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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华权臣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明镜天

凤华权臣分节阅读55
    封建的政治便是由他们构建而成,政治、经济、军事,这些人的触手无所不及,要改革他们,无异于自断手臂。

    可以想象,那将会是一个漫长而痛苦的过程,甚至一个不好,还有可能导致楚国元气大伤。

    平摊的竹简面上微涩,蘸了墨水的毛笔慢慢地,一笔一划用心勾勒出每一个字,古朴而沉稳的隶书渐渐构成一篇篇文章,从她的思维中脱生,大白于天下。

    吹干墨迹,她将竹简合起来,仔细地用丝带系好,放置在旁边的箱子中,里面已经存放了整整十一卷。

    不要小看这些东西,对于这个年代的人来说,这种超意识的政策思维才是无价之宝。只不过,她目前并不想把这些交给楚荆。

    还是先放着吧。

    伸伸懒腰站起身,她活动了活动难受的身体,胳膊腿发出一串噼里啪啦的响。窗户外不远处,王衡和季久申两人正在练剑,季久申底子好,比王衡学的要多。

    她家神出鬼没的冷面小郎君,送了花后,又不知道隐藏到哪里去了。

    现在这样的生活平平淡淡,她很喜欢。

    练剑的两人看到她走出来,纷纷欢喜地打招呼。

    “你们继续,我就是看会儿。”张培青连忙阻拦他们过来。

    王衡乖巧地继续练,季久申提着剑笑呵呵朝她走来:“我练习半晌了,是时候休息休息。”

    张培青根本不相信他,双手负后。

    “说罢,你想和我说什么。”

    “咦,你怎么知道我想和你说话?”他瞪眼诧异。

    指了指他的脸,张培青道:“你的眼睛已经告诉我,你有一大堆话要跟我说。”

    “不愧是聪明绝顶的张黑子。”他赞赏不已。

    再次听见这个久违了的绰号,她嘴角抽了抽。也不知道当初哪个无良人士给取的,哪知道竟然得到了天下人的认可。在外面,提起张培青估计知道的人不多,说张黑子,没有人不认识。

    坐到石头上,季久申犹豫一番,“你知道的,我起初跟着你就是为了打听那位高手的下落,咱们两个同行这么长时间也算是熟人,你能不能跟我说个实话,你当初的到底有没有看到她的样貌?”

    张培青早就猜到他迟早会问这件事情,并没有意外。

    郑重地摇头,口气十分真诚:“跟你说实话吧,当时我的护卫都被刺客杀害,最后还剩下两个护卫,他们提着剑刺过来的时候,我就被吓晕过去了。至于你说的什么美人什么高手,我完全不知道。”

    季久申盯着她的双眼看了很久很久,终于肯定那双诚恳无比的眼中没有任何欺瞒,他眼中的光一寸寸熄灭,呼出一口气,复杂的说不出来。

    “我知道了。”

    难道就这样再也找不到?耳边空灵的嗓音再次响起,仿佛还像昨天,他捏了捏拳头。不管多难,他一定要找到那个人!

    “对了,你为什么一定要找到她?”

    张培青忽然问了一句。凭季久申的家世和地位,完全不缺一个剑术师父,哪怕六段剑师太难找,相信对他来说也不是多难的一件事,比如当初的公孙普,那可是孤竹大师的弟子。

    季久申想了想,笑了:“大概是因为,我对她一见钟情。”

    满头黑线,她无语:“你当时在床底下还不能动弹,怎么‘见’?”

    “我听的行不行!”季久申恼羞成怒。

    “呃,好吧,不过你要是一直找不到呢?再说了我也不认识她,你跟着我岂不是浪费时间?”

    季久申噌地站起来,气势汹汹,“张培青,你也太过河拆桥了!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初你利用我避灾,现在用完了就要赶人,你有没有良心!”

    “不要说得你好像受气包小媳妇似的,谁叫你当初自己眼巴巴凑上来?”她耸耸肩,表示无辜。

    季久申真想把剑戳到她脸上!忘恩负义!卸磨杀驴!这种情况是个人好歹都会有一点愧疚心吧?没有人性的禽兽!

    语言交流不通,他干脆耍无赖:“不走!休想!我还要一起去参加十年峰会,去齐国见识见识,说不定我的美人高手就在那里,在此之前你别想赶我走。”

    说完挺胸阔步帅气地离开,只留下无语的张培青。

    目光扫过王衡,扫过韩平晏的屋子,再扫过前方的季久申……所以说,她身边到底是怎么随着时间,多出一个又一个人的?

    摸摸下巴,张先生很担忧自己的未来。

    ——

    张培青又跑到楚荆的宫殿串门去了。

    七国地形图还有一个尾巴,她再来转悠一圈就能画下来。

    “张少尹,您来了。”

    内侍熟稔地和她打招呼。作为太子的贴身内侍,太子的冷脸吓人功力多强大,他最清楚不过。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哪个人像她这样敢把稷下宫当成自己家,没事儿就来转悠两圈。

    新上任的少尹,不是胆大,是胆大包天。

    “宫正有礼,太子殿下在干什么?”

    她行礼后随口问道。

    内侍笑眯眯:“太子殿下已经批了两个时辰的奏章,您过去正好和他说说话。”

    “多谢。”

    “您请。”

    宫正欣慰地看着她飘摇洒脱的背影,叹息,幸好天下出了个张培青,也只有她不惧怕太子的威仪,能和他平心静气的说话。

    高处,不胜寒。

    张培青进来的时候,空旷的大殿中只有楚荆自己。

    每次他批阅奏章都会让宫侍们退下,偌大的殿宇只余孤零零的一个人,即使燃烧着浓浓的炭火,也让人温暖不起来。

    走在大理石地板上,她甚至能听见自己的脚步混杂呼吸声。

    座上的楚荆耳尖动了动,没有抬头,没有吭声。

    “下臣见过太子殿下。”

    睫毛上扬,玻璃色的眼睛淡漠:“免礼。”

    “谢太子。”她起身后,左手伸进宽大的右边袖中掏出一物,口上解释到:“有人送了我一样东西,我很喜欢,便也拿来给太子殿下分享我的欢喜。”

    楚荆居高临下俯视。没有人和他说过“分享”这个词。

    那是一枝梅花。很普通,很常见,此时它被张培青高高举起,仿佛孩子珍爱的宝珠,“你看,是不是很漂亮?有没有感觉心情放松了点?”

    她的语调欢快,让面色紧绷的楚荆也忍不住微微放松,“拿过来给孤瞧瞧。”

    他理所应当地伸手。

    “诺。”

    张培青刚走了一步,忽然停下,警惕道:“我只是借给你看看,太子看完了要还我。”

    伸着手的太子:“……”

    对她抠门的神情不屑一顾,太子口气寡淡:“孤只看看。”

    “那好!”

    梅花这才到了他手中。小小的,精致漂亮,几瓣颤巍巍的粉红色可怜又可爱,躺在他宽大的手掌中显得异常柔弱。

    楚荆认真看了看,捏着枝干举起来,对下方一直眼巴巴盯着他的张培青淡定地宣布:“不错,归孤了。”于是顺手放到自己案桌上。

    “……”张培青:“太子,那是下臣的。”

    太子轻蔑,“孤的。”

    “太子……您不能不讲理,都说好了只是看看。”

    楚荆一点没有霸王之风被破坏的自觉,霸气地甩了甩袖子,矜贵傲娇:“方才的话不做数。”

    一句话把张培青噎的没话说。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对方可是整个大楚国的实际掌控者,加上这厮看上去道貌岸然实则蛮横泼辣的性格,跟他抢,还是省省吧。

    决定回去多吃点牛肉犒劳自己受伤的心灵,张培青就当没这回事儿。

    大抵因为抢了别人东西心情舒爽,楚荆很是愉悦地敲了敲桌子,修长的指尖撞击桌面,发出清脆的响声,语气一转,转到另一个话题上。

    “你把孤的礼物退了?”

    她怔了怔,反应过来他说的应该是那群年轻的少年们,脸色不由得便秘似的难看。干咳几声,“太子,坊间流言不可信。”

    言下之意便是,我不是龙阳!

    楚荆不置可否,“你喜欢什么?”

    他既然问的这么直白,张培青也不好藏着掖着。美色不过是红颜枯骨,看看就行了,还是来点实际的更可靠。比如说……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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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完便眼珠子亮晶晶,满怀期待等着楚荆赏赐。想想楚荆真是个好老板,知道她不喜欢美少年后还想着赏赐别的,妥妥的土豪boss。

    楚荆听完淡淡嗯了一下,表示自己听见了,然后,没有然后。

    大殿里寂静片刻,张培青终于忍不住小心翼翼开口,“……太子?”

    她欢天喜地等了好半天,座上那人依旧半分动静没有。

    “您不是打算赏赐我黄金吗?在哪里?”

    楚荆奇怪盯着她,“谁说的?”

    “……”

    张培青觉得自己被耍了!

    “你方才询问下臣喜欢什么,难道不是要把喜欢之物赏赐给臣?”

    楚荆恍然大悟,学着她平常的样子故作无辜道,“孤就是问问。”

    张培青盯着他那张脸,怎么觉得这幅神情有些熟悉呢?

    ☆、第48章 诬陷

    说到楚国,张培青不过初来乍到,没有半分根基。如果她是个有野心的人,便会立即着手建立自己的人脉,打入自己的势力团体,只可惜,她是个胸无大志的野路子,对权力也没什么特殊爱好,抱着得过且过的不良想法。

    正因为如此,在受到众多世家雪花一样纷飞繁多的邀请信笺时,她毫不犹豫地统统派人打发了。即便口头上说的什么身体不适头晕脑热,本质还是拒绝。

    张培青的信息来源都来自于楚太子荆,这等同把她的咽喉送到对方手中拿捏。她这个人向来谨慎,即便如今拜在楚国下也不能完全把自己真心托付。

    现如今在郢都她半分势力都没有,想要在太子眼皮子底下做小手段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脑子一转,她眼中闪过笑意,拿过桌子上的笔,顺手在竹简上写下一行字。

    ——

    “你说张培青在坊市间开了一个小铺子?”

    “然也。”

    楚国郢都大世家,黄家家主捋捋胡须,满面不解:“她身处少尹职位,自有大王俸禄供奉,再说她备受太子宠爱,不可能缺少钱财——那店铺是做什么的?”

    汇报那人面色古怪:“禀家主,是卖点子的。”

    黄家家主愣了愣:“什么?”

    “听说她专门给人出主意,按照事件大小而定,最低价一条十钱,只要有钱,不管什么人都给出。”

    黄家家主听完满脸古怪,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店铺,卖点子?亏得她想得出来。

    张培青此人初到楚国便深受太子看重,前途不可估量,既然平日里没有办法拉拢,此事到不失为一个契机。

    张培青的店铺才开了十几天便在整个郢都传疯了。从来没有人听过卖点子的店铺,就算以前大家伙有事情,也不过找一找都城中有名声威望的人,这般明明白白开出店铺,的确独秀一枝。

    店铺坐落在东城门三城区第十八街上,在浩大的郢都中,并不是个繁华地段,不过酒香不怕巷子深,谁叫张培青名声大?

    战国乱年私商十分流行,地位也相当高。张培青做点小生意赚钱花,理论上似乎并没有什么错。

    在张培青那个世界中,私商从商周开始便繁盛无比,甚至于“商人”这个名词,也是由于商朝经商者繁多而发展来的,要不是后来商鞅变法重农抑商,商人依旧很吃香。

    而今这个架空世界根本就没有商鞅这个人,自然不存在那种状况。就算有些国家采取对商人的抑制从而提高农产,也因为力度小阻力大,进行的并不好。

    总的来说,张培青现在这一举动,尽管奇怪,并不超乎规范。

    店铺很小,甚至能称得上寒酸,分成前后堂。堂中没有奢华的装饰,墙壁上冷冷清清,只有地上一张张跪垫,剩下便是屋中唯一一件大型家具:案桌。

    此时,传闻中的张黑子就坐在这案桌之后,正襟危坐,身边一个虎虎生威的侍卫,一个秀雅的研磨小厮,还有一个给客人端茶倒水的活跃仆人。

    面积甚小的店铺密密麻麻全是人,且放眼望去几乎都是些衣着华丽的贵族之流,只有那些勉勉强强被挤在门外、里外三层巴望的人才是衣衫破旧的百姓。

    身为当朝新贵,她受到多方关注也是应该的。世家想要拉拢她,可张培青是个软硬不吃的人,请柬不收,礼物贵重一点也不收,除了在朝堂上,平日里见一面都很难,好不容易逮着这个空,怎么着也得好好套近乎。

    不是瞎子都能看的出来,未来大楚势必是太子的天下,只要张培青一日受宠,她就绝对不会倒下。依照目前宫中传来的消息,她与太子关系甚笃,年纪轻轻身怀大才,前途不可限量。

    最重要的是,她一无妻妾烦扰,二无家族劳累,条条都向世人展现:快来拉拢我!

    跪坐在张培青面前的是个二十出头的青年男子。

    他精神抖擞,趾高气昂,双目扫视房屋连带着张培青的时候,隐隐含着蔑视和一丝丝不易察觉的挑衅。

    “听闻先生以点子卖钱,正好今日我有一事困扰,想请先生赐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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