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愿录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狂霸酷炫三爷
明明已经打探好贤王因事离开,绝对不可能陪着那田雪兰,她身边就几个府兵加几个丫头,派出去的可都是身经百战的杀手,难道还奈何不了一个小小的盲女吗?!
“报!太子殿下,刚刚出去打探的人回来了!”
“快些让他进来汇报,这到底怎么回事?!”太子急急地走到门口,迫不及待地将人拉进来询问,“说,怎么了这是?这么多人都奈何不了一个孤女么?!”
探子被太子掐的生疼,却不得不快速汇报:
“回太子殿下的话,密林里头空无一人,地上树上没有丝毫血迹。那被我们替换的车夫,马车,杀手们,一个都没有。土地都是新翻过的,找不着一丝一毫的线索,看样子像是有人先我们一步处理过了……”
“处理过了?!本宫的二十多名精英,你就一句话给本宫下了结论?!什么叫做处理过了!就算掘地三尺,你也要给本宫把究竟怎么了找出来!不然你也消失得一干二净算了!”
太子揪起那探子,又狠狠地丢到一旁,满目暴虐之色:
“给本宫滚!”
探子被太子丢的一个踉跄就撞到了柱子,后背瞬间就一片青色,疼得扭曲了一下面容。但此时太子正在气头上,谁都不敢去招惹他。探子又赶紧低头,飞快地应了声是,飞身出去。
等探子飞出了好远,还能听见太子寝宫中传来的阵阵器具摔烂之声,叫人心底止不住发寒。
在这皇城,有多少人能一叶障目地让二十几个人消失得无影无踪还不被人发现?
太子不必细想也知道是谁的手段。
他气得又砸了一个金玉花瓶,看着御史台的方向,瞪得目眦欲裂:
“秦丰!”
作者有话要说: 这次太子好冤的,他真不知道周语会跟田雪兰一起走,要是知道肯定嘱咐人家别杀自己这个耳目啊。
周语没被捅,开心了吧你们,我还是亲妈的。
☆、三三 花朝节(五)
这一日之内,皇城内风云突变。
还愿录分节阅读39
一方并不引人瞩目的小林子,几次三番有人进入,探来探去不知道在巡查些什么。
原本下了朝的几位重臣,更是在到了家刚换下一身行头后,又匆匆地换上,赶进宫里去,午饭皆是在马车里用的。
到了未时,这皇帝的书房里,齐刷刷地站了好些人,依次看过去,却是秦丰,张志远,贤王以及太子。
秦丰做事,定不会没把握就出口。而此次他一来,就让皇上把人都召齐了,想必手里已经拿捏了重要的证据。
皇帝还在用午膳时被秦丰与张志远的求见打扰,稍后又急着下诏把几人召进宫里来,这脸色自然不会好看到哪里去。
他见人到齐了,便看了一眼秦丰道:
“秦大人,现在人都到齐了,你有什么要说的,就开始吧。”
秦丰将手中写好的奏折呈上去:
“皇上,之前花朝爆炸一案,已经有结果了。并非意外,此乃人为。”
皇帝沉着脸让太监接了秦丰的奏折,粗粗掠过一遍后,就勃然大怒地将奏折扔到了太子的脚边:
“孽子!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太子对于这种事情早就经历得多了去了。他一撩袍子就跪在皇帝的面前,捡起奏折看了一遍,然后才磕头喊冤:
“父皇!儿臣冤枉啊!”
他从下跪磕头到红着眼抬头求饶,一套动作做得行云流水一般,格外熟捻。
“这奏折里所写的都是信口雌黄的事儿,既没证物也没人证,随随便便就把罪名扣在我的头上,这怎么能算数呢?这些话套到贤王身上也都是适用的呀,还请父皇明察!”
太子就是这样的个性,没有十全十美的证据,死不认罪,并且无论如何都要将贤王一起拉下水,看不得他的好。
秦丰料到了他会这么说,人证物证自然也都备好了就等着传唤。
那两个买烟花制造问题烟花害死陈大人的人都找到了,就连吩咐他们去买烟花的小厮都被控制住了,在后面等着提审。
他们这一次不单单制造了烟花爆炸一案,死了朝廷要员,而且在后续处理问题上,更是杀了卖烟花的烟花商一家。这民间早就怨声载道,只求赶紧抓出罪魁祸首来狠狠惩罚。
但凡惹了民怨的官司,皇帝总是往重里判。
民声这虚无缥缈的东西,一旦沸腾起来,改朝换代绝不是书面说说。
皇帝深谙这一点。
可是太子却不明白。
他自小就被无数人捧在手心长大,那些百姓与他而言不过是奴隶,侍奉他伺候他的奴隶。
只要是他想要的,他们都得给他捧上来----哪怕他是要他们的命。
百姓的贱民能为他的宏图霸业献出一份力,这是他们的荣幸。
皇帝见太子死不认罪,只能传秦丰:
“爱卿,召人证物证吧。”
这人,是秦丰找了许久才找到的。
那两人为了躲避太子的追杀,身无分文什么都没带就躲进了岐山里头,住的是山里的山洞,吃喝皆是山上的东西。
岐山的后山不似前山那般和缓。那里地势险峻,杂草都有一人多高,要在一座山上找到两个人,十分不容易,更何况还有太子的人来捣乱。
秦丰叫人日夜不停地寻了这大半个月,终于在一个岩洞里找到了两人。他们像是在岩洞里迷了路,被找到时都已经昏迷,大约是饿了好几日了。
秦丰把人带了回来,喂养了几日,等人恢复了元气后,没怎么逼迫就使得他们招认了。
太子对下人如此无情无义,也难怪他们会有叛主之心。
难找的是那证物,这两人制作问题烟花的器具。
两人当初制作烟花皆是在太子府中,在他人的监视之下完成。这完成之后,所用器具自然是被太子销毁了。
说是销毁,其实并不是完全的毁掉。那些铁具或许能被铁匠融掉,石具却并不能被火所容。而且当初为了实验爆炸效果,还在太子府后院进行了几次试验,那里的假山都有被硫磺熏过的痕迹。
只是,太子府的假山可不怎么容易到手。
于是剩下的,便只有那些石具了,尤其是捣过硫磺的臼。
为了防止硫磺散出来溅到其他材料而引发爆炸,那臼是特别加了高的,因此很好辨认。
但是太子也足够狡猾,既然毁不掉,那便转移到一个安全之地就好。他在事后请人将石臼雕成了花瓶,装饰了金玉后送给了太皇太后献孝心。
前几日贤王进宫拜访太皇太后,为的就是那个石臼花瓶。
好在太皇太后很宠爱贤王,二话不说就给了,只是嘱咐贤王要早日归还,不得弄坏了太子的一番心意。
今日这人证,是秦丰带上来,那物证,却是贤王提供的。
秦丰吩咐下去,把人证带上来之后,又在皇帝御前行礼呈情道:
“皇上,这两人乃是当初花朝爆炸一案的主犯,臣都已经审问过了,这两人也都签字画押了。而石臼虽然被用作花瓶了好几日,但是因为之前捣过硫磺,底下还有洗不干净的残留物,因此一直未能养活□□去的花,这些太皇太后宫中的宫女可以作证。最后这白绢之上所呈现的,乃是太医院的太医们刚分离出来的臼底硫磺残留物,太医院主事亲证也一同在此。”
但凡是太子能想到的找漏洞的地方,秦丰都事先替他想过了,还特地叫了审问人员让相关人员一一签字画押。
这一次,太子完全避无所避,他找不出这一局的漏洞来,只能恶狠狠地盯着秦丰,恨不得唾他的血肉。
秦丰,又是秦丰,总是秦丰!一次次地坏他的好事!
总有朝一日,他要一把火焚了秦府上下,让他再也不能作乱!哪怕他死了,也得请个术士日日咒他,让他永世不得超生方才解恨!
皇帝听过人证的话,又见过物证后,气上心头,走下龙椅直接给了太子一巴掌。他喘着粗气,脸色涨红,像是气极:
“孽子!孽子!你怎可如此轻贱人命!”
“那可是陈大人呀!户部尚书!陈大人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就是让你这么对待的么?!”
气头上的皇帝还想反手再打一巴掌,这太监突然就进来通报道:
“皇上,门外兵部尚书黎大人求见。”
皇帝烦躁至极,头也不抬地回:
“不见!没看见朕正忙着吗?!”
小太监却道:
“黎大人说了,有重要的事汇报,是关于花朝爆炸一案。”
听到此话,秦丰与贤王对视一眼,心里头都是一沉。而太子的脸色略有缓和,颇为得意地看了秦丰与贤王一眼。
黎战能来,就说明他有化解之策,今日这事,贤王定是不能如愿以偿了!
皇帝带着火气走回龙椅上坐下,呷了一口茶平复心绪,这才道:
“宣。”
黎战匆匆进来,见太子脸上的手印便知道事情发展到了什么地步。好在看太子的眼色,他还没招认,事情尚有回旋之地。
黎战一进来就跪在了太子身边:
“皇上!教不严,师之过。太子御下无能,是老臣之错呀!”
“御下无能?他都胆大妄为到残害朝廷要臣,这还只是御下无能吗?!”
皇帝怒火滔天,但碍于黎战到底与他一同打江山,得留几分颜面,没发作出来。只是这说话间的怒气,足以让黎战明白,太子这回真的触着逆鳞了。
黎战心思转得飞快,早些日子他就告诫过太子要韬光养晦一步步来,他就是吃不得亏!自己损失了一部,非要贤王也失一部!
如今可好,火都烧在自己身上了!
但他与太子到底是一队的,太子做得再差,也得由他来圆,绝不能让太子在这里就倒下了。
黎战跪着上前几步,对着皇帝叩首:
“皇上,老臣也有话要问人证。”
皇帝哼了一声,表示问吧,左右也翻不出什么新花样了。
黎战于是起身,走到两名人证面前道:
“你二人口口声声说是太子爷吩咐你们制炸药,在制炸药期间你们可曾见过太子?你们可敢说是太子亲自吩咐你们制炸药的吗?!”
太子这样身份的人,岂会自己去吩咐下人做事情?自然都是传命令给亲信,让自己的亲信去代为传递。因此黎战如此一问,那两人只能喏喏地回答没见过太子。
黎战接着又发问:
“但是你们却看见了太子府的大管家陈福是吗?他是否是一日三餐地来监察你们制作炸药?你们只要回答是还是不是。”
这个问题的答案,自然是是的。
还愿录分节阅读40
于是黎战对着皇帝就又跪下了,眼都不眨地开始转移脏水:
“皇上明鉴呀!据老臣所查到的证据以及秦大人张大人给出的证据来看,这事太子从头到尾都不知情,完全是太子府上的管家,陈福一人所为!陈福乃陈大人的侄子,两人因政见不同早就互相不满已久,故而陈福宁愿给太子爷管家也不愿意在陈大人手下办事。此次花朝爆炸一案,皆是陈福冒用太子名义以报私仇所为,与太子并无一丝一毫的关系呀!”
☆、三四 花朝节(终)
好一个替罪羔羊!
把脏水全部泼到管家身上,自己却抽身事外!
秦丰闻言,立马下跪道:
“臣也觉得黎大人说的十分在理!陈舟管家的确能在太子府中开辟出一个院子让外人使用而不被太子知晓。也确实是能知道陈大人那日会因为跟太子闲聊了几句而晚些到烟花大会的现场,连爆炸的时间都控制的那么好。尤其是我朝明法严格控制运输的那些火药,身为太子府的管家的确是随随便便都能得到一大堆。”
他口口声声在赞同黎战的话,说的内容却是把黎战竭力想要避免的漏洞都一一挑明了。
好一个秦丰!短短几句话间,就能飞快地揪出把柄来,再加以利用,把形势再次拉向贤王那边!
黎战赶紧又补上:
“皇上明鉴,这陈舟都已经认罪,证人物证老臣也都带过来……”
他话说到一半,猛然惊觉自己失言。这件事情是皇帝交给了秦风来做,就连与他一同负责新的户部尚书任命人选的张志远都不敢插手相助,他一个没被任命协同的却在一个劲起劲。
这不单单只是越距,这简直就是在对着皇上指手画脚了啊!
自古以来的君王,有哪一个是乐意被别人指手画脚的?!再说下去,不是帮太子,而是害太子了。
黎战急急地收回了话尾,别无法子,只能道:
“皇上,老臣失言。该怎么论断,皇上自有圣断。”
皇帝轻飘飘地看了黎战一眼。
黎战虽然与他一同打下江山,功劳不小。但是……也只是虽然。
这一件事,皇帝现在也看得分明。这贤王想让太子吃一个大亏不假,而太子做了这件事情也是不假。
秦丰近些日子以来,因着新户部尚书的事情与张志远与贤王都多有走动,虽然看不出他是否已经站队贤王,但他要是投靠太子是断断不可能了的。按着太子的性格,他必定不被信任。如此一来,他投诚贤王的可能性大些。
又或者,他能继续保持中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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