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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华权臣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明镜天

    楚国如果要获得利益,只能从魏、赵两国下手。

    假如楚国答应和赵一同伐魏,那么楚国要得到的魏国领土,就只能自己打,需要花费大量的财力物力。可要是转一个弯,从赵国那里拿利益,楚国完全不必花费那么多精力,随意派遣军队意思意思就好了。

    赵国想吞并他国,却又怕被拖垮,只能找人联手。目前天下格局诡异,各国快速发展虎视眈眈,一不小心就会万劫不复,因此在挑选伙伴上必须慎重。加上上次燕宋两国的战事,使得赵楚两国结成共合联盟,所以楚国是他首选的最佳伙伴。

    换句话来说,赵国是求人者,楚国是大爷,大爷提几个条件不是很正常吗?

    ——

    楚荆把张培青的策论仔仔细细看了好几遍,手指轻叩桌面,冷艳的眼尾蜿蜒出一段天然黛色,霸气妍丽。

    “出兵……”

    他琢磨着张培青的策论,皱起眉头思索各国中的利益联系。

    张培青在策论中同意大司马卫扶邱的话,不过提出的政策却不同。大司马不同意出兵,她恰好相反。

    她认为正由于赵国有阴谋,才更要利用这个阴谋占取更大的利益,至于拿到好处后干活不干活,那还不是楚国自己的事情。

    够不要脸。

    他喜欢。

    楚荆衡量再三,最终决定使用张培青的策论。

    作者有话要说:  圣诞节快乐!!

    ☆、第57章 家事

    楚赵两国联手伐魏,魏王吓得从龙床上滚了下来,由此一病不起,魏国王宫中人人自危,整个魏国上下惶恐不安。

    当今七国,齐楚赵三个大国是龙头老大,其他国家都是小弟,如今两个老大强强联手,魏国岂不是只有引颈受戮的份儿?

    眼看战事在即,赵楚的士兵已经上路,重病的魏王根本来不及修生养息,拖着奄奄一息的身躯颓废地垮在王榻上上朝。

    是的,他的病已经连基本的跪坐都无法支撑,只能躺着。

    “众爱卿,国之将危,爱卿们有什么法子都赶紧说出来吧。”魏王费力地喘息着,残破的喉咙如同破败的风箱,每呼出一道气都花费极其大的力气。

    往日朝气蓬勃的殿宇,现今阴气沉沉,到处弥漫着一股子若有若无的药味和将不久于人世的死气。

    朝中众臣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楚赵两国大军压境,现在就是有天大的力量也无法扭转乾坤!

    本来魏人就爱文,对武力虽有发展但不是擅长之道,可生于乱世偏偏需要的就是武力。魏国的军事力量不咋地,所以此时才会如此人心惶恐。

    朝堂上臣子窃窃私语了半晌,也没有一个人胆敢站出来说个办法。魏王卧在病榻上,看着底下的一幕,越发心寒,难道我魏国就要断送于此?越想胸口积压的疼痛越激烈,他止不住地撕心裂肺咳嗽起来,咳的下面人们胆战心惊,就怕魏王在这紧要关头去了。

    “大王,臣有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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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此时,大谏钟离百庆出列,朝着魏王深深行礼。

    魏王眼睛顿时亮起来,咳嗽都止住了:“讲!”

    钟离百庆道:“赵国和我国相邻,攻打我国是为了我国的土地,然而赵王深知自己吞不下才要找一个帮手,之所以选取千里之外的楚国。既然如此,我们也可以找帮手,只要魏国不灭,仍能东山再起。”

    “善也!”魏王听了大喜,“爱卿以为,找哪个国家好?”

    “秦!”

    钟离百庆接着道:“秦国与我魏国相邻,然而秦国于赵国之间却隔着齐国,秦国要是帮我们,赵国就算想阻拦也奈何不了。

    七国之中,秦国虽说比不上齐楚赵三大国,然秦国励精图治,国家蒸蒸日上,军事强大。加之秦王年幼,秦国大政落于秦太后手中,我魏国上卿大夫与秦太后的子侄有姻亲,此事可教上卿大夫出面周旋。”

    “大谏果然人才!”魏王激动不已,转头道:“上卿大夫,你可愿意出使秦国游说此事?”

    上卿姬称连忙回答:“臣愿意!”

    满意点点头,过了一会儿,魏王又想起什么,问钟离百庆:“秦国虽然强盛,可仍旧不是赵楚联盟的对手。”

    “所以我们在游说与秦联盟的同时,也应该分化赵楚联盟。”

    “哦?此话怎讲?”魏王越听越兴奋,其他大臣也专心致志。

    “赵国选择楚国做盟友,定是因为楚国和其利益相争不大。楚国就算占领了我们魏国,相隔千里也没有办法管辖,我们何不趁此游说楚国,以礼奉之,假如楚国不出手,赵国一国何惧哉!”

    “妙计!妙计!”魏王感觉神清气爽,整个人好了不少:“依你之见,怎么游说楚国?”

    赵楚正联盟,赵国只怕也给了楚国不少好处。和堂堂大赵想必,魏国能拿出手的东西太少,魏王真怕说服不了楚国,那可就糟糕了。

    提起楚国首当其冲的便是楚国太子荆,此人之毒辣精睿在天下都赫赫有名,和他谋事无异于与虎谋皮,想要打动他简直比登天还难。

    魏王眉毛皱成了一团,揪心的不得了:“那楚太子荆……”

    “我王不必担忧。”大谏胸有成竹道:“我们说服不了楚荆,自有人可以。”

    “谁?”

    “张培青。”

    魏王心头一动,“张培青?最近那个在天底下闹得正火的张培青?”

    “正是此人!张培青乃一代贤士,谋略之高可比先古谋士南麓、竖方。赵王昏庸有眼无珠,将此等良才弃之不用,使其明珠蒙尘,竟让司马佐顶替其功劳并昭示天下,致使张黑子与其离心,弃赵投楚。”

    大谏说着自己都唏嘘不已:“大王有所不知,张黑子无亲无故,身边唯有两人,一个叫做王衡,一个叫做平晏,而那王衡正是我土生土长的魏国人!”

    “魏国人?可是历城百姓?”他这么一说魏王立马明了,当初赵军攻打他魏国历城,大将军下达命令屠城,就是这位游说之下救了五万百姓,说来张培青还和他们魏国渊源不小呢。

    “然也。”

    听见大谏肯定的话魏王心头戚戚,明明张培青初入世到达的是他们魏国,想必她当初要投奔的也是魏国,哪知道被赵国一搅和给黄了,这么一个人才活生生落入楚国囊中。

    可恨的赵国!

    占他领土,侵他国家,还把他们的良才都给弄没了,这该死的赵国!

    唾弃一番魏王整个人都爽快了,“哪位爱卿愿意到楚国游说?”

    “臣愿意!”

    “臣愿意!”

    “臣愿意!”

    满意地看着底下一个个热络站出来的人,魏王心情愉悦。竖子赵人,这次叫你有来无回!

    ——

    楚国,张府。

    从来到楚国后王衡就没日没夜练剑,片刻不做休息,这副深受刺激的模样看的张培青内心很是焦灼。

    她拎了一本书,懒洋洋地靠在花园中的长椅上,一边吃糕点一看着王衡啧啧叹息。

    “我说阿衡,你休息一下呗?这么拼命你不累?少练一下又不会怎地,来来来,我们一同赏花。”

    张先生心情愉悦地掐了一只小红梅,嗅了嗅,吟诗作对起来:“冬天快要过去了,春天还会远吗?”

    王衡压根不理会她。

    先生这人除了出策论的时候正经,其他时候统统不正经。对于一个不正经的人来说,你越是理会她,她越是矫情。

    招呼了几声没人理会,张培青自讨没趣换个人调戏,哪想到季久申也对她视而不见,打了鸡血似的非要跟王衡一较高下。

    三个人,两个练剑,剩下那只闷头鹅整天除了看书就是看书,这会儿被强行拉到花园中手中还离不开书。人家才是真正的阅读,哪像张培青那样打鱼晒网。

    把梅花插到耳朵边,张先生觉得人生寂寞如雪。

    “阿衡,你一点亲戚都没有了?”

    王衡抽空回答:“有,不过不经常走动。以前家里头穷,能顾着自家就不错了,后来我娘走了我一个人过,偶尔遇上几次,再后来遇上先生跟着先生走,就再也没见过面。”

    他忽然收起剑,灼灼盯着张培青:“先生,我似乎从来没听你提起过你的家人。”

    季久申立马也跟着收起剑,兴致勃勃。天底下查张培青来历的人不知几何,还从来没听过有谁真正查出来的。这件事情可是大谜题,人人都好奇!

    连一边两耳不闻窗外事的韩平晏也直勾勾扭过头。

    张培青看看他们,无辜,“我从来没提起过吗?”

    “没有!”王衡果断摇头。

    “哦……小事,不提也罢。”

    季久申一听急了,眼珠子转转,学着家里头姬妾们撒娇的模样嗔怒道:“先生”

    “噗!”张培青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忍了好半晌,她才憋出两个字:“变态。”

    “讨厌”

    “……”

    “说嘛”

    “握草。”

    季久申疑惑:“什么意思?”

    翻翻白眼,张培青整个人瘫痪在长椅上。

    湛蓝的天空如同碧玉,万里无云清朗异常,看着就叫人舒服。

    她仰头望天,目光穿越天空深处,道:“我小时候家里很穷,经常吃不上饭。”

    季久申安静下来,凝望着她。

    她的声音很轻,有点飘忽。

    “我有一个哥哥,叫阿诚,他对我很好,有什么吃的都藏起来给我。阿诚身体不好,时常生病,我母亲总把家里头鸡蛋煮了给他吃,我就在一边看着。”

    张培青的瞳孔渐渐失去焦距,思维仿佛回到了过去,回到那个贫苦的茅草屋中。

    “我家有两只老母鸡,下了蛋要拿去卖钱,我母亲手艺很好,时常做针线活儿补贴家用。那时候一件衣裳卖两个半钱,这些钱都是用来给阿诚买药的。”

    阿诚人多好啊,什么好东西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她。还记得有一年冬天,下了很大的雪,她的破棉衣缝缝补补冷的要命,阿诚趁着母亲不在家,偷偷把自己厚实的新棉衣脱了给她,硬是倔强地穿着她那件不合身的小棉衣,结果第二天就病倒不起,害得她被母亲用竹条打。

    这种人,又蠢又笨,老是害了别人还害了自己。

    季久申静默良久,“你父亲呢?”

    张培青口气淡然,漫不经心道:“死了。”

    季久申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她的口气太平常,平常到让他心惊胆战,那种口气根本不是提起一个父亲该有的。

    穷苦百姓的生活他没有经历过,不过可以想象,战乱年代一个没有顶梁柱的家,长子重病幼子懵懂,可想而知要背负多大的贫瘠和痛苦。

    ☆、第58章 除赵

    窗外一只飞鸟也没有,气氛越发凝重。张培青扭头看他们,一个个都目光发怔,眉宇间带着忧愁,她不禁笑了。

    “都是以前的事情了,瞧你们一个个的。”

    “先生……”王衡张了张嘴,最终没有问出口。既然她有家、有家人,那么她的家人在什么地方?她口中严厉的母亲,和善的哥哥在什么地方?



凤华权臣分节阅读62
    战乱年代,就算有专门人保护也难免死于非命,何况他们孤儿寡母。先生的家人莫非……

    被自己的想法震的心头重重一颤,王衡死死闭上嘴巴。

    他是个笨人,看不懂人心,更看不懂先生,他只能凭着感觉去猜。韩平晏曾经说过先生是这个天底下最难猜透的一类人,她总是笑眯眯的,好似什么事情都不放在心上。其实王衡知道,她只是把事情都压在心底,从来不与别人说。

    每个人都有伤,都有无法忘怀的痛,他想,先生应该也一样。

    她的世界太深奥,连同那些积压已久的苦楚和曾经撕心裂肺的伤痛,一同埋葬在心底,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地方深深扎根,腐烂生蛆。

    别人眼中她好似无所不能,一切困难问题都能轻而易举解决,可人都不是万能的,那样的先生遥远的不真实。他只知道他的先生有血有肉,她也会痛,也会哭,也会悲伤,也会流泪。只不过从来不让别人看见,好似永远都笑着一样。

    王衡不敢想象,在她那放肆张扬的明媚之下,是也会在夜里为了家人而偷偷哭泣?在他最困难的时候她帮了他,那么在她最困难的时候,是否曾经有人帮过她?

    王衡忽然不敢看她那双眼睛,他怕看到哪怕一丁点的忧伤,这样恣肆的人应该永远活在烈焰中,而不是积压破败。

    “先生,我练剑去了。”王衡低着头小声说完,自顾自的离开。

    张培青没有吭声,凝望着他高大的背影,忽而笑了,透着点无奈,也透着点说不明的复杂意味。她整张脸都带着笑意,唯独那双漆黑的眼,深沉如渊。

    ——

    休养了几天,张培青自己在家无聊硬是带病上班。楚赵联手第五天,点子小铺来了一个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人。

    “张黑子有礼。”那人朝着案桌后的她客套行礼。他穿着楚国流行的长袍,口音也是流利的楚国地道方言。唯一不同的是他的跪姿。

    楚国人严谨,在跪坐之时姿态务必规范,因而往往浑身紧绷有如临大敌之势。此人虽然穿着楚国的衣裳,说着楚国的话,常年迥异的习惯却是改不掉的。

    并没有提及此事,张培青好似什么都没发现般,诚恳回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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