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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女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白黑

    两年以后玉无言回来,他依旧一身蓝衫,朴素飘逸,俊美的脸上带着微微的沧桑和风尘,却别有一番耐人寻味的味道。两年的时光,已经让玉垅烟悄然长成一个玲珑纤窕的少女,见到她的时候,他黑眸依旧清寂,然而那斜斜挑起的眼角却藏着一丝讶然。两年的分离,依旧没有太多的话,好像他们之间并不需要太多的语言。还是和从前一样,她随着他去行医。她心思益加细腻,小小的细节她都替他想着。

    走到半路的时候,突然下起了雨,而她却在包袱里变出了雨具,一把半旧的油纸伞,他行色匆匆,心里想的是病人的苦楚,却忽略了她为他撑着雨伞的辛苦。直到诊完病人他们重新上路,他才蓦得发现她的衣裳全湿了,纤细的手腕正高高地举着雨伞,伞冠全遮在他身上,而他的衣衫竟然分雨未沾。

    雨越下越大,半旧的雨伞已经堪堪欲破。他却停了下来,握住她的手,将雨伞从她手里取过来,遮在她的头梦-岛起了一堆火,他应付自如的神态让她立刻安心下来。

    “把衣服脱了吧”他轻轻地说,明暗的火光轻抚着他俊逸的面颊,宛然如玉。她乖乖地站起身,他的声音轻柔如水,纯净如泉,自然而然的就让她听信他的话。少女的内心竟没有一丝挣扎和羞怯,她扭过身子背对他,将身上的湿衣一件件除去,直到**,她手臂合抱着肩,身子在轻轻颤抖,却不肯转过身去。身后是他轻轻的脚步声和清新的气息,他将她的湿衣架在火旁烘烤。然后他的气息慢慢的近了,她的心抖地跳得快了起来,不期然地,他伸出长臂从背后轻轻环住了她的身子,他的衣袍已经打开,将她紧紧地裹起来,贴近他的胸前。

    衣袍干燥洁净带着他独有的清新气息,他的肌肤温淡,与她冰凉的肌肤接触竟让她起了一陈轻微的颤栗,他的手臂圈得她更紧,却不让人产生半分杂念,更不掺杂半分不洁的欲念。她的心就这样安定了,头向后仰轻轻靠在他的肩上,由他熨贴着的肌肤慢慢在回暖。

    那一天,他胸口的一块温润紧紧贴着她脊背的肌肤,光滑的圆润仍旧浅浅烙进她的身体,后来她知道,那就是此时她手中的这枚玉扳指,那是娘亲留给他的唯一遗物。

    正在出神的时候,门被人轻轻打开了,直到那人站在她身前,她才后知后觉地抬起头,她看到一张英俊的脸,那人是耶律重琛。

    “耶律将军,夜深了,你……”她站起身,没等她说完,来人已经紧紧抱住了她,火热的嘴唇落在她的唇角,“小妖精,没想到勾引我还不够,还想着勾引皇上,只可惜皇上清心寡欲,纵然再是美人如玉,他也不会放在眼里,现在后悔了?当初没有全心全意侍侯我,现在也还不晚,只要你一会儿让我高兴,我定会向皇上讨了你……”说着话他的手自然是不老实的,很快玉垅烟已经衣衫半褪,雪白的胸口露出一片,他的脸已经埋在她的r峰间。

    “放开……”她的手被他钳着,一点动弹不得,胸口一痛,他的唇齿紧紧地咬住了她的r尖,她吸气,手半点都使不上力气,想出声叫,可是半夜里谁会在意一个小小宫女的死活呢。这时,她突然看到门口站着的修长身影,华美却又素净的白袍,月华静静地流入,他逆着光线,看不清面容,但眸底的光却闪着冰刀般的寒芒。

    他怎么会来?最不该在此出现的人,也是她最不想被撞见的人怎么会站在她的门口。

    “皇……上……”她的嘴角几乎咬出了血,才堪堪吐出这两个字。

    “小妖精,又使什么伎俩,当初勾着我的时候,热情的活像只发情的小猫,现在却用他来唬我,这么冰雪伶俐的人怎么会不知道我能给你的比他要多得多呢”耶律重琛的手并没有停,可是慢慢的他的动作慢了下来,因为他感觉后背升起一股寒意,好像背上被什么生生戳出两个洞来。

    他慢慢转身,看到了耶律重瑱沉敛的面庞,明明是沉敛的却为何让他感到有点不寒而栗?他腿一哆嗦就跪了下去。

    “皇上……”

    而他的目光却根本没有看他一眼,只是淡淡地停在玉垅烟身上,她转过了身子,手臂护在胸前,身体微颤。长贵走了进来,用轻细的声音说,“耶律将军,深夜带刀擅闯内宫禁地,耶律将军意欲何为?”

    “皇上,我,我……”耶律重琛无语辩驳,他的确带着刀,这里也的确不是他能来的,只是他对皇上一向忠心耿耿,他夜闯此地,刚刚皇上亲见,只不过是为一个女人。然而皇上的面容却是莫测高深的,他不说话,但斜斜的眼角却藏着凌厉。

    “来人哪,把耶律将军请出去”长贵一招手,后面已经有几名高大的侍卫闯入,不容分辩已将耶律重琛拖了出去,而自始至终,耶律重瑱没说任何一句话。不消一刻,她屋子里又恢复了清净,只剩下她和他。

    她惊疑不定,耶律重琛虽可恨,但还不至于此,况且他是琰的哥哥,如果他因她而获罪,她又怎么向耶律重琰交待呢。可是她又能怎么做,此时她已经够狼狈,又怎么向皇上求情?

    一件轻软的袍子轻轻披在她的肩上,她身子一动,再回身时,身后已经没了他的人影,那件披风是刚刚在他身上的,雪白柔软的质料,和他的衣袍一样镂着艳绝的牡丹。

    要不是身上这件带着淡淡龙诞香的袍子她都有些怀疑刚刚的事情是否发生,方才,他并没有留下一字半语,可是在场的任何一个人无不感觉到他的强烈存在。她的唇角轻动,扯出一个嘲讽的笑意。他的声音还是那样近,仿佛刚刚说过,“你和他相识?”“不曾相识”她的话音仿佛也刚刚散入尘埃,可是这么快她就有了报应,耶律重琛n糜不堪的话犹在耳边,她从前是听惯了的,可是独独想到他都听在耳里,她就觉得那样的难堪。不,还不仅仅是难堪,还有后怕和深深抓住心脏的恐惧,毫无重量的四个字就足可以够成歁君大罪,而无论她怎么机关算尽,她的性命是轻轻被他捏在手心儿里的,他只须一翻手,她便万劫不复。

    耶律重琛以谋逆罪被关进了大牢,不过还没有定案,暂时没有生命危险。煜王耶律重琰曾专门入宫为其兄向皇上求情,这些都是小顺子打探来告诉玉垅烟的,但最终煜王拂袖而去。小顺子是长贵的干儿子,很得长贵喜欢,虽然长贵也不过才二十几岁,但皇宫里向来是以权势说话的。

    玉垅烟照旧做她的茶官,现在奉茶已经无须由长贵或未明未央代替,她可以直接进入御书房,再见到他的时候,她心里极为别扭尴尬,但耶律重瑱却是若无其事的,在她进来的时候,他的眼睛一直看着奏折从未抬起,仿佛那杯茶是自己长腿飞到他桌上去的,而她这个奉茶的人如同透明。

    小顺子一有消息就会第一时间告诉她,看到小顺子,她不由得就想起了长随,自从他跟了皇上,她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看到他了,好像凭空这个人就消失了一样,但最近几天,她在皇上身边见到了长随,他一身黑衣,走路无声无息,影子一样,见到她的时候仍旧行跪拜大礼,让她吃惊的是,耶律重瑱居然重用他,让他做了羽林将军,也就是原来耶律重琛的位置。谁会想的到原来一招失手,如今竟会飞黄腾达。

    异族西域国突然侵扰西部边陲,朝中分为两派,以宰相温廷言为首主张用祖宗留下的惯例“和亲”来安定叛乱,而少年皇帝却坚决主张开战。

    “温丞相是三朝元老,位高权重,当初先帝驾崩时曾托孤于他,由他来辅佐皇上政务,他说的话在朝廷中份量极重,几乎一呼百应,皇上虽在万人之上,但是高处不胜寒啊……”小顺子一副老成口气,说到一半才禁口,自觉逾越。

    “不过皇上最终还是力排众议,决定让耶律将军将功补过,带兵去平定西域”听了小顺子的话玉垅烟的心反而安定下来,别的她不信,但她信得过耶律重琛的本事,她相信他一定能将功补过,凯旋而归的,这样她也不必再觉得亏欠他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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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耶律重瑱伸手取过案上的茶轻轻啜了一口,又啜了一口,双眸微合,唇角轻抿,好像在静静回味茶中淡淡的薄荷香。玉垅烟捕捉到他眉心的一抹惬意,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看着他的脸她竟微微有点出神。他是风华绝代的,任何女子看到他,都不免流连于他月之神一样俊美的风姿,然而这样的男子,却是一个好的不能再好的皇帝,他将一天中大部分时间都用来处理政务,每天子夜之前他都是埋首于案前的,看奏折的时候,俊美的脸上是敛和认真的神态,好看的眉头总是微微锁着,总让人忍不住猜想他在为什么事而烦忧,为了政务,他甚至冷落了皇后,他身边佳丽无数,然而竟没有一个可以在他眼前承欢……

    仔细想想,他竟半年不曾去过凤仪宫了,皇后应该是怨她的吧,可是她哪里知道在皇上面前她哪有置喙的余地呢。

    耶律重瑱抬起眸,看到玉垅烟仍旧跪在地上,他的目光淡淡扫过她的脸,那张玲珑的面颊依旧像安宁无波的湖面。他的眉轻轻一挑。

    “今天该是皇上驾临凤仪宫的日子了”她轻声提醒。他的眉一动,深深看了她一眼,她只是低着头,心揪得很紧,好半天听他说道,“是了,你不提朕都忘了,朕已经有些天没有见到皇后了,该是去看看她的时候了”听他说的轻松,她心里却想岂止是有些天啊,可虽是这么想,心里却松了口气,眼角眉梢都带了笑意,“奴婢这就去让小顺子告诉皇后娘娘去”说着她站起来,他看着她蓦然生动起来的脸颊,他临幸凤仪宫她在高兴什么呢?“不必了,想必皇后早已经准备好了,我们这就过去吧”,她停住脚步,注意到他说的是“我们”,这么说他要带上她了。

    皇后看到玉垅烟的时候,给了她感谢的一瞥。玉垅烟心底却有点不好受,她该不该帮她呢,她也不知道。只是想到这个女子,她心里是有些怜惜的。看着皇上对着皇后云淡风轻地寒暄,语气温柔,神态和雅,挑不出一丝瑕疵,然后还是原来的程序,歌舞晚膳,一丝不乱地继续进行。玉垅烟自进宫后每一次迎驾都没落下过,可每一次都好像是一个模式,盛大而和谐,只是她总觉得这之中好像缺少了什么最重要的东西。

    他带了玉垅烟来却没带圣女,玉垅烟不得不又临时代替圣女之职。她随他进入内院后,他就没让她再做过这些,她不明白为什么这次偏偏要把她带到凤仪宫来而不是带他的圣女来。琉璃侍侯她沐浴,她走出浴房时,琉璃手中已经多了一只银盏,她的脸还是红了,将银盏取过来,“我自己就行了,你去皇上身边伺候吧”话音刚落,就见紫纤跑过来,“小玉,你快去,皇上叫你呢”,玉垅烟愣了愣,不知皇上叫她什么事,她将玉盏又塞给琉璃,走进寝帐。

    他穿着宽大的白袍,头发散开,显出一股别样的慵懒,俊美的让人心跳。

    “皇上”她跪下,等候他发话。他紫眸流转,眼波落在她脸上,“过来”他声音轻柔。她迟疑了一下,还是站起来,重新跪在他跟前。

    开始的时候她心里是安定的,只觉得他是有什么事要吩咐她做,静静等候他的发落。可是慢慢的,她觉出了异样,他看着她的眸光好像和平时不同了,她抬起眸,正撞上他的眼睛,紫眸里有微蕰的雾气,渐浓,如此妖娆魅惑。她嘴角微张,忘了移开视线。狭长的眼角斜挑着一抹笑意,他轻轻吸了口气,淡淡的馨香浸入鼻息,“刚刚沐浴过了?”他问,妖娆的雾气又浓了。

    “是”她突然有点胆战心惊,皇上是怎么了,他要做什么……?

    “啊,皇上……”下一刻他就用实际行动回答了她。她惊喘,因为他修长的手指伸过来包住了她的**,如果这是在别的时间和地点或许她不会这么吃惊,可是这是在皇后的寝宫啊,他怎么可以在这儿……他低低的笑声散开,“既然你曾是琰儿的圣女,那么做朕的圣女又有什么不可呢”对于耶律重瑱没有什么不可以,他修长的手指如此灵巧,只轻轻一拉就解开了她抹胸的带子,翠绿的抹胸滑落下来,两颗雪r俏然挺立,轻轻颤抖,她几乎不敢相信眼前发生了什么,此时高高在上的皇上已经俯在她的胸前,他的嘴唇含住她的蓓蕾吸吮着,华缎般的黑发覆盖在她雪白的胸前,他的嘴唇性感柔润,动作轻盈的如同羽毛,可是她的身体实在敏感,尤其俯在她胸口是这个莫测高深权高如山的男子,只感觉绢绢溪流在她身体里流出,而她的身子在不停地轻颤着。

    “皇后娘娘”长贵的声音在帐外响起,轻细的脚步声,然后帐帘揭开,脚步声停止了。玉垅烟最不想碰到的还是来了,她知道皇后娘娘正站在门口,她看到的一定是一幅糜艳的景象,而那个景象的主角一个是皇上一个是她。

    “皇上……”她的声音急急的带着恳求,求他停下来,求他放过她,她胸口一疼,他的唇齿陷入她的樱红里,他在咬她,却是极端的挑逗,她的唇里竟逸出一声短暂的呻吟,连她自己都愣住了,帐帘再一次被揭开,轻扯出细微的声响,脚步声走远了,一切恢复了宁静。

    她的心一凉,因为他,她是彻底把皇后得罪了。她又何必多事呢,而今把她自己都绕进去了。而他滑润的面颊贴着她的丰盈,已经改含了另一边,曾被他吸吮过的仍旧坚挺,滴沥着r汁,滑过他细腻如脂的脸,她的身子仍旧不停地颤着。

    “朕的四名圣女,没有一个能抵得上你的甜美,像山巅的甘泉……朕突然很想知道,有着甘泉一样r汁的女子,她的身子是否也能让人攀上白云之巅?”她只记得他这句话,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眸子里突然闪过异常美丽娇艳的光芒。他就这样拥着她睡了,一直含着她的r头睡着了。她一动也不敢动,心里有苦涩在不断迷漫着。

    她没有睡着,早晨眼底都是青的,他看到了,却只是不经意地瞥了她一眼。皇后在哪儿?他竟然拥着别的女子在皇后的寝宫睡了一夜后还仍旧一副无足轻重的表情,更不可议的,那个鸠占鹊巢的女子竟然是她!以往灵巧的双手今日不知为何变得如此笨拙,帮他穿着外袍,带子总在她手中滑脱,他的手放在她的手上,她惊的心都跳出了喉头,他帮她结好了束带,她却一阵心惊肉跳的不自在。

    琉璃低眉顺眼地走进来,手里端着漱盂,她刚取在手里,就听门外长贵急急地说,“不好了,皇上,耶律将军战败,被被杀啦……”

    天旋地转,“砰”一声漱盂撒手,水溅的到处都是,她慌地跪下,脸不知是吓的还是惊得白得像雪。他只是轻轻哼了一声,淡淡说道,“传朕的旨意,朕要御驾亲征”话音落时,人已经走出了帐外,话虽是淡淡的,但话尾却铿锵地绕在玉垅烟耳边久久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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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耶律重瑱并没有御驾亲征,而是十五岁的耶律重琰毛遂自荐领兵西征,听到这个消息的玉垅烟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在她印象里的耶律重琰还一直是个孩子呢,虽然好动尚武,但在他身边的时候也并没觉得他武艺怎样,就连身为皇上身边的羽林大将军耶律重琛都战败被杀,他去不是更危险吗?

    但玉垅烟忘了,她离开他已经三年了,三年的时光能将一个人的形象彻底颠覆。她那么笃信的耶律重琛居然就那么轻忽地死在敌人刀下,而让她担心不已的耶律重琰却不断传来捷报。不到两个月时间,耶律重琰就活捉了西域国的首领,西域投降称臣,天圣王朝举国大庆。皇上加封煜王耶律重琰为“旋威将军”,由于西域刚刚平定,担心再起纷乱,旋威将军暂且在边境跓守一段时间。

    转眼又是一年,天圣朝旋威将军两月之内生擒敌军首领的事迹被一传再传,天威将军的形象也几乎神化,东西南北边境小国都摄于威势,不敢造次,天圣朝边境平定,国富民安。秋天,皇上要在天圣山举行大规模围猎。

    玉垅烟在给耶律重瑱送茶的时候,他居然问她要不要随他去狩猎,她一怔,她以前曾听清束子说过皇上狩猎是从不带女子参加的,这次为何……在她出神的时候他淡淡一笑说要她自己想办法。第二天出发前她向他走过去的时候,他眸中滑过淡淡的笑意杂着一点点欣赏。她借了小顺子的行头,一身小太监的打扮,一身蓝色衫袍,乌黑的头发总成了个大辫束在脑后,扣着一顶透明的黑色纱帽,倒是越发显得唇红齿白,身姿纤窕。

    耶律重瑱上轿的时候只淡淡地说,“这次由小顺子随身侍侯朕吧,让他坐在朕的轿里”众人都不禁纳罕小顺子何时这么受皇上宠信了?有人又说长贵公公的干儿子呢,下次我闭着眼也认了干爹也就成了,在众人又羡又妒的悄声议论中,明黄的大轿已经浩浩荡荡起先出了宫门,这时王爷贵胄的轿子才一顶顶跟上去。

    轿里宽阔,玉垅烟远远地坐在他的斜对面,低头只看着自己的脚尖。她帽檐压得低低的,此次乔装成小顺子,势必要谨言慎行。她能感觉到他的目光就停在她身上,散漫淡定又毫不经心的。

    “离朕这么远做什么,难道朕会吃了你?”柔和的声音却带着调侃的味道。玉垅烟应了个是字,坐得近了些,看他轻轻挑眉,就又近了一些,近得能闻到他的呼吸了。修长的手指伸过来,轻轻挑起了她的下巴,她的眼睛望进他紫色的眸子里,他的脸容柔和淡雅,“朕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俏丽的‘男子’呢,想不到你男儿打扮却更有一番味道”,玉垅烟目光斜飞,不敢再与他对视,但腮边却飞过两片红晕。

    差不多各个王爷身边都带着小厮或贴身侍卫,也是个个俊俏白净,人人都知道这些王爷平素很多都蓄养娈宠。可是玉垅烟还是最扎眼,因为她身姿最风流,脸容也最俊俏。光看到她包在宽大蓝衫里的纤窕身姿,那些王爷们都忍不住多看她几眼,只是摄于皇威,不敢太过放肆。耶律重瑱倒是很轻松随意,特意帮她挑了一匹小白母马,还叮嘱她一直紧紧跟在他身后就好。

    皇上手轻轻挥下,马儿冲了出去,玉垅烟轻抖缰绳紧紧跟上,别的王爷的马也才敢杂沓地冲出去,场面瞬间纷乱。只是耶律重瑱的身影十分好辨认,他身姿修长,白袍素静而华美,仿佛鹤立鸡群,一眼就能让她找到,所以她并不心慌。可是她突然觉得小白马屁股上不知被谁重重甩了一鞭,马儿惊起,她收不住缰绳,由着它斜刺里向林子深处窜去,马儿吃痛狂奔,她的身子堪堪就要被甩下去,这时一道身影飞掠过来,将她接在了怀里落在地面上,小白马早已经跑得不知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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