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愿录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狂霸酷炫三爷
还愿录分节阅读11
秦恩满脑子不解,一头雾水地挠了挠头。他低头看怀里的东西,轻轻地打开那外纸,却只见到了几块白糖糕。
这白糖糕陪着他们在雪中等了近一个时辰,在打开的刹那却还有热气往上升,袅袅地与雪幕融为一体,终于再也看不清。
作者有话要说: 哦哈哈哈哈哈,被内容提要骗了吧?!哦哈哈哈哈!
☆、十 老姑婆(二)
除夕一过,新的一年就开始了。
朝廷开朝要在假期之后,这几日说说是最清闲的,但实际上也并不清闲。
各部各司的人际走动都从初二那日的传座开始,到了初三又要喝年酒。
皇城内外大开宴席,这当红的戏子伶人自然是火俏的很。
单单是周语一人的行程,一天就得走好几家。
梅含笑稍微差些,平均下来,一天也有个三家要走。
这日,周语受邀要去工部秋言令的府上,他秋大人自然是高风亮节不喜欢寻欢作乐,但是耐不住他有个儿子好享受,在年前就跟胡妈妈定了周语的日子。
周语在晓晓跟王姑婆的陪伴下,坐着马车到了知念公主府。
从她们下马车起,就有随侍一路伴随,在为她们特地腾出来做准备用的屋子里,也是火炉糕点茶水一应俱全。
秋向东对于这个他得不到的美人,可谓是下足了心思。
周语既然收了他钱,就算是再不愿给这个色胆包天的家伙唱,也会逼着自己唱。
她换好装走到前厅去表演,路口门口的王姑婆时唤了她一声:
“姑婆,我去唱了,您叫人帮我换一壶热水放桌子上,一曲完后我要润嗓子。”
王姑婆看着年纪有些大,但实际年纪其实并不大,做事也很有条理。只是这次,她明显很心不在焉,周语见她没反应后,又说了一遍,她才恍惚地回过神来应了声:
“好的,姑娘。”
周语心里头觉着奇怪,但登台在即,也没多去追究。
今日在公主府上做客的大多都是跟秋向东交好的狐朋狗友,周语上台唱了不到几句,就被他们围着开始调/戏。
秋向东更是嚷嚷着要跟周语对唱,拿着酒杯到周语身边就要她喝:
“来来来,难得我们哥儿几个都在皇城过年,不喝一杯都不应景了。小语儿,来,你也喝一杯!”
他斟了慢慢一杯的酒递到周语的跟前,那酒看上去十分澄澈,闻着还有些许果子的芬芳。之前秋向东也喝了,想必这酒里并没放什么龌龊之物。
但周语还是婉拒了:
“秋公子,小语儿酒量不好,喝了酒就唱不好戏了……”
她眸中波光滟潋,里头带着笑意三分,还带着几分讨好的意味,还没喝酒就已经让人看醉了去。
只可惜先前被她逃了太多回,秋向东也算是有经验了。他只忪愣了一瞬,便又锲而不舍地把酒杯亲自拿了过去:
“怎么?我秋向东亲自倒的酒,小语儿也不给面子么?”
他说这话时已经是有几分不悦了,旁边的朋友们可都是看着,她若是再不接,未免太过于矫情了。
周语心中厌恶这人的强逼的举动,她看着杯中酒色泽气味都应该没问题,只喝一小杯大概也无大碍。于是展出一个笑来,不再推辞,一口抿了。
按理来说,戏子在外很少饮用外府的东西,一是为了保持身段,这二也是为了让保护戏子,免得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入了口。
但周语倘若不顺着秋向东的意思,她今日走不走得出这里便成了问题。
胡妈妈也知道她会遇到这样的情况,可是为了那些个金裸子以及与公主府交好,就算再危险也要让周语去。她的小语儿这般聪慧,一定能完好地回去的。
然而,今时不同往日。彼年公主府的贡酒入口醇厚但其实并不醉人,而今年的贡酒却显得格外清冽,周语入口就觉得似有火在喉间烧,喝下后没一会儿就觉得有些头晕。
戏子们的酒量怎么可能会差?能叫周语一杯就头晕的,足以见得这酒有多么厉害了。
周语掐着手心,强撑着演完一出戏,又按着秋向东的意思唱完了几支应时的曲子,这期间秋向东一直都在强行灌酒。等她表演完,已经是难以保持平衡地走路了。
她扶着脑袋靠在案上,一双琉璃眼迷离茫然,心头最后一丝清明也快要被消磨殆尽。
秋向东看到这美人醉酒的模样,心中更是难耐,当场就说了要请周语留宿秉烛夜谈:
“姑娘既然醉了,干脆就在这儿住下吧。我娘这里地方不大,住个人还是可以的。我们也好晚上继续聊聊曲子,谈一些风雅之事……”
他的色胆都快从眼珠子里蹦出来了,还张嘴闭嘴的风雅。要是周语今日真的住在这里,第二天还不知道被他折磨成什么模样!
晓晓搀扶着周语,以妈妈不准外宿为由,当即就拒绝了:
“姑娘醉了,晓晓代我们姑娘谢过秋公子的好意,等姑娘清醒些后再请她亲自来谢。只是兰园园规写得清楚,断没有住宿外府的姑娘。若是晚归了一时半会儿的,怕妈妈生气。如今戏已经唱完,我们这便告辞了吧。”
秋向东听到这话,极为不悦地瞪了晓晓一眼。他今日好不容易才弄到了这几壶贡酒来,她既然喝醉了,又怎么会让她这般轻易地走?
他看中周语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儿了,一直没能将这小小的戏子弄到手,今天机会难得,错过可不知道要等到哪日了!
“你们姑娘自然由我照顾着,你跟那个姑婆回去跟妈妈告一声就是,其他的事情我自然会担着。”
等小语儿失了清白,于妈妈也没什么用了,这人他想要过来还不容易么?
然而晓晓依旧不肯放,态度虽不算强硬,但也绝不是服从的意思:
“公子体贴,我们自然感激。只是姑娘这接下去还有一家要走,恐怕……”
“还有地方要走?!我可是最先订下小语儿的!妈妈到底怎么安排的?!不是说今日都能在我府上吗?!”
他苦心准备了这么多日,怎么突然又冒出一个另一家要走了?!
秋向东原本还算是挤出几分客气来的脸,此时连虚假的客套都懒得装了,甚为不悦地看着晓晓,眼神夹带了几分愤怒之色。
晓晓并不见害怕,依旧牢牢地扶着周语的腰,不卑不吭地回答他:
“公子莫动气,实在是这来自秦家小公子的帖子,妈妈不敢不收。”
秦小公子的名头说出来,秋向东的表情有片刻的狰狞。
他才不会把秦流韵那个傻子放在心上,那个傻子有什么好怕的?但是傻子他哥可是那个秦拔舌!
他们这群世家子可没少被父亲教育,惹谁都好,就是要远离那个秦拔舌。御史台这一块像是铜墙铁壁,什么人都难以渗透进去,就只听从于皇上,暗搓搓地调查一些隐秘之事。若是御史台惹到什么人了,皇帝舅舅更是永远都偏心御史台这边,甚至还给了先斩后奏的权利。
秋向东的色心被秦府这名号,生生就吓得灭了一半。
“秦流韵?怎么会是秦流韵那个傻子?!他就跟稚儿无异,哪里会对什么曲子感兴趣?!”
秋向东此时不敢强留,但也实在不甘心。
晓晓面色未改,又继续道:
“秦中丞有多么宠爱流韵公子,想必秋公子也是知道的。今日流韵公子若是没见到姑娘闹了起来,定会惹得秦公子心里头有所不高兴,日后也难免……”
晓晓的话未说全,秋向东也知道她要说的是什么。
他的脸色很难看,态度明显放松了,再没有强留的意思。
“姑婆,快些上去扶住姑娘,我们该走了。”
晓晓唤了门口傻傻站着看着秋向东的王姑婆一声,暗道这人怎么这么没颜色,姑娘都这样了,她还有心情发呆!
闻言,王姑婆才回过神来,赶紧上前从另一侧扶住周语的身子。
她们两人都规矩地行了礼告辞,扶着周语往外头走。因为怕时间一长又发生什么变故,晓晓带着人走得飞快。
临到门口时,迎面又走来一人。
两侧的侍女见此人都纷纷下跪行礼,周语此时酒醉不适宜见客,晓晓将披风的帽兜竖起来,挡住了周语的脸,让她靠着自己,一同缓缓下蹲行礼问好。
王姑婆蹲下的动作比晓晓还要快上几分,等那人匆匆走远后,她才取下帽兜,神色复杂地在那人背后遥遥观望,直到再也看不见那人。
晓晓把她奇怪的举动看在眼里,心中暗暗想着,等姑娘醒后一定要汇报一下姑婆的种种奇怪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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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匆匆忙忙地从公主府走出,让车夫赶到了秦府。
而秦丰早就得了秦知的消息,说是周语被灌了酒。
这灌酒之事不比刺杀,秦知还能挡一挡。他没法子现身帮周语去挡酒,只能提前一步来通知秦丰。
秦丰在听完秦知汇报的那一刻,立即就吩咐厨房备下了解酒汤,等马车一到,叫人先带王姑婆下去休息,紧接着自己从马车中抱了周语出来。
他一看她的神色就察觉有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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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醉得这样厉害?她不是个不会喝酒的,今日在那里喝了什么了?”
醉成这个样子,少说也得喝上几壶才对。周语怎么可能那么不小心,被人灌了几壶酒?
晓晓赶紧冲着秦丰告罪:
“属下与姑娘离着远,在姑娘被连灌几大杯时没来得及挡,也并未看清是何种酒。但闻着姑娘身上的气味,倒像是青阳酒。”
秦丰手中抱着周语,闻言步子一顿,脸上瞬间就罩起了阴云。
跨金坊的青阳酒,由彤云山顶的雪水酿造,《清德酒谱》的古方制曲,再进入跨金坊特殊的地窖之中。这新酒入桶窖藏不到一月,便沉香四溢。但同时,这酒也是极为烈的,这可是蛮族都认为是酒中之魂的东西,别名就是青阳魂,可见有多么暴烈了。
这样的酒,让一个女子喝了,还是几大杯这样的量,难怪就是周语也醉成这样。
秦丰看着怀中人醉醺醺的模样,心里头一股子的气也没处发作,只能叹了口气:
“你下次拉着她点,让她多长个心眼。别没事儿跟傻子似的,人家给什么都喝。”
晓晓回了是,又帮着周语解释道:
“姑娘也并非是乐意的,只是秋公子实在为难人。胡妈妈明知道他是这般的人,还让姑娘去府上唱戏,期间姑娘拒绝了几次,秋公子竟直接把酒杯喂到了姑娘唇边,强行灌……”
秦丰神色暗沉地听着,眼中如古井无波,但晓晓却不由自主地噤了声。
晓晓自小被秦府培养,自然也知道秦府主人们的一举一动代表着什么。这位爷若是越平静,这心里头的怒火便越是烈。他看着不做声,心里头怕早是把那人剜了千遍了。
一路寂静,压抑的气息让面对秋向东都面无惧色地晓晓忍不住抖了一下。
而此时,周语却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她的帽兜在动作间掉落,冷风吹得她瑟缩了一下,意识却依旧是朦朦胧胧:
“这是哪儿晓晓……晓晓呢……”
她的眼神还是模糊的,看不清眼前的东西。虽然醉成了一片,却还知道要找晓晓,不听到晓晓的回答就不放心似的。
秦丰脸色有所缓和,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低声安慰了几句:
“安心睡吧,已经到我这儿了。”
他的话像是一剂强度镇心剂,使得周语听闻他的声音后也不再要人了,放心大胆地就睡了过去。
秦丰抱着人就到了客房,他唤人给周语换了身衣裳又喂了解酒汤,然后才听晓晓的详细汇报。
大致情形他也都能猜的到,唯一没猜到的就是这个王姑婆的反应。
周语身边的人,他心里大致都有数,独独这个奇怪的王姑婆是周语自己要来的,他还没查过此人底细。
但今日晓晓这么一提,这人的底细怕是要掘地三尺地挖一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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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语是巳时离开的公主府到了秦府,这一觉就睡到了酉时。此时她的衣物都被秦府的下人们洗好烘干了,脑子也清醒许多。
晓晓进去帮她穿戴好,又给她送了碗养胃的黄精粥。
等周语精神恢复得差不多了,晓晓才下去请秦丰过来。
秦丰到时,周语已经恢复得与常日无异,眉宇间不见丝毫怠倦之意:
“这次真是麻烦你了。”
秦丰见此,冷哼了一声:
“强做出这幅精神模样干什么?你现在什么情况我还不知道吗?留点精神对付胡妈妈去罢。”
周语闻言,笑了笑。她放松下身体,懒懒散散地靠着贵妃椅上的靠背,终于流露出了几分疲惫:
“也是,跟你还客气什么。”
秦丰到周语面前坐下了,默不作声地将她面前的凉茶拿远了,复又倒了一杯温茶放过去:
“别人给你斟酒你就喝么?愚蠢至极!今日若不是晓晓在,你是要睡在公主府么?”
周语瞧着他这幅张嘴就愚蠢的架势,知道他是关心自己才至于如此生气,不由得心虚了些,赶紧讨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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