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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狂霸酷炫三爷

    不过,心头一颤的是别人,可不是周语。

    周语只是略微顿了一下,很快就开了口:

    “怎么了这般不高兴?瞧你的打扮,是要去表演么?”

    他是乐师之首,能叫他出去表演的场合少之又少,今日宫中是有一队外人进来,故而巡逻都分外密集,能叫宫徵出去表演,看来那伙人的地位不轻。

    宫徵没有回答周语的话,他被她磨得已经练就一身无视她的好本领,除了在她面前不出恭不洗澡不宽衣解带,其他的事都是淡定从容地照做不误。

    他朝着门口走了几步,似是想到了什么,又折返回来到自己的案前,拿指腹压了压唯一的一盒胭脂,在眼尾轻轻一扫,描出一道艳丽的红。

    他那张清冷的脸被这道艳色生生地勾出了三分妖娆,明明是一副禁欲冷淡的模样,此刻却又透着一股子叫人心痒的邪气魅惑,叫人难以移开目光。

    周语瞧着这一切,也知道那位公主今日定也是在的,不由得酸溜溜道了句:

    “哟,赶着去见心上人呢?”

    宫徵不语,但脸上的冷意却散了散,答案不言而喻。

    周语躺在横梁上瞅着他,他一头乌发色泽如墨又似是上好的绸缎,只可惜这人总是千篇一律地拿一根绑带绑起,都不带换个花样,叫人看多了也审美疲劳。

    周语想了想,起身飞下房梁,趁着宫徵不注意时,拔下了自己的簪子替他迅速地绾了个发髻,依旧是飘逸灵动的模样,但配上簪子却又多了几分精致。

    周语怎么说也是经历了好几个世界的人,如何打扮得更好看她岂会不清楚。

    虽然她不想让他去见那个公主,在情网里越陷越深。但此时顺着他得到的好感绝对比阻止他来得多。

    就想好对待一个叛逆的少年,你直接反驳他的举动只会招他的厌恶,但顺着他却能慢慢地靠近他的心,没准日后也能做个朋友。

    宫徵正想生气,瞧见镜中自己的模样的确是比之前更加和谐,一时间也没了脾气。

    他侧眼看去,却瞧见那平日里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人又回到了房梁之上躺着,她的头发因没了簪子而散落下来,洋洋洒洒地在身后也不去绑,端得是一派不羁。她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拿着他的发带,青色的发带在她的指间缠绕,衬得她的手指更加修长白皙。

    她似是在瞧着他的发带发呆,瞧见他望上来,没好气地对他道:

    “你还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去见你的心上人?怎么的,难道还想问我讨回你的这根发带?我给你的可是上好的簪子啊,问你要根发带做回礼怎么了……”

    瞧她又开始唠叨,宫徵头也不回地扭头就走,像是懒得搭理他。

    而周语等他走远后,才从房梁上坐直。她一点点地挽起袖子,露出肩上被削掉了箭尾的箭头来,那箭头全数没入她的肩膀,因为她长时间的不挂不顾,此刻伤口处的血液都结了痂。

    周语从腰间取出匕首,狠了狠心把伤口的痂挑开,又划了一个十字,用匕首尖挑出箭头。

    那箭头从她伤口处直直地落到地上,周语胡乱地包扎了一下伤口,再次飞下去捡起箭头揣进怀中,然后又等了一会儿,发现宫徵一时半会不会回来后,才出门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排好队排好队,一二三起:撩汉技术哪家强?

    ☆、九六 宫徵

    宫徵在表演的时候,感觉到这次前来的几个使臣一直都在打量他,那毫不掩饰地挑选货物的样子看了就叫人作呕,他们还时不时地摆出一副很满意的模样来,叫人看了心生厌恶。

    他面无表情地干完自己的事情,告了辞就往屋子里走。等他走到时,才发现原本死皮赖脸不到他睡觉就不走的人,今日离开得分外早。

    宫徵拔下头上的发簪,略微顿了顿,才放到案上。

    她那样性子的人,反正每日都会来报道,明日还她也不迟。

    宫徵如此想着,又走了几步去拿毛巾净脸,只是他走了几步后,却在房梁下方的位置顿住了,眉头不可见闻地皱起。

    血腥味。

    虽然很淡,但是有血腥味。

    是谁来过他房间了?

    不,除了那个聒噪的人……

    宫徵身子一僵,早先被他忽略的细节又开始浮现在脑海里。

    那个整日以逗他为生的家伙,今日帮他簪了头发后退得特别快不说,还一直坐在房梁之上那么远的位置,都不厚脸皮地凑上来。

    宫徵没有多想,他脚尖飞快地在墙上点过,一掠而上房梁,果不其然,瞧见了星星点点的血迹。

    那些血迹早已干涸,黑褐色地结在房梁上,也不知她到底受了什么样的伤。

    宫徵心头微恼,他早该闻到她身上的血腥味,若不是他身上的胭脂气息盖住了一切……他想到此处,却又是顿住了。

    他关心她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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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江湖女魔头,整日疯疯癫癫地闯皇宫,不被抓住算是她运气好,被抓住也是理所当然。

    他做什么去想她是死是活?

    宫徵正这么想着的时候,门外的宫女急匆匆来报:

    “大人,那位请您过去一叙。”

    宫徵闻言,顿时就把周语抛到了脑后,急急忙忙地整理了一下头发前去赴约。

    若是周语此刻在,怕又是会惊讶这个人居然也有会这么不淡定的时候。

    宫徵赶到与公主约见的凉亭,他远远地就看见一个身穿雍容华服的女子站在亭中等候,再走近几步,只见她眉心一朵梅花,一双美目柔情似水,眸光盈盈流转间露出一派温婉妩媚。

    宫徵隐下心头欢喜,认真地与她行礼道:

    “公主殿下,可有事吩咐下官?”

    公主走近几步,宫徵只觉得有一股暗香靠近自己,紧接着便是一双细腻的手覆上了自己的手:

    “大人无需多礼,今日您的演奏也是分外精彩。本宫此次前来,不过是许久没见大人了,想与大人一起闲聊几句。”

    宫徵眸中无声无息地染上几分笑意,虽不明显,却叫他一身清冷的气息都散了散。

    公主与宫徵在凉亭外的花园里走了一小段路,又似是不经意地提起:

    “大人可知,今日前来和亲的使团,对大人您很中意。”

    宫徵步子一滞,尔后才回:

    “臣不知。”

    公主察觉到他情绪的变化,又朝着他安抚地笑了笑:

    “大人也无需紧张,此事尚未定下,大人若是不愿也可以拒绝,本虽不受宠,与父皇还是能说上几句话的……”

    按着宫徵的性子,想也是也不会愿意娶一个素未谋面的和亲公主。

    若公主在他知道之前挡下这个事情,那是她对他也有意。但她对宫徵无意,于是此刻非要先让他知道担忧极了,再提出自己身份低微不受宠,好让宫徵知晓自己接下来帮不上什么忙,甚至游说他去和亲都是无可奈何。

    对,没错,公主此次见宫徵的任务,就是说服他去和亲。

    她帮自己留了后路,宫徵去自然是好的,也为她挣一个功劳;宫徵若是不愿意去,那是她不受宠,有心无力帮他,他也不能怪她。

    但是,公主又无声无息地瞥了宫徵一眼,心下明了,他定是会去的。

    只要她开口的话,他从未不答应过。

    这个功劳,她定是拿下了。

    果然,宫徵低头瞧着公主,眸色沉静如水,开口问道:

    “公主希望下官如何做?”

    他浑不在意自己将要娶的是什么样子的人,仿佛只要她一句话,娶男人都无所谓。

    公主眼中有得色一闪而过,她怎么舍得宫徵这么一个大助手离开呢?之前不过是试探他是否一如既往听话罢了。

    她亲热地拉起宫徵的手,又道:

    “本宫自是不愿的,那些蛮族女子委实配不上大人。但是父皇的命令下来也是无可奈何。此次大人不去,怕是会落到几位公主去和亲,公主之中又数我最不受宠……”

    先是一番情深意切,处处点明自己的处境堪忧。

    “大人实在不想去也无碍,本宫会想办法的。”

    再是安抚他,让他知道是她帮了他这次,费尽心思,劳心劳力。

    公主好手段,不愧是宫中浸染多年的女人。

    公主殿下的法子,就是比武招亲。

    说什么想要嫁宫大人的女子多了去了,若是直接答应了对方的要求,怕日后给公主带来许多不便,不如就胜者为王,如此一来日后也少些纷扰。

    一个男人被当作女子似的进行比武招亲,这传出去不知被多少人笑话。

    更何况,这比武招亲还是内定的,公主殿下早就找好了江湖高手,必定不会让对方赢了宫徵去。

    宫徵所要做的,就是无视所有人的嘲讽眼神,坐在高台之上瞧着那些女子为了他打斗。

    但这对他而言又恰恰是最痛苦的,即便只是一场秀,这也是踏着他自尊的一场作秀。

    事情本发展的也还算顺利,但到了后期,却朝着一个无法挽回的方向进行下去了。

    且不说对方公主派出的人手比公主殿下的人手多与强,那个半路出来的黑马吴潇潇也吸引了不少人注意力。

    才入中土没多久就恶名在外的魔女吴潇潇,为了一个乐师也是不要命了。

    从一开始的轻松取胜,到后来面对各种高手轮番挑战,每一场都险险取胜。

    所有知内情的人都未当真,偏生毫不知内情的她却当了真,每赢一场,都得跳到他面前来炫耀一番,乐得像个孩子。

    她手臂带着的伤分明还没好,却强迫自己一次又一次去挑战。

    慢慢地宫徵也瞧出来了,周语挑战的都是对方公主派出的人,公主殿下的人手,她都没去挑战。

    她是怕公主殿下的人无法护住他,所以先帮他们扫清障碍,好让他们走得顺畅。

    岂料对方的人实在是多,就算有她在,公主殿下的人还是没能进最后的比赛。

    说到底还是不重视他,未能好好地摸清对方底细,随便地就派人迎战。

    反正就算是输了,也不会是公主殿下远嫁。

    而是宫徵远赘。

    最后进比赛的,竟只有周语与代表对方公主出赛的一个高手。

    那个高手,至今没有败过。

    对方的使臣一脸见了鬼的模样,看上去比宫徵自己还要着急这场比赛,他们也没想到一个乐师竟会扯出这么多的麻烦事儿来,逼得他们都把底牌都亮了出来。

    而在场上看到吴潇潇那样子后,使臣更是眼珠子都瞪出来了。

    那人浑身上下都破破烂烂,大大小小的伤口多得吓人,除了一张脸还能看看,惨不忍睹极了。

    宫徵也垂着眸子看着底下那个人。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认真地打量她。

    一身大大小小的伤口,衣服都破的看不出原样来。

    毕竟是经过三天无休无止的打斗,她又从一开始就带了伤。

    可是即便如此,在那烈日之下,她却还朝着他傻兮兮地露出一个笑,伸手与他挥了挥,手腕上一根青色发带也随着她的动作飘逸地浮动了几下。

    那是她浑身上下保全的最好的东西,比她那张脸还要干净。

    那也是他的东西。

    不过一条发带,她竟看得比任何东西都重要。

    对手一脸纠结,瞧着这一身是伤的人,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出手。

    而周语日常撩完宫徵后,沉下面色看向对方,道:

    “你出手吧,我可以。若是出了什么事,不怪你。”

    她缓缓地收紧手中的发带,眼神如凶兽般冷凝,就算背负一身伤,也不甘示弱地要走到底。

    对方于是肃然起敬,十分敬重地与她行了礼,果真不束手束脚,发了狠似的往她身上攻击。

    高手之间的对决,从来都是精彩至极。

    周语最重的伤还是肩膀的箭伤,这导致她的手臂力量减弱,并且每次移动牵扯到伤口都疼得厉害。

    但是她一声不吭地都忍了下来。

    即便眼前发黑,即便身子沉重得厉害,她也强迫自己继续比赛。

    有时候周语甚至都迷茫了,她这般努力要赢得宫徵,是不是自己真的爱上了他。

    模模糊糊间,她的脑海里有秦丰的身影一闪而过,紧接着便是宫徵。这两人一直在她昏眩的脑海里来回闪动,到最后便只余下了满满的宫徵。

    宫徵,宫徵,宫徵……

    全部都是他。

    吴潇潇她,最爱的就是宫徵了啊!



还愿录分节阅读120
    她一手按上对方的肩,翻身腾空而起,另一手的剑在手心旋转了几下,就要靠近对方的脖子。

    对方也察觉到她的动作,一掌拍出,恰到她的伤口处,逼的周语小退几步,又一个没站稳单膝跪地,狠狠地啐出一口血。

    长时间在地不起来便是认输,周语几乎是瞬间又站了起来,她摇晃了一下,又剑指对方:

    “不错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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