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统领大人您夫人跑啦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猫婶婶

    卫纯钧闻言,忙整了整袍冠,又给马闲闲使了个眼色,见她还算神情恭顺,便微笑的一颔首,以示勉励,率先跨进了门槛,马闲闲则亦步亦趋地跟随在后。

    云啸川果然已在大堂之上,正色端坐,却翘首望向门外,似乎满心期盼,甚至还有些激动的模样。

    “纯钧和闲闲给义父请安了。”卫纯钧走到离云啸川三五步远的地方,撩起衣摆,双膝跪下,叩头及地。

    这番疑问他只能藏在心里,而将锦盒扣上,恭谨的握在手中,然而却忽然听见身后马闲闲“啊”的惊呼,才叫出来,又硬生生的半截刹住。

    “怎么了?”卫纯钧略略转头,低声问,看见马闲闲袖子掩住嘴巴,眼神分明非常惊讶,直直地瞪着自己。

    “没,没什么。”马闲闲不想告诉卫纯钧,至少不能现在说,因为她也拿不准。

    刚才她也好奇的朝卫纯钧手里瞟了一眼,想看看这老太监究竟送什么宝贝给他干儿子,没想竟看见一个极其熟悉的东西。

    此刻在她的脖颈上,正挂着一个鱼形玉坠,据乳娘说,这是她生母当年的心爱之物,奇怪这老太监为什么也会有个一模一样的,莫非是自己看错了?

    这样的场合,卫纯钧也不便多问,只能柔声的安抚提醒,“有话回头说吧,先给爹爹敬茶。”

    喜娘忙把茶端到马闲闲面前,后者无奈,也只能学着卫纯钧的样子,把茶举过头顶,满心不乐意地说:“爹爹,喝茶。”

    “好,好,好极了。”云啸川的声音略微,似乎比卫纯钧敬茶时更激动,当他接过茶杯时,杯盖与杯口发出轻微的碰触声,显然连手都不稳。

    卫纯钧和云啸川十余载父子情谊,深知义父的性情,悲喜极少形诸于色,今日是怎么了?他隐约有些猜测,但仍深藏在心,既不显露,更不发问。

    云啸川将另一只锦盒交到马闲闲手中,打趣说:“今后纯钧若有欺负你的地方,只管到我那里去,回头我定责骂他给你出气。”

    “怎么,你不住在这里?”这个消息又大出马闲闲的意料,不仅脱口询问。

    “嗯,这座宅第是圣上御赐给你夫妇,我在外间另有住处。”云啸川和蔼答话,尾音却带了一丝喟然。

    “无妨,我和闲闲自然会常去给爹爹请安。”卫纯钧深知,这事表面上看皇恩浩荡,但实则令云啸川相当不快。

    马闲闲随口应是,眉心却是微微一蹙,要知道云啸川和卫纯钧不住在一起,将来她想对她父子不利,还得顾忌两头,当真多了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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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居然骂我太监婆子
    马闲闲坐在轿中,仔细审视腕上套着的玉镯,这是方才云啸川送给她的见面礼。镯子纯净温润,算得质地上好,但奇怪的殊泽黯哑,似乎很有些年头,且长久无人佩戴。

    真是太奇怪了,那老太监权势熏天,必定家财丰厚,送给儿子媳妇的见面礼,不说是价值的宝物,也不该是如此不起眼的东西啊?

    马闲闲又手按胸口,三层衣服之下,正是她生母遗留的鱼形玉坠,和云啸川送给卫纯钧的一模一样,这才是她最为不解之处,又和一直一来,始终无法释怀的疑问重合了。

    爹爹对云啸川的切齿痛恨,以及那老太监用卑劣的手段迫嫁自己,真的只是大臣之间的争斗,忠奸不两立么?

    不,不只是这样,妈妈多年前就认得云啸川,他们之间,必定还有许多隐秘,或许就与这对坠子,还与我的,我的亲娘有关……

    这种反复猜测,又毫无头绪的感觉,令马闲闲十分烦闷,偏偏又到了热闹的街衢,行人往来,摊位拥挤,听见内廷亲军在前方大声喝道,但她和卫纯钧进宫面圣的队伍,仍行进得十分缓慢。

    轿内光线昏暗且不透风,马闲闲很不舒服,便掀开侧边的帘子,想略略透一口气,谁知她才露出半边脸,视野中忽然出现一物,自高处由远而近,迅速朝这边飞来。

    马闲闲哎哟一声惊叫,慌忙放下帘子,身体向后一仰,脊背贴上后轿壁,同时紧紧抓住两边的轿杠,万一有什么明刀暗箭贯穿轿子,也不会马上伤到她。

    然而,和预料的全不相同,只听“扑”的一声闷响,轿身一晃,好像被什么沉重的东西砸上,但轿内并没有什么其他异样,只除了一股子呛人的臭气迅速弥散,马闲闲闻了,几乎想要呕吐。

    这时,外边的内廷亲军纷纷呼喝,“是谁?何方乱民,竟敢袭扰统领夫人!”

    明明在大道上行赚怎么忽然像进了一处臭不可闻的茅厕?马闲闲憋在轿中实在受不了,便捂住口鼻,摸索着要逃出去。

    “是,大人!”

    什么?四十军棍?那人瘦骨伶仃的样子,几下去不死也去半条命了。听他那番乱骂,多半是个忠直之士,看老太监父子不顺眼的,这才当街偷袭,可惜势单力弱,只能用这般可笑的手段,唉。

    她生就一副侠义心肠,想到这一层,不及细细忖度,马上出声制止,“等一下!”

    尽管卫纯钧一向军令如山,但是他新婚夫人说话,那几名内廷亲军也犹豫了,暂且押着人犯停下,向卫纯钧投以征询的目光。

    “带住”卫纯钧眉心一沉,语气更显威严。

    “是!”亲军们大声应答,再不敢有片刻怠慢。

    “喂,喂!”马闲闲叫不住他们,猛然回头,气冲冲地质问卫纯钧,“他不过扔了一包秽物,骂了你几句,也不曾真伤了人,就要活活打死么?你,你果然是——”

    她本想骂的是“心狠手辣的大奸臣”,可总算顾及光天化日,众目睽睽,总不能当街斥骂自己的丈夫,只好硬生生忍下,对卫纯钧怒目而视。

    “统领大人,这,这轿子污了,夫人无法乘坐……”一名小头目模样的亲军上前,神色尴尬地禀告,“是否请大人和夫人在此稍候,卑职这就快马折回,再备一顶轿子来?”

    卫纯钧略一沉吟,当即,“来不及了,误了时辰,是对圣上的大不敬,你牵一匹马过来。”

    “是!”不多时,一匹黑色骏马被牵到卫纯钧夫妇面前。

    马闲闲只觉腰间陡然一紧,整个身子飞到半空,半声惊呼还未出口,卫纯钧已抱着她,稳稳地落在马背上,一手横过她腰肢,另一手挽起缰绳,响亮的嘶鸣声中,骏马奋开四蹄,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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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皇宫不比自己家里
    骏马飞奔在人来人往的京城大道上,卫纯钧却能控制得恰到好处,不仅让马匹穿行于缝隙之间,没有碰到一个行人或是摊位,而且还牢牢搂定怀里的马闲闲。

    得耳边风声呼啸,灰墙碧同酒旗茶幡,以及一张张惊愕的面孔从眼前倏忽掠过,马闲闲觉整个人宛如腾云驾雾一般,而又稳稳靠着一幅坚实的胸膛,这不由让她想起,小时候在腾关,父亲也曾这样抱着她,两人一骑,纵横奔驰在苍茫的原野上,当真是天高地阔,心放万里!

    一开始她还心怀惊悸,毕竟这是熙熙攘攘的街市,稍有一个不小心,马蹄就会踏伤行人,但随着卫纯钧神乎其神的骑术,唤起了她童年的回忆和此时的新鲜感,渐渐不再害怕,反而生出一腔豪情,不知不觉反手抱住了卫纯钧的脖子,睁大眼睛,体会这风驰电掣,畅游八极似的感觉,和憋闷在华丽的轿子里,真是不可同日而语。

    不一会儿,朱红色的宫墙和明黄色的琉璃瓦遥遥在望,眼看到了宫城,卫纯钧勒住缰绳,抱了马闲闲翻身下马,后者犹自沉浸在振奋之中,糊里糊涂地问:“这就到了?”

    “嗯,到这里就不可骑马了,一会儿觐见皇上和皇后,不比自己家里,千万谨慎些,明白么?”

    “要,要怎么谨慎?”尽管马闲闲在关外无拘无束,可突然听说要见至尊,也控制不住紧张起来。

    “不要紧,皇后娘娘素性随和,皇上虽严毅些,但此行我们是谢恩,也无须害怕,凡事有我在。”卫纯钧柔声安慰马闲闲,替她整好被风吹乱的头发和衣裳,携手向宫门走去。

    皇宫大内与腾关总兵府简直天差地别,高墙深院,雕梁画栋,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说不出的庄严肃穆,马闲闲平日再无法无天,到了这里,也是心惊肉跳,目不敢斜视,脚下不敢多走一步,幸好卫纯钧始终握着她的手,感觉到他掌心传来的脉脉暖流,心里好歹也更踏实些。

    果然如卫纯钧所说,皇后娘娘是个随和的中年贵妇,自始至终面带笑容,话语温和,询问马闲闲到了京城是否习宫若平日得闲,不妨常进宫来,和她喝茶说话,消磨时光。

    和皇后相比,始兴帝就要严肃得多,除了勉励他夫妇要同心和睦之外,还问了马闲闲马如风以及腾关军营的近况,后者战战兢兢地答了,也不知自己究竟说没说错话,不时偷觑卫纯钧,看他有没有特别的眼神示意。

    好在觐见谢恩,约莫也就一盏茶工夫,始兴帝要召见近臣,商讨国事,卫纯钧和马闲闲跪送后,便退出殿来,此时马闲闲已是紧张得手心额头都是冷汗。

    “帕子呢?拿出来我替你擦擦。”卫纯钧疼惜地掠了掠马闲闲半湿的额发。

    马闲闲往两边袖口一掏,哭丧着脸说:“我,我好像没带,早上出来太匆忙……”

    清早起来,就被卫纯钧给吓到,加上想着要进宫面圣,马闲闲满心忐忑,一门心思惦记着别弄皱了衣裳,弄坏了妆容,结果随时要用的帕子却忘记带在身边。

    “罢了,接下来没什么事,我们回家吧。”卫纯钧苦笑,又是怜惜,又是无奈。

    腾关地域辽阔,民风淳朴,她又是一镇总兵之女,备受宠爱,从来就不受人约束,忽然嫁到京城,天子脚下,权贵遍地,纵然她不情愿,自己也不想,但身为善化堂大总管的媳妇,内廷亲军统领的夫人,往来应酬还是免不了的,以她的性格,必定是难受之极。

    “这里有帕子,夫人若不嫌弃,不妨用奴婢的?”卫纯钧和马闲闲跟随太监的引领,正要步下台阶,忽然身后传来一个娇脆的声音。

    卫纯钧下意识地眉头一蹙,面色也沉了下来,缓缓转身,只见一名彩衣宫女笑吟吟的立在廊爆将一方白绸帕子递了过来。

    马闲闲不认识她,不敢贸然去接帕子,悄悄用手肘碰了一下卫纯钧,暗示他告诉自己这是谁。

    这宫女不是别人,正是锦绣宫的掌宫女官,蕙妃的心腹,名唤翠翘。上一回,卫纯钧就是听了她的传话,前往锦绣宫见蕙妃,结果喝下药茶,险些了隐秘,如今再见翠翘,怎不令他皱眉?怎会轻易接她的帕子。

    卫纯钧并不发问,只是不动声色的等候翠翘自己说话。

    翠翘被二人晾了一会,也不以为意,将帕子收回袖筒,欠身向马闲闲福了一福,“奴婢翠翘,拜见卫夫人。”

    瞧出卫纯钧对这宫女不大友善,马闲闲也只道他性格如此,人前人后两张面孔,况且翠翘主动见礼,她总不能不理不睬,当下忙伸手去扶,说了句,“不敢,姑娘不必多礼。”

    翠翘目光滴溜溜地将马闲闲上下打量一通,啧啧赞叹,“我一早听涂姑姑说过,卫统领的新婚夫人是个顶尖的美人儿,今日一见,果真如此,难怪蕙妃娘娘忍不住也想见上一见。”

    “蕙妃娘娘要见闲闲?”这话令卫纯钧再无法沉默。

    “是啊,娘娘特命奴婢在这里等候。”翠翘殷勤地说,“时辰尚早,大人和夫人不妨到锦绣宫喝杯茶?”

    马闲闲暗自叫苦,好容易才见完了皇上皇后,这心口还砰砰跳着,又要去见蕙妃娘娘?哎哟不好,我和这小太监在一起,万一碰见那个涂姑姑,我,我岂不活活羞死?

    她心中乱想,耳边却听卫纯钧清清楚楚地说:“你上复蕙妃娘娘,今日我另有要事,改日再携贱内,前往锦绣宫觐见娘娘。”

    翠翘没想到他会一口回绝,呆了一霎,还未想好说辞,卫纯钧已拉了马闲闲,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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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夫人你真太单纯了(加更求收藏)
    送出宫门外,引领太监便向卫纯钧夫妇告辞,这时忍了许久的马闲闲才问卫纯钧:“蕙妃娘娘传召,不去打不打紧?”

    她虽性格爽快,却不是鲁莽姑娘,在心里找了个理由,我才不是替这小太监担心,而是这京城和宫里规矩多,我也要多加小心,万一有个行差踏错,自己倒霉也就罢了,弄不好还会连累爹爹。

    “不用担心,没事的。”卫纯钧的回答,似乎带着冷笑,幽邃的目光也是闪动不定。

    “我才不担心……”马闲闲低声嘟哝。

    宫门之外,早停了一辆马车,几名内庭亲军在旁守候,见卫纯钧夫妇出来,为首的校尉忙迎上前,低声回禀:“卑职为大人和夫人寻了辆马车,还有,方才闹事的贼人已下到大牢,是等候大人亲自审问,还是卑职代劳?”

    卫纯钧略一沉吟,“待我审过了再行处置吧,暂不要用刑,须防他自尽。”

    “是,卑职明白。”那校尉一屈颈,招手示意马车过来。

    卫纯钧先扶了马闲闲上车,随即也钻进车厢,在车壁上敲了两下,外头一记响鞭,马车掉个方位,快速前行。

    卫纯钧伸手过去,握住马闲闲的柔荑,“我先送你回家,还有一个多时辰,好好歇着,晚间还要招呼同僚的眷属,我往衙署一趟,酉时前必定回来。”

    马闲闲随口哦了一声,又低头首沉默,眉心微微拧着,似乎在想什么为难之事。

    “什么了,闲闲?”卫纯钧不放心,追问了一句。

    “没什么。”马闲闲先是,当卫纯钧松手之际,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喂——”

    她生在塞外,长于军营,心胸豁达开朗,最反感的是恃强凌弱,那青年愤怒的叫骂和困兽般的眼神,一直在她脑中挥之不去,想到他定是痛恨奸佞或是遭受迫害,这才涉险,若是真给善化堂的人一通拷打,哪里还会有命在,便既钦佩,又不忍。

    自己虽然被迫嫁给卫纯钧,但绝不能坐视他和云啸川作恶无忌!

    或许……还有另一个缘故,只是飘荡在马闲闲内心深处,连她自己都不明确,也不愿深究。

    卫纯钧剑眉一挑,俊美的面颊也蓦地绷紧,冷却,瞬间由暖玉变作寒冰。

    面对这样的他,马闲闲也有几分害怕,但侠义之心还是让她清醒,给她勇气,稍稍平复了一下情绪,也缓和了语气,继续试图说服卫纯钧,“瞧那人只会使出那般可笑的手段,又怎会是受人指使的凶狠之徒?得饶人处且饶人,放了他吧,你也不想总被人指着骂是不是?”

    问出最后一句话时,连马闲闲都没有发觉,自己的眼底已不知不觉流露出殷切之意,令她的一双明眸,分外得热烈动人。

    卫纯钧似乎被这股子热切感动了,伸手按上马闲闲的双肩,缓缓拉近,像是要将她拥入怀中。

    然而,当两张脸庞只有咫尺之举,甚至能看清映在彼此眼中的身影之际,他又停下了,语气虽温柔,还是断然,“闲闲,你不懂,世事复杂,朝中争斗更暑谲难料,所谓忠奸非善恶,未必就如你所听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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