑问:“裴娘子跟裴公子都姓裴,公子又对她的游记了如指掌,这裴娘子莫不是公子的本家吧”

    裴元启脸现惭愧之色,郑重拱手道:“裴二孟浪了,竟是赞扬起了自家人,小姐见谅。”

    纪烟雨微微一笑,“古人还尚举贤不避亲呢,裴公子何必如此。”

    裴元启也笑了起来,犹如春山雪化、碧水漾纹。

    纪烟雨忙侧过头去,不敢再看。

    她心道,男色惑人,我得把持住,千万不能在裴相面前再掉链子。

    调息一番,纪烟雨方道:“女子单身上路便有仆役跟从也是千难万难,裴娘子的家人难道不担心吗”

    “裴娘子的父亲甚喜游览,故是父女二人常常一同出游,待她父亲亡故,裴娘子便未再出行。”裴元启耐心解释道。

    “是她的夫婿不肯陪她出行吗”

    “裴娘子终身未嫁,父亲过世几年后,她也深染重疾过世了。”

    见纪烟雨脸上现出惆怅之色,裴元启忙柔声慰藉道:“小姐是有福之人,想必定会有人与你携手畅游江南。”

    刚说完,裴元启就意识到,自己又又又孟浪了,忙不迭咳嗽起来。

    纪烟雨见他咳嗽,忙关切道:“公子怎么了可是方才淋雨着了凉”

    裴元启一边咳嗽,一边摆手,“无妨,无妨。”

    说话间,马车猛地晃了一下,裴元启正咳嗽着,一不留意,竟被晃地一下子向对面坐着的长生扑过去!

    恰好长生方才听大人讲话听地昏昏欲睡,也不晓得避开裴元启。

    “长生!”纪烟雨忙起身,伸出双手侧向护住长生,后背朝裴元启挡了过去!

    裴元启连忙长臂一伸,抵住对面的车壁,然而佳人娇小的后背还是一下子撞到他怀里,飞扬的发丝散在他的脸上。

    温香软玉,柔若无骨。

    冷香阵阵,沁人心脾。

    裴元启呆了,待感觉到怀里佳人的身子一颤,方如梦方醒,赶紧放开了纪烟雨,




第7章 谁在行勾引之事?
    “公子,这是本店招牌菜,您点上一点”

    这同福客栈没有老板,倒是有一个老板娘。

    这老板娘年纪二十多岁,生的是粉面桃腮,一根红腰带勾勒出曼妙的身姿,开的低得不能再低的领口露出半幅白嫩的胸脯,一双玲珑妙目,自打裴元启进了客栈的大门就没完没了跟着他打转。

    此时这火辣老板娘正挤在裴元启的身边,一手拿菜单,一手将那粉红帕子甩来甩去。

    一股廉价的铅粉味直冲裴元启的鼻孔。

    “阿嚏”,裴元启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忙躬身向八仙桌上首的老侯夫人拜道,“裴二无状,让老太君见笑了。”

    老侯夫人一边赶紧点头示意裴元启坐下,一边厌恶的撇了那老板娘一眼。

    旁边的裴老太君的注意力不在这里,她想了一会,字斟句酌道:“这荒郊野外的,哪里有那些规矩,还是让雨姐儿下来用饭吧,今儿天凉,不吃些滚汤滚水的,小姑娘家家生病了怎么办”

    老侯夫人忙笑道:“她在楼上跟丫头们吃便好,姑娘大了,虽不至于时时拘着她,总也要顾忌……”

    说罢,瞅了对面的裴元启一眼,两人同车的事她知道了,虽说裴家不是外人,但在烟雨参加赏花宴的关口,她可不许什么闲言碎语出来。

    裴老太君会意,她本来还想着再给宝贝孙子创造个机会呢,没想到,一到客栈,老侯夫人就以外人太多、环境嘈杂为由,遣走了纪烟雨。

    这里虽是大堂,但这八仙桌四周围了两扇屏风,隔开外面稀稀落落的几个进京赶考的举子。

    哪有什么外人,只有孙子这个一个外男罢了。

    她看向对面的宝贝孙子,只见孙子两只耳朵竖的尖尖的,状似看菜单,手中的菜谱却一页也没翻,对那风骚老板娘的种种挑逗就像看不见一样。

    裴老夫人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看来这小子对烟雨是上了心思了。

    怕就怕没心思,裴老夫人暗笑,裴家人等这一天很久了。

    裴元启听了片刻,知道纪烟雨不能下来,索性匆匆点了几个菜,然后把菜单往老板娘怀里一塞,示意她赶紧下去备菜。

    老板娘差小二去准备,自己歇歇遮遮却不肯离开。

    裴元启往左边挪,她便晃到左边去,往右边挪,她便晃到右边去。

    裴元启眉头愈皱愈深,要不是顾念两位老夫人还坐在这里,他真想拂袖就走。

    老板娘见裴元启脸上羞怒交替,越发放不开手,美目一转道:“看这位公子也是个读书人,小店三月前来了个客人,喝醉后出了一副对联,自他走后,这往来的客人不知凡几,还有那进京的举子呢,竟是无人对出。”

    见裴元启抬头看她,老板娘胸脯一挺,媚笑愈深,“要不我去给公子拿来看看”

    见裴元启不反对,老板娘娇笑一声,一步三摇地去了。

    片刻果拿来一副上联,裴元启凝神细看,只见上面写到:壶里满乾坤,须知游刃有余,漫笑解牛甘小隐。

    一手好飞白体!

    此时早有几个好事儿的过来看热闹,那几个举子模样的人也过来伸长了脖子瞧,摇头晃脑地道:“人家平仄对仗,还用了庖丁解牛的典,不好对啊,别瞎逞强啊。”

    裴元启皱眉思忖,老板娘趁机蹭到他身后,状似跟着看对联,实则借机摸摸蹭蹭。

    纪烟雨甫下楼时,便看到这幅场景。

    “裴老太君好,祖母好。”

    “雨姐儿,你怎么下来了,这里人多嘈杂…”老侯夫人一使眼色,彭娘子几个马上上前,将那些举子隔开。

    那几个举子对不出对联,本就在那看热闹,没想到从楼上下来个美貌小娘子,眼睛都看直了。

    荒郊野岭,竟有此等美人

    裴元启眉头紧皱,蓦然起身,将对联扔到老板娘怀里,“对出来了,去拿笔墨!”

    一边不动声色地要将那几个举子拉开,那几人对纪烟雨早已魂授色予,个个眼光直直的,竟是动弹不得,裴元启的书童车夫自然上前帮着主子,两厢就有些摩擦。

    纪烟雨倒没注意这些,她一脸忧虑,对老侯夫人道,“祖母,长生有些发热,恐怕是着凉了,得去给请个大夫。”

    两位老妇人对视一眼,裴太君率先开口道:“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哪里有郎中”

    “有的有的!”老板娘不知何时折返,一边在八仙桌上布置笔墨,一边应道:“这三里外有个崔郎中,最会看病,号称小华佗,我打发人过去请”

    纪烟雨一喜,看老板娘也不那么不顺眼了,向着老侯夫人兴奋道:“祖母,您说呢”

    老侯夫人哪有不允的。

    “得嘞,您等好吧,我们的人这就去,绝不耽误小公子的病。”

    老板娘眼角眉梢都含着笑,如此一来,便是雨停,这么多人必然是走不成了,自己不仅财运滚滚,今晚也好………

    她回头看去,只见裴元启拿起笔来,也不含糊,“刷刷刷”写了三行字。

    “天下无尔我,但愿把杯同醉,休谈逐鹿属何人。”

    铁画银钩、飘逸非常。

    几个举子已是呆了,深吸了一口气,早忘了刚才推搡的事,纷纷称赞起来。

    “对的好工整啊,没想到竟然真能对出来!”

    “真乃绝世好对!绝世好对!”

     



第8章 劫难重重(一)
    纪烟雨、裴元启和青儿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一时语塞。

    “姑娘,你快去看看长生吧……”

    彭娘子甫登上楼梯,就看见这个场景,她眯起眼睛,撇了眼地上的水盆,瞄了瞄衣衫不整的裴元启,又仔细打量了纪烟雨和青儿。

    彭娘子以她三十年侯府的职业生涯保证,这里绝对有猫腻!

    “彭娘子,你说长生怎么啦”一听到长生有事,纪烟雨急急问道。

    “先时喝了大夫的药,烧退了,不知何故,现在又烧了起来,比下午那时候还厉害,小脸都烧红了。

    纪烟雨皱起秀眉,“走!带我去看看!”将破损的衣袖藏在背后,也不理裴元启,径直跟彭娘子去了。

    楼下厢房中。

    “长生,长生,你醒醒,是我呀,是我!”纪烟雨轻拍长生烧地滚烫的脸颊。

    长生小小的身体缩成一团,双手无意识地抖动,口中“嗬嗬”不停,眼睛却不睁开。

    “他这是,这是抽搐啊!”纪烟雨紧握长生的一双小手,“快去,快去找回那个大夫!”

    “姑娘,已经派人去请了,只是雨天路滑,便是人到了,也得半夜!“

    纪烟雨沉吟半刻,“快,快去找老板娘打点井水来,再给我拿一坛子酒来!”

    彭娘子答应着,心里却纳闷,拿酒做什么,配菜吗当下也不敢多问,忙吩咐人去准备。

    待东西齐备,纪烟雨也不解释,将长生的衣服全解开,只见孩子身上点点红斑。

    青儿站在她身后“哎呀”了一声。

    纪烟雨皱起了眉头,她挑了几块厚厚的洁布,沾了井水,先擦长生的脑门儿,再沿着擦胸腹,然后是四肢,最后又擦了脚丫。

    小家伙已经神智不清了,虽是哆哆嗦嗦,但也不反抗。

    纪烟雨全然不再顾忌形象,随意用袖子擦了下额头的汗,又用洁布沾了酒,还是按上面的步骤又将长生从头到脚都擦了一遍。

    青儿默默看了一会,轻声道:“小姐,我来吧。”

    纪烟雨没言语,好一会儿才说:“不用。”

    青儿察觉出她语气有异,赶紧看她眼睛。

    这才察觉纪烟雨哭了,不是嚎啕大哭,也不是哀哀低泣。

    她的小姐强自忍住哭声,只有眼泪埋在眼眶里打转,粉红的鼻头微微耸动而已。

    越是这种无声的哭泣,越是让人难受。

    …………………………

    夜愈深,长生的气息愈微弱。

    纪烟雨袖子上、身上沾满了斑斑水渍和酒渍,仍不停歇,周围丫头婆子都不敢劝,任她一遍一遍机械地重复着动作。

    到了最后,纪烟雨手上无力,干脆把孩子抱到自己身上,让孩子的头卡在自己肩膀上,大滴大滴的泪水落了下来。

    她不相信才过了这么短短几天,虎哥儿就要再次离开自己。

    这孩子这世生来就是个哑巴,这么小就被拐子拐了,眼看要魂断这荒郊野外,连祖坟都不知哪里寻去。

    这命也太苦了。

    彭娘子实在看不过去,“姑娘,你把孩子给我吧,总得,总得冲一冲。”

    意思就是将孩子放到地上预备停床了。

    纪烟雨怒道:“不要!你们谁都别过来!”

    她抱着孩子的头,终于低低泣了起来。

    彭娘子、青儿看她这样子,又心疼又难过,倒是谁也不敢动长生了。

    “纪姑娘,你,你节哀吧,”裴元启不知什么时候也进了屋子。

    他头一次见到这样的女子,善良而又美好,坚强而又脆弱。

    心中似有什么喷薄而出,涌成一条河、一道江。

    纪烟雨没有答话,她只是无意识的一遍遍抚着孩子的后背,回想着她跟虎哥儿的点点滴滴。

    第一次翻身、第一次走路、第一次会叫“母后”、第一次执笔写字、第一次学会射箭……

    心如刀割。

    裴元启见一屋子丫头婆子都不动,全都用鼓励的眼光看着他,只好硬着头皮上前,想从纪烟雨怀里抱下孩子。

    纪烟雨死死不松手,两人正拉扯间,忽听孩子咳嗽了两声。

    两人一怔,忙低头看向长生,只见长生虚弱地睁开了眼睛,正好奇地盯着他俩看。

    纪烟雨大喜过望,忙用手背抹了抹眼泪,回头吩咐:“水,快拿水来!”

    青儿忙递上杯子。



第9章 劫难重重(二)
    天色氤氲,四野茫茫。

    冷风呼啸,刮的脸生疼。

    但是裴元启顾不得许多,身后的家丁跟没跟得上,他也不想理会,他眼里只有前方飞驰的马车。

    他扬起手中的马鞭,狠命抽下去,一下接着一下!

    胯下马儿吃疼,嘶吼几声,加速向前冲去!

    裴元启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受,他突然想起,自己十三岁时,也是这样一个氤氲天,父亲被抬回来时,那沾满血迹的半边脸,当时他心跳地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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