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少的二婚夫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木流年
恍惚之中,似乎听到有人惊慌失措的喊着:“快醒醒,醒醒……”
她好想睁开眼睛,可是好困,好累,好想就这样沉沉的睡去……一辆救护车呼啸而至,划破了这个城市宁静的早晨。
今天,是沈父开刀的日子,李浩然站在病房口久久的张望,她怎么还没有来吗?难道擎少没有放她走?
“喂,擎少,你怎么还没有送清幽过来,你难道不知道今天是她父亲开刀的日子吗?”
第一次,李浩然用一种近乎谴责的语气在和擎苍对话。
“昨夜,我就已经送她回家了!”
擎苍低沉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而后他便听到了电话挂完的声音,没过多久,电话再次响起,一看竟然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恼怒的把手机扔到了一边,他这个手机号码只是几个熟人才知道,陌生的号码?是谁泄露了他的号码?
电话依然不罢休的在不停的响起,擎苍拿起手机欲拔掉电池,但是一想,随即按通了接听键。
“请问你是沈清幽小姐的朋友吗?”一个甜甜的女声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随即听到她长长松了一口气的声音。
“沈清幽?”这三个字是擎苍的致命,一听到这三个字,他浑身的细胞便警觉了起来:“我是,她怎么了?你又是谁?”
“我们这里是妇幼保健院,沈小姐现在昏迷不醒,需要马上进行手术,我们联系不到她的家人,只在她的包里找到这张名片……”小护士还在电话中喋喋不休的诉说着原委,但是这边,早已经是滴答滴答电话挂断的声音。
“喂,这位先生,这里不可以停车,这里不可以停车……”保安跟在从吉普车车内走出的男人后面大声的叫喊,男人却丝毫没有理会,快速的冲进了急诊室。
这年头的人怎么都这么没素质啊?保安嘀咕了一句,随即拿起手中的对讲机,让你不遵守医院的停车规则,待会儿自己去交警局领车子!
“人呢?人呢?”
擎苍一把抓住从他身边经过的护士,满脸的焦急。
“谁……这位……这位先生,你找……你找谁啊?”小护士的胳膊被抓的硬生生的疼,不过这个男人好帅,好迷人,领口随意敞开的纽扣露出健康的古铜色皮肤,好诱人,年轻的小护士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
“刚才送过来的,那个叫沈清幽的病人呢?”
擎苍无法理会这个投在自己身上花痴一般的女人,他心里记挂的都是那个叫沈清幽的女人,她到底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第二十五章 流产
“她现在在急诊室,请问你是他什么人?是她老公吗?她现在要做流产手术,需要家属签字!”
从身旁经过的另外一个年级稍长的老护士瞄了擎苍一眼,眸底充满了不屑:“你这个老公是怎么当的,自己的老婆怀孕了不知道吗?居然让她一个人出门,还昏倒在路边,对了,她身上有伤,你们是不是打架了?我警告你哦,现在社会对妇女保护这一块是很严格的,小心吃官司!”老护士一边领着擎苍往护士台走去,一边严重的警告着擎苍,这男人看起来英俊挺拔的,却是一个斯文败类。
老护士接着喋喋不休说的什么擎苍一句话都没有听进去,流产,昏倒在路边,身上有伤,有些字眼不停的在他的脑海翻滚,翻滚,随即一拳用力的打在了墙上,昨夜,他应该带她走的,怎么可以留下她一人独自面对那一切呢?该死,该死,在他的眼皮底下,却让她受到如此严重的伤害。
老护士长看着盛怒的擎苍,赶紧住嘴,不敢在多说一句,而后便将手术同意书递到了擎苍的面前,“签字!”
“孩子,真的保不住吗?”
“早日今日何必当初呢?现在才问孩子能不能保住还有用吗?”
擎苍颤栗着从护士长的手中接过笔,随即在同意书上留下了自己的名字,不一会儿,沈清幽便被推进了手术室。
手术室灯亮起,擎苍双手捧头坐在外面,手机的铃声在一遍遍的响起,可是他却置若罔闻,他知道,今天是每周列会的时间,可是现在他什么都顾不得,什么都管不了了,他只希望里面的那个女人能快点醒过来,快点醒过来!
“张大夫,这个女人以后真得不能怀孕了吗?”手术室内,另外一个年轻的医生看了看拿着手术刀的年长医生,手术室上的女子面色苍白的如同白纸一般,看她身上的伤痕累累,让人如此的不舍,孩子没了,连做母亲的权力都没有了吗?同情着同为女人的女人。
“小李,尽量吧,她以后怀孕的几率基本上为零!”一句话,宣告了沈清幽的“死刑”,不过此刻昏迷的她并不知道,她只是沉沉的睡着了,在这个梦中,没有眼泪,没有争吵,没有伤悲……
手术室的灯灭了,擎苍第一时间冲了过去,“大夫,她怎么样,她怎么样?”
“具体情况你待会儿来我的办公室!”年长大夫丢下一句话之后,便和护士推着病床离开,擎苍赶紧跟了上去,她的脸,白的吓人,嘴角,胳膊,脖子,到处可见淤青,她,究竟受了怎样的罪?那个该死的男人,他定然要他为此付出沉重的代价。
医生办公室内,擎苍像个不安的孩子在等待着医生的判决,“你的妻子可能以后都怀不了孕了!”
“啊?”擎苍似乎没听清,迷惑的看着医生,那副表情仿佛在问医生她刚才说的是什么?
“我说她可能会终生不孕!”
医生没好气的重复了一遍,“真不知道你们这些当丈夫的是怎么当的,不知道她怀孕了吗?昨天是吵架了吧?你对她动手了吧?”
擎苍在医生审视的眼神下,渐渐低下了头,仿佛犯错的真是他,而他应该接受这份道德的谴责一般。
“以后对她好一点,别再伤害她了!”医生站起身来,对着擎苍语重心长的说了一句:“失去孩子远没有终生不孕更让一个女人崩溃!去看看她吧,她应该醒了!”
擎苍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医生的办公室走了出去,在病房门口,他迟疑了很久,甚至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里面躺着的女子。
就在他一次一次调整了呼吸,好不容易鼓起推开病房门的勇气之时,却看见沈清幽已经脱去了病人服,换了衣服,视线只是淡淡的从极度不安的擎苍脸上扫过,而后便默默的收拾了自己的东西放进包包内,“你要干什么?你不知道你刚做过手术吗?”
擎苍拦住了走向门外的沈清幽,这个女人就一点都不知道爱惜自己吗?
“难道你不知道我爸今天手术吗?”
一句淡淡的反问,擎苍无力的垂下了伸出的双臂,今天是她父亲手术的日子。
随着沈清幽走了出去,晨雾,刚刚退去,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沈清幽拉了拉自己风衣的领口,即使已经到了三月,却依然有点寒凉。
擎苍静静的跟在她的身后,好几次嘴巴张开,但还是无言的垂下了眼帘,开口,他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从病房到医院门口,短短几十米的路程,擎苍却走的异常的沉重,他甚至害怕沈清幽在此刻回头,用她那带着些许孤傲的眼神迷茫的问他她是怎么了?
车了?他的车了?
急诊大楼的门口,擎苍已经找寻不到他那辆吉普车的踪影,看着沈清幽魂不守舍的朝着医院的出口走去,脸色顿时n沉了下去,随即掏出手机,拨通号码,用近乎命令的口吻对着电话那头说道“李院长,我在你们医院的急诊大楼,把你的车开过来!”
不一会儿,一辆黑色的奥迪缓缓的停在了擎苍的面前,从里面走出一个四十几岁的中年男子,他恭敬的将钥匙递到了擎苍的手中,而后看着车绝尘而去。
“上车!”
擎苍不容分说的将沈清幽拽上了车子,看到她脸上对自己的疏离,擎苍轻笑一声,“昨夜,吓到你了吗?”
沈清幽转过脸,怔怔的看着他,而擎苍却不再看她,神情专注的握着方向盘,车子穿梭在车水马龙之间,音乐缓缓的流淌,让人说不出的舒服,舒服的让人想要遗忘昨夜,今晨。
沈清幽将头贴在冰冷的车窗上,涌起无穷无尽的悲伤,她很想回忆起这几日发生在自己身上这一场场无妄之灾的源头,然而记忆中留下的却是只鳞片爪的记忆。
应该记得的,她有些落寞的想,不过是一个星期之前的事情,所谓忘却,不过是无可奈何的自欺欺人罢了。
第二十六章 心成雪
“清幽,你跑到哪里去了,李大夫问了好几次你怎么还没有来了,你若是再不来,李大夫说就要推迟手术了!”一到病房,沈母便一把拉住了沈清幽的双手,怎么回事,她的手怎么这么凉?
“妈,不好意思,路上堵车,给耽搁了!”沈清幽将手从母亲的手中抽出,而后避开沈母的眼神,走到了病床旁边,对着沈父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爸,你放心手术一定会很顺利的!”
“咦,牧放呢?”沈母的头往外张望了一番,“怎么?牧放今天没时间吗?”
牧放,一个一提到就会让心抽搐的名字,“他公司临时有事,非他不可,他让我转达他对爸的祝福了!”
在父母面前,她伪装的很好,笑颜如花,没有丝毫的异常,但是躲避的眼神,不安的情绪,不过当时沈父和沈母都记挂这即将而来的手术,没能察觉她这些细微的异常。
“没事,不就是一个小小的手术嘛,他忙就算了!”沈父出言安慰,对这个女婿,他已经是相当的满意了,人,不可能坐到一百分的,可是他这个女婿已经坐到了九十五分,已经很不错了。
“清幽,你来了!”门外,李浩然温暖如玉的声音响起,沈清幽抱歉的看了看他,“李医生,对不起,我有事情耽搁了!”她并不知道,昨夜,李浩然在擎苍的住处见过她。
“来了就好,待会儿就准备手术吧!”
李浩然投给沈清幽一个他了解的眼神,而后在护士的陪同下,走进了手术室,而沈父也被护工推进了手术室,世界,一下子似乎变得停止了一般,沈母坐在手术室的长椅上开始默默的流泪,而沈清幽只是目光呆滞的看着前方那堵白花花的墙壁,不远处,擎苍孤独的坐在一边,同样静静的看着沈清幽,她不让他出现在她父母的面前,他答应了,可是此刻,他多想呆在她的身边,给她温暖,给她力量。
“宝宝,妈妈对不起你!”
刚才来不及伤悲,她要赶到父亲的身边,给他勇气,给他力量,此刻,父亲正在里面与死亡夺命,而她,腹中刚刚流逝的小生命,难道这一切都是天意,这个宝宝,为她和袁牧放十年的感情之路画上了一个句号吗?
心,已经麻木,泪,已经干涸,灵魂,已经脱壳,只留下一个躯壳,在这个世界苟延残喘,这就是生活,幸福和痛苦总是成比例的赐给你,只是上帝对她关上的大门,还会为她打开另外一扇窗吗?如果会,她希望是父亲的一身健康,她的生活已经跌入了谷底,一片灰色,这些不知道能不能换回父亲的健康幸福……
孩子,一个她期盼了很久很久的天赐,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腹,那里,曾经孕育过一个生命,虽然很短,很短,但是他毕竟来过,毕竟在她的身体呆过,袁牧放,你摧毁了我们之间的爱情,还亲手杀死了我们的孩子,孩子,你千盼万盼,可曾想过会是这种结局吗?n森的笑意渐渐浮现在沈清幽的嘴角,她心中的痛,没人能够知道……
爱情,由最初的守望变成了绝望,楼梯口,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快步的奔来,但是却被擎苍一把拦住,沈清幽看了看身边的母亲,而后起身,走了过去,纠缠的二人在看到沈清幽之后,停下了所有的动作,“擎少,我想和他单独谈谈!”
走廊的另外一端,沈清幽和袁牧放并排而坐,擎苍就在不远处,留意着他们这里的一举一动。
“袁牧放,我们离婚吧!”
离婚,时隔短短的一天,再次被提及,曾经她以为,只要刻意的修饰,那道裂痕终究会被遗忘,可是碎了就是碎了,任凭她如何弥补,都弥补不了心头的那道伤。
“清幽,对不起,昨天……昨天我喝多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我……我……”袁牧放双拳紧握,那个男人昨天一直都在她的身边吗?这个想法让他发疯,但是,没有了酒精的麻痹,他冷静的在心底对自己说,他忍,他忍,他不能没有沈清幽,他不能没有眼前的这个女人,他不会和她离婚,不会成全她和那个男人。
“牧放,不要在说了,我们都给自己留一点尊严!”
沈清幽冰凉的语气中再也听不到一丝对这份感情的眷恋,曾经,他说要陪他到某年某月某天,今日,却把她丢在某日某个漆黑的夜,曾经,一起相拥而眠和你的黑夜,变成了一地白雪,此刻,沈清幽翻遍所有的记忆,却在一起找不到他们约好的明天。
第二十六章 绝殇
曾经美好的爱情城堡被现实折磨成绝望的空城,踏进城堡之时,我们满怀希望,而当某一天,我们想要迈出这座城堡之是,却要付出淋漓鲜血的痛感,然后我们还要装做很坚强,笑着对围城之外的众人说:“不痛,不痛,真的一点都不痛!”即使心痛的连呼吸都已经困难,即使已经是遍体鳞伤,而这就是生活!在残酷的现实面前,我们卑微的生命卑微的如同蝼蚁,默默承受,因为如果有一天,我们连自己都安慰不了自己,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
袁牧放颓败的低下了头,双手深深的插进了浓密的发丝间,洁白的大理石上,突然荡开了一个有一个水晕,悔恨?不舍?亦或是悲伤,此刻袁牧放的眼泪在沈清幽的眼里看来如同东郭先生所救的那头狼,你若是心软了,那么日后万劫不复的便是自己!
袁牧放是真的肠子都悔青了,他怎么也没有料到,今日,沈清幽竟心狠到如此地步,这是自己在她面前流泪,他堂堂七尺男儿,为了挽回一个女人的心,连流泪这种卑劣的手法都用上了,他是真的走投无路了!可是,此刻看来,这招已经丝毫打动不了她的心,那么,现在,什么才是她最关心,最在意的呢?眼睛的余光无意飘过那扇手术灯还亮着的手术室的大门,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瞬间爬上了眉梢,随即消失不见!
“清幽,离婚不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我觉得我们应该告诉爸妈,你认为呢?”
咔擦,已经支离破碎的心又被划上了一道新的伤痕,曾经美好的爱情在此刻看来卑微不堪,沈清幽的嘴角微微上扬,荡开一丝无比n冷的笑意,那个几日前还如阳光一般灿烂美好的温婉女人,此刻如同一个地狱修罗,她的冷的快要结冰的眸光让人忍不住的赶到一阵阵来自内心深处的寒意,沈清幽不偏不移的将这眼神投注在袁牧放的脸上,而后不带丝毫感情的说道:“从我们认识的第一天开始,你一直都是赢家,而今天,你又赢了,不过这让我更加的看不起你!”漠然的起身,迈出几步,但是又愕然的停了脚步,不回头,仿佛在对空气说道:“袁牧放,在我心中已经死了!”
决然离去的背影被灯光一点一点的拉长,眼角的泪水还未干涸,但是袁牧放却沉浸在沈清幽离去后的最后一句话之中久久的不能回神,他心中的恨意在一点一点的蔓延,那晚,清幽不是说好已经原谅自己了吗?为什么经过昨天一夜,她竟然这般决裂呢?难道是因为……因为……
袁牧放抬起头,双眸匆充满恶毒的看着不远处密切注视这边的伟岸男子,袁牧放双拳紧握,关节泛白,在他的心中已经认定了是那个他到现在连名字还不知道的男人挑唆的,该死……
“你怎么了?”擎苍拦在沈清幽的面前关切的问道,她的脸白的如白纸一般,但是双唇却是殷红的甚至泛出了血丝,上面还还留有清晰的牙印,这个女人在做什么?她这是在自虐吗?
“该死”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低吼,随即擎苍不理会身后沈母诧异的眼神,霸道的一推,径直将失魂落魄的沈清幽推到了墙边,沈清幽的后背直直的撞上了冰冷的墙边,痛,她皱了皱娟秀的柳眉,迷茫不解的看着眼前盛怒的男人,但是涣散的眼神却始终没有在他的脸上聚焦,这个女人,知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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