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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地大学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搞而基

    老医生顺手打开那人的病历,转头看看他,然后问他症状。

    那人忽然看见我病历封面上的姓名,正有点诧异地看看我,闻言才转头向老医生陈述自己的病情。

    在老医生打开那人病历的时候,我很意外地看到了那人病历封面上的姓名,居然和我同名同姓!

    看着眼前这张熟悉的冯巩式浮肿版脸型,突然间我记忆起这位是谁了,于是乎一时间尘封多年的往事,万兽无缰般地一齐涌上我心头。

    那年我在那所很普通的中学,刚上初中读初一,初一的下学期也就是春季学期来了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男老师,皮肤微暗,身高1米7挂零,是来教初一数学的,据说是刚毕业分配来的工农兵学员。

    上一年就是七七年,当年年底刚恢复史无前例十年后首次高考,各类大专院校要2年甚至4年后才会有大中专毕业生分配,当时应届毕业生只有以前推荐入学的工农兵学员。

    学校教职员工的补充来源,除了本校优秀高中生毕业留校,作为后备师资力量再送去培训几个月,回来上岗任教,新接收分配来的最高级师资力量就是工农兵学员。

    这位新分配来的工农兵学员只是分来教初一数学,估计不是大专院校,而是类似师范中专学校出来的,别看都是工农兵学员,也是分档次的,显然这位档次貌似比较低。

    这位中专档次工农兵学员转化的老师竟然和我同名同姓,不过他没有教我们班,分配执教一班数学课,我当时在二班。

    我知道这位新来的数学老师还是因为他和我同名同姓,别的同学知道后很惊奇地告诉我的。

    这位模样长得有点像冯巩,虽是浮肿版的,据说老家也是天津的,正宗津门大众脸吧也许是。

    这个老师很少有笑容,面无表情,不过很偶然地给我瞄见过他的笑容,居然跟哭丧脸相差仿佛。

    那时我在读的中学初一年级一共三个班,有三个数学老师,各教各班,互不交叉。

    另外两个数学老师都是女的,年青女教师,本地人个头,1米5、6这样小巧玲珑型,高中毕业留校外派培训过回来任教的。

    其中一个美女老师据说和本校一个年轻物理老师在拍拖,原来在中学阶段都是同班同学,有点青梅竹马的意思在里面,两人年貌相当,个头也差不多。

    当时自由恋爱的人感情都很稳定,后来我大学毕业后不久,听高中同学说他们已经结婚了。

    还有一个不是美女的女老师,没有听见有人说她有主,芳姓为马,马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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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既往
    记得马老师皮肤有点不健康的苍白,有一张倒挂眉毛苦瓜脸,表情呆呆的,也是不爱笑,笑起来像哭的主,平时一副总是睡不够的模样,说话爱歪着脖子,学生们背后称她为“歪把子机枪”。

    就因为据说驾驭学生很严厉,眼睛从不揉沙子,已经有班上学生背地给她加上老处女荣誉称号了,其实她真实芳龄应该20岁不到。

    马老师不是我们班班主任,也不上我们班数学课,从不和我打过交道,记得她是一班班主任,刚巧新来教数学的男老师也分派教一班的数学课。

    看起来奇怪,一个班俩数学老师,其实马老师一直是三班的数学老师,因为一班班主任上学期调走了才继任做了一班班主任,仍然兼住三班数学课,结果两个班学生都怕她,背地给她合并尊号为“歪把子机枪老处女”。

    遑论什么年代,爱传八卦的人总是络绎不绝,那是童叟无欺、老少咸宜的强大本领,初一小屁孩一样很传统会传八卦,没过多久,我就听到有同学很神秘地传说马老师在倒追新来的王老师。

    他们确实有那个环境,都是一个班的老师,需要经常交流教书育人的经验招数,同时还是住隔壁的邻居。

    一班教室的尽头就是学校教工集体宿舍,一溜的红砖平房,很多单身老师都住在那里。

    俩一班老师都挨在一块住着,孤男寡女,彼此交流,熟能生巧,热极生火,再说俩人面相异常融合,笑起来都像哭,简直是太有共同语言了。

    不久我便亲眼目睹过,看到马老师呆呆地苦着脸在王老师门前等他,王老师过一会就耷拉着脸走出门,然后俩人一齐出行不知去向。

    虽然王老师身高1米7有多,马老师才高1米5多,当年还没有兴穿高跟鞋,身高相差不少,他们站在一起是不怎么和谐,却也不妨碍他们天天凑在一起。

    后来我还见过女的经常给男的到饭堂打午饭,因为我中午因路远不回家也在学校饭堂开饭,看见马老师捧俩饭盒打饭,就知道那是咋回事。

    我还听人说马老师总是给王老师洗衣服,连袜子、大内都洗,听得我们这些初一年级小屁孩咂舌不已,猜想她会不会也帮王老师洗白白呢。

    后来听到有人隐约说过,王老师不满意自己中专性质的工农兵学员身份,还想继续考正规大学,当时上年年底刚恢复高考,为了备考本年度高考,正在日夜头悬梁、锥刺股的发粪涂墙呢,没有空理会吃饭穿衣这等邋遢杂事,马老师作为主动倒追的另一半,没有理由不屁颠屁颠伺候着,到时候军功章也有她的一半不是。

    我们听完这些秘辛不由似懂非懂地表示恍然大悟,连连点头称是。

    白驹过隙、时光荏苒,我年内随班级升到了初二年级。

    开学以后我一直再没有看到那个同名同姓的王老师,也就偶尔遇见过马老师低歪着头匆匆路过,只见她原来就很呆的表情更呆了,苍白的脸色变成了惨白,再没有展露过那像苦瓜一样的笑容。

    一天某位平时爱和我瞎扯的同班同学,悄悄嬉笑着跟我说:“你知道吗,两个数学老师他们已经掰了,男的考上了大,把女的给蹬了,怎么样,老王,同名同姓喔,你要不要去接手试试?”

    我们小学中学大学的同学都有一样的习惯,习惯互称老某,就像大学同学老阳、老李、老猪、老牛和老马什么的。

    “我丢!尼玛滚一边玩去。”我一把推开这厮,自顾走开,再不听他瞎掰,心里却在想着那王老师才教了半年数学课,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胸怀报国大志,继续求学谋上进去了,空留马老师在原地打转做王宝钏呢。

    可是刚才泄密那货感到和我说了仍不够尽兴,另外招了一帮小屁孩,很八卦地还在私下兴致勃勃说什么:这“歪把机枪老处女、倒挂眉毛克夫相”要是跟定了王老师,王老师还不给克死了哇,拜拜了好,女矮男高怎么着也不般配呢,女的才150几,男的足有170几呢,用本地俗话说,那就是电灯杉挂老鼠箱,够不着哇哈哈哈。

    那些初二男同学就是欠艹的小孩心性,说话没心没肺,年纪半大不小,七情六欲通不到一半,根本不能理解马老师内心世界的无边苦痛,只管乱扯八卦戏码说得高兴。

    我初中三年里所在的二班换过好几任班主任,多数时间是一位姓姚的胖少妇当班主任,或者说主要就是她干这苦差事,学生们背地都爱叫她姚婆。

    叫她姚婆不是没有道理的,她是外语老师,用我们的话来说,她除了教念那些怪声怪调的英语单词、句子和段落,为人异常三八,非常婆妈,在班上讲话说着说着就扯到谁谁谁爱搞小动作去,一个个清查三代地数说不放。

    你做什么小动作给她揪住了小辫子麻烦可就大了,她始终爱管小事不爱管大事,正事什么的都丢给班干们来做,自己在一旁指指点点横加干涉。

    终于苦逼的班干们在她那不明所以的瞎指挥下也玩不转了,她就去校领导那里哭诉,要换个班主任来顶几个月,整好了再还给她继续干,弄废了再去哀求换人,期间就换过三任其他班主任,都是校领导忍着头痛派来帮她收拾残局的。

    我亲眼亲耳看到听到她在新的班主任面前,尽情编排班上的学生怎么怎么难教育,怎样怎样爱使坏,如何如何尽捣蛋,听得新班主任的脸皮立呈五颜六色,马上就要蜕变成苦瓜皮,恨不得转身就逃。

    那些年,不仅高考恢复了,没过多久连中考也要恢复。

    我到了初三下学期,毕业升高中早已没有直接升学,必须要经历参加中考的程序。

    为了初中毕业考和中考统考,我们需要准备两场重要的考试,再这样下去可是真不行了,初中三个班就二班是非最多,全班成绩明显拉下了校领导也要兜着走,法不责众,有罪孽自然领导责任最大。

    学校分管领导横竖看姚婆实在不行,刚好她肚子又大了也要准备去生第三胎,借机换了个经验丰富的络腮胡子男老师代替她做二班班主任,负责把二班带到中考为止。

    之前姚婆连续生养了二胎都是女孩,当时最想要个儿子,整天研究如何生儿子,于是收集了很多秘方实践着怀了第三胎,班上大多数男生没事就爱诅咒她,上课都念叨着祝姚婆再生一个蹲着拉尿的。

    结果群体诅咒赫然生效,她还真是又生了一个女儿,趁机在家休产假数月,我们俱各奔走相告精神抖擞了好几个月,而新来的胡子班主任能力不错,和班上大家伙相处甚是相宜,带着我们冲刺中考门槛,直至初中毕业试和中考来临,我们才舒口气终于摆脱姚婆了。

    就像大学第一学年那样,我自上初中后都没有适应好,成绩不怎么跟得上。

    小学我在一个要求很严厉的学校,小时候个性很跳脱的我很被动很压抑,上了中学后发现这一亩三分地没有那么严格,于是乎整个人都松懈下来,初一初二成绩都很勉强过关,被科任老师耳提面命的机会不老少。

    初三要面临中考了,恶补也补不回来很多,结果最后中考成绩不出意料地没有考上全市重点中学,只能留在原校读高中,还好中考分数在本校靠前,上高中还能分进高一重点1班。

    中考没有考好,被迫留在原校继续就读高中,说起来还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很快我的噩梦就跟来了。

    原来高一重点1班班主任是一个教学、组织能力都不错、名声在外的英语老师,一个40多岁的男老师,初二时为救姚婆的场也做过我几个月的班主任,被他耳提面命过几次,算得上也混个脸熟。

    可是他上任不到一个月,就被市里重点中学调走了,普通中学人才向来留不住,重点学校想调谁就调谁。

    很快来了一个女老师替补做班主任,我一看人面就知道是谁,心里马上咯噔一下,预感到以后会出事。

    原来她就是被和我同名同姓的王老师甩了的现代王宝钏——马老师,听说这么多年还是云英未嫁、小姑独处,意思是一直还没有下一个男朋友。

    很快我就能收获到那股不安了,马老师第一次到班上点名的时候,念到我的姓名,语气有点惊讶地停顿一下,后来再在班上点名,念到我的姓名,那语气变得很像咬牙切齿,让我感到有一股刻骨铭心的恨意扑面而来。

    当年我刚过15岁,和班上的同龄人一样进入青春期有段时日,已经有亲近异性的躁动,平时爱逗班上的美女玩,甚至上课时间还爱扔纸团,打班上最美的那个女生,可惜女方从不为我所动。

    说到这个最美的女生,她当年参加高考的成绩只够上技工学校,学两年毕业后,回家里父母所在那个国营大厂当技术工人,这已经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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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章 横祸
    当时高一1班有一个和我玩得很好的家伙考上了一所算是重点中专,毕业后分在本市什么局什么科工作,后来我大学毕业后我们一直有所往来。

    有一次他很支吾地告诉我,我以前喜欢用纸团打的那个美女想找我。

    我很奇怪地问他,为什么事隔这么多年,她忽然要找我。

    这家伙有点尴尬,他们父母家都是同一个厂的,住的宿舍也在同一栋楼,他有点吞吐地告诉我,那妞技工学校毕业后交了个男朋友,后来男的把她肚子搞大就不要她了,她把胎儿打掉后精神一直不好,前一阵子和她在厂宿舍区相遇,她忽然问起我,说要是找到我的话想见我一面。

    我当时忽然明白这家伙一直是那妞的暗恋者,对他转述的希冀我沉默了半响,最后摇头表示,时过境迁,已经没有必要见这个面了。

    那次以后他和我往来次数渐渐变少,他几年后结婚我送了礼物去恭贺他,他新婚老婆当然不是那妞,是他中专同班同学,从那以后我们再没有见过面,这是后话略过不提。

    这边高一1班自马老师上任之后,我每次和女生互动的时候,总是感到背后有一双充满仇恨怨毒的眼睛冷冷盯着我。

    有一次我刚扔完纸团打那班上最美的妞,原来还站在黑板前的马老师像瞬移一般已经站在了我跟前,仿佛从来没有移动过,苦着惨白的脸一字一句地点着我的名字,极端阴沉的眼睛死盯着我。

    我当时四下乱瞟着眼神,还无辜地想,我长得又不像王老师,我的笑容灿烂着呢,你盯我算什么事。

    其实我该提防着的,那时年少无知,我根本想不到她会把我怎么样,所以也浑不当一回事。

    学生在学校就是二等公民,就算知道要出事我也是防不胜防,想整我我能跑台湾去吗,那里还处在水深火热当中呢,哎,该干吗我还是干吗,有事我伸直脖子接着就行了。

    于是悲剧很快发生,有一天早操结束,全校学生都排队站在学校大操场上,那爱穿绿军装、秃顶黑胡子的学校教导主任站到操场旗杆的平台上,宣读了一个简单的决定:经校。。。研究决定,把很捣蛋的我和班上另一个更捣蛋的男同学踢出一班,我被踢到普通4班,他被踢到重点2班。

    我因为早有所预感,没空听另一个男同学愤愤不平的抱怨,自是很平静地接受了这个无言的结局。

    另一个男同学在课堂上平时比我捣蛋得多,还敢上课打闹,逗座位后面的女生说话,而我只是偶尔在上课时和同桌说说悄悄话,偶尔扔纸团打美女。

    可是我很明白,只有我才是正主,那货是陪杀的。

    那时学校高中一年级共有六个班,1班和2班是重点班,3班到6班是普通班。

    到了4班我才知道,这班是全年级最混乱的,上课时谁都可以到处乱窜打闹,科任老师全都视而不见,木着脸读完讲义写完板书就立马走人,课堂作业完全没有,家庭作业要么少布置,要么通过还算听话的学习委员,即某位腿有点瘸的女生课后抄在黑板上,每天也是学习委员像地主老财拄文明棍,收租一样催收作业。

    由于高一4班恶名在外,身穿绿军装、秃顶黑胡子的教导主任严峻的脸,时常在班级教室窗口外闪动,在学校大操场开全校师生大会时,经常被当做反面典型挨狠批不已。

    挨批自然沉默受教,回到教室大家依然故我,不为所动,该玩什么玩什么,反正法不责众,将来考不上学校读书,也能回家里的国营大厂顶替退休的父母当固定工,当时的4班同学基本上都是学校附近大中型国企职工的直系子弟,平时在这一亩三分地牛逼得不行。

    绿军装教导主任就算改穿将军服、黄马褂,挥剑拍马冲杀过来也奈何不了谁,总之就是乱得我一时间连班主任都搞不清到底是谁,过后一样想不起到底谁是,反正这就是一个早被放弃了的垃圾班级。

    我这才明白什么叫最毒妇人心,迁怒于人也做得这么狠毒,尽管那位还是个老处女,但是已经崭露头角了,你给那王老师甩了,关本王“喜妈”事,拿老子当替罪羊出气吗。

    其实4班的日子最是好混不过,天天自由自在的瞎闹着,不仅有美女看,还有不少笑话看。

    那时候男女都不同座,就是前后左右男女分隔,相互包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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