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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野春色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悠然钟声

    晚上,在观内吃罢简单的晚饭,打上一路长拳,来到后院漱洗一番,偶尔也会坐在院子的躺椅上看着灿烂的星河微微发呆。

    古木森森,藤萝如盖,婆娑的月影斑斑驳驳的洒下,几百盘兰花散发着沁人心脾的香气。就是再俗不可耐的人,在这种环境下呆上数日,也会温养出一股儒雅之气。

    然后一如既往回到书房,再临摹上一两篇字帖,随后在一片寂寥中沉沉睡去。

    没睡多久,突然,有人敲门。夜深人静的时候,铜环叩击在门耳上的声音传的很远。

    秦钟穿着单裳,问了声“谁呀”,就开了门。往往这个时候,都是哪家出现了急症病人,不然黑灯瞎火的,没人会上他的青云观来。

    “古月,你……”

    有着老毛子血统的丑女古月巧笑嫣然的站在门外,清冷月色下,要换做其它人,绝对意外是见了鬼了。

    秦钟一来不惧鬼神,二来对这张魔鬼脸蛋非常熟悉,所以微微一愣就过去了。

    古月如小女人般忸怩了一下说:“你不请我进去?”

    “这么晚了,你有事?”秦钟皱眉问道。

    “我怕你寂寞,来陪陪你!”古月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直勾勾盯着他的下三路。

    秦钟有些感动,“可是,三锤不是在家吗?这么晚你还乱跑,而且一天忙着接待游客,不累吗?”

    古月一边往里走,一边说:“三锤没在家,就是在也不顶事。”

    秦钟自然能听出弦外之音,他在古月背后的阴影里再次露出了狼一般坚实的牙齿,嘿嘿笑道:“哼,看来换种计划还可以继续!”

    带着古月走进书房,二人早已互知长短深浅,熟的不能再熟,也不客套,上手便宽衣解带,放手施为,立刻进入实质性阶段。

    古月早已急不可耐,估计三锤就从来没喂饱她过,就在一通互吻之后,她已是一片汪洋。秦钟熟门熟路挥军入巷一阵猛冲,古月便缴了械,投了降。

    见秦钟还在半坡上,古月微微一叹气喘吁吁道:“唉!都是男人,差距咋就这么大呢?”说着,她手伸到二人的结合部,又要故技重施。

    秦钟不怀好意地一个指头摸到她的“后门”,中指有意无意的刮弄着菊花。古月皱着眉头,咧开血盆大口嗔了他一眼,说:“想进那里?”

    秦钟没有答话,只是一下一下毫不放松。古月扶着他的腰让他退了出来,然后麻利的转身,撅起屁股,并用一个手掰开,说:“人家还是第一次,你轻点!”

    他感觉自己进入一块温热的油脂当中,前后左右都被裹得严严实实,每一次进出都是那样的酥麻难耐,没几下,秦钟也奉献出了他亿万颗亲爱的“子弟兵”。

    而在同一时刻,古月居然也是一阵激烈的抽搐,这样她也能攀上高峰?

    二人温存了一番,古月心满意足的穿衣走了,秦钟心满意足的睡了。

    这一段小小的插曲,并未有改变秦钟的生活节奏,仅仅是一个插曲而已。

    ……

    春暖花开,时节已经到了阳春三月,青云山上的野桃林桃花已经盛开,正是桃之夭夭的季节。

    这一日,春光明媚,在邻近刀把村的一块有四五亩地那么大平地上,气球纷飞,彩旗招展,一块能站下数百人的红地毯铺在主礼台前,三尺高的礼台上也铺着红色的地毯,一排鲜花后是贵宾的坐席。在礼台左侧方,二十四门礼炮扎着大红绸子,随时准备燃放。

    一声黑色职业套装的吴媚满脸笑容来来回回招呼着县级乡级的重要领导,其他来宾全部交给秦钟接待。作为工厂承建商的二宝,拿着整条的玉溪,见人就散。

    早上,九点零八分,是选定的吉时。

    在二十四门六响礼炮声中,马县长宣布工厂正式动工,并铲起第一锨土。

    接着,李乡长、孙书记、吴媚、秦钟、李娟丽,还有工程承包商二宝全都煞有介事地铲上一锨土。

    秦子矜作为青羊县唯一的媒体人也来了,她记录了在整个青羊县也很难得出现的壮观场面,其中也不乏秦钟俊逸的身影。

    仪式结束,本来吴媚要安排一场答谢宴,但是被领导们婉拒了,马县长打着哈哈说:“待桃花山泉成功打入市场之后,再吃这顿饭不迟。”

    吴媚听了这话,很是动容,也很受鼓舞,青羊县的领导,乃至莲花乡的领导,都相当务实,都是想干事想成事的班子,而并非一味的积攒政绩。有这样的领导,这样的政策,桃花山泉再打不出名头,天理难容。

    领导们匆匆离去,秦子矜表示要留下来吃顿饭。

    于是,吴媚让秦钟安排一家农家乐,五六个人围了一桌,秦钟专程上山拿了几坛子青梅酒。

    席间,秦钟拿出青梅果酒时,秦子矜和吴媚俱是脸上一红,而且女人的直觉让她们都发现了彼此的异样,倒是李娟丽傻了吧唧的,没看出什么名堂。

    自从上次在省城的香榭丽舍吃了顿饭,李娟丽对这位县城电视台的当家花旦……貌美如花的记者秦子矜也不是那么排斥了,现在几个女人坐在一起,也能有说有笑。

    二宝屁颠屁颠地又是上菜倒酒,又是给秦钟上烟,他还豪爽的拍着胸脯说这顿饭算他的,吴媚淡淡一笑也没有推辞,秦钟和李娟丽是觉得理所当然。

    这顿饭正好安排在古月家里,三锤和古月忙的不亦乐乎,不一会,地地道道的山村风味菜肴流水价的端上了桌子。

    荤菜有红烧溜达鸡,清蒸桃花潭里的白条鱼,青云山里的麻辣野兔丁;素菜是清炒溜达鸡蛋,山蘑菇炒青菜;最后是野山菌煲汤;主食有米饭和花卷。

    青梅酒口感绵柔,比葡萄酒还顺口,从没喝过的李娟丽都爱不释口,轻而易举干了半斤。倒是知道个中厉害的秦子矜和吴媚都是浅尝辄止,害怕在这个场合里失态出丑。

    李娟丽非常兴奋,没想到自己在酒道上还是个女中丈夫,一时间她频频举杯,两个女人却是含笑推却,她媚笑着向秦钟和二宝邀饮,秦钟窃窃一笑,来者不拒。

    不一会,李娟丽就有些大了,她端着酒杯对大家深情款款地说着感激的话语,特别是轮到秦钟时,她差点将秦钟如何为她治病都说了出来,没把秦钟吓死。

    饭后,李娟丽被古月送回去休息,秦钟将二宝叫到一边说:“二宝哥,有个事想麻烦你……”他将莲花埠刘亚男家房子改建的想法说了一遍。二宝当下就拍着胸脯说包在他身上,误不了事。

    这边刚说完,二宝又被吴媚叫过去察看工地,商量施工队进现场的具体细节。

    只剩下秦钟和秦子矜了,二人并肩走在村里的小路上,听着鸡鸣犬吠,沐着清风花香。

    秦子矜闭着眼睛,深深吸了口气,满脸沉醉地呢喃着说:“草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好美,真的不想离开这里呀!”

    秦钟嬉皮笑脸地说:“那就留下来住上一阵,食宿全免!”

    “可是不行啊!我还是一个俗人,有工作,还有家庭,他,回来了!”

    那个“他”当然指的是她老公黄占元,是龚家营子乡的乡长,难得回来一次的主。

    秦钟表示理解,他说:“那我送送你!”

    秦子矜没有说话,只是含笑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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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第六十一章 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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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末夏初,秦钟接到了乡里打来的电话,让他到县上读党校和夜大。an辣文网3s

    在此一个月前,秦钟已经在李娟丽的悉心指导下写就了一篇热情洋溢、字字珠玑的入党申请书,尽管他还不是很清楚,党为何物?

    小许同志不像其他孩子,上过学、读过书,从小就接受红色文化的熏陶,他可能是道教私塾里最后一个门生。小小的山村,也没个电视什么的,村部门口一个大喇叭倒是能放县里的广播,不过也是三天两头罢工,自秦钟记事起,它就没正儿八经放过屁、开过声。

    不过秦钟也不觉得什么,就像旧社会找媳妇,结了婚再培养感情,不了解,也可以慢慢了解吗!

    吴媚的工厂已经到了收尾阶段,工厂的领导班子已经组建,吴媚任总经理,秦钟也挂了个厂长虚衔,基本也不管事的,其他管理干部都有吴媚考察任命。

    刘亚男家的房子已经改建好了,秦钟抽空去看了一次,对二宝办事还真是没的说,前后整整四大间,做矿泉水的中转站绰绰有余。刘亚男还悄悄带着秦钟来到她家后院,看到数十棵已经嫁接过的葡萄树,估计要不了一年,就该结果了。

    看到刘亚男靠自己的双手让生活有了着落,他红着眼吸着鼻子说:“姐,我早就说过,你迟早会成为咱们莲花乡最能干的女人!但是,如果太辛苦就不要干了,我可以养你的!”

    刘亚男望着他的俊眉修目,也是泪眼婆娑,却笑着伸手刮了一下他的鼻子:“羞不羞,这么一个大棒小子,还动不动哭鼻子!”

    秦钟摇摇头柔声道:“姐,你知道吗,我也就是在你面前才会这个样子!”

    “好了,出去吧!姐给你做饭!”

    很快,一碗热腾腾的阳春面被端了上来,看着雪白的面条,青幽幽的菜叶和葱花,还有一只白里透着黄的荷包蛋,闻着扑鼻的香气,秦钟颤抖着手挑起几根面送到口里。

    “好吃吗?”

    “好吃!”秦钟只吃了一口,眼泪就滴了下来,面里面有一种暖暖的味道,是他久违了亲情。

    “那就趁热吃,不够姐再给你下!”

    “哎!”

    一碗面吃完,秦钟不知道滴了多少眼泪在碗里,他觉得这是他有生以来吃得最好吃的一碗饭,除了妈妈做的以外。

    临走的时候,刘亚男坚持将他送到村口,姐弟俩有点洒泪而别的感觉。

    秦钟硬给刘亚男手里塞了一万块钱,说:“姐,我要到县里学习,可能要好几个月,有什么事,你到桃树坪找李娟丽就行,我给她交代过了,这点钱你看着花,不够给我打电话!省里你也不要去了,姐夫的事等以后我来想办法!就这样,我走了!”

    “秦钟,一个人在外面,凡事要忍让,走吧,家里你放心!”

    远远地,一辆烧柴油的三轮摩托“突突突”开了过来,秦钟挥挥手,直接上了后车厢。

    回到桃树坪,先到村部交代一番,又去工地和吴媚道了个别,最后回到观里收拾行囊。

    秦钟生平第一次长时间出门,实在不知道带什么好,看看这个摸摸那个,觉得什么都需要,好在乡长李文一个电话过来说到县城是住招待所,床单被褥洗漱用品就不用带了。不过,秦钟略微收拾了一下,还是弄了整整一箱子。

    箱子还是解放前师傅用的柳条编制的那种,没想到他这一提起来,就全散架了,零零碎碎滚出来一大堆。

    有带到县里服用的五毒,有行医的药箱,有几本书,几本字帖,还有笔墨纸砚,再有就是换洗的衣服和几个瓶瓶罐罐,是醋泡山椒和竹蒜。他琢磨着去上课,肯定得有同学吧,那些同学估计不稀罕什么,但是这些特产其他地方买不到,也算他一点心意。

    可是,眼前这个景象,让他想起了妈妈生前常说的一句话: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时难。

    正在发愁之际,吴媚提着个新秀丽的行李箱艰难地爬了上来,看到眼前的一幕,她笑了,笑得高深莫测,似乎一切都在她意料之中。

    但是,秦钟没有笑出来,他嗫嚅着嘴唇,眼眶再次红了。十八岁的他没想到自己在这个世界不再孤单,有这么多人在默默的关心自己,他如何能浑浑噩噩。

    “媚姐……”

    吴媚摇摇头:“什么都不用说,咱们还要分彼此吗?来,一起收拾东西!”

    秦钟咬着唇点点头。

    在村口,挥着手目送着白色的捷达车消失在视野尽头,吴媚才叹着气向工地走去。心里有一种酸溜溜的感觉,她知道那叫做离愁别绪,她对这个标致的小弟弟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情愫。

    秦钟走后,李娟丽一个人呆着空荡荡的村部里,很有些不适应,她望着先进奖杯默默发呆,自言自语道:“原来少了那个臭流氓,我会这么寂寞,没人跟我斗嘴,没人唱酸段子,没人出谋划策扛大旗,没人……”

    李娟丽不想不知道,一想吓了一大跳:原来这个小道医还这么不可或缺呢?想着想着,自己的小腹好像又有些隐隐作痛,于是乎她对秦钟的思念就更强烈了。

    一个穷乡僻壤、闭塞山区的村长开车去学习,这个新闻已经够震撼了,令同学们没想到的是,县电视台的当家花旦,无数青羊县男人心中的偶像、梦遗的对象……秦子矜居然亲自来接他。

    秦钟一到招待所,安顿下来,还没来得及同室友们打了个招呼,就被秦子矜拉走了,让他那些个颇有自傲资本的室友根本没来得及自我介绍。

    秦子矜作为一个资深媒体人,消息自然灵通,秦钟还没出发,她就盼星星盼月亮地在招待所门口等着,直接将他截住了。

    秦钟也是受宠若惊欣喜若狂,本来他对县城的生活还充满着淡淡的恐惧,毕竟一个十八岁的男孩,还是很在乎周围人的目光的,就像第一次进城一样。他想融入这都市的人群之中,可是画虎画皮难画骨,一言一行都会露陷,明眼人还是一眼就能看出来。

    可是,有了秦子矜那就完全不一样了,至少,自己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有个倾诉的对象,而且,青羊县跟省城的差距不是一点点,简直是云泥之别!所以他那一点隐忧在到了县城之后基本已经淡得没影了。

    秦子矜穿着一件白色的花边衬衣,外罩一件黄色毛线背心,下面一条紧身米色牛仔裤将她修长的笔直的双腿清晰的勾勒出来,脚上一双阿迪达斯休闲鞋为这个标志可爱的女生平添了几分活力。

    再看她的脸蛋,今天明显化了淡妆,长长的睫毛微微向上翘着,淡淡的眼影使得双眼更加有神,腮红和唇彩也恰到好处,一股似兰似麝的香味让秦钟某些部位直接起了反应。

    坐进一家兰州牛肉拉面馆,二人相对而坐。

    秦子矜扑闪着双眼,身体微微前倾,秦钟马上会意,递上耳朵。秦子矜说:“咱们先吃饭,然后……”

    秦钟坐直身子说:“他,不在家?”

    “哼,在不在一个样!”秦子矜落寞地说道。

    “怎么?”秦钟皱起眉头,有些不理解。

    秦子矜俏皮的勾勾手,秦钟再次将脑袋伸过去。秦子矜对他耳语道:“就是一年里回过三次家,见过两次面,上过一床,还疲软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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