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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愿录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狂霸酷炫三爷

    秦家小厮将在场的那些个人一个个瞧过去后,笔直地朝着跪在地上擦地的那人过去,十分郑重地行了一礼:

    “见过大小/姐,奴才是秦家的,今日随我家主子出来吃茶,一不小心就撞见您落得如此境地,受主子之命来问大小/姐一声,您可需要我们出手帮忙教训一下这几个欺软怕硬没大没小的奴才?”

    小孙女本来正擦着地,这一被打断就自然而然地顺着小厮来的方向瞧了过去。

    而秦丰又坐在最外头的雅座上品茶,那一副翩然公子优雅品茗的模样早就吸引了不少人驻足,此时毫不意外地就让周语的小孙女了凝了眸。

    她看呆了一瞬,很快就又回过神来,并且随即为自己有了心上人还被其他男子所吸引而自责。

    周语的小孙女谢过了秦丰的小厮,瞧着那几个知道了她真实身份后而吓得两股战战的奴才,咬了咬唇:

    “其实你们不必如此怕我,姥姥这次派我出来,本就是不准我说自己身份的,还要我多跟别人学学为人处世……”

    小厮等着她话音落,这才接话道:

    “老太君想要锻炼小/姐的事情早就传到了我家主子耳中,主子也知道您是在历练。但是主子让我带话给您:这学习的对象可得找好,免得一学就学了一身奴性。”

    小厮的这话说得太直白太不留情面,让小孙女脸上一白,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

    那小厮瞧见小孙女变了脸色,当即话锋又一转,转回了秦丰身上:

    “我家主子是心疼大小/姐您,从小金枝玉叶长大的您,本该是备受宠爱好好过着日子,却还要来此地受苦受难还不见您反抗,一时间又是心疼又是恨铁不成钢,故而语气重了些,请大小/姐莫怪。”

    这话当然不会是秦丰说的。

    这是周语嘱咐小丫鬟教的,为的就是把秦丰的形象留在小孙女的心里头,帮他又或者说是逼着他去完成任务。

    一个人在自己倍受委屈时,出现在她面前并能帮她说话的人,总是格外让人记忆深刻的。

    相比较而言,那个处处要小孙女让着忍着的书生,跟这个路遇她都会来帮衬几句的秦大少,这高下立显。

    而且周语教的那席话中,虽然不直白,但也十分明确了秦丰的告白语。

    心疼这两个字,可不是能随便对姑娘说的。

    必得是心里先有了,才会为她疼。

    面对如此显白的话,周语的小姑娘面上一赧,双颊绯红,低声回了句:

    “替我谢谢你家少爷的关心,我知晓了,也受教了。”

    这小厮闻言,心里头也很雀跃,觉得自己帮少爷做了件大事。

    前几日瞧自家少爷到处搜罗这家人上上下下的信息的模样,像是对这唯一的嫡小/姐有情了。两家人门第相当,这家小/姐又是个独生的,日后嫁妆是一整个家族,对少爷助力不小,如若两人能两情相悦,该是多么好呀!

    这家小姐虽然之前太窝囊了些,一句话提点后,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那双原本只会含情脉脉的眼,此时还暗含了锋利,像是要铁了心成长,也是个可塑之才。而且老太君亲自派人来教,分明也是十分乐意撮合这两人的!

    今日虽然是口头传话的道谢,但一来二往,难保两人就不会发生些什么,这对两家而言可都是大喜事!

    小厮的任务已经完成,自然是告退隐去。

    而周语的小孙女,在经受了那么多天的欺负后,像是终于受够了,在瞬间就破壳而出化身利刃似的看着那些人。她的眼中有他们却又似没有他们,一直以来的小心翼翼不敢反抗,在听得了那句话后都丢到了一旁。

    她才不是奴才,她是姥姥嫡亲的孙女,最最宠爱的孙女。

    她早就厌倦了跟着这群蛀虫虚与委蛇,听从他们的使唤,但又怕姥姥会因此觉得自己受不了苦。

    而周语派人带给她的一句话,给了她莫大的勇气去站起来。

    她何必要受得了这种苦?姥姥想要她学的也绝不是这些!

    她要学的,是管理之道是上位者之仪,她的未来,是要掌控一个家族而非是领着那几钱银子过日子!

    她是姥姥的孙女,她怎能丢了自己的矜傲去逢迎别人,这传出去,姥姥的颜面都要被她丢光了!

    小孙女越想越是觉得之前的自己实在窝囊,不由得又朝着秦丰投去感激的一眼,然后唤来大管事,二话不说当着小厮的面就开了这几个浑水摸鱼没什么实事干的人。

    干净利索果断极了。

    而一直注视着这里的秦丰,在受到那小丫头感激的一眼后,顿时就沉下了脸。

    他太了解周语的心思了。

    她居然做到这一步。

    那个人,对他狠,对她自己更狠。

    作者有话要说:  爱你们!mua mua mua!

    ☆、一零六 老太君

    秦丰抿尽了杯中的酒,那酒入口再浓烈却依旧暖不了他分毫。

    他本以为至少他跟周语还有彼此,在一世一世的任务里靠着运气或是人为来相遇相伴。

    但周语却把他往外推,狠下心地往外推。

    她总是怕他伤了病了,却从未想过,比起跟其他女人虚情假意,他宁愿去伤了病了。

    秦丰的性子太狠绝了,对人也对自己,不喜欢的就是不喜欢,便是断了他经骨,碎了他肝脏他都不会变。

    这样的人,对着周语却总是忍让,甚至在瞧见她与其他人在一起后,宁可自己嫉妒到发狂都舍不得责怪她。

    但是舍不得责怪,却并不代表能遗忘。

    记忆这个东西,同样折磨人。

    年岁一久,记忆就越多,原本还只是简简单单的爱或不爱,如今又添上了许多纷杂的色彩。

    他懂她的无奈,他知道她的心酸,他了解她的痛苦。

    但他真的不喜欢……她去爱别人。

    不吃醋是假话,不在意也是假话,没看见都是安慰自己的。




还愿录分节阅读132
    他分明看见了,在意了也吃醋了。

    哪怕是现在,他也吃醋了。

    周语她,对她的一世祖孙情的孙女,都比待他要好。

    她亲自设局教那人,为那人找最好的靠山,为那人善后安排未来……

    可她却逼着他去娶亲,把他往外推。

    他知道她也并不好受,那看着爱人去爱别人的感觉,没有谁比他更清楚。

    既然如此,为何要逼他?

    他秦丰,何时是一个贪生怕死的人了。

    不就是百年的炼狱么,她都过来了,何怕他不行呢?

    秦丰又抿了抿唇,被茶水润过的唇透着水色,这本该是柔情四溢诱人至极的模样,但此刻任何的柔情到他身上,全数都被阴霾所包裹,透不出一点一丝的温暖。

    他起身下楼,一步一步地朝着她想要他去的地方走去。

    到底是气质难掩,街上的人瞧着了,就算是不认识这人是谁,但瞧见了秦丰过来,还是不由自主地退到了一旁,为他让出一条路来。

    秦丰走到那个小孙女身边,他看着她,就如同看一件物品。

    周语总是觉得这小孙女嫁给他才是最好的道路,因为在他的庇护下,没有人可以伤的了她。

    但就如小孙女她自己一直追求的----爱慕这种东西,秦丰除了周语,再也给不了别人。

    可是周语不信。

    她不相信。

    她在任务里能完成种种关于感情的任务,总觉得秦丰也能毫不费力地就做到。

    不就是催眠自己爱别人么,不就是陪一个人几十年么?

    对他们而言,是多么简单的事情。

    只要去做,就能做到。

    周语希望他做到。

    而秦丰并不想去做。

    他们两人的分歧,前所未有地鲜明起来。

    当矛盾摊开在眼前后,竟逼得秦丰也是无路可走。

    他转身往周语藏身的巷子里看了一眼,终于还是缓缓闭上眼:

    “任务……放弃。”

    一阵无源的风在街上猛然刮起,等风去后,这街上只留下一个面目平凡的青年,再无那个叫人一眼看去就移不开眼的人物。

    周语的指甲掐的自己手心生疼。

    他宁可主动放弃任务,也绝不爱别人。

    如此一来,更让她的内疚与自我唾弃翻山蹈海地充斥心间。

    看看,他就是这样的性子,不愿去做的就是不愿去。

    不像她,没底线极了,见一个爱一个,水性杨花。

    她怎么配的上他?

    这世界没有人比她更脏了。

    她似瞬间苍老了十岁,眸中黯淡下来,拄着拐杖弯着腰,两鬓斑驳染霜。

    顿了许久,才有一声苍老响起:

    “……走罢。”

    一个颤颤巍巍的老妇人,在小丫鬟的搀扶下往自己的府邸走去,一步一顿,繁华散尽,徒留一地落寞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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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放弃了任务的秦丰并没有着急接下一个任务。

    曾经的他就算是不吃不喝不眠不休都不会停止接任务----只是为了那个飘渺的,能见到她的机会。

    可如今,横在两人之间的隔阂若是不除去,见面也是枉然。

    他爱她,她也爱他。

    但除了爱他,她还可以说服自己爱上别人。

    这就是他们的命运,是他们为自己所得到的一切该付出的报酬。

    世道公平,有得必有失。

    但是心里却还是止不住的烦躁。

    就算他一向喜怒不形于色,这心里的烦躁却越来越浓重,一如窗户外头的夜色,遮住了所有的光。

    就如周语每次做完任务都会回到源一样,秦丰其实也有个固定回去的地方。

    这个地方并不是还愿录强加给他的,而是秦丰自己随心定下的。

    他的第一次任务是在这里,于是就在这里了。

    反正他比周语自由,能随心所欲出入世界各处。

    有个固定的落脚点,其实也不过是想要有个归属感,但周语不在身边后,哪怕每次落在同一个地点,也不过是熟悉,而非归属。

    秦丰拿出一瓶酒,坐在暗红的沙发上大口灌了一口。

    辛辣的酒顺着他的喉咙一直流到腹中,却惊不起丝毫热气。

    他没开灯,这奢华的顶层公寓一片漆黑,坐了一个没一点活人气息的他后更是鬼气森森。

    有双涂了红色指甲油的手从他的背后一点一点地攀附上来,轻飘飘地揽在他的脖子上,那冰冷细腻的指尖似乎还想从他的领口探进去,一路摸索到更深处的地方去,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色/气息。

    秦丰习以为常地拉过那双手,紧接着狠狠地往墙上砸去,把那面墙砸的支离破碎,把那个人也砸得血肉模糊。

    他的表情未变,结界也早就开启,确保了在这片天地里的人不论如何哀嚎打斗都不会惊动其他的人。

    而唐遥似乎也习惯了他们之间的相处方式,顾自爬起来拍了拍衣服,身上的伤口在肉眼可见的情况下飞快地恢复。

    她是在几年前找到了秦丰的这个落脚点。

    每次见到必定要撩拨一下这个男人。

    可惜的是,不知该夸他守身如玉也好,还是性冷淡,她一次都没成功过。

    这个被贺栗标上了危险的男人,更多时候总是一个人坐在黑暗里独自喝酒,为着另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守身如玉,正人君子得就算是得道了得大师神佛都要甘拜下风。

    最为讽刺的是,就算是唐遥她,也是被那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吸引而来,自甘堕落地成为了半死不活。

    她也没资格嘲笑他,她也在为了见到那个女人而活着。

    从某种意义上而言,他们甚至还是情敌。

    只是,与他不同的是,她是要杀了她。

    绝对要杀了她。

    这个念头从发现自己被欺骗的时候就开始滋长,然后在无数个世界里沉淀累积,到现在终于破土而出。

    唐遥认命了。

    她一直心心念念的大师兄根本就不存在,存在的一直是一个不断爱别人的女人,甚至她还有个固定的爱人。

    一开始的委屈伤心。

    到后来每次接触时的生气吃醋。

    到了如今,只留下满满的恶意。

    杀了她,就算不能改变什么,也能得到一瞬间的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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