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师傅的浪漫生活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醉红自暖
加强戒备
逢乡上最热闹的赶集时间,只要中午有空闲,职工都愿意来集市上买菜买肉,尤其是老乡自家养的鸡,比城里卖的鸡的价钱那是公道多了。 小吃摊也是吸引人的,热油糕、辣豆腐、酸凉粉、炸菜盒,吃份热闹,吃个感觉,吃个味道,品味这世界的多样性,厂食堂的大锅里还真没这一摊一性情。
现在小吃摊的摊主也不乏正义与警惕,见到来吃个热粽子吃个热油糕的工人也很有话题,这边厢卖粽子的大嫂叮嘱吃粽子的女工,“还是赶早的来集市上的好,听说前个儿夜里又有女人被打伤了,差些许便是个死!”那边厢卖油糕的大爷就接话,“是呢,安全可是大过了天!”两根细长筷子搅着热锅中的油糕,“你说这现今的男人咋就这么坏?祸害女人算个啥能耐!”大爷是一脸的不明白,不妨可以问一问来他摊上吃油糕的人,可别小看小摊子,有村民,有职工,有乡干部,当然也有派出所的警察。
“祸害女人,那还不是个杀人狂。”“准定的精神病。”“兴许是被女**害过?”众口纷纷,说话的是男人们。
“女人咋祸害男人?”“反正杀人狂都是男人!”“那是男人里的杀人精神病合并症!男人的病!”众口纷纷,说话的是女人们。
大家还都又帮着警察分析,那凶犯不是戴眼镜吗?该就是个文化人?到也许是个伪装?可为什么警察不化个妆,乔装打扮地在苞谷地里蹲守?莫非是个无头案?
当邵玉萍同安琰茹在那边吃了酸凉粉过来,这边的男工就喊她们,让她们赶快知道又有了新案情,看来这夜里的警惕可得又提高啦。
幸亏这提醒呢,安琰茹想那莫比得在夜里去厕所时备个什么武器?看来大加班不是个好事,做到晚上九点多,而且还破坏了八小时工作制。
“咱们的晚上很危险——”安师傅若有所思的,“焦胡子也不知靠不靠得住?”她称焦队长为焦胡子,称季明珺为老季,称厂办的冯主任为冯兜,称机关的刘勤务员为刘勤,可到了这危险时便脑细胞很活跃,“坏人的脸上又不刻字,也许有人在夜里就撕下了伪装。”
“没那么可怕吧?”邵玉萍说,大铁锁子锁铁门的,焦胡子的炸雷声儿一起有哪个男工敢在女宿门外留?邵玉萍现在也很顺口说焦胡子,老季,冯兜,刘勤,感觉颇好。
“小心无大错!”安师傅提醒她,“这么样的大案呢!还是晚上别喝水!”宿舍当然是安全的,虽说厕所就在楼道的最端头可也危险,若藏个坏蛋?“你夜里若上厕所可得喊个伴儿!案情重大呢!”
安师傅是边走边叮咛邵玉萍,她已是同邵玉萍对脾气了,大前天她有私事没顾上焊的合金板到是玉萍给顺手焊了。厂子又换着花样查考勤,让人去生产监督科翻牌子,姓名牌子挂上墙,也幸亏了玉萍帮自己翻了牌子,昨天,安师傅不是没赶上一早的大卡车么,坐了个三轮小拖拉机来厂的,当然没得罚款,尽管监督科的人员都有首长管理士兵的能力,可邵师傅做事还真牢靠!
“小心无大错,晚上的觉机警点儿,只要我晚上在这儿是没事的。”安师傅说话时想着今晚邵师傅肯定睡个好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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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殷有情
若不用“奔袭”着大卡车回城呢,去宿舍楼下的操场边坐上一会儿,看一看黄昏天边的晚霞就是个很好的休闲方法,只一眼见到那五彩的霞光就使人感到了自己身处于一个多么美好的世界里,被绚丽的霞光融化的心是温暖的,再看看仍然绿色的草地,即便杨树已凋落着一些儿黄叶了,可也无所谓,因为晚霞的光明会让人心中的美景延续下去,即便冬雪又怎样?反而从冬雪的庄重之中可以看到对岸河岸边上那明春又绿了的堤岸,是的,有霞光的普照,为什么心情不快活呢?说呀,笑呀,为什么不这样?没有不喜爱这么样儿的轻松的。
轻松的气氛里各人自是话题自由,因为张秀绒正准备嫁妆,那对于她腊月的婚礼呢,未婚的人也有发言权,
邵玉萍很认为秀绒不要再多吃闵佳智给自己送来的点心什么的,“想想,冬天的新娘穿着大红棉袄却那么的非常的腰粗体壮,想想,就你的女婿,会开轿车可也未必抱的起你。”说到话尾大概已经预见到了秀绒被新郎抱进新房门时那一下子压新郎倒地的景象,便笑咧了嘴,又忙补充,说:“小心新郎不堪重负扔了你!”
“就是,”于敏秀是完全支持邵玉萍的,“为了美的女人就当然应该勇敢,要有意志,我就这样!”敏秀的确是这样,至今她是全厂开双眼皮的第一人,下一步便是纹了眉毛纹眼线,一点儿一点儿向最美靠近。
秀绒有点儿叹气,她有时认为她的上辈子是个穷到天天喝凉水的人,不然为什么这么好胃口?她这一提说自然得到了吴佩兰的支持,因为按秀绒的年纪推算下来,佩兰闭眼一想又睁开了眼睛,好像看到了张秀绒的前世一样,惊惊地,她手上的毛衣扦子也停了,“还真是,还别说,我似乎觉着从前的秀绒可真没吃的,大概是个讨饭的!”自己说的投入,看不到秀绒瞪了她一眼,仍说她的,“去神婆那儿给你算算,看请个什么符可以镇住你心里的‘贪吃鬼’?”
秀绒不同佩兰计较,但秀绒从根本上就不认可佩兰的话,如果有前世的话,那佩兰是个什么?不过佩兰就估摸她是一个娇小姐,不然这辈子咋就这么爱劳动?秀绒到估计佩兰的前世是个织匠,不然为什么这么爱好织毛衣?
当霞光收尽了的时间那便回宿舍,除非操场上有灯光正比这一场篮球赛,虽说她们这看的是不大懂,为什么人家投进了框内的“皮球”不给人家记加分?看人家投的准就给人家吹哨子,有时也真看的气人,看着那精精神神打球的却又要人家下场,换个身子长两腿短的家伙上场子乱跑,不是抢人家这边的“皮球”就是还抢人家这边的“皮球”,待到那家伙下了场,女工就一致地向他发狠,“你干什么吗?!你打不过人家你抢人家的‘皮球’干啥?”大家一致的“义正词严”,被打击的家伙即便急的跺脚也没用,反正他插不上嘴,女人们的嘴巴是最犀利的武器,而且永远正义!
夜里的查房查宿查的人心慌,哪个爱好在自由的时间内看到焦队长严肃到不能再严肃的一张脸,不过毕竟可以抵御那外面夜色下谁知又在哪儿的危险。
在等待将凶犯擒获的过程中不知怎的却将凶犯演绎成了祸害人的“蜈蚣精”,凡村里的人都在门扇上贴个大红公鸡的剪纸镇妖怪,不过这可给吴佩兰带来了十元钱的罚款,因为佩兰也在集上买了两个大红公鸡剪纸是一只贴门外一只贴窗户,佩兰想着这样才最安全。
“自私自利!”焦队长见了这阵势立即光火,“在自己一家的宿舍贴上了两只大公鸡,那妖精来了咋办?让妖精去吃别的宿舍的女工?就这样对待工人同志?!”
做为舍友,无人不同情佩兰,凡那晚住宿舍的人,每人帮佩兰出五元钱,有多余的,那——,抽个时间吃点儿什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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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进一步
虽然凶犯已由“蜈蚣精”传言成了更厉害的“双头蛇精”和“花豹子精”,“大红公鸡’’的威力消失而应该画个武松的形象或更英勇的天神的形象贴出来,可正常的生活却也不多受什么影响,难道一天的三餐饭就吃不下了?饭可还得照吃,觉也还得照睡,班还得照上,时间一久,一切,一切都会教人习以为常,什么成精作怪的,即便是城外的河底里飞出了两条恶龙大概也影响不了什么,谁还不让谁往下活了?
所以,一切太平。夜里的笑声又多了许多,因为焦队长也有了松动,将他手上的钥匙交给了食堂管伙的师傅,腊月里无人不忙,耽误了家里的事情,队长的媳妇可也不是个吃素的。
厂里的人为过年忙着买鸡买肉买豆腐买萝卜,特别是“喔喔”叫的大公鸡更让厂子增添了不一样的兴旺,当然大卡车就更难挤,有鸡扑腾的地方呢,人还是避让一下。邵玉萍已经订了明年的春里结婚,这是人生必须走的一个过程,下一个过程便是生一个儿子或女儿,年纪不容再耽误,凡过来人都说再耽误势必影响到下一代,大概活着就是为了下一代,心想着为了自己的孩子那也得结婚。
少不了这结婚的大事要依着县城的规矩可又不敢太讲究,因为闵佳智的家庭情况清苦些,家里的弟弟也得备着未来不远的婚礼,所以邵玉萍这儿便连彩礼钱也省了,只行了三百元订婚礼的过程而事后母亲又回了三百元给女儿,“钱得用在刀刃上。”母亲这样说,结婚还得摆喜宴呢。
自己的妈是吃过苦又有精神的人,那么女儿也深受遗传,仿佛已感到那今后的生活里要有少不了的同甘共苦,也就不许男友再奢侈了,还买什么水果点心!
“过日子”可不就是咸菜白萝,土豆煮稀饭,当然也可以丰盛一下吃个油豆腐或煎鸡蛋,但也要本着节约的原则,坚决不可以铺张浪费。
同安师傅的关系是又进了一层,因为也找了工厂的人员,以安琰茹的观点,现时还找工厂的人的人必是踏实的人,因为她的男人就在工厂,当然安师傅也是个踏实的人。“过日子”可不就要踏踏实实地过。再者,以邵玉萍现时的起点可还比她低了一层,邵玉萍的婆家还在远远的南边,而安师傅的婆家却在县城,这到又显出了邵师傅的勇气,所以,安师傅就以实际行动来支持邵玉萍,将她当时育儿的一本《如何培养聪明宝宝》的书拿给了她,当着宿舍大家的面,安师傅的声儿高高的,“咱们嫁人又不看人家的地位势力,咱们又不预备着出去打人家谁吓唬人家谁,反正,找个品行好的人待结了婚就好好地育儿子!”她认为邵玉萍就应该生儿子,因为她认为有勇气的女人就应该生儿子。自然看不上那势利的人,斜一眼织着毛衣的吴佩兰,对邵玉萍说:“有人找男人可是有讲究的——”邵玉萍好笑笑并不接安师傅的话,佩兰的择婿标准也是从“前车之鉴”而来,别人还是别有发言权。
而深感以外的就是于敏秀,“为啥不再多找几个人挑挑?”尽管她也吃了闵佳智送来的东西可她是足够的清醒,敏秀不仅对美有独到的见解对男人也有独到的见解,她认为至少男人可以带女人进到一个高一层的起点,当然,太高了也又不好,敏秀的母亲也是给了敏秀言传和身教的,“工厂里的——”敏秀为邵玉萍担着点儿惋惜,“工厂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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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有所得
对于于敏秀来讲,她有的是同男子们周旋的本事却无法应对全厂的年终大评审,评审就是考试,考各岗位的专业知识,考第一名有奖励而最后一名是扣工资。
敏秀是很安心地拿了个电工班的最后,因为实际操作她不会,因为文字答题她也不会,这当然要怪罪于李班长。
“我又不是大学生却要我答大学毕业生出的题!”她可是百分之一百的无责任。
邵玉萍的焊工成绩很优秀,焊出的工件没的挑,直溜平整一气呵成,文字题更是答的好,因为王段长提前就给了答题范围,所以不光她答的好,大家伙儿也都答的好,而王段长的管人就跟着他的脾气是随时的无原则,钳工、焊工每人都是优良以上,虽然看李班长死板也不好指责,电工的一摊是李长钰为大,而段长的作风又向来民主,而敏秀垫底呢也行,往日到还总为那全段的最后伤脑筋呢。
“大不了扣我二十元钱!”敏秀甘心成全班长的正直。
越来越近年关,越近年关是一切都紧张,而再紧张也不可松懈了纪律,所以在这紧张里敏秀是又折了钱,又添了个迟到,男朋友太多也费神呀,不过也无所谓,权当是对心灵的磨练,而且促使她打定了主意要牢牢地掌握那一位对她的经济大力支持的大货车司机,他真是个慷慨的男人,所以一下子从敏秀那“渔网”里跳了出来,敏秀用他的钱买时尚的衣服,买高跟皮鞋,买时兴的发卡,买油糕,买凉粉,想买什么是买什么,敏秀觉出了自己的女王气度,身后可站着一位“钱柜子”呢!说:“不就少了那几十元!”
秀绒按算好的日子在腊月结婚,县城里要显出排场村子里也要摆出排场,所以是宿舍的朋友厂子的朋友就可以两边儿通吃或有选择性地去吃一方。
当然还是选择县城的大酒店,因为坐在村子的大场里喝着冷风吃肥肉熬萝卜很可能凉了肚子,有了大酒店那大场便失了优势,冬季的下午坐那儿也是着实的够受,冻得麻手麻脚的,还真有点儿担心夹稳看准的一筷子肉。
秀绒果然是一身粗壮的披着花红,“不失众望哦!”有男工这样说,女工们到不知这指哪一方,“分量?”“妆扮?”男女的眼光不同。男人们看似秀绒这样的才是个持家的好手,持家当有重担挑,壮实的腰杆儿有个百八十斤的担子也压不弯。而女人们则全随潮流,现在已经是瘦的潮流,丰满还要讲个苗条,现今的女人又不是男人家的长工,所以在秀绒的喜宴上就有了男女双方的争论,一对新人也参与其中,当然仍是男方支持男方,女方支持女方,其实秀绒除了腰肢粗壮以外也真再没的挑,红红的大圆脸上荡漾着春风,分明在说:“结婚好!”
“结婚好!”吃一次喜宴就多一次知道结婚的好,所以那已结婚的便催促没结婚的赶快结婚,没结婚的人哪儿有不向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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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力美白
在临近过年的时候,厂工会自然是应该最忙碌的单位,为全厂的工人发放粉条、苹果、大葱,当然也发过大白菜。
大家伙儿很期盼今年的工会可以发给大家更高级的东西,现在的物品已是相当的丰富了,好不好工会将年年的大葱给该成了每人一只大公鸡?
维修这儿,但凡有事无事的,白成琨都是个屁股夹火箭的人,别人也就一提说,他可就跑去了办公楼,干什么?去打听一下。这一打听就打听的又屁股夹着火箭跑了回来,大声儿地叫,“今年不用包包子了该做炸油糕,不发粉条,一人一壶油——!”而一壶油是十斤装还是五斤装?于是又夹着火箭闪了出去,当乘着火箭回来时,大家也该歇工了,他便忙抓起钢刷子积极两分钟,过来给搭档邵玉萍刷两下修补旧板上的锈蚀处而后再帮忙翻过来另一边由她再焊,然后他就将修复好的合金板拉去水槽溅水降温后再拿走归置一处,工序不繁琐,若加工新板时的工序便更简单,还少了他动刷子了,所以邵搭档完全可以将白搭档的工做个业余兼职一并完成,所以白成琨就可以给大家带来更多的消息。
“今年的风向头儿有了变化,”白成琨压低了声音在邵玉萍的旁边说,谁让他们是搭档呢?这第一消息得先照顾邵搭档。
“有什么变化,你给大伙儿讲。”邵玉萍消受不了他这样的神秘,况且他白搭档也是个故作神秘。
“今年的豆油由李医生给咱们发,张姐这会子正气愤难平胸腔子疼呢!”白成琨晃着脑袋为工会的张姐惋惜。
大家伙儿都有点儿不相信,因为李医生是管拿药的,咋李医生又管上了发豆油?那张姐干什么?还是李医生也归为工会管?
“这个到还讲不准,要不,我再去打听明白,看厂里又有什么大动作?”
“你还是算了吧,反正又轮不到你发豆油!”安师傅眼里难揉沙子,看不惯白成琨的来回疯,再说她同邵玉萍多好的关系。
不过白成琨仍旧照常跑,当然搭档也要顾及,他白成琨啥时候也是个讲义气的人,大不了让王段长顶一阵儿,他同王段长是两个村子相邻的邻居,“远亲不如近邻”么!
工会的张姐今年的权力是有点儿削弱,可她也并不计较,因为人家李医生不还送了她一瓶“高级人参增白霜”吗,可张姐的气气就在这“增白霜”上,因为感觉用出了不对头,看着李医生到是显出了白净而自己却反倒是在增黑上加强效果,以至于碰到了厂办的冯主任却连冯主任一时也认不出了她张姐!
“你是尚桃吗?咋大冬天的在哪儿晒了毒日头?!”就这一问就让张姐憋了一肚子的气,好像一下子看透了李医生的坏心肠。而李医生呢,医务室大房间的茉莉花香再加上兰花的碧绿,当然还有还艳着的洋樱桃,所以,厂长去闻了茉莉香,副厂长去观了洋樱桃。可说来也怪,张姐往年种的水仙再不济也开上几朵花,而今年还看不到花期,没有花期似乎又同工作有某种的联系,不过也说不清。
豆油自然是李医生发,李医生的漂亮里有着高雅而身上的药味儿又透着严肃,可脸上全是亲切的笑,肯定是赞美所有的来领油票的工人,当然更不忘记赞美领导,说这豆油可是赵厂长指派专人在全县城找的最好最实惠的油店,肯定灌五斤会多二两。张姐在冬日的太阳下面却不知为什么戴个草帽?据白成琨的打听是张姐在用什么“美白术”不敢见太阳。
于敏秀自然向往这“美白术”,认为很有必要去张姐那儿学下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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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伤心神
过了个春节自然新气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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