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女风华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漠青鸿
“好了,快放开,阿诺要不好意思了,你还当跟你一样几岁的孩子呀。”江离好笑的将柳沁从方诺身上拉开,“进屋吧,进屋再说。”
说得方诺脸又红了些,怀中一下子空了,顿觉心里也空落下来。
这奇怪的感觉一瞬即逝,方诺也没细想。
正准备进屋,长盛长安带着一溜小厮往院子里搬东西,他们这一趟带回的东西真不少,主要是绫罗绸缎及当地的土特产。
搬完了长盛长安才来见过公子少爷,这一趟是他们分开最久的一次,久别重逢自然是分外的热闹。
坐下来喝了杯热茶,方诺他们才将这一路的事说了个清楚明白。
说到没找到他爹爹,大家都有些伤感,本想安慰几句,却不知说什么才好。
方诺却笑了笑,将话题转到许家上。
关于如何算计许家的那个败家子,却是一句带过,只告诉柳沁这一趟不止他们回来,还带回了两家人家,一家姓林,一家姓祝,这两家是许家染坊最核心的匠人。
许家染坊当年为何能一枝独秀,就是因为他们独特的技艺,一般染坊染出的布匹颜色不够鲜亮,而且易掉色,所以上好丝绸及锦缎多是浅色,做成衣服再以绣花装饰,可许家染坊却能保证染出的布匹既鲜亮又不掉色。
长盛忙取了一匹大红的布匹过来,拿给柳沁他们看。
这是一匹南方出产的丝绸,又轻又薄,最难上色,可这匹红绸染色均匀,色彩又艳又正,摸了半天,手上一点掉色都没有,确实是好手艺。
众人啧啧称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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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沁心中很是感慨,虽方诺说夺许家染坊是报许文薄情寡义之仇,可她更相信,是方诺为了报答他们的收留之恩,同时也表明方诺是真的将这儿当成了自己的家,有什么好东西都想扒拉回来。
自己何其有幸,生在这样的一个家庭,身边有这样的一群人,这一生,足矣!
方诺和长盛长安是此行的大功臣,自然得到了墨香院所有人的大力赞赏及吹捧,没想到方诺小小年纪脑袋极其灵光,没有被称赞吹昏头,洗漱一番,将带回的礼物分送到府中各处,还亲自送去了老夫人那份。
他们想得很是周到,亲近些的不说,连各院子里伺候的有头有面的嬷嬷、大丫环、贴身小厮都没落下。
也许当初方诺的这个表少爷很有点名不正言不顺,好在他平日极讨人喜欢,又会做人,所以在府里人缘还是很好。
老夫人见了方诺高兴得很,这孩子乖巧,生得好,嘴又甜,老夫人是真心将他与江离一般疼爱。
见方诺送上礼物,拉着他的手心疼的说道:“你这孩子,一走两三个月,让人实在担心,如今回来就好,还带这么些东西,让姨母说什么好。来,坐这儿,让姨母看看,可瘦了没有?”
因为是江离的义弟,自然随了江离称老夫人为姨母。
老夫人左看右看,一会儿说瘦了,一会儿说黑了,甚是怜惜。
搞得柳沁都有点吃味,娘啊娘,在你眼里有了阿离阿诺,女儿也得靠边站?
因为已近年关,跟着方诺他们一起回的林家和祝家只能暂时安置在清泉庄,可柳沁不想将染坊建在清泉庄上,一是染料有污染,怕影响酒的品质,二是她想要有个自己的庄子。
约了宁致远,将建染坊的事与自己想买庄子的想法与他沟通了。
柳沁想得很通透,宁致远有背景,有人脉,有售货的渠道,与他合作,自己虽然赚得少些,可省事,而且有许多事情自己这边不方便出面,都可以交给他。
宁致远在酿酒坊的合作上得了不少益处,对与柳沁的合作信心百倍,听到染坊,眼睛一亮,再见了柳沁带来的样品,兴奋不已。
不过他也不愿欺负了小妹,明确表示若染坊不建在他的庄子上,他只负责销售的话,只取两分利。
同时还答应帮她在附近留意是否有合适的庄子出售。(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六章 帝都传来的消息
正月里,柳府又风尘仆仆的回来了一群人,带头的正是离府半年的雷虎。
朝中每三年要对地方官进行考评,柳老爷在芜城府尊这个位置上已有十年,在朝中虽然没有深厚的势力,但能成一方大员,自然也不乏一些盘根错节的关系,而要长久维系这些关系,自是少不了打点。
隔个两三年,芜城这边都会有人去帝都,若有召令柳老爷就亲自去,若无就派柳诚或亲信去,赶在年前,去各部走走,送些土产仪呈,再去拜会相熟的亲友。
这么一个来回,光路上的行程,就要耗去好几个月的时光。
去年,就是雷虎带着一帮侍卫护送柳老爷身边的亲信杨先生去的帝都。
原本这差事轮不上雷虎,可他得知消息后,让师傅出面帮忙说项,他倒也不是想在柳老爷面前博功劳,实在是跟着姑娘一段时间,发觉大家都挺忙的,就他一人闲得发慌,无聊透顶,想找点事做而已。
没想到回程时遇上北边大雪阻路,耽搁了行程,没能在除夕前赶回来。
杨先生是个四十多岁的文士,饱读诗书,奈何一生坎坷,仕途上既不顺,亦无妻无子,被柳老爷收罗后,就死心踏地的跟着柳家,成为柳老爷最亲信的心腹幕僚。
杨先生回后来不及洗漱就进了大书房,将此次行程详细说了一遍,又说了些帝都的情况,随后从贴身处掏出几封密信来。
柳老爷当着杨先生的面拆了信细细的看了,看完顺手丢进面前的火盆里,火苗翻腾而起,很快将白纸黑字吞噬一空。变为一堆暗红的灰烬。
“宫中的消息可准?”
好半天柳老爷才问道,声音低沉,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应该是准的,这消息宫中虽然封了口,可当日很多官员亲眼所见,如今皇帝身体安康,也不须避讳。就传了出来。”
柳老爷想到其中一封信中提及两件事。
一件是近年来皇帝身体欠安。更在去岁盛夏上朝时突然晕倒,差点……
而另一件与之密切相关,皇帝当时病危。不知从何处寻来一乡野郎中,这乡野郎中甚有本事,竟解了满朝御医都医不了的怪疾,将皇帝从鬼门关拉了回来。而最神奇的是。自诊治之后,皇帝完全恢复了康健不说。变得精神矍铄,仿佛年轻了十岁,精神头更胜从前。
柳老爷问的就是此事。
得到肯定的回复,柳老爷默默的想了想。心里竟也有些悲凉,皇帝的年纪比他小上好几岁,当年相识时还是个意气风发的皇子。为人温和守礼,若不是后来……也许在他心里皇帝还是个好皇帝。不象现在多少心里有隔应,几次有回帝都的机会都被他想法子推却了。
帝都,是他这辈子最不愿回去的地方。
但皇帝的身体也不至于败到如此地步,那乡野郎中又是何人?宫中实有太多的秘密,柳老爷摇摇头,这些他参与不了,也不想掺和。
让杨先生去好生休息,柳老爷一个人坐在书房中,仔细消化刚刚得到的其他消息。
另一封信中提及,皇帝自康复后,一改以往的温和手腕,在朝堂上雷厉风行起来,甚至将他亲舅父的嫡长子他的舅兄护国公世子金泯当朝训斥,罚在府中闭门思过。
有说是因皇帝病危期间,金泯怂恿朝臣上书请求皇帝立三皇子为太子。
有说是因皇帝宠爱舒贵人,想启用舒家,被金家阻止不快,引得龙颜大怒。
反正朝中众说纷纭,不得究竟。
实实在在的一件事是今岁又到了三年大比之期,以往秋闱都由礼部选派官员到各地主持,而礼部一向掌握在金家的手上。
今年皇帝突然插手此事,钦定庄太傅主持秋闱春闱的一应事宜。
庄太傅是朝中元老,当代名宿,旧年与聂太傅齐名,为人虽然不如聂太傅耿直,但却是忠心的保皇党一派的领军人物,不管是朝中还是乡野,威望颇高。
这件事对朝庭来说,肯定是好事,只是让柳老爷奇怪的是,皇帝对金家纵容了那么多年,哪怕是太后过世,依然恩宠不断,为何突然出手,难道真的是一场病让他警醒了吗?
皇帝的心思谁也猜不透。
但这个消息对柳老爷来说是个好消息,确切的说是对柳府的私塾先生周汝南是个好消息。
第二天,正月初八,周夫子周汝南携妻儿上门给柳老爷老夫人拜年贺春。
给老夫人见了礼,周汝南被引去前院大书房,柳老爷在书房里等着他。姚宣容带着双子女略坐了坐,正准备告辞先行回去,被闻讯而来的柳沁拉去了梅院。
周汝南推开书房的门,发现除了柳老爷,柳家大爷柳诚也在。
朝老爷行了礼,与大爷客气一回,坐下后,小厮上了茶,立即出去,将门也带上。
喝了半杯茶,聊了几句闲话,柳老爷才说起今年的大比之事,问周汝南可有意向。
周汝南摇摇头,苦笑了笑:“说来惭愧,自连着三次屡试不第之后,汝南已暂时息了进取之心,想来是学问有限,还须再用功苦读,如今在府中过是甚是安乐,授课之余读读诗书,心愿足矣。”
柳老爷知道他这话说得言不由衷,想一想寒窗苦读一二十年,哪个不想金榜题名,荣耀后世。
周汝南之才柳老爷心中清楚,不说一定中个解元,中个举人是绰绰有余的,可连续三次都名落孙山,也不怪原本自傲的人也对自己怀疑起来。
这其中一定有原故。
柳老爷想到这里,放下茶杯,凝眉问道:“汝南当日应试时可有人立意结交,或是说了什么针砭朝政之言词?”
周汝南想了想,本想摇头,要说刻意结交,他一个寒门士子,又没有后台,谁会把他当回事。
不过突然想到一事,不知算不算,犹豫了一下,说道:“我当年年少中得秀才,又得老师夸奖,说是不世之才,就有些忘乎所以,少年轻狂,第一次来芜城参加秋试,本以为一定高中,不免有些狂妄,乡中一同来应试的几位不大待见我,只有一位是个商贾之子,对我颇好,不但路上照顾我,到了芜城也常常拉我一同出行。
我原不大瞧得上他,觉得他有铜臭之气,而且学识有限,与我不是同路之人,可他一意结交,伸手不打笑脸人,我也不好太过推拒,慢慢的,一来二去,两人竟成了好友。考完后,我觉得自己考得很好,中举应该不在话下,谁知放了榜才知自己竟然不在榜上,而我那位不如我的朋友竟高中。
这实在让我咽不下,回去后又苦读三年,再次应试,仍是名落孙山,如此三次,实在是心灰意冷,也不想再受打击。”(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七章 备考
“你那朋友……”柳诚插嘴问道。
周汝南神色有些黯淡,随后却又释然了,“他自中举后,对我就不大理会,还当众狠狠羞辱了我一顿,我当时是很气愤,不过现在也放下了,毕竟我从未真正将他当作朋友过,既不曾入心,又何必伤心。”
柳老爷微不可察的点点头,对周汝南能有如此心胸很是满意。
轻敲了敲高几的桌面,再次问道:“他当日可有跟你聊起政事?”
这次周汝南点头点得很快,“我老师虽是乡间的先生,却颇有见地,曾一再嘱咐让我不要在人前议论朝中之事,我一直谨记老师之言,从不主动说起,只一日,那商贾之子邀我饮宴,不知怎么就说到皇帝的舅家金家,我当时喝了两杯,一时兴起,就说了句外戚当权,必致祸端,他听了一笑,也没接口,然后岔到别的话题。”
这就是了,柳老爷暗自叹息一声。
当时主持秋闱的都是金家掌控之人,对于应试的学子,除了一些主动投靠的,也会立意招揽有才之士,周汝南那所谓的朋友定已投诚,又故意拿话来套周汝南,周汝南不知其中关系利害,心性耿直,一句话将金家得罪个彻底。
而且他那朋友估计也不愿他被赏识,说不定还在背后大肆抹黑,所以纵有天大之才能,周汝南也永远踏不进官场仕途。
柳老爷越想越愤怒,这么多年,不知有多少如同周汝南般的有才有德之人被打压,被摒弃,只因不愿与金家同流合污。就被断了进取之路。
金家到底造了多少孽,这样的情况还要持续多久?
若是三皇子上位,只怕……
柳老爷浑身一寒,不敢想。
幸好皇帝醒悟过来,若能就此扭转局面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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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柳老爷也知道自己这是妄想,金家一党盘踞多年,岂是一朝一夕能改变朝局的。
按下心中的纷杂念头。柳老爷将其中内幕与周汝南稍稍点了一下。周汝南本就有所怀疑,再加聪慧,一点就通。心中虽也愤怒却无可奈何。
直到听得柳老爷告诉他今年秋闱由庄太傅主持,庄太傅是爱才之人,此次应试,应该相对公平。
这才眼前一亮。心中也跟着舒畅通达,一扫多年郁结的心事。
老天待我不薄。这么快就给了我机会。
心中默默念叨着,他相信自己,这些年他从未有一日丢下学问,也从未有一日懈怠。只要有伯乐,他定能成那千里马,一展自己的才干和抱负。
他也更加的感谢柳老爷。感谢柳家,在他走投无路时相救。给了他安居之所,如今又鼓励他,给他应试的信心。
不管结果如何,柳家待他的这份心,他领了,他日总有机会相报。
这边,姚宣容和一双子女随着柳沁到了梅院。
还未至院子,就已闻得暗香浮动,梅香沁鼻,连冷冽的风因为带着香气都不那么恼人了。
小丫环打开院门,翠柳闻得声音,出屋子迎接。
这是姚宣容和她第二次见面。
不知是她刻意躲避,还是柳沁的安排,往日不管是姚宣容进府还是柳沁出府探望她都不在柳沁身边。
翠柳抬眼打量了一下,很快垂下眼皮,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面上没有任何的波动。
姚宣容回以一笑,真诚,坦然。
自从那回心事被柳沁勘破,拿话开导之后,姚宣容也放开了,她本是豁达之人,虽一时钻了牛角尖,也只因用情太深之故。
如今跳脱出来再看,觉得夫君如此优秀,另有女子爱慕喜欢是很正常的事,反而对爱慕者生出惺惺相惜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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