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民草根官路:升官决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大示申
王云利赶忙赔了个笑脸,并沒有继续说下去,王云利了解樊凡的脾气,樊凡要是高兴了,说什么都沒关系,但要是不高兴了,说什么都会不高兴,特别是涉及到这种比较敏感的话題,你能说人家一个县委书记养情人吗,不能,绝对不能,即便是养了,也只能说是领导感情丰富,或者说,领导也需要减压,领导也是人嘛,减压的方式自然跟大多数人一样,年轻漂亮的女孩自然会给男人更多的慰藉,就算是让领导一时忘记繁杂头疼的工作,也是对领导的一种人性关怀啊。[]
“王局长,你坐,你坐,别一直站着嘛,我叫你是过來吃饭的,又不是让你过來当丫鬟的,你站在那里算怎么回事,來來來。”樊凡一边说一边象征性地拉了一下身旁的椅。
王云利急忙侧身坐了下來,依然陪着笑脸,拿起筷,看了一下樊凡,樊凡看上去非常和蔼,王云利的目光看过來的时候,樊凡用筷指了一下满桌的菜肴,接着道:“吃吧,吃吧,我都给你说了,今天叫你过來,主要是觉得好长时间沒有和你一块吃过饭了,想和你吃顿饭,沒什么好拘束的嘛!”
这样的话,樊凡说过吗,沒有,起码王云利沒有听见,王云利只记得自己进门后,樊凡的第一句话是让他出去避一避。
说实在话,每一次樊凡召见王云利的时候,王云利都做好了这样的思想准备,当时,尽管他知道自己这样想完全是多余的,但他也知道,这是迟早的事情,可是当樊凡真正让他出去避一避的时候,他却真的不愿意。
避一避这三个字说出來轻松,而对于王云利自己而言就意味着,条山,包括樊凡和陈立东身上的一大摊事儿,自己要一个人顶下來了,从此以后自己唯一的出路就是改名换姓,远走他乡,跟老婆孩永远不能再相见。
“满月最近还好吧。”樊凡很随意地问了一句。
王云利点了点头,心情一下沉重了起來,满月是王云利的结发妻,比王云利小三岁,是樊凡一手提拔起來的县文明办主任,只是,王云利非常清楚,妻的提拔其实跟自己的关系并不是很大,反倒是自己的提拔跟妻有一定的关系。
当年,樊凡之所以一下把自己从财政局副局长的位置上调到城建局任局长,多少有些安慰他的意思,这一点,王云利心里非常清楚,但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王云利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后,觉得也只能认命,既然认命了,就什么也沒有说,甚至沒有在妻满月面前提过一句,只当什么也不知道,这样在面上多少还好过一些。
但是对于一个男人來说,这样的痛,就是扎在心里的一把利刃,即便是不拔出來,也会血流不止,从那个时候开始,王云利嘴上虽然沒有说什么,但也不再跟妻满月同床,而樊凡在跟满月明铺暗盖了半年之后,也渐渐失去了对满月的兴趣,另觅了新欢。
满月便成了一个沒人要的弃妇,逐渐变得脾气暴躁,连精神都有些失常了,两口的日过的也就不怎么太平了,满月有事沒事就骂王云利是个窝囊废,其中的怨恨不言自明,把一腔的怨愤都发泄到了王云利的头上。
王云利也逐渐有些招架不住了,干脆在外面找了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私下里养了起來,过起了自己的太平日,满月去闹了几次,也沒有闹出什么结果。
“还行吧。”王云利含糊回答了一句,其实满月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样,自己心里非常清楚,已经跟一个神经病沒有什么区别了,四十岁刚出头的年龄,跟个七八十岁的老太婆沒有什么区别了,目光痴呆、穿戴邋遢,连头发也变成了花白色,根本找不到丝毫当年条山一枝花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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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3章 龙虎斗招招阴险3
“那就好,那就好……”樊凡喃喃自语,略微点了点头,却一直低头享受自己面前的腰果,显然樊凡这一问,并不是关心自己曾经的情人,王云利的老婆,他是想告诉王云利,你老婆现在已经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了,即便是走,也沒有什么好留恋的了。
当然王云利还有一个正在省城上大学的女儿,只是王云利的这个女儿,可能是因为母亲的事情,跟王云利一直不和,就连上大学也沒有要王云利的一分钱,一直勤工俭学,在省城艰难地维持,王云利去过几次,把大把大把的钞票送到女儿手中,又被倔强的女儿给退了回來。
时间一长,连王云利对这个女儿都有些死心了,他觉得自己和女儿之间的那道鸿沟已经不可逾越了,也就渐渐淡了下來。
想到这些,王云利心中忽然冲上一股难以压抑的悲苍,眼泪差点夺眶而出,急忙压抑了一下,咽了一口唾沫,干笑了一声道:“樊书记,你觉得……我……什么时候走,比较合适呢!”┅┅
往哪儿走呢,王云利从來沒有想过这个问題,当年他攀上樊凡这棵大树的时候,压根就沒有考虑过有一天要跑路,然而,如果自己现在不走,还能有什么出路呢,把樊凡抖出來,或许会减轻自己的罪过,不过即便是从宽处理,自己这些年至少也拿了一百多万,起码要判十五年以上。
自己今年已经47岁了,再过十五年,自己已是垂暮之年了,这一辈也就毁了,更何况……樊凡会这样轻易让自己把他抖出去吗,樊凡是什么人,常言道,廋死的骆驼比马大,即便樊凡马上倒台,也会做最后一搏,在这种情况下,自己要跟他对着干,樊凡必要跟自己拼个鱼死网破,到时候,自己恐怕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樊凡一直沒有抬头看王云利一眼,不过听了王云利这句话后,好像放心了一样,将筷放下來,抬头看着王云利道:“云利啊,我知道这样对你不公平,也不应该让你走这一步,可现在的情况不是实在沒办法了嘛!”
樊凡说着站在起來,在王云利的肩膀上拍了拍,走到窗前,目视窗外,半天才道:“当然了,我只是提前给你打个招呼,现在还……现在还不至于嘛。”说着话,樊凡转脸看着王云利,嘴角动了一下,脸上露出了一丝阴沉地笑容。
中午回到办公室,樊凡本想马上给原小生打个电话,探一探虚实,电话拿起來后,又突然意识到,自己这么做无异于向这位毛头小投降示好,更何况,万一原小生只是虚张声势,自己岂不是中了这家伙的圈套,又一想干脆把电话拨给了县长陈立东。
“老陈吗,我是樊凡,你现在有时间吗。”樊凡的口气比任何时候都异常客气。
电话那头马上传來陈立东粗壮却而友好的声音:“是樊书记啊,你有什么指示吗,我马上过去!”
打这个电话,对樊凡而言多少有些漫无目的,好像只是为了不给原小生打电话,就把电话打给了陈立东,却并沒有让陈立东过來的意思,当然,如果这个时候,陈立东能够表现出來合作的话,也不是什么坏事。
陈立东比樊凡來条山相对晚两年,可以说是半路杀出來的程咬金,以前跟樊凡搭班的县长叫余成家,是个比较温顺的县长,一天只知道埋头工作,并沒有过多的想法,樊凡有什么指示就去不折不扣地执行,确实让樊凡过了两年舒心日。[[]
可这个余成家干了沒有多长时间,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就被调到省组织部任职去了,还是正处级干部,算是平调,余成家走后,关于条山新县长的问題,市委也征求过樊凡的意见,樊凡当时的意思是想把沂水县的常务副县长李明水还调过來,跟自己搭班。
原因就是樊凡在沂水任县长的时候,跟李明水搭过班,李明水这个人跟余成家有一拼,都是只知道埋头搞工作,沒什么想法,本來已经跟当时的市委书记兰沧海说好了,不想小王庄出了那么一档事儿,市里的人事情况有了很大的变动,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就掌握在了一个毛头小王清华的手中,派下來的县长自然不可能按照他的意愿來了,就给他派了陈立东这个愣头青。
陈立东一來条山就处处跟自己对着干,几乎沒让自己过一天好日,政府工作陈立东一手抓也就算了,可是连县委这边的工作,陈立东也要过问,就有些太过分了,陈立东虽说是县委副书记,可那也不过是权利平衡的虚职,陈立东不可能不清楚,可陈立东偏偏有事沒事在县委这边插一杠,不仅让樊凡,就是让县委的几个部长也觉得极不舒服。
而且每次县里的人事变动,陈立东都会提出一些过分的要求,硬要把自己的人往某些重要的部门塞。
所以这些年,两个人的明争暗斗从來就沒有停止过,当然,也因为这个原因,县里的工作一直开展不下去,樊凡说往东,陈立东偏要说往西,樊凡在常委会上提出來要在条山搞一个苗木集散市场,陈立东就百般阻挠,说出一大堆条山不适合搞这个市场的理由。
要不是原小生的突然空降,现在两个人的斗争恐怕还在继续。
现在陈立东主动提出來要过來,起码说明陈立东也意识到了条山危机的存在,也意识到,原小生这小给他带來的威胁。
樊凡略微沉默了一下,道:“好吧,你手头要是沒什么事儿的话……就过來一趟吧!”
樊凡说完,把话筒沉沉地压在了话机上,同时,眉头也缓缓拧起了一个疙瘩。
原小生是个祸害,可陈立东也不是省油的灯啊,更何况,陈立东之所以现在愿意跟自己合作,并非发自内心的臣服,而是危难时刻的临时让步,一旦把原小生从条山赶走了,陈立东又将会是塞在自己喉咙里的苍蝇啊。
政治斗争必须深谋远虑,要不然,一旦错失良机,将会遗害无穷,想到这里,樊凡捏住拳头,重重地捶打在了桌上,发出嘭的一声闷响。
就在这时,县委办主任晋稳国推开半扇门,站在了门口却沒有进來,又用手轻轻地在门上敲了敲,一副殷勤的微笑看着樊凡。
晋稳国这个毛病让樊凡非常反感,但是作为县委办主任,樊凡又不好把话说的太重了,就向晋稳国招了招手,示意晋稳国进來的同时道:“稳国,你以后进來就不要敲门了,讲究这个客套沒意思嘛。”伸手一划在沙发上指了一下,接着问道:“有什么事儿吗!”
晋稳国并沒有按照樊凡的意思坐下來,而是将手里的一份材料递了过去道:“樊书记,早上扩大会上,您不是提出來要在全县范围内搞一次纪律作风整顿吗,我就加班加点搞了一个方案,你看行不行!”
樊凡接过晋稳国递上來的材料,一脸纳闷地随便翻看了一下,却不得不回忆自己在早上的会上是否提出过这样的建议,毕竟早上的变故实在太让人难以预料了,自己本來准备的材料是如何加快对老城区的拆迁,却被原小生搞的整个倒了个个儿,变成了保护老城区,后面讲的内容自然都非常即兴,至于讲了什么,连自己也想不起來了。
“这样吧,稳国,搞纪律作风整顿的事情,先放一放,现在已经是年末岁初了,这段时间,你抓紧时间先把今年的工作总结一下,纪律作风整顿的事情,我们开春之后再搞,你看怎么样。”樊凡最后的询问,也不过是个形式。
晋稳国点了点头,却有些不明白樊凡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按照惯例,县里给市里的工作汇报,早已经送上去了,而且樊凡也亲自到市里做过了汇报,现在为什么又要搞什么工作总结的事情呢。
樊凡大概也看出了晋稳国的心思,也觉得自己刚才一时着急,说的理由有点牵强,就接着补充道:“稳国啊,我这段时间一直在考虑一个问題,我们过去的工作做的确实太不扎实了,就拿这个工作总结來说吧,都是做样给上面看的,并沒有反映出一些实质性的问題,所以啊,我今年想來一次扎扎实实地工作总结,看看我们这一年的工作到底有那些成绩,又有哪些方面的欠缺,这样做,也是为我们來年更好地开展工作打一个的基础嘛,你说是不是!”
晋稳国这才点了点头,道:“樊书记,我明白了,我这就着手去办。”说完转身离去。
望着晋稳国离去的背影,樊凡不由从鼻孔里发出一声嗤笑,不由自言自语道:“如果下面的干部都能跟晋稳国一样,我这个县委书记……”说了半截,樊凡也不知道怎么说下去了。
这是一个用人的二元悖论,即害怕下属能力太强压制不住,又担心下属沒有能,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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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4章 龙虎斗招招阴险4
陈立东接完樊凡的电话后,就隐隐有些后悔,后悔自己不该那么猴急的给樊凡示好,毕竟到目前为止,条山的情况还不是特别明了,市委方面的意思也一无所知,或许原小生本身就是信口开河,一时胡说八道也很难说,而自己一旦和樊凡走的太近,市人大主任田成德那里也不好交代,田成德难免会认为自己要攀高枝,走马德成的线,而樊凡并非是真心实意的拉拢自己,那么自己今后很有可能会变成一个爹不疼娘不亲的弃儿,今后的政治道路恐怕就难走。
然而已经答应了樊凡的事情,也不能说反悔就反悔,只能在跟樊凡见面的时候,尽量保持一定的距离。
草草打发了几个企业老板,从办公室出來,陈立东就特意去原小生的办公室转了一圈,当然目的也是为了摸一摸这位在县委扩大会议上口出狂言的底。﹩﹩
跟其他几个副县长相比,原小生的办公室门前显得异常冷清,这让陈立东的心里又多了几分不屑,说明什么,说明在条山县这一亩三分地,他原小生还算不得什么。
直接推门而入,原小生正在翻阅文件,见陈立东大驾光临,原小生礼节性地急忙从桌后面走出來,道:“陈县长,今天怎么有空到我这儿來呢。”说着亲自给陈立东沏了一杯茶,双手放在已经坐在沙发里的陈立东身旁的茶几上。
陈立东并沒有去接茶杯,而是随着原小生送茶的手,看着原小生把茶杯放在茶几上道:“原县长今天一番慷慨激昂的讲话,让我感到非常忏愧啊。”说着不慌不忙地端起茶杯,吹了吹漂浮的茶叶,抿了一口接着道:“你那一番话讲的非常好,非常透彻,可以说是讲到了条山的实质性问題,让我受益匪浅,我今后还要多多向你学习啊!”
其实从陈立东刚才一进门,原小生就已经猜到了七八分,这个时候陈立东过來能干什么呢,该说的场面话,会上已经说了,而樊凡、陈立东之辈绝不会甘心就此认输,虽然到目前位置,原小生对樊凡和陈立东的问題还沒有掌握多少,但是,这两个人肯定是都有问題的,要不然,按照这二人的性格,绝不会相安无事这么多年。[]
当然,这也是一种多少年形成的官场规则,你不动我,我也不动你,相安无事,却各自为政,甚至在对方遇到难題时,还要出面极力化解,不管有多大的分歧,也不能要对方的命,要不然便是鱼死网破,不管官民关系是否和谐,官场内部的关系却非常稳定。
这也就是我们经常看到的一种怪象,明明是两个平时不和对官员,在一个人出了事儿之后,另外一个却四处周旋游说,要把对方保下來,这不能说是沆瀣一气,却也是沆瀣一气的另外一种表现形式。
陈立东的这番开场白其实沒有任何意义,目的就是为了打开一个话題,表示一下自己对原小生的讲话和原小生的肯定,当然这种肯定肯定又是违心的。
要是在三年前,如果一个县处级干部,别说是县处级干部,就是尉南乡党委书记赵学东给自己这么几句话,自己心里也会马上感觉一阵阵的温暖,甚至于心潮滂湃,然而,此时的原小生毕竟跟三年前不可同日而语,此时的原小生考虑更多的是,陈立东为什么要对自己说这番话,目的究竟何在。
“陈县长过奖了。”原小生笑了笑,在陈立东旁边的沙发上坐了下來,“关于老城区的改造和条山未來的城镇化建设,还要大家共同努力。叶**”说到这里原小生略微停顿了一下,接着道:“不过……我倒是觉得咱们还是应该把重点首先放在集贸市场的规划和建设上!”
原小生并非平白无故提出这么一个观点,关于条山县的集贸市场规划,一直是陈立东的主张,只不过长期得不到作为县委书记的樊凡的支持,才一次次胎死腹中,原小生这么说,一方面是因为条山要发展,首先第一步确实要从发展集贸市场做起;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迎合一下陈立东。
原小生此话一出,让陈立东也感到有些意外,因为根据陈立东和大多数人的判断,认为原小生之所以极力反对老城区改建,主要是因为原小生还是想坚持走以前的老路,发展旅游产业,这也符合原小生这么一个年轻人,一下从一个小乡镇党委书记,一跃成为经济发达县副县长的政治成长路线。
大家一直以來都认为,原小生之所以能当上这个副县长,完全是因为原小生迎合了原任沂南市市长王清华的口味,在一个小乡镇发展旅游产业,并一步步做大做强的结果。
另外,在目前市委态度还不明确的情况下,要想同时将樊凡和陈立东搬到,肯定是不可能的事情,而樊凡和陈立东相比,肯定是樊凡的实力最大,拉拢陈立东搞倒樊凡,才是上上之策,如果两个人联合起來对付自己,那事情就变得更麻烦了。
原小生的话说完之后,陈立东的脸上明显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就这一个笑容彻底出卖了陈立东多变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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