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香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走过青春岁月
李虎丘哦了一声,笑道:“威廉斯先生的消息灵通呀,这件事连我都不知道呢。”古香斋将要拍卖的物品里有几件正是虎丘和东阳在希腊抢回来的。威廉斯这么说显然有所指,二人心中各存疑虑,讲话不知不觉已带了几分唇枪舌剑之意。
南苏假意打圆场道:“这些男人一谈起工作来便没完没了,今天我们来是参加晚宴的,谈工作是明天的事情,不如过那边去跳几曲,就是不知道李先生会不会不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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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六一章 堂上一舞惊四方
今日第一章,晚八点前至少还一大章
李虎丘的舞步踩起时,陈李李很快目色迷离,那翩然若鸿的舞蹈已然成为传达思想倾诉自由与浪漫的肢体语言。他是怎么做到的?她看着他用身体写的情书,李虎丘跳的是独舞,但在开始跳之前他说,这支舞是与陈李李一起跳的。然后他便开始随音乐起舞,以他心意神合一的武道境界跳这一曲华尔兹。他怀里没有舞伴,但他跳的绝非冰上单人滑表演似的独舞。他的手虚抱着,仿佛怀中正揽着古典佳人,用肢体语言传达出的温柔之意竟似情人的蜜语倾诉令人心驰神往。他的每一个旋转都带有一种自然协调的韵律,那节奏仿佛不是在跳,而是在飞,那标准的充满阳刚之优雅的动作,世界上最优秀的舞蹈家也不过如此。
20世纪末华夏的特定圈子里开始流行站在文明的制高点歌颂优雅与浪漫,大家用自己并不熟悉的语种谈绅士风度,等等作为。仿佛华尔兹跳的不好,不懂欣赏西方古典乐,不喝几口拿铁蓝山猫屎便不是个文明人。如文明是以这个标准来衡量的,我们这个号称文明了几千年的古老国度似乎尚未开化。所幸的是这个标准只在那么一小撮人中被使用。今天在场诸人中绝大多是都是这个圈子里的人。于是,一曲终了时,恶名昭著杀人无数的贼王摇身一变成了众人眼中的文明人。绝大多数与会者都由衷赞叹贼王的舞技出神入化,纷纷在打听这个名不见经传,却一直吸引萧落雁这东南商圈的白雪公主左右相陪的年轻男子是何方妖孽?为何他又似与自由基金会的陈李李关系也颇不寻常?
敬佩的,好奇的,嫉妒的,各种各样的人在表现出各种各样的情感。南苏的感觉却与众不同。
这个世界上最浓烈的情感莫过于仇恨和热爱,而最热烈的爱总是含蓄的,最彻骨的恨也常常是藏在心底的。正如最寒的水和最热的火看起来都是静止的。一个人恨极了另一个人时,隐藏起的恨才是最具破坏力的。南苏也在随众人一起鼓掌,她脸上挂着微笑,热烈的表情下隐藏的是静如止水的恨。
对于南洋的华人而言,阿夫桑贾尼这个名字代表了一场场惨无人道的断头噩梦,但对于南苏而言阿夫桑贾尼这个名字代表的是慈父,是梦中情人的范本,是温暖的大手抚摸头顶传达宠溺时的回忆,现在这些美好都只能停留在记忆里。她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了解李虎丘这个人,在复仇前如果捎带脚能让他在自己女人面前丢个人也不错。如果不能也无所谓。
南苏对陈李李说,“想不到李先生的舞技这么棒,就是与理查基诺比也不相伯仲啦。”陈李李客气说,“威廉斯先生的舞跳的也很好啊。”这话自然是客套话,是胜利者居高临下给失败者留面子的话。南苏见李虎丘本人一面的目的已达到,便生出退场之心。但她一时还走不了。因为威廉斯正拉住李虎丘攀谈。他的华语很流利,但终究不如母语更能清楚的表述他的想法,于是他问贼王会不会说英语?李虎丘说:“你的华语说的不好更应该多练习,入乡随俗,咱们还是用华语交流吧。”威廉斯只好继续用华语说话。
威廉斯忽然对虎丘说起民国陶瓷来,他说生平最爱民国陶器大师林绪思的作品。李虎丘心中一动,附和说,林大师的作品的确代表了景德镇陶瓷艺术近三百年的巅峰水准。威廉斯似不经意的说道:“原来李先生也对林大师的作品感兴趣,十几年前我父亲从一个姓黄的华夏古玩商人手中收到一只瓶,据说是林大师生前最后一件凝聚心血之作,李先生是大行家,哪天有空还要请先生去给??嗯,你们华夏的叫法叫掌掌眼。”
林绪思生平最后一件作品,还黄姓古玩商人,李虎丘笑眯眯看着眼前的洋鬼子。威廉斯声色不露,静静与贼王对视。李虎丘一摆手,笑道:“我哪里算什么大行家,不过是行里的一个走运的小混子,斯宾塞家族才是真正的藏界巨擘,如不嫌弃我还真想多向您登门讨教一番。”威廉斯说,“李先生快人快语,那咱们就说定了,到时候我在斯宾塞家的曼妮努斯堡等候李先生大驾光临。”李虎丘笑道:“一言为定!”
叶离夫妇过来与李虎丘打招呼,主动伸出手与虎丘握手,意态十分谦卑敬重。陈李李陪在虎丘身旁,与之热切交谈。
这位昔日的亚洲赌王自从上次被叶德朝利用,又被李虎丘救下后便接替葛青竹成为青竹帮的新帮主,在南洋地区声威只比过去更盛。这次来华夏是作为吴东商贸与苏哈托家族组建能源贸易公司的中间人。自从李虎丘兄弟南洋之行归来带回大批南洋归侨,随着这些归侨参与到东南多港投资建设中,越来越多的有实力的南洋华侨对回到大陆投资产生兴趣,叶离夫妇正是随这股风潮而来。叶氏在南洋华商中影响力巨大,实力更是其中翘楚。场间这些东南私企名流大腕们没有几个不想与之合作的。谁都没想到叶离夫妇会主动与人打招呼,并且在这舞技出神入化的年轻人面前是那么的谦卑低调。看他一直陪伴在自由基金会的陈李李身边,之前又与福德堂的掌门人萧落雁携手并肩,似乎与这两大佳人关系都不一般。人们艳羡之余,都纷纷在猜测这个年轻人是何方神圣?
谢抚云与萧落雁在一旁看着,也不住啧啧称奇,耳语道:“难怪你这个宝贝男人让马春暖都动了春心,连我看着都眼馋啦。”萧落雁撇嘴道:“别胡扯,哪有一点姐姐样,没一句正经的。”谢抚云笑道:“叶离夫妇在南洋地区的影响力不逊色于一国元首,上百亿美元的身家更不是吹出来的,连我的吴东商贸在现阶段与他们合作都是高攀,你看他们夫妇在李虎丘面前的样子,用梦-岛力还不是应该的?”
谢抚云道:“我要嘛不找,要找就找一个强过我的,这才不白白活一回,为这样的男人做多少都在所甘愿。”萧落雁警惕的:“你可不许学马春暖,咱们做结拜姐妹也就罢了。”谢抚云咯咯笑道:“放心吧,你那小老公不是姐的菜,我谢抚云要找的男人必须是无论在事业上还是在生活中都能压我一头的男人,李虎丘这家伙全身都是小男人的自由和浪漫,做情人再好没有,做谢抚云的男人却差强人意。”
萧落雁没好气道:“我看你这辈子注定打光棍了,就你要求的这条件满东南乃至整个华夏未必找得出一个来。”谢抚云笑嘻嘻道:“你可别咒姐,当心姐哪天受不了寂寞,勾搭你的小男人做情人。”萧落雁气呼呼说:“难怪你跟马春暖老不对付,原来你们两个根本就是一丘之貉,练的都是脸皮功夫,这话也就你们俩敢说出口,我和老大打死也说不出来。”谢抚云笑道:“我们两个是光说不练,你们两个是想到了嘴上不说,但一定会实施,我敢跟你打赌,咱们的何老大要是有一天动了情,多劲爆的事情都做得出。”萧落雁说:“其实要说起来有个人倒跟你挺合适的。”谢抚云故作急迫样问:“谁?”萧落雁抿嘴一笑,“喏,说曹操曹操就到。”
宋朝度与陈天浩一起姗姗来迟。宋大公子作为负责新港商业配套设施建设的主要承包商,现在与自由社港务建设集团的合作正处在蜜月期,恨不得天天腻歪在陈天浩办公室里密谋发财大计。申城新港扩建的施工计划一改再改。几易其稿的原因只有一个,不能小家子气。一扩建工程到底怎么折腾才不算小家子气?不但陈天浩闹不明白,甚至连宋朝度都有些吃不准了。听说甩手大爷李虎丘回来了,哥俩儿闻听,赶紧跑来求教,别看自由社大龙头从来不过问生意上的事情,但对于政局和上面的意图的把握能力,他的目光向来极具指导意义。
谢抚云撇嘴道:“凭他也配!你的李虎丘看着花心,其实骨子里纯情的很,他把你和小狐狸精看的比天大,而宋朝度这种货却是个地地道道不拿女人当回事的混蛋,典型的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你姐我要找的男人,只要降的住谢抚云,即便是花心一点也无所谓,但最起码属于我的那份感情必须是真挚的,至少能媲美李虎丘对你们两个的这份真心,就宋朝度?别说他事业上还差我几条街,就算是有一天他在事业上能与我分庭抗礼,我宁愿像你家小狐狸精似的给好汉当小老婆也不将就自己嫁给他这号的。”话音刚落,宋朝度满面堆欢正走过来。
陈天浩径直来到虎丘面前,躬身一礼,李虎丘点点头。陈天浩请虎丘借一步说话。“大龙头难得回来一次,有件比较着急的大事必须问一下您的意见。”李虎丘嗯一声,问什么事?陈天浩把申城新港扩建工程的事情说了。李虎丘沉吟片刻后分析道:“这件事的重点不在于图纸,而在于工期,两三年内完工的计划永远不会通过,东南开埠的局面是李援朝为谢润泽搞出来的,忽略了这一点,你便是把工期再压缩一倍,工程规模扩大十倍也别指望通过。”陈天浩闻听顿时恍然,思忖片刻后由衷赞服道:“龙头就是龙头!一眼便瞧出问题的实质。”
晚宴结束前,李虎丘最后与苍蝇闻腥似的宋大少应酬了几句,便陪着有点疲倦的陈李李休息去了,萧落雁自然的随他同去。在无数艳羡的注视下,左边李李右边落雁消失在人们视野里。却不知,今晚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东南商圈中都还在流传着一个猜测,这个舞技如神,令南洋大亨叶离夫妇倍加尊敬的,随便把海上大班陈天浩和红色大少宋朝度晾在一旁的年轻人是谁?
休息间,陈李李兴奋的坐到虎丘怀中送上香吻,表扬虎丘精湛的舞技使得她在小姐妹面前不仅没丢面子,反而扬眉吐气。萧落雁则问起叶离夫妇为何这么敬重虎丘?李虎丘答非所问,笑眯眯道:“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那位南苏小姐和威廉斯先生那么想见我一面,你们猜他们是因为爱我还是恨我?”
屋外传来脚步声,尚楠敲门后走进来道:“虎哥,外面来了一群人在打听你,看样子似乎是来找麻烦的。”
ps:前几天的章节写的有点郁闷,本来计划里是想把特战师的兄弟和郭全忠都写死的,只是终究没有这么写,原因我不说大家也能想象。这段故事最重要是引出一个人,给虎丘一段回归东南陪小狐仙的时间,其他居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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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六二章 站在烦恼里仰望幸福
今日第二更
李虎丘躺在木棉花号上,将想要找他麻烦的人一部分交由尚楠应付,这部分人面上带着尊敬怀里揣着尖刀来拜访他。希望对他有所了解的同时还希望自身也能被虎丘有所了解。这部分人是幸运的,因为他们把善意写在脸上,恶念深藏在心底。李虎丘说,繁华似锦时常有锦上添花之人找上门来,这种人在你没掉井里之前也能凑合做朋友。所以交给尚楠去打发。小楠哥经过这么长时间社会圆熟世故的洗礼,已经懂得如何用老练温和的口吻说n,同时还为对方保有面子和希望。
另一部分人是方学敏找来教训贼王的,他们很不走运,因为负责接待他们的是燕东阳。据东阳回报说他们本打算把虎哥抓到方学敏面前的,照这么看喝洋墨水长大的方学敏对于华夏特色的民主法制建设绝不陌生。很清楚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打自己一巴掌后,惊动谢抚云出面息事宁人的角色绝非人民公安能对付的。所以他找的人都是很专业的人士。可惜这些专业人士遇上了更专业的燕东阳。李虎丘说别人想打你左脸时应该怎么做?燕东阳说让他没有脸。李虎丘说,走江湖要想让大家都喜欢你,就不要有立场,要想有立场就只有让绝大多数人都怕咱们。又说,仁者无敌是把敌人变成朋友的权术王道,在江湖上混,朋友太多反而会惹来杀身之祸,所以要行霸者之术。
经过多年历练,此时的李虎丘已越发成熟,他清楚的知道什么是自己想要的,什么是自己不能要的。虽然自由社的事务他极少参与,但大方略上所有人都必须在他划定的圈子里行事。
萧落雁枕在虎丘的臂弯里,小手在虎丘胸膛上画小龟,说活该,“娥皇女英左拥右抱的滋味不错吧,不过除了要修成金刚欢喜佛身外,还得随时做好准备替你的女人出面拔份儿。”李虎丘用食指卷起她头上一缕发丝,又从李李头上也卷起一缕,将她们系在一起又解开,反复如此玩的不亦乐乎。“这事儿可能没你们想的那么简单,那个威廉斯是为前阵子我和东阳在希腊干的那笔买卖而来的,那个南苏我虽然不知道她是为什么而来,但却能感到她看我时的心悸,那是一种非常极致情绪下才会有的心跳现象,不是爱极便是恨极。”
恨极爱极,都是人类感情的极限,也是终点。不管你从哪条路走进去,到了终点极限,相隔就只有一线了。同样的心悸却并非为了相同的情愫。人心就是这样莫测。
萧落雁道:“我想她年纪不大,过往与你又没有过接触,如果她恨你,想必也是因为家庭关系。”又问李李:“你知道她家世如何?”陈李李想了想说道:“这个南苏是我小时候的同学,她一直是土著学生里的活跃人物,而我则更多代表了华人学生,我们开始认识时经常发生小摩擦,后来彼此熟悉了才开始交朋友,她的家世是什么样的我也不知道,但我们那时候上学是在椰城最贵的学校读书,想来她家境不会差。”萧落雁咯咯一笑说:“想不出原因来就不想了,反正这种事本就不该是我们女人烦的。”
陈李李的肚子大到已经不能做什么激烈运动的程度,她团在虎丘的怀中,痴痴笑道:“姐姐,你的双修体术进步好快,我看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单独对付他啦。”萧落雁当虎丘不存在似的,翻身趴在他胸膛上,伸手在李李琼鼻上刮了一记,笑道:“小狐狸精,都大肚子了还不老实,刚才居然胆敢给他当帮凶,等你生完闺女,看我怎么收拾你。”这样沁人脾胃迷人心智的接触让李虎丘什么心之神道全忘了,就剩下心痒难挠了,金刚杵立起老高却不敢轻举妄动,只好苦笑不已。落雁调皮的抓住了那家伙,脸儿凑过去轻轻一吻,“小臭贼,还想作怪,打算要人命吗?”
虎丘感受着落雁小手抓握的力道和**滋味,正如李李所言,落雁的双修瑜伽秘术进境奇快,无论是体力修养还是精神修养都已不逊于练武多年的女子,大体境界也近乎暗劲层次,只是她不练拳只修身,空有体力罢了。接着忽又想起靠床技和红莲体术修成绝顶宗师体力的古青鸾来,这娘们跑东南来做什么?她特意接近落雁是否别有目的?虎丘知道理论上她不敢如何,但人心难测海水难量,女人心海底针,更难捉摸。他现在无比珍惜眼前的幸福欢乐,心里头不可能有古青鸾的位置。
萧落雁感受到手心里的东西居然良心发现似的在软化,见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便问:“臭贼,在想什么呢?”
李虎丘道:“明天回家看看老妈和孩子们,然后就去申城几天,陈天浩那边不能总不闻不问,古香斋过几天有一场拍卖会,其中有几件拍品是希腊那批货,谢松坡请我无论如何都要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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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苏和威廉斯回到酒店房间,洗过澡,滚过床单之后,南苏说,“传说陈展堂都对他礼敬有加,心甘情愿接受陈李李做他的摆酒,我本来还不信的,照今天的情形看,传言并不虚,他在华人黑帮中的声望真的很高,连叶离都敬他三分,本部朝说他的武技虽然还没登峰造极,但要想在华夏大陆杀他,仍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你怎么看这件事?”威廉斯轻抚她古铜色的光洁后背,说道:“我是来找回被盗抢去的宝物的,在这个目的没有实现以前,我不认为是杀死他的正确时机,他在欧洲的兄弟一直在找瑷珲宝瓶,那东西俄罗斯人也在找,甚至美国人也在寻找,这是我们的一个机会。”
南苏道:“你的意思是用这个做钓饵,因他上钩,再利用美国人或者俄国人干掉他?”威廉斯说:“你很聪明,我们的确可以这么干,但这么做并不保险,这个家伙太难对付了,要想干掉他就必须一次成功,到时候还得请与你一起的那两位出手帮忙。尤其是那位神一样的艾力格大师。”南苏说:“这个没问题,你有具体的计划吗?”威廉斯说:“还是先证实希腊那件事的确是他干的再说吧,美国人说的话也不一定全部值得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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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春暖从申城车站走出来,迎面走来一名中年男子与她擦肩而过时稍微碰了她一下,那人赶忙连声道歉,马春暖不以为意摆手让那人离开了。走下台阶叫了一辆出租车,直奔目的地申城广播电视公司。
这次马二姑娘彻底跟老马书记干崩了,一气之下辞职不干,独自一人来到申城闯荡。
出租车在城里七绕八绕,司机不时偷瞧马春暖,见她对计价器跳动的数字浑不在意,不禁又多绕了两圈儿,到地头时竟跑出了三百多的价格。
马春暖丝毫没有计较价钱的意思,不是因为她多有钱,而是因为她的家世和才情让她养成了不在乎钱的习惯。马春暖这样的自信从某种角度说,正是来自于老马书记手中的权力。当权力达到一定高度,生活的一切**都被正大光明的渠道所满足时,只要权力还在,谁还会在乎钱呢?就好像她可以理直气壮毫不犹豫的从朝廷台某档专门从事吃喝玩乐满世界溜达的节目组里跳槽出来,放弃羡煞旁人的工作如弃敝履。她清醒的知道这一切的由来。她也曾经试图摆脱出那权力的控制,但她发现自己改变不了一个事实,她始终是老马书记的闺女。据她所知,能做到这一点的人只有一个,便是那个男人。
她曾背起包任性的跑到硝烟纷飞的战场,想要摆脱的也正是那无处不在的特权对她生活的干扰。经过那次失败的尝试后,在那里她体会到了这权力带来便利的同时还带来一份责无旁贷。再然后她通过那场责任之旅,认知了令人甜蜜的,激动的,羞恼的,忘乎所以义无反顾的爱情。接着,她跟好姐妹闹翻,跟老马书记闹翻,她认为,一个女人一辈子可以没有爱情,但不可以错过爱情。没有爱情是不将就不妥协,死而无憾。错过爱情是犯傻,到了棺材里都合不上眼。于是她从楚烈那里得知那个人来了东南,她便又捡回那份特权,跑到东南来。
司机小眼睛聚精会神的盯着她鼻尖的汗珠,说话已有些不客气,“哎哟,我看你这小姑娘穿的蛮体面,怎个就是要坐霸王车的呢?没得钱就不要上车嘛,搞三搞四的装模作样,连个铜角子都摸不出来,我看你还是拿东西抵账好了,那个相机就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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