谍血森森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唐后一雄
经过几日的治疗,川骑渐愈,体质也大有恢复。但为了避免参加那魔鬼般的训练,他得装下去。不知是美智子好哄,还是她期待川骑尽快好起来,好与自己做那种事儿。
老躺在床上也不是个事,川骑就起来穿好衣服,准备舒展舒展筋骨。站在充满美智子味道的小屋里,透过那个枝条编制的窗户看去,训练场上那一个个乌鸦队员各有千秋,无论擒拿械斗,还是单、双杠都堪称一流,一招一式都令川骑瞠目结舌。
川骑担心,自己是否镇得住这支队伍。自跟随板垣将军以来,他亚根就没想过带队伍,更不会去想如何才能镇住一支队伍。可现在,自己被推到了风口浪尖。按照中国民间的说法,是猫儿抓糍粑——脱不了爪了。
既然如此,自己该思考怎么带这支队伍了。于是,川骑立即整理衣装,迈着矫健的军人步伐,走出小屋,来到训练场。
“报告黑队,乌鸦队队副川骑一郎伤势全愈,请求归队。”
美智子听到声音,立即掉过头来,见川骑一身戎装,打着立正,在等待自己的命令,激动得流下泪来。
川骑见美智子已经注意到了自己,那些训练的乌鸦队员也停了下来,便又高声将刚刚的话重复一遍。
“啪啪啪”地响起了掌声,带头鼓掌的美智子在乌鸦队员已经列队站定时,揉揉被泪腺呛红的眼睛,大声向川骑命令道:“归队!”
川骑以良好的军姿跑步奔向队伍,来到红鸦身边时,熟练地来了个向后转,然后面向美智子立定,等待她的下一个命令。
美智子并没有下达训练的命令,而是问大家道:“你们知道,上锋为什么将白鸦的代号给了川骑中尉吗?”
大伙面面相觑,大都摇着头,只有雏鸦目无长官地说:“他长的白吧。”
看着川骑那古铜色的皮肤,大伙哈哈大笑起来。
处鸦立即攻击雏鸦,道:“照宫琦的说法,那咱们的队长黑如锅烟啰?”
雏鸦被处鸦将了一军,不说话了,但大伙的笑声仍然一浪高过一浪。
“安静!给本队安静!”美智子大声制止了笑,才一本正经地说:“支那人说,天下乌鸦一般黑。也就是说,像本队一样的乌鸦比比皆是。有没有不黑的乌鸦呢?”
“有!”处鸦插嘴道。
“说来听听。”美智子的目光扫向了他。
处鸦说:“雏鸦宫琦就是一只倒黑不白的乌鸦。”
雏鸦说:“妈妈的滕川,你才是倒黑不白的乌鸦呢?”
“好了!”美智子大吼一声,吓得雏鸦和处鸦规规矩矩后,才说:“咱们说正事吧。”。
美智子卖弄道:“据说,在非洲的坦桑尼亚就有三种并非全黑的乌鸦;一种叫做斑驳鸦,颈项上有白色的圈,胸部是白色的羽毛;另一种叫白颈大渡鸦,颈部和背部都生长着月牙形的白毛,非常好看;还有一种叫斗篷白嘴鸦,嘴是白色的。但这都算不了什么。在咱们大日本帝国,有一种乌鸦全身皆白,这才是真正的白乌鸦。这可是地球绝无仅有的一种鸦类啊,数量也举世无双,要多珍贵有多贵!”
“诸位。”美智子扭转话题道:“支那有句老话叫响鼓不需重锤,想必你们应该知道,为什么上锋要把白乌鸦的代号给咱们的川骑中尉了吧?”
大伙让美智子这么一点,便议论起来。这让她很恼火,又狂吼一声加以制止。
“从今天起,川骑中尉就是你们的头,也就是说,你们必须向白鸦看齐,谁胆敢不服从命令。”说到这里,美智子手往外一甩,10米之外那棵白桦树上的一只鸟便掉落大伙眼前。
大伙虽然不服,但却被美智子的这一招镇住了。他们嘀嘀咕咕,有黑鸦美智子在此,咱们干嘛听川骑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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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二十章 当情侣已成往事
[第2章第 2卷 临危受命 ]
第20节第二十章 当情侣已成往事
川骑和美智子做情侣已经是猴年马月的事了,既便曾经海誓山盟,也随时光的流逝而海枯,日月的穿梭而石烂。
虽然当情侣已成不堪回首的往事,但美智子却不愿意就这么放弃。自己千里迢迢来到这个陌生的国家,不是为了大东亚圣战,而是前来寻找初恋川骑一郎的。
每当夜深人静时,美智子自然而然地想起川骑来,以至于辗转反则的老睡不着。她想,这就是所谓的藕断丝连吧。
那夜大失所望地与川骑斗嘴离开后,她独自来到训练场边的白桦林里抱头痛哭。这怪不了谁,完全是她自作自受。
两年前,美智子在满洲里日军俱乐部,通过电话联系上自己朝思暮想的川骑一郎时,那再也熟悉不过的声音击破了她的泪腺,泪水“哗”地一下子喷了出来。然而,川骑却指鹿为马地把她当作了富士山下的老情人。这让美智子的大小姐脾气瞬间爆发,赌气挂了电话。
“小姐,别生气。这么一个女花似玉的女人生气了,这个不错的俱乐部会暗然失色的。”一位风度翩翩的男人见缝插针地上来搭讪。
“别烦我好吗?”美智子甩脸道。
“这不错的俱乐部何止暗然失色?简直是门可落雀了。”男人苍蝇一样,仍然盯着这只有缝的蛋不放。
美智子盯对方一眼,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先生。”
男人喜悦道:“小姐想想,没有太阳、月亮、星星和云朵的天还是天吗?没有山川河流,奇花异草的地呢?”
美智子看了看这人,不知所云地摇摇头。
“没有小姐这么个美若天仙的女人,这个俱乐部还有人光临吗?”男人一双滴溜溜的眼珠在她的身上滚了一圈,接着说:“我是八抬大轿来抬,都不会来的。”
美智子对这人产生了兴趣,空落落的心似乎有了填充。素昧平生的一男一女就这么凑在一起,煮酒谈人生。男人那儒雅的举止,以及天上地下无所不知的谈吐,居然让美智子有了相见恨晩的感觉。
美智子借酒浇愁愁更愁,烂醉如泥地不省人事了。次日醒过来时,身边躺着昨夜那个让她含情默默的男人。
美智子毕竟是30来岁的女人,因而没有像少女那样痛哭流涕,就像被人喝过的一瓢水,再有陌生男人的味道它也是水。
这人满足了美智子躯体方面的**,而她却被对方发展为下线,成为满洲里特高课的一员。男人不断的洗脑,使她喜欢上了这个特殊的职业,并成为一名高级的特工。
西安事变期间,美智子奉奉天特务机关之命,在阻止国共合作的间谍战中,成功地破获了国际反战联盟组织间谍机关利用慰安妇作文章,针对板垣征四郎实施的暗杀行动,她如愿以偿地得到了机关长土肥原贤二的召见。
7月6日晚上,当美智子见到川骑时,心里颤了一下。不过,她很快就平静下来了。两年的特工生涯,使她变得异常的淡定。因此,在与新庄淳成双成对进入房间时,尽管川骑那惨不忍睹的面容让她难受了一阵。不过,这种感觉很快就过去了。该和新庄淳干什么就干什么,权当隔壁躺着的不是自己的初恋,而是一具事不关己的日本人的尸体。
为了一举进攻山西,日军第5师团第21旅团辎重大队新庄淳中佐提前将大批武器秘密运往大同,保护新庄淳大队是美智子接受的一项重大任务。因此,她必须围绕新庄淳工作,饮食起居寸步不离。比起重于泰山的保卫任务来,与川骑的儿女情长当然就轻如鸿毛了。
7月7日,大老板亲临山西大同部署的另一项重特大任务,使美智子有了收编川骑的机会。
接受这一任务后,美智子想到从此可以与川骑长厮守,幸福的泪水汩汩直流。因此,在川骑接受特殊审讯时,她一直在为他默默地祈祷:“千万千万得给我撑住啊,川骑!”
川骑顺利地通过了这一关,美智子悬到喉咙的心总算落了下来。谁知大老板却向美智子部署了继续考验川骑的任务,并且由她亲自组织实施。
每让川骑过一关,美智子都揪心如焚,既害怕他撑不住被处决,又担心麻脸警长把他弄残。因此,在川骑遭受保警署的百般折磨时,美智子如同身背扔不掉的汽油桶子一样,明明见自己心爱的人在火里挣扎,也只能打落牙齿往下咽,避免火上浇油。
轮到自己亲自考验川骑时,美智子曾暗示过他,可他却连自己过于做作的声音都分辨不出。
就算川骑听觉麻木吧,但嗅觉呢?一个曾与自己风餐露宿,同床共枕那么久的女人,一次次地拥抱他时,他竟然将自己当作了富士山下的那个女人?!这让美智子实在难以忍受!
考验结束之后,美智子对川骑的主动攻击,完全是对一个负心男人的试探,也是一种发泄内心不满的表达方式。
不知是谁提醒过自己,报复负心男人的最佳方式,是利用男女之欢击垮对方,首先挑起他的战欲,在他摩拳擦掌大举进攻时,你突然撤走他的攻击目标,这就叫以毒攻毒。
那一夜,美智子最先的作战意图就是按照这种思路实施的。没想到,川骑的战欲没有挑起,自己反而欲罢不能,正渴望大战一番时,他却无能举枪应战,让自己身心俱损。
美智子虽然故作淡定地离开了川骑,但一出自己的小屋,就捂着嘴直奔白桦林。刚刚钻进林子里,她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并非川骑所想,美智子离开自己的香床后,又去红鸦黄鸦基至处鸦雏鸦的身边喷香去了。
接连几夜,美智子都乌鸦一样在白桦林里栖息,饱尝了轰炸机一般在林中盘旋的花脚蚊子的攻击之苦。不过,野外露宿对于一个高级特工来说,真的没什么,其本身就是乌鸦队的训练科目。
川骑振作起来的当夜,美智子怎么也呆不去了。她犹豫再三,最终决定从白桦林走出来时,头顶上的那轮皓月正在西移,月光真好,白桦林一片斑驳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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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一章 夜来香
[第2章第 2卷 临危受命 ]
第21节第二十一章 夜来香
川骑难以入睡,心欠欠的总觉得需要点什么。首先是一只花脚蚊子盘旋着对他轮番攻击,虽然双掌多次出击,却没能迫使它怯阵而逃。然后是月夜里刮起的一阵清风,将山花淡淡的芳香送进窗来,扑入鼻腔,沁入心脾,让他产生了误入“狼窝”以来的首次兴奋。
尽管久居板垣把场并习惯了人的血腥味,但川骑的鼻子不至于排斥这养鼻的芳香。因此,他起床穿衣出门,踩着如水的月光,沿着白桦林相反的方向向香源寻去。殊不知,这一寻寻出了天大的问题。以至于,他与美智子之间出现一条永远不能跨越的鸿沟。
从富士山到横滨港码头再到中国的满洲里,漫长的17年中,川骑从未如此浪漫地为寻找山花而夜不能寐。横滨航运公司的搬运工,拥有的只是满腹的酸憷和一身足可熏死鲜花的臭汗。而作为板垣将军的贴身翻译,每日充满鼻腔的是阁下练活把后长久弥漫空中的抗日激进分子的血腥味。
“‘落草为寇’成为乌鸦后,自己竟然如此浪漫地夜里寻花,也许这就是支那人形容的‘叫花子玩八哥,苦中找乐’吧。”。川骑自嘲地沿着花香飘来的路线,向训练场右侧的那个山头爬去,不时回过头来看一眼越来越模糊的那座魔窟。
到了山顶时,刚刚挂在山垭口的那轮皓月已经攀高并开始向西移动,月光下那或近或远的座座山头犹如一个个巨大的碉堡。
川骑充分发挥想象地关注着这些山头,那东一块西一片的的树木如同千军万马,生龙活虎地有举旗纳喊的,有冲锋陷阵的,有潜伏着等待出击的,好一副波澜壮阔的战争场面。
川骑从军的初衷是当一名驰骋沙场的将军,像板垣征四郎阁下那样,利用支那人军人的鲜血书写一名帝**人的光荣战史,功成名就地步入凯旋门,在裕仁天皇的亲自迎接中,让那个开除他的宫琦俊校长望而生畏,把那个狗眼看人低的“如来佛”悔个肠子铁青,然后寻回山口樱花,让她在荣华富贵中为自己生儿育女。
不料,自己在板垣将军身边卧薪尝胆这么多年,正准备向阁下申请下基层干一番事业时,他娘的一个鸟的演讲大赛让自己坠入陷阱,干上这魔鬼一样,永无天日的行当。
眼前这多有意思的战争幻景,使川骑无比地感到失落,赏花的兴致也随之荡然无存。他垂头丧气地一屁股坐在地上,暗淡的目光盯着山腰间那片黑黢黢的油松林,怆然地流起泪来。
天空的那轮皓月在西进中遇到了障碍,一团破絮一般的蘑菇云,黑多白少地如同两支不同兵种的部队,携手漫漫地向它包围过来。皓月快速通过云的封锁线后,山头又变得亮堂起来,波澜壮阔的战争场面又呈现在川骑眼前。
皓月仿佛在与蘑菇云的交战中受到了损害,月光的穿透力有所减弱,山头与天际线接吻的地方升起一道雾幔,令川骑向往的战争幻景渐渐消失。
川骑惆怅一番,起身正要下山时,又一阵凉爽的山风刮过,浓烈的花香再次扑鼻而来。这花香犹如美智子,将他置于弃之可惜食之无味而一时难以取舍的两难境地。
不过,最终川骑还是随越来越浓烈的芳香进入一片灌木丛,借助月光,他看到了一簇簇生长茂盛的夜来香。
这是川骑有生以来接触到的最为芳香的野花,他在一簇夜来香边坐了下来,不断地蠕动鼻翼,贪婪地享用着大自然给予的美好恩赐。
此时,美智子已经来到小屋,柔柔地敲了敲门,没有反应。她伸手一推,门居然没有上闩。她心里暗喜,以为这是川骑有意为之,一股温暖随之油然而生,一下子就传遍了全身。
为使自己变得淑女一些,尽量让川骑觉得,她跟新庄淳是服从大局的万不得已。打个比方,就像每一位为大东亚圣战出力的帝国子民一样,不能因为怕死就不孝忠天皇。
美智子轻轻推开门,借着月光,悄悄地脱去衣服,然后坐到床上,想让川骑主动一些,自己也好顺水推舟地倒在他的怀里,让幸福排山倒海地来得快些。
然而,美智子坐了好一会儿,都没动静。这使她的自尊心受到了严重的伤害,强势女人的本然面目又表现出来了。她伸手向身后抓去,床上空荡荡的,吓了自己一跳。
川骑去哪儿了呢?美智子当然不会想到他有月夜赏花的闲情逸致,只当他方便去了。
她心里想,这不就是一个考验川骑的好机会吗?都说女人如花,本小姐现在就将一束香喷喷的花摆在床上,权当对他初为特工的一次只赚不赔的考验吧。当然,她更希望的给川骑一个惊喜。不过,就他们之间的隔阂而言,她觉得自己有些一厢情愿。
美智子躺了许久,却没有川骑的动静。裸女的体香引来了好几只花脚蚊子,它们把小屋当作了战场,一次次地飞向月光照射下的那一片雪白。
既然躺着根本就不是它们的对手,何不起身与这些可恶的家伙搏斗一番呢?美智子纵身下床,来来往往地驱打着花脚蚊子。
一个起夜小解的男人听到了“啪啪啪”的击打声,以为黑队和白队交上火了,好奇地猫到小屋边偷看。
月光照射的小屋,床上空无一人,而一柱白花花的躯体不断地走来走去,两只大白兔不停地在眼前跳跃。
男人一阵燥热起来,从来就没有感到这么饥渴过。他咽了一口唾沫,猫步进入大开的屋门,野猫抓鸡一般地扑了上去,一抱将白花花的柱子搂上,开始了奢望已久的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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