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发的故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碗豆尖
古兰心下怀疑,于是运足内劲向小腹一查,果然感受到有生命的波动。她并没有阿发那么兴奋,而是想了许多,最后一行泪水慢慢地划过面颊。
“这是高兴事啊!你怎么哭啦!我不是跟你说过,要多笑嘛,笑一笑,十年少。”阿发最受不得就是古兰的哭,他心里想的就是为什么她老是那么多的泪水。
“阿发,你忍心看着孩子一出世就跟着我们在这与世隔绝的地方受苦吗?我……”
“……”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两人平平淡淡的日子就这样被一个还未出世的生命给打破了。
石屋卧室,桐油灯的火焰在跳动,并发出“喇喇”的声音。闪动的光茫照在两人的脸庞上,他们都低着脑袋,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阿发,我想过了,扑老先生留下来的信上说道,他早就隐居于此,后来出去留下遗书。应该有出去的道路,只是我们没有发现而已。”古兰其实很早就想到了这一点,但她那时候想的是和阿发平平淡淡的过日子,因为一出去,她的师父肯定不会放过她,阿发也极有可能会因此而受到牵连,但现在不同了,腹中多了一个孩子,她不得不为孩子的将来作打算。
“整个山谷都被我们给翻遍了呀!根本就没有任何发现。唉!”阿发不由得感叹,其实自从那天古兰告诉他没有出口之后,他几乎一有空就在寻找出路,结果都令他大失所望。
“这是急不来的,我们慢慢地找,总会有一天会找到的。”古兰神色坚定的看着阿发。
“对,一定会找到的,为了我们的孩子。”两人紧紧相拥在一起。
又是几天过去。
阿发已记不得现在是什么日子了,正应了那句话,山中无日月。
又坐在湖边扔石子,这是他的爱好。其实一个人郁闷的时候,总会找一些事情来做。有的人喜欢唱歌,有的人喜欢听歌。有的人会独自抽只烟,有的人会找一个朋友来下棋,也有的人会喝上几盅。一首歌,一根烟,一盘棋,一杯酒,能让一个人短暂的忘掉烦恼,这在现实生活中叫解压。阿发就是靠扔石子解压吧。
石子入水的“叮咚”声,是阿发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但他依然忘我,一颗又一颗将石子扔入湖水中,似乎要想用石子将湖填满。古兰依然坐在那块大石头上弹琴,这是一首随兴的曲子,婉约的琴音让人感受到好像是在欣赏着含泪的小花、摇曳的枝叶、起伏的山峦、淡淡的云层,又或是倾听着外面世界传来的迷人歌声,一点点淡淡地哀伤情感流入听者的心底。
雷声响了,琴音停了,闪电来了,一场大雨无情的下了起来。古兰抱着琴,返回了石屋。阿发仍然在继续扔着石头,雨水顺着他的头发,脸颊滴了下来。
直到湖边再也找不到石子可扔的时候,阿发停了下来,踱着步,但他的目光始终锁定在汩汩而出的泉水所造成的旋涡之上。以前每次在叉鱼的时候,他都不敢接近那些旋涡,因为在几米之外都能感受到旋涡的吸力。而现在,阿发就要揭开这些旋涡的秘密了。灵光一闪,他再也按捺不住兴奋的心情跑回石屋,激动地喊道:“阿兰,我找到了,我找到了。我们有办法可以出去了。”
“是吗?说来听听。”古兰在这几天里都已记不清阿发这样叫喊了多少次,只不过每一次都是空欢喜一场,故而回应得很是平淡
“这次是真的。你知道吗?原来出路就在湖泊里。当雨水流入湖泊的时候,湖水的水位并没有上涨,肯定是有一条地下河道流出去了,我们可以通过这地下河道出去。”
“我们又不知道那地下河道有多长,有多远,人下去久了会被憋死得。”古兰这话比较中肯,但无疑对阿发又一瓢冷水。
“这……”阿发一听这话,觉得也有道理,心里顿是凉了半截,刚才还十分激动的心情一下跌到波谷。
“也不是没有办法,我这些天看了扑前辈留下的手记,上面记载了一样奇特的功夫,叫龟息功,专门练习闭气法门的,学会之后可以一口气坚持最多两个时辰。我这就拿来给你看。”
刚才古兰一听到阿发说出口在湖里就已经想到,不过她看阿发如此地兴奋,于是作弄了他一番。
“阿兰,你居然作弄我。没想到你也会作弄人啦!唉,真是担心死我啦!”阿发听到古兰这样说了,在波谷的心情一下又升到了波峰。
古兰与阿发没有闲着,专心致志的练起龟息功来。龟息功与其他以攻击性的功夫不同,并不是以内力作为基础,主要讲究的是技巧与实际相结合,阿发小时候就经常下河里洗澡,潜水摸鱼,所以很快就学会了,古兰根本不懂水性,以致于接受起来十分缓慢,最后还是阿发将古兰强行拖下水,让她亲自体会到在水中闭气是什么感觉之后才勉强掌握住了龟息功的要领。
两人开始收拾东西,其实也没有什么可收拾的,用桐油浸渍过的纸张将几本扑野鸣的书籍包成一包,也就两三斤左右的重量,古兰将这包东西揣在怀里,本来打算将古琴带走,但在水下多带一样东西就多一分的危险,最后还是放弃了,阿发的无极棍由于体积小,易于携带,再说这是他的家传物品,阿发将其绑在了腰上,就算收拾妥当了。
对着石屋拜了三拜,算是谢过扑老先生之后(他们在此地并没有发现扑野鸣的尸骨和坟墓),然后向湖边走去,两人还不时的回头看上一看。
到得湖边,阿发取出一根软藤条,他试过,足以承受两人的重量,将古兰与自己绑在一起。两人下了水,慢慢地向旋涡走去。还没接进旋涡,两人就感到了一股巨大的吸力。“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啦!”两人相互之间点点了头,给予对方信心。
“一,二,三,”同时深吸一口气,施展龟息功向旋涡潜去。
当年这个山谷原本有一条出去的通道,但由于十年前的中原大地震,通道的四壁支撑做得不够,被震塌了,这就是为什么阿发他们一直都找不到出路的原因。幸好有条地下河,能让他们出去,要不然他们真的就只有老死在这里了。
两人进入旋涡之后,巨大的水压压得两人特别难受,身体随着湍急的水流飘移,偶尔身体碰到水下的石壁上,疼痛直入心扉,他们也只得咬牙坚持。这样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渐渐感到龟息功已经到了极限。突然,阿发只觉得身上一轻,原来他与古兰系在身上的绳子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割断了,阿发不由得急了起来,张嘴就想大喊,嘴里包着的那口气一松,龟息功也就失去了作用,四周的水猛的他嘴里灌来,阿发想摆脱,却怎么也摆脱不了,几番挣扎之下,因为缺氧时间过长,身体开始有点不能动弹。阿发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了,感到自已就像鱼儿在河里安静的张着嘴一样,感觉很舒服,又有点像在平静的熟睡,身体在水里面飘忽,随着水流走,像是水面上的落叶,非常舒缓。那个时候,他觉得自己可以在水里看东西一样,看着阿兰从自已的眼前被水流带走。慢慢地,阿发的意识全然消失了。
突然间,一阵强烈的呛吸的感觉传来,阿发的嘴巴,鼻子都开始咳嗽出水来,胃觉得涨得难受,不断呕水,咳嗽。当水呕得差不多的时候,阿发张开了眼睛,环顾一下四周,发现自己躺在一处河边的沙滩上,猛地想到了古兰,取下身上的无极棍,努力地站起来,然后拖着觉重的步子沿着河滩寻找,没有发现古兰的踪迹。阿发一想着古兰的面容,不由得的伤心落泪,后悔自已当初为什么不找一根再结实一点的藤条。
阿发就这样在岸边逗留了两天,没有任何结果,突然想起古兰曾经说过的一句话。“如果我们有一天出去了,我会到中州老家,找一处安安静静的地方,建一座草屋,平平淡淡的过日子。”如果古兰没有出事,她一定会去那个地方等我,阿发这样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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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绝谷⊙落砂村(2)
于是,阿发就向中州出发了。由于身上没有一文钱,阿发几乎沦落到要饭的地步,但他一直都没有放弃,心想,我生有一双手,肯定是饿不死的,可身上早已是衣衫褴褛,一路上碰到有城镇,就应征去小店打杂以求挣得去中州的盘缠,可人家都认为他是一个乞丐,不接受他。阿发感受到了人情的冷暖,不得不以野果,野菜度日。阿发就这样走一步是一步的挨了下来,终于到了泯州边界的小镇上,由于边界设有收费处,要交纳一定的金额方才放行,没有办法,他只好将无极棍拿到当铺里,满以为可以当个好价钱,可当值的跑堂一看他的穿着,狠狠地压价,最后只当得九两银子,无论平日里多少精明的阿发,现在也只有低头接受这个现实。过关路费就要八两,他只好将这多下来的一两精打细算。他花了二钱银子到卖字画的那里借用笔墨给三刀和石伯写了一封信报平安之后,又去剃头匠那里这些日长出来的胡须剃了,人也显得精神许多。由于肚子太饿,进入一家饭馆要了一个小菜和二两酒吃了。却引出来一场风波,最后还是郝九的出现替他解了围。最后与郝九他们结伴同行,顺利的过了边界。
郝九,阿发,刘月冰一行三进入了中州,夏天已经过去,现在已经到了秋天,阳光也不再是那么的毒辣。路过一个村庄,此处的村民正在田地里收割粮食,路上总是碰上村民拉着小木车往返运送着刚收割下来的稻谷。可他们却发现这些村民个个都面色淤青,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并没有那种热火朝天的丰收景像,如行尸走肉一般地行走在田野之间。用刘月冰的话来说,这个村就像一个**似的,每个人的身上几乎不带一点血色。刘月冰和郝九一个月走下来,平日里很少说话,今日却这样说,可见这个村的确有一个不为人之的秘密。
“也不见得嘛,可能是他们这里正在流行一种疾病而已。春秋两季是流行病的多发季节。所以我们还是赶快走吧,被他们传染上了可就不好啦!”阿发在一旁说道。
“不可能的,我从没有见过而且连听都没听说过这种能使人面色都是一片淤青的流行病,我怀疑他们都中了毒。得找一个人打听一下,问个明白。”郝九接过话头。恰巧一个村民从前面走过来。
“大叔,请问一下,你们村子最近发生了什么事?…”
“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郝九的话还没有问完,那个村民就扔下这句话慌慌忙忙跑掉了,就像是在躲避瘟神一样。
一连问了几人,他们要么什么都不说,要么就是叫郝九他们尽快离开这里。这时候,阿发心里打起了鼓,觉得这里古怪还挺深的,他可不想出什么岔子,现在唯一想的就是早一点赶到古兰的家乡。便向郝九道:“我说郝老弟,我们还是别管这档子事了吧,赶路要紧。”
郝九哈哈大笑道:“朱兄,难道害怕了?我郝九这人就两个爱好,一是喝酒,二就是爱管闲事。”
“我会害怕?我只是觉得没有必要去趟这一躺浑水。你看看他们,对我们爱理不理的。这种人,还去管他做什么?”阿发为自己辩解道。
“阿发,我们还是听郝大哥的吧。”刘月冰站出来支持郝九。阿发这下没招了,毕竟现在吃的用的都是人家的,人在屋檐下,说的话也就没什么分量。
天色已晚,郝九他们来到村子里的唯一一家客栈三分天客栈,规模与阿发的石家客栈差不了多少。他们要了三间房,郝九与月冰两人将马匹安放好之后便各自回房休息去了。阿发进到这客栈,就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感,实在无聊,便与客栈掌柜搭讪聊天去了。两人谈得无非就是客栈经营方面的话题,甚是投机,阿发对村民反常之事却是只字不提。倒时那个掌柜按挎不住了,“我说这位客官,你到我们村子里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没什么不对劲呀!”阿发装不知道。
“你有所不知,”掌柜扔下这句话跑到店门口四下里望望,然后回来压低声音道:“我只对你说,你可不要说出去,以免招来横祸。”阿发的头点得像波浪鼓一样。
此地叫做落砂村,在半个月以前,一位三十出头的中年人晕倒在村外的官道上,全身肿胀淤青,村民们一片好心将他救醒,那个中年人自称是李文才,被仇家暗算以致如此。
村民们把他抬回村里,并找来名医为他疹治,大夫说他是中了一种极其厉害的毒,全靠一身功力才撑到现在,如是换作平常人,早已不知死去多少次了,要想彻底解此毒,只有找到能解百毒的天涯草,可天涯草生长在什么地方,谁也不知道。大夫的这话无疑是给那人判了死刑。当那位大夫离开的时候,对村民们说,还有一种办法可以救他,就是将自身的毒素运用内力转移到他人的体内,并说非到万不得已不能运用这一种方法。村民们自是理会,心想惹真的没办法,也看能否找一个身患重病的将死之人来解救李文才。可这话却被刚刚苏醒的李文才无意中听到了。于是,村民的恶梦开始了。
那天晚上,李文才的足迹几乎走遍了全村的每一户人家,他在村民们熟睡的时候将自身的毒素转移到他们身上。第二天早上,村民们起床发现身体略有不适,但都以为是平常小病,不以为意。由于毒素是平均分摊到村民的身上,分量比较轻,短期倒也没出现明显的症状。
几天之后,中毒的村民的脸上才渐渐地出现淤青,并觉得身体发软,四肢无力。这时候,他们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于是找来上次那个大夫,得到的答案让村民们说不出话来。当时李文才也还住在村中,当他被揭穿之后,居然哈哈大笑,一掌击毙了那位名医,说道:“如果你们敢将此事宣传出去,我一定将你们全村老小杀得一个不留。”村民们为了保住妻儿,都臣服在他的淫威之下,答应不将此事宣传出去。李文才就此走了,村民们以为这事终于了结了,可他们那曾想到,李文才身上的毒并没有完全清除,在当天晚上又回到了落砂村,继续他的砝毒之路。此后,他晚上就来村里砝毒,白天就跑到隐蔽的地方练功。由于三分天客栈经常有不少江湖人士住进来,李文才并没有打这里的主意,掌柜和店里的伙计也因此逃过一劫。
一些过路的江湖人士也都发现有一些不对劲,有热心人士就问上一问,村民们紧闭其口,那些人无法,于是也不再深究;有的呢,直当没瞧见。这些人住过一两天也就走了。落砂村的现状依然没有改变。阿发听完之后,想想他以前对付自己和古兰的狠样,以及这里老百姓的遭遇,不由得怒火中烧,狠狠地骂道:“李文才,你这个畜牲!”
夜幕正浓,店里早已上了灯。一个伙计端上菜,几坛酒,这些都是郝九吩咐的。三人坐在一起用晚饭。
“朱兄,来一坛怎么样。”郝九提着坛酒大声道,并亮出了标志性的板牙。
“这么多,我怎么喝得了。再说我现在也没心情喝酒。”阿发答道,他现在还在想着村民的中毒事件。
“朱兄有什么烦恼事?可否说来听听,酒这东西并非不好,在你烦恼的时候,它可是相当的有用啊!”郝九看出阿发在想什么心事,故而如此说道。
“那我就陪你喝一坛好啦。刘故娘,你也喝一点吧,听我讲故事给你们听。”阿发接过酒坛,转向刘月冰说道。
“你说吧,我仔细的听,但我不会喝酒。”刘月冰右手托腮,撑在桌子上,很是期待的样子,也难怪,她这十几年来生活在青流村,一直平淡无奇,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足以令她好奇不已。她本不是江湖儿女,不过跟着郝九他们一路行来,对这个未知的江湖是越怕越想靠近。想到这,刘月冰眼角的余光扫向正在灌酒的郝九。
“事情是这样的……”阿发将从掌柜那里听来的话原原本本告诉了二人。
“有这等事!既然让我遇上了,我不得不管。这种恶人不除,有伤天和。”郝九一坛酒下肚,豪气万丈。阿发自知劝不了,他也想看看郝九怎样去斗李文才,故而没有答话,刘月冰点了点头,道,“是应该将他除掉,要不然留下来必定会祸害其他人。”
饭罢,郝九背着巨剑,提了两坛酒,叫上阿发,向村口走去,刘月冰此时也跟了上来。
“刘故娘,你还是呆在客栈里,等我们回来就是了。”郝九为了刘月冰的安全,这样说道。
“不,我要跟着你们,我一个人会感到害怕,和你们在一起,心里才感到踏实。”刘月冰出人意料的对着郝九娇嗔道,那个“你们”的“们”发音特别的轻,不仔细听,还真听不出来。
“唉,你要跟着就跟着吧。到时候小心一点。阿发,如果动起手来,刘姑娘的安危就全靠你啦,知道吗?”郝九无耐地道。
“好的,你就放心吧。”阿发已是过来人,他怎么会听不出刘月冰话里的意思,不过他认为保持这种关系最好,没有必要去捅破这层窗户纸。
在村口等了将近两个时辰,阿发都有点心急了。郝九呢,依旧的喝着他的酒,不是拉上阿发整上一口,弄得阿发都有一丝醉意了。而刘月冰呢,她的目光不是天上的月亮星星,而是正大口灌酒的郝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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