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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御弟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三面船

    这对朱隶当然没有什么坏处,因为他不认识什么人是正常的,他记不起跟什么人有什么交情也是正常的。

    当两天后朱隶坐在一辆大车上晒着难得出来的太阳的时候,过往的人热情地跟他打着招呼,完全不介意他对他们陌生的神情。

    靠,不知道这些人里,有没有借我的钱不还的。朱隶看着一批又一批的人从他面前走过,想得最多的是谁借了他的钱没还。

    但这帐已经成死帐了,因为真正的朱隶已经死了。

    那我是谁?披着朱隶的朱隶。

    “小四。在想什么?”燕王迈着矫健的步伐走过来。

    朱隶轻轻一跃,跳下大车。

    这两天朱隶发现,虽然他的武功招式完全想不起来,但身体的柔韧度和灵敏度还在,听马三宝说原来朱隶的武功在整个明营中认第二没有人敢认第一,他当然不会认为这些人的武功有多么的高强,毕竟那是电影电视编出来的,但冷兵器时代,打仗全靠一刀一枪,总也不会太差,这样来说以前朱隶的武功还是很有实力的,如果将来有机会读读所谓的武功秘籍,也许能把武功捡回来。

    行侠仗义、妻妾成群,嘿嘿,这就是古代。

    “四爷。”马三宝说所有的人里,只有朱隶一个人管燕王爷叫四爷,燕王也最喜欢听朱隶这样叫他。

    果然,燕王嘴角浮起了笑容:“小四的记忆恢复了?”

    朱隶沮丧地摇摇头,随即一脸笑容:“阿四虽然没有恢复记忆,但只是这几天,阿四也看得出四爷对阿四有多关心。”

    笑话,燕王可是我的长期饭票,只要把你哄得开心了,我不仅有饭吃,还有奖金拿不是,就凭我出校门后跑了六七年的销售,哄个人我还哄不圆了?!

    “小四觉得身体怎样?外面冷,别总在外面呆着。”随便两句话,就挑起了燕王的柔情,看来历史上写的铁面朱棣没那么冷,大概凡是做皇上的,手软怕不宜服众,故意写得凶猛点。

    “四爷当阿四纸糊的,如果不是阿四失忆忘记了功夫,定然跟四爷大战三百回合。”马三宝说朱隶以前常常跟燕王比试武功。

    “谁赢得多?”朱隶当时问过马三宝。

    “当然是燕王赢得多,不过大家都知道将军是故意让着燕王。”马三宝说这话的时候十分得意,朱隶也对这个回答十分满意。

    “等打完仗回去,爷给你找最好的先生,如果治不好,爷亲自教你武功。”燕王拍拍朱隶的肩膀,颇动感情。

    “谢谢四爷。阿四还是觉得最好治不好,让四爷亲自叫阿四武功。”继续煽情,定要把长期饭票抓牢了。

    “你小子,不是从来不服爷吗?”

    “四爷教会了阿四武功,阿四还会不服爷的。”朱隶嬉皮笑脸地笑道。

    燕王爷一脚踢过去,朱隶敏捷地躲过。

    “嗯,还没忘光哦?”

    “一招两势还是难不到我的。”

    “报!”一探子飞马而来。

    “报告燕王爷,发现乃儿不花行踪。”

    “立刻传令下去,拔营起兵。”燕王下完命令,转过头望向朱隶:“小四……”

    “阿四跟四爷一起出征。”朱隶口气坚决。

    燕王点点头:“你跟着本王走,半个时辰后出发。”

    白毛风是冬季内蒙古草原上一种特有的气象,白毛风出现时,大风呼啸,雪花飞舞,到处白茫茫一片,能见度极低,人马处于白毛风中,非常容易迷失方向,一旦跟大部队走散,在这冰天雪地上的草原上,生存的机会几乎为零。

    朱隶和几个人,就在这一场白毛风中,与燕王的明营走散了。

    几天前,燕王得探子回报,找到了乃儿不花的大营,朱棣立刻下令出击,没想到就要接近乃儿不花的平章大营时,突然遇到了白毛风。

    燕王的营帐里,燕王的副将张玉、陈亨,先锋朱能,以及朱隶受伤后代理禁卫统领房宽等七八个人团团围坐在燕王的周围。

    张玉是名老将,四十多岁,粗糙的皮肤,魁梧的身材,处处显示出他常年在外带兵磨砺出的勇猛顽强。

    张玉跟在燕王身边已有很多年,平时总有些居功自傲,很少把年轻一辈放在眼里。对于朱隶也是如此。

    陈亨比张玉略年轻些,长得比张玉白净,平时总是一脸笑容,但为人城府极深,虽然对朱隶表面非常客气,但朱隶一向不喜欢这个人。

    朱能与朱隶同岁,比朱隶长的又高又壮,是朱元璋老部下朱亮的儿子,承袭了父亲的官位,是个千户,这次出征的先锋。

    朱隶觉得这个人似乎处处都在跟他较着劲。

    房宽,原禁卫军副统领,朱隶受伤后暂任统领,这几个人里对他最照顾的人,时不时地向他这边看一眼。

    朱隶一个人围着火炉子坐着,受伤后他一直怕冷,这样的军事会议他也从不发言,因为他根本不了解状况。

    这些天需要记得东西太多了,事情还好一些,人就难了,朱隶一向不记人,大学时当学生会长,学校里认识他的人很多,他总是记不住别人,人送外号‘小拽哥’,冤枉啊,他妈妈就经常抱怨开了多少次家长会了,就是记不住他那些同学的家长。记不住人实属遗传。

    会议已经开了一会了,燕王的副将张玉主张就地扎营。等白毛风过去了在继续前进,燕王沉思了半天:“这样恶劣的天气,对我们不利,对乃儿不花同样不利,我们看不到路,他的探子也找不到我们,如果我们在这样的天气继续前进,一定能悄悄接近乃儿不花而使他察觉不到,对他的全面围剿有极大的好处,所以本王的意见继续前近。”

    朱隶在一旁听着燕王冷静沉着地决定,不由得生出一分敬佩,这样的天气他自己绝不愿意出去,燕王居然要继续行军,任燕王出身多么高贵,在白毛风面前可是人人平等的,充其量燕王那套盔甲能别比人暖和点。

    “小四,你的意见呢?”见大家都不说话,燕王的目光望向正在出神的朱隶。

    朱隶不知道以前的朱隶是不是总是支持燕王的,但此时他支持燕王,可不是因为他是王爷,而是朱隶以他业余军事爱好者的判断,燕王的决定是正确的。

    “永远不要让敌人猜到你想干什么”这话记不得是不是拿着破轮子的那个人说的,但绝对是句至理名言。

    朱隶站起来,目光如水:“我支持燕王的意见,这样的天气行军,必然能让敌人措手不及,最大程度的降低我方伤亡,全歼敌人。”

    看着所有人惊奇的目光,靠,军事论坛里的话说出来了。

    燕王惊奇的目光后是一丝赞赏,而后沉声下令:“全军出发,目标平章大营,到达后等待命令。”

    朱隶要是知道他这句话的是结果是让自己在白毛风中与明营大部队走散,白送他三百万欧元他也不会这样说。

    因为会议结束后两天半,朱隶和几个人,真的在这场白毛风中,与燕王朱棣的明营走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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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5章 招降
    朱隶也弄不清楚自己是怎么离开大部队的,风雪太大了,刮得人根本睁不开眼睛。这个时候有一个女人送给他一个风镜,哪怕这个女人长得很丑,朱隶也会对那女人说:我爱你!

    不过千万不要在“我爱你”前面加上什么,硬要加,朱隶一定会加上‘雪停前’。靠,那女人一定会一把把风镜抢走,扔在脚下踩个稀烂,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他。

    朱隶毫不现实地着,希望借着不着边际的想象抵消些头部的疼痛。可是头上的伤口仍然是一阵比一阵疼的厉害,不知道是冻着了,还是早先骑马颠着了。马早在风雪之中跑丢了,如今的朱隶只要靠两条腿走。白毛风中能见度极低,朱隶影影绰绰的感觉到周围还有几个人,看来也都是走散的。如果再死了,会不会再次穿越呢?

    忍着伤口的痛疼背对着风向,朱隶费力地睁开眼睛,必须把他周围的这几个人聚在一起,不然大家真的都要死在这茫茫草原上了。

    浑身上下除了腰带没绳子了,朱隶一把扯下腰带,冷风夹着雪花“忽”地灌进衣服里,冻得朱隶直打哆嗦,可现在已经顾不上这些了,艰难地摸向身边的一个人,将自己的手臂与他的手臂捆在一起,然后拉着他在摸向另一个人。

    费了半天劲,终于,在三根腰带的帮助下,六个人聚在一个稍稍能避一点风的小土丘后面。

    天就要亮了,只要坚持到天亮,就有可能找到大部队。

    朱隶挨个看了看除了他之外的五个人,风雪很大,看的不是很清楚,不知道以前的朱隶认不认识他们,反正他不认识。

    六个人像挤在一起的一窝小鸡,终于捱到了天亮。

    风雪比夜里小了一些,能开口说话了。

    “我是朱四,燕王爷的禁卫统领,有没有人认识我?”朱隶说完想起来自己现在已经不是统领了,但这些人未必知道。

    “我认识你,我叫观童,燕王账下的谋士。”

    “将军,我叫冯三虎,我们都认识你,昨夜我们认出是你将我们聚在一起,立刻安心了,有你在,我们一定死不了。”

    冯三虎长的憨头憨脑,五大三粗,真是只老虎。

    可现在需要的不是老虎,是望远镜。朱隶对着冯三虎等点头笑一下,心道:有我就死不了了?我要能不死,也不会穿越到这个鬼地方。

    目光掠过冯三虎等人,忽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再看一遍,靠,昨晚明明记得是六个人,怎么变成了七个人?

    可哪一个是昨天晚上后进来的?是什么人?有什么目的?

    “你们彼此都认识吗?”

    冯三虎等人互相望了一眼,摇摇头。

    明营十万大军,彼此不认识很正常,也许记错了,确实是七个人,退一步说,就算有一个人半夜进来的,可能也是明营走散的,这冰天雪地的,除了明营的人,也不应该再有什么人。

    再仔细端详几个人,发现其中一个人的眉眼有几分像燕王,不由得多留心看了几眼。越看越觉得不对劲,沉思了片刻,忽然笑了。

    丫的,老子是不记人,可不记人不等于男女不分。

    “你,叫什么名字?哪个人手下的?”朱隶指着那个人,平静地问。

    “回将军的话,小的叫王福,常百户手下的。”

    朱隶听着所谓王福明显伪装的声音,一丝果然如此的笑容溢上嘴角。小样的,以为你穿上男装我就认不出来你是女的了,老子当年在论坛上,只见字不见人都能分出男女,被人妖充斥的二十一实际训练出来的火眼金睛,就你这点伪装还能骗的了我?

    常百户是谁?算了,先不管是什么人了,找到大部队是正事,不然冻不死也会饿死,朱隶觉得自己已经饿了。

    活动了一下僵硬的四肢,朱隶站起来举目四望,前面朦朦胧胧地,似乎有一个营地。

    “我们不会运气这样好,找到平章大营了吧。”朱隶把手搭在额头上望着前方,自言自语道。

    “很可能就是平章大营,这方圆百里不应该再有别的营帐,一个晚上我们也不会迷路走出很远。”叫观童的站在朱隶的身边,也能凝神注视着。

    “是不是过去看看就知道了。”朱隶转过身面向大家,“你们是留在这里还是跟我一起去?”

    “我跟你一起去。”观童声音平稳而坚定。

    两次表态,终于引起了朱隶的注意,只见面前的观童三十多岁,白面无须,一副文弱书生的样子,但一双眼睛却透出沉稳和坚毅。

    朱隶点点头:“观童跟我走,你们留下。”

    “我们也跟着将军一同去。”冯三虎开口道,其他人都附和地点点头。

    朱隶想过去一探虚实有两个目的,一是现在根本看不到大部队的影子,如果前面是废弃的营帐或者其他人的营帐,在这冰天雪地里,营帐是最好的栖身之所,能住下来即使短时间找不到大部队也没有问题。二是如果真是乃儿不花的平章大营,没打过仗的朱隶电影电视可没少看,知道什么叫军情第一,都到了敌人的阵地边了哪有不去看看的道理,至于看完了怎样通知燕王,那等以后在说了。

    当下七个人猫着腰,悄悄接近了营帐。

    距离营帐不足百米的时候,朱隶已经肯定这里是平章大营了。

    回头看看,大部队仍然看不到踪影,朱隶笑了,他们不是掉队而是走得太快了。可以因为半夜风雪太大,大部队原地驻扎,而这些掉队的人却赶了一夜的路,鬼使神差地走到了大部队的前面。

    朱隶仔细观察着平章大营的布局,蹲在旁边的观童轻轻碰碰朱隶:“将军你看,他们好像要走。”

    朱隶忙将注意力集中在来往的兵士身上,果然,白毛风已渐渐平息,大营中到处都是忙碌的身影,除了埋锅造饭,更有一些人在收拾辎重车辆,看样子吃了早饭他们就要撤了。

    朱隶不禁有些心焦,如果燕王的大军等他们撤走后才赶到,草原这样大,追起来四散一跑,神仙也没有着,等他们重新聚在一起,又不知道要找多久才能找到他们。

    “怎样让他们暂时不撤呢?”朱隶自言自语。

    “如果他们觉得退路被包围,就不会轻举妄动。”观童顺口答道。

    “对,我就去给他唱一出‘空城计’。”朱隶说着站了起来。

    “将军你干什么去?”冯三虎忙问道。

    “招降。”朱隶嘿嘿一笑,潇洒地跳上土丘,大刀金马地向平章大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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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6章 闯营
    没走几步,朱隶觉得一个人跟了上来。回头一看,观童。

    “观先生怎么来了?”朱隶停下脚步,回头问道。

    “在下同乃儿不花是旧识,跟将军一起去,希望能帮上将军。”观童追上来,收住脚步。

    害人之心不可有,这防人之心不可无。朱隶此去真正的目的是拖延时间,当然如果真能招降那是最好,燕王的大部队什么时候到还不知道,这个人跟乃儿不花认识,如果到时观童跟乃儿不花一起玩点什么猫腻,自己送羊入虎口不说,燕王的整个行动也将暴露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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