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官就是做人脉：飙升

    张连峰知道自已去他的办公室找他也不方便，就说声谢谢挂了电话。

    中午，刘霄龙开着一辆桑塔纳到了一中门口给他打电话，张连峰正在门房等他，急忙走出来了，见刘霄龙的爱人周梅也在车上坐着，她长着一张椭圆形的和善的脸，见了他捂着嘴笑，眼也笑成了一对月牙。

    张连峰知道她为什么笑，就说：“嫂子，不带这么笑人吧，兄弟知道自己出丑了。”

    周梅笑道：“幸好是一群学生，不然这脸还不被红印章盖出来？”张连峰无语，这人真是丢大发了。

    刘霄龙把厚厚的一沓资料递给他说：“你小子，能让一帮学生日塌了，脑子让驴踢了！”张连峰憨憨笑两声，刘霄龙开着车走了。

    张连峰拿着这沓厚厚的资料返回宿舍，细思刘霄龙两口子的表现，深觉这场事真的是太过搞怪了，生活中处处有陷阱，一不小心就陷进去了，以后当真要小心。

    调查组回去不两天，为了回应网上风暴，由梁川县政府一个叫黄天祥的副县长出面开了一个新闻发布会，把“索吻门”事件的事实过程详细地地讲了一遍，最后的结论是——“网络上反映的情况断章取义，与事实背离，系恶意造谣。”同时黄县长也指出，张连峰作为教师，对学生的不理智行为没有理性对待和冷静处理，告别方式欠妥，调查组已对张连峰本人进行了批评教育，并责成他作出书面检查。

    张连峰写了这份书面检查，一式几份，递交给了教育局转交纪检委等相关单位，至此他以为，这件事就算是彻底落下了帷幕，哪里料到，他还没离开县城，冯彩虹就打电话告诉了他一个让他差点崩溃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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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3】极度崩溃
    053极度崩溃

    冯彩虹给张连峰打这个电话，是很矛盾的，不打吧？怕他将来从别人那儿得到这个消息会受不了，打吧？真的怕自己会受不了他那种绝望情绪的感染，犹豫再三，她还是拨出了电话，不管怎么样，自己首先告诉他这个消息，可能会比别人告诉他这个消息要好一点。

    “连峰——”冯彩虹叫一声，却没了下声。

    “您如果没什么事我就挂了。”张连峰冷冷地说。

    “别挂——我始终觉得你是一个男子汉，希望你一定要挺住啊。”

    这话说得张连峰浑身瘆得慌，“到底什么事？您能痛快点吗？”他低沉地问。

    “过一段时间，你可能——可能要被派到下面——去当村干部了——好像是一个——副支书——”

    张连峰一下子愣住了，他万万没想到，上面的那些东西对新闻媒体上那样说，先保住自己不在这件事上受害，反过来却要找他秋后算帐！还过一段时间，是啊，这样就避过了风头，不致于再让新闻媒体逮住这件事不放，他们也就避过了自己打自己耳光的尴尬！

    村支书这个官在全国各个地区是很不同的，有些富裕地区的村支书是一个了不起的官，有人为了竞争到村支书甚至会买凶杀人，新闻中就报道过这样的事情。但有些贫穷地区的村支书基本上就不叫一个官，在梁川县村支书就根本不叫一个官，甚至有些有出息些的年轻农民都不愿干这个村支书，嫌它误事还惹人。

    现在，叫张连峰去当这个村支书，还是一个副的，可想而知他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心情，一种深深的愤怒和绝望一下子攫住了张连峰的整个五脏六腑，毫不夸张地说，他现在浑身立马就涌上了一股热**辣地想要杀人的冲动！

    “连峰——，连峰——”冯彩虹见张连峰久久不说话，害怕地小声叫道。

    “冯彩虹——，我现在想杀撖胜强——”张连峰咬着牙齿杀气腾腾地说。

    冯彩虹一下子愣住了，过了好半天才声音抖抖地说：“连峰，你是不是气糊涂了？这和撖胜强有什么关系？”

    “这个造谣的人就是撖胜强！”张连峰狂叫一声，立刻震得空荡荡的宿舍走廊里传出阵阵回音。

    “张连峰，这个事不能胡说，你有证据吗？”过了好久，冯彩虹才慢慢地一字一顿地说，但声音显得冰冷而客气了。

    我也知道你受了伤，可是，你受了伤也不能胡乱抓咬别人啊！撖胜强是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但那都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而且那其实也不能叫对不起，那是一种情场竞争呀，是一种正常的竞争呀，不管你谈了多久的恋爱，只要是两个人还没有结婚，别人就有来和你竟争的权力啊。

    要说有负于你的，其实也只有我冯彩虹啊，可是我即便再有负于你，这也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啊。现在我有家庭，有孩子，你不高兴了，就要来污蔑和杀我的丈夫，你什么意思啊？

    “冯彩虹，我要有撖胜强造这个谣言的证据，你怎么给我打这个交待？我能以牙还牙地报复他吗？”张连峰同样一字一顿地说。

    “你现在就能拿出这个证据？”冯彩虹不相信地问。

    “就现在。你敢来吗？”张连峰叫道。

    “我为什么不敢？你会杀了我吗？”冯彩虹颤抖着声音小声说，“你在哪儿？我这就去！”

    “一中，你到教工楼四楼的办公室来。”张连峰说完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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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4】约会小柳林
    054约会小柳林

    挂了电话，张连峰就往教学楼四楼走，只有办公室里有电脑，这就是他约冯彩虹来办公室的原因，不管她敢不敢来，他先上去等着她。

    进了办公室，他打开了电脑，上了网，到了梁川贴吧里，找到了那个“哥是胜者”，找到了那个他最初造谣的贴子和他后来窜到其他地方发布上去的这个谣言，然后又找到了他发布的那个“谈五年恋爱可不可能没发生过那种关系，是不是人造膜”的那个贴子。都把它们找出来摆放在那儿，然后，他用手机开了录音后拨通了严文胜的电话。

    “严文胜，这个‘哥是胜者’是你对不对？”张连峰口气很凶地说。那言语中颇有立马就要去行凶报复的动向。

    严文胜是见过他张连峰的狠劲儿的，他曾在他的面前一脚把一个歹徒的手腕踢断过。

    “你是什么意思？我不是给你说了那是撖胜强吗？”严文胜有些不安而又不耐烦地说，“再说这个人是谁又有什么关系？你非要弄清这个是什么意思？而且口气这么凶，你想干什么？”

    “你先别管干什么，可我听有人说这个‘哥是胜者’是你，你说它是撖胜强，你有什么证据？”

    “我不是给你说了我和他在派出所聊过吗？聊的时候说起这个，他就告诉我他就是‘哥是胜者’。”

    “好吧，那我可能冤枉了你，对不起了，我再考虑一下。”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严文胜不安地追问，看来他真不知道撖胜强用这个网名造谣的事？

    “没什么事，这个家伙在网上骂了我好多话。”

    “骂你的网民又何止这一个，一大片啊，你能追究得过来吗？别操那个闲心了！反正这事也算过去了，继续好好教你的书吧。”严文胜说，他当然还不知道他张连峰马上就要被下放到村里去当一个什么副支书的事。

    一想起这事张连峰又快要疯了！谣言不是澄清了吗？那为什么还要搞秋后算帐呢？秋后算帐就秋后算帐吧，为什么还要把他收拾得这么厉害？这梁川县就全是他姓撖的天下了吗？他们想怎么收拾一个人就怎么收拾？

    “我就是有点气不过，好了，再见！”张连峰挂了电话，储存了录音。

    装起手机，他开始静等冯彩虹的到来，可是等了好长时间，冯彩虹也没有来，正当他万分气愤而又鄙夷地以为她不敢来赴约时，冯彩虹打来了电话：“你打出租车到城北小茫河边的柳林来！”

    怎么？不是找人要把哥毁尸灭迹吧？张连峰心中冷嘲道，对了，她好歹也算教育系统内的一个人物，这个时候来一中怕是不方便吧，所以就又改变了主意？

    “可是那儿方便吗？我这个证据得用电脑上网找！”

    “我车上有笔记本电脑，还有移动卡，误不了事！”

    “好的，你等着！”张连峰说完关了电脑，想了想，锁上办公室走出校门外，打了出租车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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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5】抵死袒护
    055抵死袒护

    “好的，你等着！”张连峰说完关了电脑，想了想，锁上办公室走出校门外，打了出租车就走。

    到了城北小茫河边的那片柳林，张连峰见林边的空地上停着一辆红色的雪佛兰，他一次偶然听办公室同事说起冯彩虹开的是一辆红色的雪佛莱，想必就是这辆吧，上次在车站见到冯彩虹也没见到她的车。

    他付了出租车钱，挥手让出租车离开。

    冯彩虹下了车，张连峰隔着她十几米远的地方下意识地站住了。

    俩人相对默然。张连峰忽然觉得这次见面很扯蛋，急于要给她冯彩虹证明撖胜强是那个在背后恶搞他的人，有什么用呢？请她允许他报复撖胜强吗？还是求得她的同情怜悯？真是太扯蛋了！

    但是现在已经来了，话也已经说出去了，再返身就走岂不就像一个神经病一样？

    “你的笔记本电脑呢？”张连峰走近一些冷声问道。

    “在车里。”冯彩虹双臂抱在胸前说，张连峰这样的态度，让她也觉得心冷了。

    那天她那样努力地为他好他也看见了啊，为什么说出话来还是冷得像冰窖？但细想想，她还能期盼他会有什么好态度呢？五年恋人突然甩了他，现在又面临着人生的又一次重大的挫折——假如这次重大挫折又是遭同一个人暗算的话，那的确会让人有杀人的冲动了！

    想到这里，她的心里紧张起来，赶紧把笔记本电脑从车里提出来，插上移动网卡上了网。

    “拿过来，我操作。”张连峰从冯彩虹手里接过笔记本电脑，把先前在办公室里打开的那些网页一页一页地打开来。

    “你自己看这个‘我是胜者’吧，看，这是他对所谓的‘索吻门’事件的第一次编造，这是网上最早的关于所谓‘索吻门’事件的贴子，在梁川贴吧里发出这个贴子不久，他可能感觉影响小，又先后到其他贴吧里去宣传，终于把这个谣言炒得沸沸扬扬！”

    “可是，你怎么能认定这个‘我是胜者’就是撖胜强呢？”冯彩虹问道。

    张连峰就又翻出了那个关于“五年恋爱没发生性-关系”的贴子给她看，一边冷笑：“呵呵，他在怀疑你假造了人工膜呢，这就是你选择的好夫婿！”话既然说到了这个份上，张连峰就觉得没必要再玩什么高尚的道德了，别人已经两次要往死里踹自己了，自己还在玩风格不愿或不屑给以小小的回敬，那他妈也太呆板和愚蠢了。

    最少也让他们心疼心疼才是！

    冯彩虹果然脸变得惨白了，但依然在硬嘴：“你就凭这个认定‘我是胜者’就是撖胜强？”

    张连峰瞅着她冷笑两声，又拿出手机打开录音，举着给冯彩虹听。

    “严文胜？这个人的话可信吗？”冯彩虹仍然嘴硬着。

    “冯彩虹，你要是抱着这样抵死坦护撖胜强的态度，又何必来听我讲什么证据呢？”张连峰额头青筋骤现，声音变得嘶哑低沉，“我他妈真的是太天真太幼稚了！跑到这里来和你瞎磨唧半天，不过，冯彩虹，我对你发誓，这个公道我是一定要从撖胜强那儿讨回来的，为此不惜动用任何手段！咱们就走着瞧吧！”他说着转身就走。

    “我他妈”，这还是张连峰第一次对冯彩虹讲粗话，冯彩虹的脸憋得通红，“你站住，我们再谈谈。”她忍不住冲着张连峰的背影叫道。

    可张连峰理都不理她，只管大步向前走。

    “等等，你站住！”冯彩虹迈步向张连峰追去，她也不知道她追上张连峰又能说什么，又能做什么，但她就是要追上他，拉住他，然后再跟他说点什么，或者，再做点什么……

    反正她不能让他像一个闷火药罐一样地就这么走开，那样不是闷死他自己，就很可能要炸伤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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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6】还是请您自重吧
    056还是请您自重吧

    冯彩虹追上了张连峰，一把从后背把他抱住了。

    刹那间，张连峰像被瞬间麻醉了似的进入了往日的幻觉中，他的身心仿佛又回到了那无数个深情相拥的缠-绵时刻，大雪纷飞中，细雨霏霏里，节日闹市中，午后斜阳下……，那熟悉的身体熟悉的味道……

    但这只是短暂的一刻——也许只是那么几秒钟——他的身心立刻又从那被往日的幸福温馨麻醉了的状态下清醒过来，身体立刻从发丝到脚跟都绷紧了——这是一具背叛了他的躯体，是一具从头到脚都被重度污染了的躯体啊，是一具多么令人恶心作呕的躯体！他粗暴地抓住她的双手一把摔开，转过身来站到了一边。

    “撖夫人，您现在是一个有丈夫的妻子，是一个有孩子的母亲，是一个风头正健的业界精英，是一个大人物，还是请您自重吧，而对于我来说，也极不喜欢自己的身体接触一个被别人睡到不想再睡的女人！”他极尽刻薄地说。

    “呵呵，还这么恨我啊，无爱即无恨，有恨则有爱，连峰，你还是深深地爱着我的！”被摔开的冯彩虹满脸通红地自我解嘲道。

    “撖夫人，您觉得您说这样的话还有节操吗？您是一个有丈夫有孩子的女人，却在对另外一个男人说：你还是深深地爱着我的！那您希望我怎么做？把您脱-光吗？上您吗？狠狠地强-暴您吗？您觉得您这样去**另一个男人，还有一个作妻子作母亲的道德节操吗？”张连峰满面嘲笑地问。

    “是啊，没您有节操！您有节操有到去勾搭自己的学生！”冯彩虹抱着双臂扬起了下巴，满面红潮的脸上也尽是讥嘲，“看来按您现在的条件，已经再找不到我这样档次的一个女人了吧？所以很不服气，很不甘心，就只好到学生中去勾搭？”

    “冯彩虹！”张连峰怒叫一声，眼睛里喷得也全是怒火了，“你——”，像有什么东西卡住他的喉咙，使他再也说不下去，他的全身被彻骨的仇恨和暴烈的怒火烧灼着，耳朵里也有一个声音在轰鸣着：干了她！干了她！干了这个伤得你体无完肤的女人！干了这个毫无节操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