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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遗秘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迷男

    殷正龙淡淡道:“刚才在‘诛邪宴’上,有人帮你算过,于这一月多来,已有二十九名女子的贞节毁在你手里,所造的所有邪孽,便于今夜还了吧。”他一拳凝起,缓缓地向鬼面人递去,仿若挥动一只重逾千斤的巨锤,正是少林“伏虎拳”的起手式“山中寻虎”。

    世荣心中暗赞一声:“好!”他对当今江湖了如指掌,再瞧见这一招,便已知这人是谁了,身子微微一侧,一手兀地抓出,也似貌若平凡,迳往殷正龙的手腕袭去。

    殷正龙原出自少林,法号“无心”,是“无”字辈中的佼佼者,在少林短短的十几年间,已习得少林正三十六房绝技中的六房,其中看似最平凡的一套“伏虎拳”更是给他修习得炉火纯青,另有境界,曾被罗汉堂圣僧了空赞誉:“近千年来伏虎拳第二人”。

    他早先听说过这采花大盗一拳便打死了东太师府的一名侍卫,而那侍卫却是‘华山派’的好的手,所修习的‘紫霞气功’已有近二十年之功,所以丝毫不敢小觑这个采花贼,一上来,便使出了最拿手的“伏虎拳”,谁知对方只是随意一闪,便化解了他的攻势,随后的反击更是恰到好处,那一爪擒来,倘若叫他拿着了,只怕便得立时筋分骨错。

    旁边的林慧嫱对丈夫的武功素来甚有信心,却见他一交手便遇险招,不禁低呼了一声,只见丈夫奋力腾挪,堪堪避过那一抓,退出几步远,心中惊疑不定:“江湖上什么时候出了个这样厉害的采花盗?”她系出名门,却是武林六大世家中的九江林家,自小便接触过许多各路高人,识得无数武林典故,如今却看不出这采花大盗的丝毫来历。

    殷正龙自也满怀惊异,他认出鬼面人刚才那平平淡淡地一抓,不过是武林中最寻常的“大擒拿手”,江湖上会使这种功夫的没一千也有八百,略识其中几路的更是不计其数,却还从没有遇见过能用得这么好的。

    世荣逼退对手,耳闻远处嘈杂起来,似乎有人从四面八方合围过来,他知都中最近来了不少欲捉拿他的各派好手,不敢久缠下去,夹着凌采容,又一跃而起凌空跨向另一间屋顶。

    殷正龙岂容他就此逃逸,飞身追击,一招“跨涧虎”朝他背心抓去,出手愈加的沉稳严谨。

    北静王头也不回,反臂格拒,足已落到另一间屋顶的瓦片之上,当下就夹着凌采容,与殷正龙酣斗起来,所使的功夫只是那三十六路“大擒拿手”,却是神出鬼没狠辣无比。

    殷正龙聚神应对,全力施展那一套令他名扬江湖的“伏虎拳”,心知今宵遇上了这些年来最强劲的一个对手。

    被夹在鬼面人臂弯里的凌采容,从最近的距离观看两人的拼斗,不禁瞧得心惊脉跳,她虽然初次进入中原,却也认得这两种最常见的功夫,但见两人一拳一爪朴实无华地使出来,竟是巧妙非常凌利无匹,均有那化腐朽为神奇之意味,心道:“难怪师父常说‘中原的武功博大精深,便是一套寻常不过的拳脚,只要使得好了,也自有那惊人的威力。’”

    片刻间,两人便已拆斗了数十招,表面看起来平分秋色,殷正龙却是心知肚明,自已是双手皆空地尽力相搏,而对方却还一臂抱着个人,显然自已大占了便宜,但却丝毫不能占到上风,孰高孰低,孰强孰弱,已不用说。

    林慧嫱见那鬼面人招招凶险狠辣,竟把那三十六路“大擒拿手”使得出神入化,心中不禁暗暗担心,生怕丈夫稍一疏漏,便得吃个大亏,她寻思道:“这鬼面人是那丧尽天良的采花大盗,可不用对他讲什么江湖道义。”心下盘算已定,便默默盯着两人的拼斗,寻找出手的时机。

    忽听远处有人遥遥喝道:“茅山‘神打门’门主‘通天神君’余东兴在此,采花妖邪在哪里?”又听另一方向有人叫喝:“‘东海龙宫’‘万寿相’田冠来了,妖孽休逃!”原来那“诛邪宴”方散去不久,入都来助东太师的各路好手尚未走远,瞧见城中巡城马纷纷出动,问知发现了那采花大盗,便跟着赶来围捕。

    世荣心知若再纠缠下去,到时要走未免麻烦,突施一路巧妙的擒拿组合,攻势异常凌利,迫得殷正龙连退数步,几被逼出屋顶,继而一个大回旋纵身而起,又往另一间屋顶跃去。

    殷正龙被他压制得完全陷于守势,心知鬼面人欲逃,却也无力追击,岂料她妻子林慧嫱正一旁紧盯着,早已悄悄挪到了那个方向,见机不可失,娇叱一声:“哪里逃!”腰下那水绿罗裙兀地扬起,一脚已在裙内踢出,隔着裙子,足尖又刁又准地直点鬼面人腰畔的“悬枢”穴。

    世荣身已凌空,无处着力,而且对方袭来的方向,又正好是他夹着凌采容的那边,心中不禁赞道:“好聪明的娘儿!”当机立断,撒手松开凌采容,腾出那边的手臂格挡,不料所触柔软,腰上已挨了一下,闷哼一声,借势飞落另一间屋顶。

    宝玉见鬼面人丢下了凌采容,心中大喜,飞身扑出,半空中接住了凌采容的身子,坠落地上,关切道:“姐姐,有没有伤着哪儿?”

    凌采容定了定神,心中感激,余光却见周围众官兵有人往这边望,忽想起身子还被宝玉抱着,心中大羞,顾不得身上依然酸软,努力挣开,红着脸道:“我没事。”

    却不知那些官兵在想:“不知这是谁家的小姐?生得这般俊俏,幸好被我们截住,否则又叫那采花大盗给糟蹋了。”

    宝玉一怔,随即明白凌采容的反应,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赶忙放开她,讪讪道:“那便最好了。”不知怎么,却抬头偷偷望了屋顶上的殷琳一眼,见她正全神贯注地瞧父母与那鬼面人激斗,心中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殷正龙此际已调整过来,见妻子踢中鬼面人,心中大喜,纵过屋顶与妻子一起追击敌人,谁知那鬼面人竟然恢复奇快,双臂连展,同斗他夫妻二人。

    林慧嫱刚才那一腿原来也大有名堂,正是九江林家传女不传男的秘技“裙里腿”,顾名思义,出腿皆藏于裙内,令人防不胜防,又避免了女子用腿的种种不便与不雅。

    九江林家地处江南,这“裙里腿”亦是自成一格,与北方各派的腿法大相径庭,少了那粗犷暴烈的威力,却多了种种巧妙与含蓄,出招隐蔽,暗藏杀机,足尖更能点人穴道,令人所受的伤害,丝毫不逊那些劈木碎石的强悍腿法。

    林慧嫱那一脚正点中鬼面人腰上的“悬枢”穴,本以为必令他立时瘫软,谁知却跟没什么事似的,不禁骇然,心下道:“他那护体气劲竟能强若‘金钟罩’不成?还是已经练到移络换穴的境界了?

    周围官兵见屋顶上那仙妃般的少妇突然出手,立时将鬼面人踢得东倒西歪连退数步,臂上挟着的姑娘也被逼得脱手放开,纷纷大声喝采,但见她衣带飘飘,长裙飞舞,无人不赏心悦目。

    底下的宝玉也瞧得心旷神怡,见她那罗裙随着出腿摇曳飞舞,姿态异样的婀挪绚丽,美妙之处,似乎更胜凌采容的那套掌法几分,刚才摔到的屁股也不怎么痛了,陶醉地感慨道:“天底下竟然有这样美妙的武技,又叫这等美丽的女人使出来,今天让我亲眼瞧见,再多摔几下又何防。”

    世荣丢掉了凌采容,腾出另一只手来,形势立时改观,连守三招,已将局面稳定,对手虽然多了一个林慧嫱,却反而轻松自如,听得底下那群巡城马大呼小叫的喝采,心中只觉好笑,心道:“若我真的要下杀手,使出‘月华精要’,一招便可将这妇人废了。”但他随后只是躲闪游走,也饶有兴味地欣赏林慧嫱那仿若翩跹起舞的腿法。

    殷正龙与林慧嫱结为夫妇多年,心意丝丝相通,配合默契无间,两人连手合击,威力何止增强了一倍,谁知敌人竟也能应对自如,夫妻俩忙中对望了一眼,心中愈来愈惊骇,只觉这采花盗的武功真是深不可测。

    忽又听人遥叫道:“那边可是殷馆主伉俪?切莫放走了采花盗,我们这就到啦!”声音自远传来,却能震人心魄,竟是东太师府的大总管汪笑山到了。

    北静王心中一凛,心知这人有点麻烦,再不敢贪恋林慧嫱的美姿,暗贯“月华精要”第一重天气劲,身形忽地疾如鬼魅,一招“锁颈式”,直擒殷正龙的脖子。

    殷正龙大惊,见鬼面人突然快得不可思议,心知这一爪挡不住,急忙往后退去,身形也忽左忽右,只盼能摆脱这致命的一抓,谁知他无论如何尽力闪避,也摆脱不掉对方那如附骨之蛆的追击。

    一旁的殷琳也瞧出了凶险,不由发出一声惊呼,吓得腿都有些软了。

    林慧嫱花容失色,双腿连环飞踢,拼力上前阻袭。她与殷正龙的爱恋可谓好事多磨,两人千辛万苦方能结成夫妻,终成了武林中一段佳话,此刻关心则乱,情急下使出一式险招,名曰“勾魂夺魄”,正是林家“裙里腿”最刁狠的一招,虽然攻势十分之捷迅凌利,几乎同时踢刺敌人必救的“印堂”、“太阳”、“天灵”三穴,但在此情形之下却有些勉强,踢刺“天灵”的那一脚踢得太高太尽,防守立显薄弱。

    北静王何等修为,林慧嫱那一闪即逝的破绽,在他眼里简直就是不可救药,双臂几下格挡,便轻松将对方的攻势悉数化解,忽而魔幻般地欺身逼近妇人,飞手探入罗裙之内,电光石火间抓住了她的那只脚,竟巧妙无比地将她的绣鞋摘了一只,拇、食两指尚于她那软绵的足底重重地捏了一下,虽然还隔着一层罗袜,却也令得这端庄娴淑的少妇浑身皆软了。

    殷正龙经爱妻那么拼死一阻,总算脱出敌人那如影随形的一击,饶他从来沉着冷静,背上也出了一阵冷汗,眼角掠见那鬼面人突然欺到了林慧嫱的身畔,几与他妻子贴在一起,心中又是大惊,只比刚才更甚,回身欲救,却哪里还能来得及……眨眼间已见那鬼面人飞身跃开,远远地瞧着妻子,那面具下露出的嘴角微微翘起,似是十分得意。

    殷正龙看不清妻子吃了什么亏,但见她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双膝微曲立在那里发呆,急忙纵跃过去,护在妻子身旁,饶他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声音却都有点颤了:“哪里伤着了?”殷琳也随后赶到,扶住母亲,惊慌道:“娘,有没有受伤?”却见她摇了摇头,只不吭声,样子仍是迷迷糊糊的。

    世荣悄然将那只绣鞋儿藏入袖内,朝林慧嫱笑道:“刚才你从我手里抢走了人,又踢了我一下,现在嘛……算是先还一半,咱们后会有期。”纵身飞起,这回他两手空出,去势更是疾若流星。

    殷正龙还在想他那话中意思,略一犹豫,心知已是追赶不上,又放心不下妻子,只好仍护在林慧嫱身边,目送他远去。

    林慧嫱心中“怦怦”乱跳,寻思道:“刚才他只稍一发劲,我这条腿就必定废了。”

    北静王在屋顶上飞纵疾奔,街道上那些巡城马不识轻功,哪能拦得住他,只是大呼小叫地随后追赶,兵刃碰撞声与马蹄击地声响不绝耳。

    世荣忽然又佇足立定,眼中精芒一闪,周遭万物皆消逝不见,只余前边一个神情冷漠的年青人,半响方缓缓道:“武当冷然?”底下那些官兵也随他停下,团团将这间屋子围住,人数比刚才已多了近倍。

    对面那年青人点了一下头,淡淡道:“一月前,你将都中布商程家的二小姐掳去,因她是我武当派的挂名弟子,所以在下奉掌门之命,入都来查一查她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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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回 初剿淫邪
    第二十九回初剿淫邪

    北静王仿佛面对着一把尚未出鞘的宝剑,似有丝丝寒意不断的袭来,却简单明了道:“她死了。”只见冷然的眼睛微微一眯,那摄人的寒意霎间大盛。

    这时已有十几条身影奔至周围,分立周围几间屋顶之上,东边为首之人正是东太师府的大总管汪笑山,后边跟着几个侍卫打扮的人;东南方却是茅山‘神打门’门主‘通天神君’余东兴,后边也有两人,分别是大弟子“二郎神”李翔与二弟子“牛魔王”石磊。

    西北面是个圆圆滚滚的矮胖子,皮肤乌黑光亮,竟呈甲化之状,后面两人一瘦似虾条,手执钢叉,一横如阔蟹,手握双锤,身上均披了闪闪发亮的战甲;剩下的北面便是最先赶到北静王面前的那个年青人,当今江湖上名头最响亮的“十大少侠”之一武当冷然。

    那矮胖子傲然道:“你这采花毛贼,竟敢在天子脚下作乱,定是活得不耐烦啦!”后边那两个披甲战将也跟着“哈哈”干笑,附合道:“嫌命长!”“活腻啦!”

    北静王脸仍对着冷然,没看别人一眼,道:“你就是‘东海龙宫’的左宰相‘万寿相’田冠?”

    那矮胖子笑道:“你这小贼居然也知道爷爷的名号,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北静王嘴角微微一翘,淡声道:“不行,还是你过来捉我吧。”

    田冠犷眉一挑,朝身后二人挥手,喝道:“把他拿了!”他后边那对披甲战将便从两旁舞刃而出。原来他两个正是“东海龙宫”有名的“虾蟹二将”,瘦的便是“虾将”蔡明,而那胖的就是“蟹将”童定钧了。

    世荣也不看他们来势,一手负于腰后,另一手兀地朝旁击出,电光石火间已抓住了“虾将”蔡明的钢叉,然后向上一荡,竟格住了“蟹将”童定钧的一锤。

    童宝钧一怔,右臂也挥锤击出,谁知对方又扯着钢叉往下一格,仍然挡住了他的锤。

    童定钧心头火起,双臂轮流挥动,便是一通劈头盖脸地往下急砸,鬼面人也仍抓着蔡明的钢叉四下格档。

    只听得“乒乒乓乓”的十几声鸣响,童定钧砸得手都酸麻了,也没能碰着对方一下,动作稍缓,大腿上已被钢叉划了长长的一道口子,鲜血喷出,他大嗷一声,往后疾退。

    而“虾将”蔡明却是满头露水,双手明明一直握着钢叉,但就是不听他的使唤,莫明其妙地替鬼面人挡了十几下重锤,又见童定钧受伤跃开,心中才猛然惊醒,双手发劲奋力夺叉,谁知被鬼面人的单手一拧,便再也抓握不住,慌忙撒手也往后急退,待双足踏实,只听“哐”的一声,钢叉已被鬼面人抛回来,插立于身畔的屋瓦之上,犹自不住颠颤,仔细一瞧,原来那钢叉已被砸得弯曲变形。

    众人见状,不由吸了口凉气,心里想道:“这采花盗的武功果然奇高,难怪能一拳打死那出自华山派的侍卫,就连殷正龙夫妇也留不下他。”一时皆不敢再贸然出头。

    冷然却踏前一步,道:“讨教。”对方虽为采花大盗,却也是个罕逢的武林高手,他双手一揖,足下轻顿,人已飞身上前。

    世荣负于背后的那只手兀然迎出,双爪齐飞,施展的仍是那套三十六路“大擒拿手”。

    冷然不敢大意,凝神打出名震武林的绝技“武当长拳”,眨眼间两人已斗了十几招,竟然平分秋色,谁也不见上风。

    冷然与那鬼面人甫一交手,便知对方功夫绝不在自已之下,面上神情仍然平淡自若,心中却是骇异非常。他自数年前出师,屡次下山办事,还从没遇见能在他手底走过十招的人物,寻思道:“想不到竟然出了个这等厉害的采花盗,如果今夜不能将之擒下,世上便又多了一个大魔头了。”

    周围众人更是惊讶无比,要知道冷然所使的“武当长拳”,乃是武林排名前十位的武学绝技,而那采花盗用的却是再平常不过“大擒拿手”,若非今夜亲眼看见,谁也不会相信这两种武功能打个平手。

    汪笑山极看重冷然,却见他也拿不下那采花贼,生怕这难逢的良机也付之东流,心中焦躁起来,大叫道:“这采花盗作恶多端,不必跟他讲什么江湖道义,大伙儿一块上吧!太师有言,无论何门何派的英雄,只要拿下这采花盗,不单赏赐那两万两悬红,更亲手为其门派题写金匾一块。”

    众人闻言,皆立时耸容,要知东太师乃是当世有名的书法大家,加之他那显赫尊贵的身份,一字何止值万金,哪个门派若真能得到他亲手题写的金字招牌,不但在江湖上愈显威望,便是在官场上也能吃得开了。

    “万寿相”田冠心中犹豫了一下,刚要出手,已见“通天神君”余东兴带两个徒弟飞身扑上,他生怕别人抢先擒下那采花盗,拿走了功劳,白白得去那几万两悬红和东太师的金匾,再不迟疑,也大喝一声:“采花毛贼,胆敢伤我手下,纳命来!”跃过那边的屋顶,加入战圈。

    这时宝玉与凌采容已从街上挤过来,夹在众官兵里抬头观望,见数人齐斗鬼面人,声势十分之惊人。凌采容讶道:“这些人,哪一个的武功,都要远在刚才酒楼中捣乱的那帮人之上。”

    宝玉瞧着他们打斗,那一拳一脚居然都能看得清清楚楚,只觉十分好看,心道:“原来他们是这么打架的,比起茗烟那几个平时的打架,可要巧妙多了。”

    但见“通天神君”余东兴凝食、中二指作剑状:“二郎神”李翔拇、食、中三指叉开,结若戟状:“牛魔王”石磊却是双臂两边弯起,模仿牛的两角,俯首哈腰地往前冲撞。三人动作各异,神情却是同出一则,眼睛翻白,状若疯狂,施展的正是他们“神打门”的“邀神诸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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