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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红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无名指的束缚

    “那咱家就不耽误你们张罗,先回宫把这个好消息回禀给圣上。”内官笑眯眯地说着,然后带人离开了褚家。

    “爹,这……”褚老太爷急得直跺脚。“叶婷诗算什么叶家次女,不过是个通房生的庶女,怎么能给谦儿做正妻?”

    褚老爷子一巴掌甩过去,厉喝道:‘你说什么混话呢!这是圣上赐婚。难道你要抗旨不成?”

    褚子谦整个人已经完全呆住了,他虽然跟叶婷诗私下暗通曲款,但就算是最郎情妾意的时候,也从没想过要明媒正娶迎她过门。只想着以后做个贵妾抬进门来,都已经是给她脸面了。

    如今圣上却突然赐婚,而且还只是道口谕。连圣旨都没有,摆明了是在表达对褚家的不满。

    可自己若真娶了这样一个女人过门,今后还如何在京城立足,光是想到可能会被人嘲笑,就已经让他恨不得立刻死了才好。

    “祖父,你想想办法,你一定有办法的,我怎么能娶个庶女做正妻?那今后我还怎么出门?咱们家会被人笑话死的……”

    褚子谦此时已经完全没了主意,抱着褚老太爷的大腿,语无伦次地求道。

    在他心目中,从小打大,祖父就是个无所不能的存在,无论自己想要什么或是有什么请求,祖父都从未让自己失望过。

    所以时至今日,他还是觉得,只要祖父出手,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

    “你、你们……”褚老太爷被儿子和孙子气得胸口一窒,用力咳嗽,一大口血喷将出来,眼前发黑,顿时瘫软在地。

    褚子谦跪在地上,被喷了满头满脸的血,整个人都呆愣住了。

    褚大老爷冲他大喊,下人们脚步慌乱地跑来跑去……这一切就在他身边发生,却又好像离着他很远。

    褚老太爷被抬回房间,褚大老爷也急急地跟着去了,下人们也四下散开,只剩下他一个人还在青石板上跪着,好像被整个世界抛弃了一般,

    “我的爷,您怎么还在这儿跪着,赶紧进屋去吧,老爷子要不行了。”

    褚子谦的贴身小厮广松急得不行,也顾不得主仆之分,伸手将褚子谦从地上拉起来,贴着他的耳边喊道:“老爷子叫您过去呢!”

    “祖父?”褚子谦闻言猛地回过神来,甩开广松的手,撒腿就朝正房跑去。

    他刚跑进院儿,差点儿个丫头撞个满怀,看着丫头手里的铜盆中血红一片,他也顾不得别的,推开丫头直奔里屋。

    褚老太爷上半身趴伏在炕沿上,咳得脸红脖子粗,双眼中满是血丝,一口接一口的血水,随着咳嗽吐进铜盆里。

    “祖父……”褚子谦吓得魂飞魄散,他自小是跟在褚老太爷身边长大,虽然没什么大出息,但感情却是十分深厚的。

    此时看到老爷子这样情形,哪里还有功夫管自己的婚事,抓着褚大老爷的袖子问:“爹,请大夫了么?大夫呢?”

    “去了,已经派人去请了。”褚大老爷虽说平日清高不管家事,但此时到底还是比儿子镇静一些,已经打发人去官桥胡同请老大夫来,也给弟弟妹妹和亲友家都送了消息,因为看老爷子此时的情形,怕是时日不多了。

    大夫还没到,褚家其余几位老爷和姑奶奶,就已经拖家带口地来了。

    “爹啊,爹你这是怎么了……”

    “祖父。祖父我是诚儿啊……”

    屋里顿时乱作一团,褚老太爷被气得直翻白眼,张嘴想说什么,但每每说不到几个字,就会被剧烈的咳嗽打断。

    “都别吵了!”褚子谦突然大喝一声。

    屋里瞬间寂静下来,但马上又恢复了吵闹,此时所有人的矛头却都不约而同地指向褚子谦。

    “要不是你做出那样的丑事,祖父也不会被气病,你还有脸在这儿大呼小叫!”褚子诚指着褚子谦的鼻子道。

    “我好歹也是你堂哥,你就这样对我说话?”褚子谦脸色阴沉。抬手打开褚子诚的手指,“而且,你也没资格对我指手画脚,你在外面那些风流韵事,打量我不知道呢?”

    “那又如何,我现在还没定亲,再说我也没搞大表妹的肚子……”褚子诚毫不让步地反驳道。

    “闭嘴!”褚大老爷沉着脸呵斥道,“在老太爷的病床前,你身为孙辈。这样说话真的好么?”

    “大哥,只许你儿子做这样的事,怎么就不许诚儿说?”褚二老爷乜斜着眼睛,看向自己的大哥。“这个时候知道摆大哥的架子了?平时都干什么去了?”

    “你、你们……别……别吵……”褚老太爷想要制止两个儿子的争执,可此时的他已经有心无力。

    “……”褚老太爷缓缓抬起手,似乎想要指着谁说什么话,可嘴无声地开阖了几下。手还不等举到位置,就重重地落回炕上。

    “爹!”褚大姑奶奶尖锐刺耳的声音,压过了屋里的吵闹声。

    众人看着情形不对。这才重新扑到炕边。

    褚大老爷颤巍巍地将手伸到老太爷鼻子下,脸上的神色变了又变,眼圈慢慢发红,泪水夺眶而出,嘴唇蠕动着,最后悲痛地大喊:“爹……”

    屋里的人也都不吵了,全都就地跪了下来,也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都大哭起来。

    下人们也都跪下,喊着:“老太爷……”然后也都跟着哭起来。

    过了半晌,管家许山才上前扶起褚大老爷道:“大老爷,您别哭坏了身子,老太爷的身后事还得您操持呢!”

    褚大老爷这才起身,抹了把脸上的眼泪道:“给老太爷净身更衣,着人赶紧把孝服赶制出来,府中内外的东西都按照规矩更换布置,派人去各处报丧。”

    虽说已经退婚了,但是安家和褚家毕竟是世交,安老太爷如今还在朝中任要职,所以很快就得到褚老太爷过世的消息。

    “什么?过世了?”安锦如听到这个消息,着实有些惊讶,“居然这么快?”

    “听说今个儿圣上派人去褚家传了口谕,让褚少爷和叶二姑娘择吉日完婚,说不定是被气的呢!”

    杜妈妈随口一猜,倒是在某种程度上道出了真相。

    安锦如心里却在飞快地盘算,原本以为褚老太爷至少还有半年的时间,没想到会在此时病逝。

    这样一来,之前的计划几乎就要全部作废。

    “妈妈,奶哥哥那边情况如何?有消息送回来么?”

    “他按照姑娘的吩咐在东栅口那边转悠,晌午的时候说,已经有几个面生的人,一直在他周围晃荡,想必是被人盯上了。”

    “嗯,既然鱼已经咬钩了,明个儿就可以往里头走了。”

    “姑娘放心,老奴今晚回家就跟他说。”(未完待续。。)

    ps:上个月底本来是感冒,开始自己也没当回事,结果就开始持续发烧,喉咙发炎,后来引起以前肋软骨炎的老毛病,胸骨和肋骨连接处的软骨发炎,每次呼吸都牵扯着整个胸腔都疼,也不敢起身活动,又打了好几天消炎药,才算是缓解了过来,谢谢一直关心小无的读者,爱你们,么么哒

    感谢读者璇茗、飯菜的豆、阿朵。投的粉红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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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读者容澜的平安符。

    ( 朱红  p:///3/3656/  )




第五十二章 吊唁
    萧钦一身素服,懒散地坐在圈椅上,右手随意地抚弄着一个手把件。

    手把件的玉质十分温润,十分巧妙地利用了玉石本身黄绿颜色的过渡,雕成半卷的荷叶,叶柄处穿了一个细孔,吊着一条墨绿掺着金丝编成的流苏。

    “夏瑨,你好了没有?”萧钦拎着流苏,不耐烦地晃动着玉荷。

    “喜欢就拿走。”同样素服在身的夏瑨从内室出来,瞥了他一眼,然后在镜前站定,混不在意地说。

    “我可不要,你自己留着吧!”萧钦闻言忙把东西往桌上一丢,连连摇头道,“谁知道又是哪个女人给你的。”

    他一脸心有余悸地说:“你上次给的那个扳指,可我害惨了,被我娘好一顿教训。”

    “瞧你那点儿出息。”夏瑨脸上略有些讪色,“这是昨个儿从我爹手里要来的,肯定没问题的。”

    萧钦还是不肯,反而催促道:“我茶水都喝了好几道,你到底好了没?”

    话音未落,两个大丫头领着几个小丫头,捧着素冠、腰带、玉佩、扇袋等什物进屋,帮夏瑨穿戴妥当,然后又悄悄地退了下去。

    “你当我想去?”夏瑨撇嘴,“偏生我娘多事,着人送素服过来不说,还特意把你叫过来。”

    萧钦无聊地打了个呵欠:“好歹也得去露个面才行。”

    见丫头们都退了出去,夏瑨说话也没了什么顾忌,满是不悦地说:“褚老头死的可真不是时候,不是说还能撑半年么?”

    “被他孙子气得呗!”

    “这事儿出的,倒跟设计好了似的,怎么好端端的,就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闹将出来,想要遮掩都无从下手。只可惜坏了你我的大事,不然我倒是乐得看看热闹。”

    “你怎么知道就不是设计好了的。”萧钦起身理理衣裳,“你都磨蹭大半个时辰了,能出门了不?”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内情?跟我说说呗!”二人并肩往外走,夏瑨缠着萧钦追问。

    萧钦对问题避而不答,只故弄玄虚地说:“褚老头子虽然死了,但那件事也未必就做不得,沈家的人已经被引到东栅口那边,且等着消息就是了。”

    二人骑马来到褚家,递上拜帖。门口的知宾忙扬声道:“崇善郡王、勇毅侯府世子到奠。”

    府内忙有褚家的人迎出来行礼,将二人引到灵堂前的月台上,奉上祭品。

    清音锣鼓声起,二人添香行礼,褚大老爷和褚子谦披麻戴孝,跪在一旁举哀回礼。

    “户部尚书安瑞池安大人,礼部郎中安佑德安大人到奠。”知宾又引了二人进了灵堂。

    褚大老爷和褚子谦听了这话,神色都是一凛。

    因此时是在灵堂内,对方又是带着祭礼前来拜祭。父子俩也不好表现出来。

    褚大老爷勉强还算能控制住情绪,褚子谦到底年轻,眸子里忍不住泄出些愤恨的神色。

    夏瑨和萧钦没想到竟与安家的人撞到一起,二人对视一眼。都不免存了些看戏的心思。

    死者为大,安老爷子和安佑德先上香祭拜,然后才过来给夏瑨和萧钦见礼。

    随后,知宾将几个人引到后面的偏厅内喝茶。

    夏瑨笑着寒暄道:“安大人回京高升之时。我正好不在京中,未曾登门道喜,还望见谅。”

    “臣下惶恐。”安瑞池忙起身行礼。

    前面偏厅内一群皇亲国戚和官员们互相恭维。后宅也在招待各府的诰命和女眷们。

    安锦如跟着刘氏一道来的,无奈地坐在角落处,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但还是不时收到一些或是复杂或是探究的眼神。

    退婚的事儿闹成这样,一道口谕又间接要了褚老爷子的命,如今两家的关系简直可以暗流汹涌。

    她着实不明白,安老爷子为何要刘氏带着自己前来吊唁,简直就是来拉仇恨的。

    “三婶,咱们略坐一坐就早些回去吧。”安锦如悄声对刘氏道。

    刘氏此时也是坐立不安,且不说那些前来吊唁的人,就光是褚家上下主仆的目光,就已经让她觉得如芒在背。

    她也没想到,自己回京后第一次外出亮相,居然是这样尴尬的场合。

    “得等老太爷他们一起,说不准还要在这儿用了饭才能回去。”刘氏偏头,轻声与安锦如咬耳朵道。

    “……”安锦如闻言无语,见有丫头过来换茶,便叫住她,“我要去梳洗一下。”

    跟着丫头到了净房,安锦如带着襄荷进去,在外间稍坐,理了理头发和衣裳。

    她出来本也不是为了方便,不过是在花厅内待得气闷罢了。

    此时倒是羡慕徐氏,因为有孕在身,又一直说自己身体不好,倒是省下了这些麻烦。

    “姑娘莫要理那些乱嚼舌的人,何苦为了她们气着自己。”

    襄荷帮她重新插戴后,找了个别的话题道:“姜姑娘下月生辰,既然昨个儿给姑娘下了帖子,咱们少不得要开始想想送什么贺礼才好。”

    “这倒是个难办的事儿,我昨个晚上也想呢,可是总觉得都不合意,好在还有些时日富裕,等回家了再合计合计。”

    安锦如听她提起这事儿,心情的确好了许多,本就觉得姜丹一是个很有个性的女孩儿,如今对方又主动递来橄榄枝,自然很是欢喜。

    “原本想着踅摸些医书或是药材送她,想来她定是喜欢的,可后来又想,姜家是什么样的人家,我能踅摸到的东西,人家家里还能没有?”

    安锦如着实有些伤脑筋地说:“见她也不像喜欢古董玩物的样子,针黹绣品什么的,大幅的一时间也难踅摸到合心的,找人现绣怕是也来不及的……”

    “奴婢倒是觉得,首饰玩物什么的不错。”襄荷提议道。

    “我自然也是想了的,只是那日见她打扮得清净素雅,不像是喜欢金银饰物的人。”

    “女孩子家,应该一定都是喜欢首饰的。只不过要看是不是合心吧?”襄荷犹豫地说。

    “这倒是个不错的法子。”安锦如点头,“明个儿去店里找丁师傅商议一下。”

    安锦如想得比襄荷自然要远,姜家既然是太后的娘家,姜丹一又是家里千般宠爱的姑娘,宫里的好东西想必见得多了,寻常的东西自然是很难看上。

    若是能入她的眼,对自家的铺子想必也是个不错的宣传,即便是对方不喜欢,这样的礼物也算不得失礼。

    只是要做个什么样的首饰,却少不得要费一番心思。

    “姑娘。咱们离开的时候有些久了,赶紧回去吧。”襄荷见安锦如坐着出神,出言提醒道。

    沿着回廊往回走,不巧正遇到叶婷诗,被两个着孝服的丫头搀扶着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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