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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忠岳飞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李勋阳

    岳飞笑道:“谢就不用了,把招文袋还我便可。”那素素便将招文袋还给他,他不禁赞许道:“姑娘年纪轻轻,轻功不错。”说完转身要走,梁兴却挽留道:“壮士留步,在下有抗金义事,要与英雄商议,还请里屋一叙。”

    梁兴将岳飞请进屋子里,道:“忠义社是各路民兵组成的抗金队伍,如今金人人马不但包围了汴京,就连中牟、朱仙镇、陈州、归德、曹县这一带,也都落入金兀术的铁骑纵横之下,忠义社要做的事越来越多,经营的面积亦越来越广,简而言之,朝廷不管忠义社的死活,忠义社却以朝廷的存亡为己任。”

    岳飞还是不解,拱手道:“岳飞不知,梁小哥有何见教?”梁兴同样拱手还礼道:“见教不敢。请问你们几位,可是护送康王赵构前往归德与金人交议?”岳飞笑道:“看来你们眼线众多,这等机密也在你们掌控之中了。归德也有忠义社?”

    梁兴道:“英雄有所不知,朝廷的队伍是旗帜飘扬、衣甲鲜明的,而忠义社的队伍是遮面掩身、潜伏不露的。金人走到哪里,忠义社便跟到哪里!”

    岳飞拍手道:“那好极了,看来保着康王殿下的不止我们四个了。”

    梁兴道:“面对金兀术的十万雄师,一个人不算少,一万人不算多。康王此行,凶吉难料,我们忠义社在那里埋有内应,如有不测,定能保护康王安危。”岳飞看着梁兴他们,不禁敬重有加,道:“难得这次康王殿下主动请缨去议和,我们一定要保证他的安全,有了忠义社的照应,岳飞的心里落下一块石头,谢谢忠义社的诸位义士。”

    却说岳飞、牛皋、王贵、傅庆四人保护着康王赵构,一路直奔归德而来,经过长途跋涉,终于来到金军大营。

    只见“金”字大旗飘扬,十几名金兵手持刀枪站成两排。一名金兵吹起号角,康王赵构在秦桧和张邦昌的陪同下下马上前,四名金兵示意要对赵构一行人搜身。岳飞挡在赵构前面,目光如炬地看着他们。只见一个叫哈迷蚩的金人走上前来,笑着赔礼道:“各位,来使及同行的各位大人,不可携带任何兵器入内,这是我们大金的规矩。”

    赵构挥手示意岳飞让开,让他们尽管搜身。搜身完毕,哈迷蚩引着赵构等人随金兵去军营。王贵留在原地,并未一同前往。临进去之前,岳飞回头望了一眼王贵,两人默契地点了点头。

    赵构、张邦昌和秦桧在岳飞的陪伴下经过鼓阵,拾级而上,走进了金国议事大厅。那张邦昌看到两侧金军将士刀剑出鞘,横眉怒目,不禁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只见那金兀术在大堂中央坐着,左右坐着夏金乌、斡离不等金国大将。金兀术早早在大厅中央布置了一张长形桌,其上有和议书两份以及文房四宝。

    金兀术请赵构坐下,却让其坐在他的下方,而张邦昌、秦桧、岳飞均不设座,立于赵构身后。那金兀术看了看赵构,故意道:“来使可是赵桓所遣的康王赵构?”赵构道:“正是小王!”

    金兀术道:“康王年纪这么轻,就担负起如此重任,真是难为你了。不过,看来宋国也是没有什么可用之人了。”赵构不卑不亢道:“我们大宋兵强马壮,人才济济,而我最为无德无能,所以才被派来此地。”

    金兀术笑道:“逞口舌之快,不算什么英雄,但愿康王上阵杀敌也能如此。”赵构道:“并非我愿,宋国小儿都懂‘晏子使楚’的典故,今天却放上了谈判桌,实在羞愧。”秦桧听着,在一旁抿嘴笑,那张邦昌却吓得脸色难看。

    金兀术突然脸色一变,略带威胁地道:“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赵构道:“古时称商丘,如今称南京,也称归德!”金兀术道:“离汴京多远?”赵构道:“约三百里。”

    金兀术提高声音,神色倨傲地道:“也就是说,我军包围的不单单是一座汴京城,就连黄河南岸二百里之地,都在铁浮屠包围之内,所以,今天咱们才有机会在此地见面!康王殿下以为然否?”岳飞气得暗暗咬牙,只听赵构不卑不亢地道:“据小王所知,大将军宗泽、韩世忠、王渊、刘光世、张俊都在调兵遣将向汴京进军,胜负尚难断言!”

    只听金兀术轻蔑地大笑,道:“宗泽、韩世忠、刘光世、张俊,离汴京有多远?充其量十天路程,现在围城近两个月了,何以还看不见勤王军的影子?这不是路远路近的问题,而是这些大将敢不敢与大金的铁马金戈进行决战的问题!”赵构一时无语,张邦昌更加惊恐,而岳飞向中堂瞪眼,神情已经绷得很紧。

    金兀术道:“怎么样,你们已经是败军之将、冢中枯骨了,太宗不过是念在疆土百姓的分儿上,免去一些生灵涂炭而已。”赵构冷笑道:“那真的是要感激大金皇帝一片慈悲之心,但此次我奉了皇兄之命前来,必须在此声明,赔款之事尚可商量。但古训教导,祖宗之地,不得尺寸与人。割地绝无可能!”岳飞见康王如此强硬,不禁露出宽慰之情。

    金兀术想了想,道:“议和之事,既然难以在一两天之内定下来,那只能有请康王和几位大人在此地休息数日,待我向太宗皇上禀报,再作定夺。”此时,一旁端坐已久的哈迷蚩忽然站了起来,道:“太子殿下,在下想问宋国的康王殿下几句话,可否?”金兀术道:“军师请便!”

    哈迷蚩问道:“敢问康王平时爱看什么书?”赵构坦荡道:“在下以为《孙子兵法》甚好!”却见那哈迷蚩捂嘴笑道:“可是,就算康王殿下读烂了《孙子兵法》,宋国的将士也不见有什么长进啊,最后还不是成了金国的刀下鬼吗?”满堂的金人无不哈哈大笑,好不得意。

    岳飞等人大怒,却也不能发作。只见康王赵构指着金兀术身后墙上挂着的一把弓问道:“敢问这把弓是四皇子的吗?”金兀术得意道:“这张铁胎宝弓,除了我大金国内,无人能拉开。”赵构道:“能否借在下一试?”

    金兀术将自己的弓从墙上取下来,用力地扔给了赵构。赵构单手稳稳接住,在众目睽睽之下,神色自若地拉满弓。金人低声惊呼,连岳飞也暗吃一惊,没想到康王还有如此臂力。赵构突然将弓对准了金兀术,放开弓弦,只听砰的一声,弓弦空响直颤。赵构淡然道:“不是我们大宋不能打仗杀敌,只是我们更愿意以和为贵,仁者爱人,方为大智大勇!”

    金兀术暗自也对康王刮目相看,但既然话不投机,只得吩咐手下带赵构他们下去歇息,议和之事改日再谈。

    在金兵的带领下,众人来到一座军营大帐,岳飞使了使眼色,吩咐兄弟几个去和王贵会合。秦桧端了一盆水给赵构,道:“康王殿下一定是舟车劳顿了,依微臣之见,此地不宜久留,还是尽早回去为好。”张邦昌忙道:“秦大人所言甚是,甚是!要不,我现在就命人去备马车?”赵构却道:“慢,现在仓促回去,我担心会引来金人的怀疑。今日的谈话,诸位大人也都听到了,金人并非善类,刚才殿上,极尽羞辱之意,割地赔款却是一项也不肯让步,他们不会这么轻易放我们走的。”张邦昌听赵构如此说,在一旁坐立不安,道:“这可如何是好?”

    岳飞道:“康王殿下,在下有一句话不知是否当说。”康王赵构道:“但说无妨。”岳飞道:“末将以为,如今只有顾左右而言他。”赵构道:“如何顾左右而言他?”岳飞娓娓道来:“方才那金国四皇子金兀术一见康王如此年轻,已心生疑虑。军师哈迷蚩那几句问话,实则是试探,眼下估计正和心腹大臣商议,以确定您是否是真正的宋室宗亲。我们现在提出要走,必定加重他们的怀疑,我担心非但走不了,还会落入更加险恶的境地。”

    赵构和秦桧在一旁点头同意。岳飞继续道:“依在下看,康王您不如顺水推舟,落得轻松自在,在这里休息几天,也好养养身体。”赵构看着岳飞,赞许道:“岳飞,你说得有理,那我倒要在这里优哉游哉地待上几天,看他们能奈我何!”

    秦桧道:“王爷,虽说我们几个需在面子上做出不让金人戒备的样子来,但实则还必须让岳飞安排一条安全的后路,以防不测。”岳飞立即请命道:“请康王与两位大人放心,岳飞早已暗中派人安排了。”

    却说金兀术帐营内,金兀术正和军师哈迷蚩围坐小酌,商量刚才会谈之事。金兀术问道:“这赵构今年多大了?”哈迷蚩答道:“四皇子,据在下所知,这个赵构二十又二!”金兀术颇感疑惑,“这赵家还有几个是能干的?”哈迷蚩答道:“除了皇上赵桓和康王赵构外,其他的还小,看不出前程来。”

    金兀术又问:“那赵桓跟赵构相比,怎么样?”哈迷蚩道:“老皇上有意传赵构而不传赵桓,可见赵构在老皇上眼里是强过赵桓的!”金兀术低下头想了想,道:“既是赵构强过赵桓,何以传位于赵桓?”哈迷蚩笑道:“赵构的生母韦娘娘不得老皇上欢心,韦娘娘虽然想扶持自己的亲儿子上位,却说不上话。”

    金兀术大奇:“老皇上既无意于韦娘娘,干吗把她选入宫中?”哈迷蚩道:“当初韦娘娘记性强、口才好,能说些热闹故事逗皇上乐,后来娘娘不说故事了,尽说些治国平天下的大道理,皇上听着没意思,就离她越来越远了。”

    金兀术正色道:“军师,我有一事不解,那个赵构看来并不像一个含着金汤匙长大的王爷,倒像是将门之后,竟然可以轻轻松松拉开我的铁胎宝弓,确实让我刮目相看!因而无论这个康王是真是假,我都必须斩草除根!”哈迷蚩点头道:“四皇子请放心,此事就交与我。”

    ( 精忠岳飞  p:///3/3784/  )




第26章 九王爷马渡江南(1)
    暮色将至,为防不测,岳飞站在康王营帐外保护。忽然,一粒小石子飞来,岳飞警惕地朝小石子扔来的方向看,只见一个穿着夜行衣的蒙面人走近。那人摘下蒙面黑布,正是素素。

    岳飞吃惊道:“素素姑娘,怎么是你?”素素道:“梁兴命我前来保护你们。刚才我在那个金兀术的帐外听那贼人说,今晚就会对你们下手。”岳飞点点头,道:“比我预料的还快!谢谢姑娘和梁小哥的好意!后会有期!”说着拔脚欲走。素素忙拦住他道:“喂,你就这样走了?”岳飞一愣,不明白素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素素道:“你想到怎么做了吗?”岳飞沉吟道:“我有几位兄弟在外面接应,我会想个办法捎话给他们。”素素道:“你出去了,王爷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

    岳飞知道她说得没错,不禁犹豫起来。素素道:“我可以帮你带话出去。”岳飞有些不相信。素素笑了笑,道:“放心吧,我能进得来,就能出得去!”

    岳飞还是有些迟疑,这下素素才明白,他是有点儿不信任自己,不禁恼怒道:“你不相信我,也该信忠义社吧!这个事情梁兴早就在外面安排好了!”岳飞苦笑道:“那就有劳姑娘了。”说着从怀里摸出一张字条,嘱咐道,“请将此信转交给归德客栈一位叫王贵的人即可。”素素请他放心,高兴地将信小心放入怀中,对着岳飞笑了笑,一使轻功便消失在岳飞眼前。

    却说那傅庆、牛皋按照岳飞的吩咐,与王贵会合。众人来到客栈,正打算到房中休息,只听牛皋抱怨道:“好不容易出来,还要三个人挤一张床。”王贵劝他,出门在外,将就一下。此时忽然传来敲门声,王贵立即警觉,起身穿上衣服,又拍了拍牛皋,走到房门后,警惕地问道:“谁?”只听门外传来一个声音,道:“忠义社的,岳飞让我捎封信给王贵大人!”王贵立即开门,看见眼前是个大姑娘,愣了一下。牛皋大大咧咧地**着上身,见此情景连忙回身穿上衣服。

    王贵对素素道:“不好意思,我兄弟是个粗人!”素素摆摆手,说没关系,瞟了一眼,发现牛皋已经穿好了衣服,这才转身从怀里掏出了信,对王贵说道:“你就是王贵?”王贵道:“正是。这两位是傅庆和牛皋。”素素将手中信递给他,“这封信是岳飞让我交给你的!”王贵忙拆开信,低头看着。只听素素道:“岳飞他们被金人软禁,我们必须立即去救他们!”

    牛皋叫道:“奶奶的,我就知道金人没安什么好心!走,傅庆,我们杀进去!”王贵急喝一声:“慢着牛皋,金军军营现在一定是里三层外三层,层层埋伏,就凭我们三人之力,估计等我们杀进去,岳大哥他们也已经出事了。”牛皋哇哇叫道:“他娃儿的,你怎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呢?”

    素素道:“王贵说得对,你们要是相信我,我可以助你们一臂之力。”王贵道:“姑娘请说。”只见素素把三人叫过去,对他们耳语,如此这般地说了一番,三人不禁频频点头。

    这天入夜,有一个人影鬼鬼祟祟地来到哈迷蚩的营帐前,掀开帐帘走了进去,却是张邦昌。他笑眯眯地看着哈迷蚩,坐了下来,道:“军师深夜相邀,不知有何事啊?”哈迷蚩斜眯着眼道:“张大人是个明白人,这会儿怎么反倒揣着明白装糊涂了呀?”说着将一锭金子推到了张邦昌面前。

    张邦昌忙道:“使不得,使不得!四皇子有用得着在下的地方,尽管开口,老夫万死不辞。”哈迷蚩笑道:“四皇子怎么舍得张大人死呢?他还要你享受数不尽的荣华富贵呢!”张邦昌道:“在下无德无能,岂敢!岂敢!”

    哈迷蚩故作沉吟,道:“不过,你必须先帮四皇子一个忙!”说着,附在张邦昌耳边低语,“四皇子想要那个赵构有来无回。”张邦昌脸色一惊,道:“这个不妥吧,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何况他还是个王爷!”哈迷蚩冷笑道:“张大人的意思是,拿你的命替他一命抵一命?”张邦昌慌乱道:“在下无德无能!”

    哈迷蚩冷哼道:“张大人,四皇子的脾气你应该知道,说出口的话,绝不收回!”张邦昌犹豫着,说了一声长长的“这……”先前紧紧握着金子的手也慢慢松开,似有退却之意。那哈迷蚩却将他的手又放在金子上,道:“张大人放心,这事我一定会做得妥妥当当,事成之后,绝不会连累大人。而且,四皇子说了,等时机成熟,必定立你为王,国号为‘楚’,你意下如何?”

    张邦昌眼睛一亮,不禁露出贪婪之色,却立即又被眉宇间的凝重代替。哈迷蚩见他首鼠两端,打气道:“张大人是个聪明人,我们略施小计,必能引蛇入洞!”张邦昌惶惑道:“但知引蛇出洞,不知如何引蛇入洞?”

    哈迷蚩笑道:“张大人只需要回去带个话,就说听见风声,今晚三更必杀赵构,赵构非走不可。我备上马,开着门,送他走!他一出大街,我就亮出弓箭手,射他个连泥带血的。四皇子问起来,我就说康王盗得军事机密图,骑马逃走,被巡逻队乱箭射死。如此一来,宋廷之上,还有人怪得到张大人吗?”张邦昌豁然开朗,连连点头笑道:“军师真是孔明再世啊!”哈迷蚩也笑着恭维道:“张大人可是‘一仆二主’啊!”笑着笑着,不禁冷眼看了看张邦昌。

    张邦昌从哈迷蚩营帐内走出,又悄悄来到赵构大帐前,轻声叫道:“王爷!”赵构应声请他进去。张邦昌走进屋,故作神秘地道:“王爷,我听说……”说到一半,却突然打住。原来,他看到岳飞、王贵和秦桧正在和赵构议事,一副即将离开的样子。岳飞看见他,道:“张大人来得正好,我得到忠义社的暗号,今晚会有人对王爷不利,我们得赶紧离开!”张邦昌愣了一下,忙道:“哦,赶紧!”赵构已经穿戴好了,随着岳飞走出大帐。秦桧、张邦昌紧随其后,一行人趁着夜色匆匆离开。

    大家在岳飞的安排下穿过金营的一个个帐篷,岳飞走在前面探路,最后终于从军营后边的小路逃了出来。只见忠义社诸人和傅庆、牛皋老早在那儿等着了。岳飞等人赶紧与他们会合。张邦昌趁大家不注意,扔了自己的汗巾在地上。

    赵构一行连夜奔逃,也不知逃了多远,只见前方原野上孤零零立着一座客栈,众人赶过去,来到客栈门前。客栈破陋异常,似是废弃已久,角落里还有蜘蛛网,中间只有一张四方木桌和几把椅子。张邦昌皱着眉头,嫌弃地捂住鼻子,道:“王爷,这种地方,怎么能住人呢?”

    赵构道:“卧薪尝胆,方能匡扶大业,小王觉得这里挺好!”说完,大方走进去,不以为意。张邦昌不敢再多说什么,只得随着进去。只见秦桧快步上前,用袖子替赵构擦掉椅子上的灰,这才请康王坐下。其余人一路飞奔,也纷纷坐下来喘息。岳飞上前向赵构介绍道:“王爷,这位是民间义军忠义社的领袖梁兴!”梁兴拱手道:“见过王爷!”

    赵构道:“梁义士,各位义士,有劳了!”

    梁兴微微一笑,答道:“王爷在此委屈一晚,明早船来了才能过河。”又转向大家说道,“大家先坐,我去弄点儿吃的。”此时,素素等忠义社成员也都赶了过来,她一边将客栈门关上,一边道:“金人没追来!”

    过了一会儿,忠义社里一个叫孟邦杰的汉子端了一些凉水和饼过来。梁兴招呼道:“各位大人,粗茶淡饭,还请各位将就一下。”

    赵构拿着饼吃起来,张邦昌却嫌水有味道,饼亦粗粝,当着众人的面,把饼扔在地上。梁兴等人尴尬地看着他。赵构道:“我觉得挺好吃的。此次虎口脱险,岳飞和各位功不可没,我赵构在这里以水代酒,敬各位!”赵构端着碗起身,向大家敬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岳飞、梁兴等人端起水回敬了康王,也一饮而尽。张邦昌不禁有些尴尬,看大家都喝了,只好不情愿地喝了下去。

    岳飞吃过东西,就跑到客栈门口为众人放哨。秦桧在一旁看到就走上前,与岳飞一起坐在门槛上。岳飞忙起身,向他行礼道:“秦大人。”秦桧摆摆手,道:“坐。”岳飞这才重新坐下。秦桧道:“此次出使,虽历经波折,但秦某有幸看到了一个有文有武、能决善断的岳飞,回朝之后,你我二人,一文一武,一内一外,共济大事!”岳飞拱手道:“承秦大人美言,文臣提笔安天下,武将上马定乾坤,只有文臣武将同心同德,才能使我们大宋更加昌盛。”秦桧点头道:“应该的,应该的。”

    突然,一名中箭的忠义社义士闯进客栈,叫道:“不好了,金人来了!”说完倒地身亡。岳飞把秦桧推进来,自己迅速跳进门里,随手带上了门,然后凑到窗边往外看,只见客栈已经被金兵层层围住。那金兀术一声令下,乱箭如雨般向客栈射来,众人赶紧找地方躲避。张邦昌吓得躲到桌子底下。秦桧凑近窗口想往外看,突然一箭射来,他也连忙躲到桌子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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