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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草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刀剑笑

    李木只好把车钥匙递了过去。

    朵朵打开车锁,推上自行车就往外走,走到宽敞的地方,她骑上自行车独自朝公园外而去。

    李木挥了挥手,嘴里还想说什么,朵朵的自行车却已经走远了。

    望着远去的朵朵,李木彻底懵了。他不明白,朵朵为什么就说翻脸就翻脸呢?而此时的他哪里会知道啊,像朵朵这样的女孩儿,又有哪个男人敢这么对她呢?成长普通却出身高贵,骨子里是豪门气息,血液里是贵族血统啊!

    李木心想,这下完蛋了,朵朵不仅仅是生气,回头肯定是要跟他分手的了。

    他慢腾腾地走着,脑海里简直就是一团浆糊。

    他越想越觉得朵朵是个奇怪的女孩儿,外表冰冷,却又内心热烈;一样有激情,却又瞬间冷冻。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儿呢?

    李木独自一人走在回家的路上,真是悲催呀,路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可搭的车!看来,要想回到家恐怕得天黑了。

    从公园出来沿着那条路走到头就是一个岔路口,有两条路都能通往城区。

    当李木阴沉着脸快要走到那个岔路口的时候,却突然发现前面站着一个人,还扶着个自行车。他定睛一看,可不正是朵朵嘛。

    李木脸上立马露出了笑容,他紧走几步就到了朵朵跟前。

    “等我呢?我就说嘛,你不能扔下我一个人回去……”李木嘻嘻地笑着。

    朵朵却冷冷地说:“明天我没时间,下周我也有事!”说完,她顿了一下,看着脸色由晴转阴呆呵呵的李木,转身骑上自行车就走。

    李木这才反应过来,他挥了一下手:“唉?你别走啊!”

    可是,朵朵根本就没搭理他。

    看着渐渐远去的朵朵,李木回想着她刚才说的话,什么意思嘛!没时间?意思就是说不让我去找她了?这分明是分手的前兆或者潜台词啊!咋地?要分手?就因为那么点破事?至于嘛!

    李木越想越气,心想,两情相悦,情到浓时,手不老实那是自然的事,怎么还生气呢?摸她上面的时候不是也没不让吗?这女子……

    看看天也快要黑了,李木赶紧往家走,等他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华灯初上了。

    母亲还问呢:“怎么才回来呀?把人家朵送回家了?”

    李木胡乱地“嗯”了一声就回了屋,连母亲叫他吃饭也没吃。

    衣服也没顾得脱,李木就“扑腾”一下子躺在了床上,他望着天花板发着呆,回想着认识朵朵以来的一幕幕……

    初识时的冷若冰霜、相拥时的娇羞怯步、浅吻时的颔首妩媚、草地上的激情纵横,直到后来自己那只破手的不老实,把这一切的美好都破坏掉了,真他吗的#蝴狠狠地骂了一句,不是骂朵朵而是骂他自己的行为。

    他翻了个身,却听见“嘶嘶啦啦”的声音。他想起来了,是上衣口袋里的那些被朵朵撕碎了的纸。

    他从口袋里掏出那一叠碎片纸,也没起来就躺着看了起来。当时朵朵给他看的时候,由于自己的一个小伎俩,打闹中两个人就躺倒在了草地上,这几页纸的内容他根本就没看完。

    他一翻身坐了起来,把那些纸片一张张地排在床上,然后就对接了起来,费了好半天劲,这些纸片才重新恢复了原位。他找来胶水和空白的纸,把排好的纸片小心地捧到了书桌上,然后就坐那儿一张张地沾了起来。

    沾完这些纸片,他擦了擦手,就认真地读了起来,这一读可不要紧,他顿时惊呆了!

    就见有张纸上写道:

    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栏意。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这是柳永宋词名篇《蝶恋花》。

    有一个女孩儿,一次偶然的机会,她认识了一个男孩儿,从此,她就始终把那个人装在心里。

    多少个清晨,多少个夜晚,没有任何理由,她在习习风中,一站就是一个故事。她停留在记忆的枝头,那怅然的春绪,遗落在曾经与那男子邂逅的岁月里。那时,她望见远去的夕阳,如是望见那男子离她远去时的那般凄美绝艳。?

    凝望天际,她追随着失落的曾经。当她望见那缕缕诗音词韵,化作渺渺青烟时。她只知道,守望着无声梦园的那份执着,是她绝望后的唯一希望。?

    她说,再给我一杯浊酒,让那软液滴上我的吻唇,管他几杯,醉了也好。

    站在现实与梦的分水岭,一边是伤痕心绪难平,一边是莫名冲动。当她以坚定的信念不断延伸着那曾经的容颜如莲花般落开时,不知她知不知道,她守望的是一个无边的梦呓。

    当一段真挚的情怀埋葬在深邃的真空中时,那情怀是永远无法开花结果的。?

    猎猎风中,当热泪再次灼穿她那虚假的坚强时,流淌在心中的依然还是对他执拗的傻傻的深情。

    那次邂逅,是在初春。那一年,她十岁。迷路的她,在街边哭泣,一个大男孩儿,递给她一个玩具小铃铛,告诉她,选择泪水不如选择坚强。当大男孩儿把她送到家门口,女孩儿在大男孩儿的脸上轻轻一吻。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她决定,从此,坚强不需要眼泪。阳光下的阳光少年,英俊的容颜记忆犹新。她像记住自己的生日一样,牢牢地记住了那张脸。一年、两年、十年……她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

    有人说,透明的空气里有一种牵挂。她就在这透明的空气里游浮于真实和虚无之间。当暮色四合之际,她站的地方更加憔悴了,就像激动和阵痛后虚脱般的无力。?寂寞花开,眨眼间便凋零。易逝的光阴中,她不知道,哪一朵花才是生命里绽放得最美??

    有一种无助叫伤感,柔情似水的缠绵穿过她的身体。这时,她只能沉默,在最初的守望地,铭记着春来春去,花开花谢,还有黄昏雨后她幻想的抽丝耳语。?

    她知道,本没有结果的开始,从起点就注定了漫长的旅程没有终地。

    但感情的事谁能说得清楚呢。当多年以后,等待无期,容颜不再,心灰意冷时,就梦托柳永吧,再填一阕“蝶恋花”,为他,为自己,为记忆,为情怀……

    ( 美人草  p:///2/2776/  )




11、 美女樱桃
    ——且说李木让张洋出了浴室后,他站在喷头下,放大了流量尽情地任由流水自头上冲下来,他周身快要沸腾的热血一瞬间就冷却下来。他接着又调小了水流,就那样站着,一动不动,淋着身体,也淋着思绪。他在回想,刚才自己是不是对张洋过了点?本来,是可以任由身体放纵的,一个干柴,一个烈火,点不燃岂不是怨人?但就是在自己差一点就要抱着她出去放倒龙游时,却突然想到了朵朵,想到了朵朵那撕碎了的文,还有,和朵朵的那一次初夜……

    ——再说看完那文章的李木。

    看着纸上那娟秀的字迹,感觉着那字里行间散发出来的浓浓柔情和淡淡忧伤,还有那尽乎绝望的怀想,李木一下子惊呆了!

    十年前,小女孩儿,哭泣,铃铛,告诉她坚强……不会这么扯吧?等了十年?那她为什么要跟我处对象啊?是因为等不到了吗?那也得等啊,只要坚持,总能实现!李木心想,要是自己也像朵朵这样有一个可以想的人,他一定会不顾一切地等她,找到她,嫁给她!呵呵,把自己的整个人、自己的一生都嫁给她!

    他再次看那张纸,又读了一遍,越读越觉得这字里行间写的全是思念和忧伤。怪不得她那么冷呢!是因为心有所属?还是因为思虑过多伤得太深?

    “但感情的事谁能说得清楚呢。当多年以后,等待无期,她容颜不再,心灰意冷时,就梦托柳永,再填一阕‘蝶恋花’,为他,为自己,为记忆,为情怀……”这是怎样一个深情的女子啊!!

    看完这一段,李木突然感觉心就像是被人抓着一样滴血的痛,自己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呀#蝴不知道这种痛楚里是嫉妒多一些还是牵念多一些。

    他把那几页沾好的文稿小心地夹进自己的日记本,放进书桌抽屉里,然后就坐在桌前继续写明天要交的稿子。

    夜,悄悄的来了,就像李木心里那正在发芽的情愫,只不过他自己浑然不觉罢了。

    第二天上班,李木来到文联时,那两个女同事早就已经到了。看到桌子干干净净的,书籍文稿什么的摆放得整整齐齐,李木一想就是她们中哪一个干的,他已经习惯了,自从这两个丫头调进来后,他自己就从没干过擦桌子拖地的事儿!

    他坐在桌前,正准备从包里往出拿文稿,两个丫头其中的一个走了进来。

    “李木,水我帮你烧好了,来我给你倒上!”

    李木把杯子递了过去,看着她说道:“我说吉祥啊,以后早上就我自己来吧,你别忙活了,反正我也来的早!”

    吉祥笑了笑,看了他一眼却说道:“昨天那女孩儿不错。”

    李木一下子愣了。

    吉祥呵呵笑着出去了,临出门时还回过头来冲他扮了个鬼脸。

    看着这个鬼丫头,李木却想起来,平时一般都是樱桃给烧水呀,今儿个她跑哪去了呢?

    正想着这个问题呢,吉祥又拿着个拖布进门就开始拖地。

    李木问了一句:“樱子呢?”

    吉祥站起身看了一眼李木,说道:“早来了,自个儿在电脑前发呆呢。”

    “她发什么呆呀她!”

    “她发什么呆你还不明白吗?呵呵!”

    李木一听吉祥这么一说,他又看了看吉祥嘻皮笑脸地,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这樱桃一定是因为昨天看见朵朵的事。女孩儿的心哪,真是没处说。

    樱桃自从进文联那天起就一直在李木跟前围前围后的,或者时常给拿个苹果拿个零食什么的,还总笑着央求李木请她看电影或者吃饭,可是李木都一笑了之。他非常明白,这樱桃心里想的什么。

    其实,樱桃不仅长的漂亮,而且家庭也好,听说父亲是个什么局长。而且,性格也还可以,就是爱生点小闷气。但李木却有他的一套理论,那就是:兔子不吃窝边草。连草都不吃,何况是朵带刺的花呢!

    见李木若有所思的样子,吉祥偷偷地笑。正在这时,樱桃拿着份稿子走了进来。

    “李大编辑,这些稿子你还是自己审吧,我没时间!”

    李木抬头看了看面无表情的樱桃,眨巴两下眼睛说道:“周五时你不是说要帮我看吗?这会儿怎么没时间了?”

    “那天是看你忙。现在看来你闲得很嘛,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我也有一大摊子事儿呢!”说完,她把那些稿子放桌上就出去了。

    望着她带着怨气的背影,李木笑了笑,拿过那些稿子自己看了起来。

    吉祥这会儿已经收拾完了,她扶着拖布杆子站在李木身后嘻嘻地笑着,说道:“李哥,这回没人帮你了吧?你咋就那么傻呢?是真不明白还是装糊涂啊?难道看不出来?”

    李木一挥手:“去去!忙你的去!小丫头片子懂啥?”

    吉祥一吐舌头,转身出了李木的办公室。

    枯燥的审稿、编稿的日子一晃就过去好几天,周五这天,李木刚一上班,文联秘书长就把他叫了过去。

    “小李呀,有个事儿你得跑一趟。”

    看着眼前这位自己尊敬的长者,李木认真地听着工作安排,他突然想了起来,那日朵朵不是说秘书长是她家亲戚吗?难道自己和朵朵的事秘书长知道?

    一想到这儿,他就紧紧地盯着秘书长的眼睛,想要看出些什么端倪来。但秘书长鼻子上卡着个老花镜,露出两只眼睛看着他吩咐着工作,一点也看不出来他知道那件事的样子。

    李木这才稍稍放了宽心。

    秘书长告诉他,区教育局要挖掘和培养一批学校里的文艺骨干,这一期文联杂志打算为教育系统出个专版,采写和征集稿件的任务就交给了李木和洪樱桃。

    李木一听,教育系统出文学专版?他马上就想到了朵朵,他的心纠了一下,一丝痛楚传遍全身。看朵朵的那篇文章,她应该是她们学校里写文的佼佼者,学校也一定会推荐她的,那么也就是说,恐怕自己又要与她见面了。一想到即将要与朵朵见面,他不禁窃喜不已,同时又有一种莫明其妙的感觉。到底是想见还是怕见呢?他也说不清楚。

    特别是一听说跟洪樱桃一起,他就不免犯了嘀咕,这小妮子还生着气呢,能配合吗?不管她了,爱咋咋地吧。

    想到这儿,他答应着转身就要出去。秘书长却又叫住了他。

    “小李呀,你这样,昨天教育局李书记已经和我打好了招呼,说是今天就让咱们派人先去二实验,听说他们那里有几个文学青年还是不错的。”

    李木一听,那不是朵朵的单位吗?也就是说,自己今天就能见到朵朵了?他心里的高兴很自然地流露出来,直接写到了脸上。

    “好嘞!”他答应一声就回了办公室。

    还没等他收拾完东西呢,洪樱桃就走了进来。

    “李木,啥时走啊?”

    李木抬头一看,眼前一亮。这小妮子穿的那叫一个薄露透啊!粉红纱裙不过膝、吊带低至露峰容、黑色文胸隐约见……

    “看什么看?没见过呀!”见李木盯着书看,樱桃用手捂住胸口说了一句。

    李木笑了笑,心想,这算什么,我他吗的啥没见过?不过,虽说如此,他脑海里却浮现出那纱裙里面的光景来,不禁摇了摇头。

    “你摇什么头?咋地,不去啦?”洪樱桃咄咄逼人。

    李木略思考一下说道:“樱桃啊,我看这样吧,今天反正就去一个地方,要那么多人干嘛?我一个人去就行了,要不你……”

    他是想啊,到那儿没准会见着朵朵,要是朵朵看见这么个暴露的货在身边说不定咋想呢,所以他本意是不想让洪樱桃去。

    但樱桃一听就急了:“这是你和我两个人共同的任务,秘书长说了,要一起完成任务!你啥意思啊?”

    李木一听,连声说道:“好好,算我没说!现在就走!”

    见李木妥协了,樱桃露出了笑容,转身跟着李木出了办公室。

    文联的办公室是在广电局的顶楼,楼下呢,除了广电局的行政办公区外,就是广播电台和电视台了。因此,这个大院里俊男美女多的是,文联的这个洪樱桃应该算是一个美女,而李木呢,没的说,是这大院里公认的帅哥加才子,因此,上上下下没有不认识他的。

    这不,他下楼的时候就碰到好几拨人,男同志打照面时不过是点点头示意一下,而那些美女们则是热情地打着招呼,但她们看见李木身后这位穿着大胆时尚、脚上一双十几厘米的高跟鞋,身材苗条、长相娇好的美女后,那几个电视台的女孩儿除了上下打量外,看她面带微笑屁颠屁颠地跟在李木身后,就都投过来异样的目光,是羡慕嫉妒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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