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蕾丝系列神秘之河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kstorm
「唷,」我逗乐地说。「一对不祥之人。」
「我期望她们别烦扰厨师。那样你可能就有一次机会了。」
我咯咯笑了起来。「什麽时候能见到女老板?」
「今天下午。我们所有的人要一起开个会。到时便会知道何时出发了。」
我饮完最後一口咖啡。「在哪儿开会?」
「在夫人的酒店,机场附近的里约大厦。下午三点。」
「会准时到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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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敢说目前知道的一切会有用。当然每件事情对我而言似乎都很不寻常,不过我却由此明白了卡尔养成独行其事习惯的理由,我猜自己已陷入了他营造的境地,却不知其规则。
实在令人难以忍受。麦克根本没必要如此盲目地派我来。他曾向我提及这位玛莎女士,只不过想让我明白此行主要是为了报社的利益。她可以随心所欲地做短途旅游,而不像我是因为工作。如今看来很明显,是卡尔计划要去的,尽管我还不知道那是什麽,不过我最好的一招对於女人而言是易如反掌的;写所有从那儿获得的令自己高兴的事。至於嘲弄那位摄影师仅仅是为了要这项不受欢迎的工作增添些调味剂。从第一次见面,这男人故作姿态的模样,便成了我猛烈攻击他的原因。
这是必须的但也有些遗憾。他外形不错,看上去也蛮有智慧。我只是难以忍受假正经的男人,一旦经过他们身边又会对你勾起手指,他移放我的毛巾就已表现出那种企图。
所以我盼着开个会,好见识见识那帮人。
全身忍不住颤栗起来。真希望整个探险行动能速战速决,那样我便可以回家了。我知道这想法很矛盾,我本不想去,可来到了这里却又准备尽力接受它。不过那只是原因之一。一开始拒绝探险对我应是正确的,到後来又同意参与,若是因受了别人的劝阻而放弃,倒真该死了。要知道我有掌握自己生活的力量。
不满现状的强烈**在内心挣扎已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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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同玛莎和其馀的人都见过面。心中已有了一个惊人的概括了解。我是名雇佣写手,这是我一向的说法,如今对於文章的题材已嗅出点蛛丝马迹。只是还无法深入。
到处都是炎热酷暑,弄得我晕头转向,我在自己凉爽的套房中昏昏入睡,像沈入地狱似的被闷得透不过气来,恍惚之中却被屋里的人惊醒了。
噢,竟然不是自己。我可不是易被你们欺凌的懦弱女子。比如说吧,假如违背了我的意愿,我就会咬牙切齿地戴上指节环来打招呼。
我从枕头底下悄悄摸出弹簧刀。其实我并没有在旅行时全副武装的习惯,不过在贝伦我还是做了些准备。
「西德尼,」一个温柔的声音传过来。是个男人的声音。「西德尼小姐。」
我慢慢将刀移向腰部紧紧握着。「是谁?」我冷静地问道。
「别害怕。是罗瑞。」
「原来是罗瑞先生,我们是同胞。我认为你应该清楚进一位女士的卧室之前该敲门。」
「请扭亮灯。我只是不想大声喧哗。你知道那个美国人就住在隔壁,我不想他知道我在这里。」
我扭亮床头灯,坐了起来。在玛瑙斯我发现了一间专营真丝的商店,采购了许多衣物,全都记入了报社的帐中。有便袍、衬衫、几条裙子和外套、两套时髦的真丝睡衣裤。现在我便穿着其中的一套,乳白色的衣料在黄色的床头灯光照射下,闪烁着柔和的光泽。
每个女孩都喜欢自己在床上更美些,尤其是像罗瑞这样的人在屋里时。
我想到了马森,那位摄影师,一个外表通情达理的男人。罗瑞在抨击他。
他曾抨击过许多男人,除了马森看起来有些古怪。他外貌一点都不娘娘腔,是个十足的男人。令我想起了年轻的史思。康纳来。
先前我说过,他是英国人,是以生物学专家身份加入探险的行列。玛莎当然知道怎样选择人选。
「我必须单独同你谈谈,不想让他人知道。」
他在站卧室中间。身着黑色长裤,一件黑恤和双胶底运动鞋。脚穿运动鞋是为了便於溜进屋里。我不喜欢随意被人视作当然,除非一个外表及行为似罗瑞的男人,或许有可能使我放弃成见。
「我可以坐下吗?」他用一种柔和的、公立学校培养出来的,优秀的英格兰警察的说话语调询问道。而我来自於布瑞克斯顿,说话声音嘶哑粗嘎。
「不能等到早晨再说吗?」
他坐到床尾。我尽量克制自己,可是全身的毛发仍止不住竖立起来,弹簧刀紧贴着我的右腿。
「我很遗憾。其实你应该相信我。」
哦?那当然罗,就像信任克里宾怪医生一样。我可没敢大声说出来。
「今天下午马森带你来时,真是引起了不小的震撼。我不懂为什麽报馆派你而不是卡尔。我是指,他是代表个人前来,而不是作为一名报社的记者。」
「你去对我的主编解释吧,」我回道。「卡尔是主编,也许他有比实际上更大的自由度来表现才华。不过,不管怎样说,罗瑞先生,我们全都是被雇来帮忙的。」
「叫我罗瑞。」他在床上慢慢移动。体重不轻不重。「玛莎很喜欢你,」
他表情神秘。「别的全靠你自己小心了。」
我稳稳地看着他。「我也喜欢她。一位有胆识的女人,丝毫没因富有丧失意志。」
「说的没错。她是一位出色的鉴赏家。这点迄今为止仍令我惊异。此次探险不会舒服。以前去过很远的地方吗?」
我略加思考。「我已把它当成是去克洛顿一、二次,」回答道。
他哈哈大笑。「玛莎并不是唯一有勇气的女人,」他柔和地说道。
接着来是一阵安静。我的好奇心越来越强烈。有时甚至更甚於其它的**。
「那麽,你为何来这里?」我问道。
他立刻停住了献媚。我发出一声不太正常的叹息声,拨拉着双耳。
「噢,只是想问问你对卡尔了解多少?」他探询道。「我知道你们是同事。」
「我负责专栏,」我坦然地说。「卡尔负责游记。一年之中或许能在办公室遇见一、两回。」
罗瑞双眼放光,像只昼眉鸟。「尽管你将加入这支探险队。我还是认为,他选你来是出於自己的利益。」
有时必须通过交换信息才能满足好奇心。「不完全正确,」谎话从牙缝中吐了出来。并不一定要用正确的情报做交换。「他受了重伤,罗瑞。无法说太多的话,就给我一个大概。」
「什麽大概?」
哎哟,我暗思。小鼻孔不住地开翕着,像个凶悍的泼妇。
「你肯定了解卡尔,」我耸了耸穿有绸衣的双肩。「这个男人不是很坦率。」
罗瑞倾身向前,一只手放到了我盖有毛毯的大腿上。和他这种人在一起,便想开着灯干那事。不想错过视觉上的享受。相对於马森他有乌黑的头发,宽阔的额头,富於幽默感的双眼。
「我并不了解卡尔,」他重又温柔地说。「这就是我的烦恼。我常琢磨卡尔,这种思虑令我寝食难安。我也不相信他会和这位美国摄影师相处得很好。
我曾极力劝告玛莎不要他俩参加,可她却说他是最出色的,我便不便多言了。」
「你觉得事实同你的想法接近吗?」我更进一步,就快钓到鱼了。
「我怎样才能确定是否能信任你呢?」
「你当然无法确定。不过马森不喜欢我,总试图送我回去。这有帮助吗?」
他咯咯笑起来。「我想卡尔是针对某些事才去的。假定此次去亚马逊河的探险,只是考察一、两条支流的情况,以及尽可能多了解一些生态环境。卡尔表现得似乎有点超乎寻常的热衷了,或许这只是我的看法。玛莎是位坚韧不拔的女子,但在某些方面还是有弱点,易被击倒的。」
「什麽方面?」我敦促着。
「她是富人。一件贵重物品。」
我顿时领会了。或许聪明的老卡尔寄望玛莎被绑票。这样他便会搭救她,要求得到报答,并由此向报馆、向社会撰写一些令人兴奋的报导。
卡尔卑劣的品行正与我平素的判断相吻合。他同我曾有过一次小小的接触,尽管没什麽大不了。这家伙在处理报纸新闻方面着实令人讨厌。
情报的共享即为情报价值的削弱。我睁大双眼。「你认为玛莎处境会危险吗?」我有点喘息。
「完全有可能。」这男人庄重及骤然停住的态度蛮有味道。他也明白这比向我详述要有力的多。
过了一下。
「我们其他人也会有危险吗?」我喃喃而语,尽量表现得漫不经心。
罗瑞慢慢扯着床单。「如今你已有了一个朋友,你一定要相信这点。」
「我有自己的判断力。」我心神不定地说。
他爱抚地将散落在我面孔的秀发拨到了脑後。过了一会儿,双唇轻擦过我的脸颊,停在耳际。我浑身顿时罗罗哆哆地震颤起来。真是一种悦人的方式。
他低声耳语。「你有非常成熟的头脑。」
噢,这个鬼男人。
「你能体会这次探险对我的意义吗?」他的双唇一直在我颧骨上轻触着。
「什麽意义?」
「现在赚钱非常困难。我并非富有、不需要工作的有钱人。同你一样,我也是被雇来帮忙的。」
「是这样?」我附合道,向後伸着懒腰,合上了双目。每条神经末梢都被这家伙撩拨的不得安分,渴望更多的爱抚。
「玛莎不仅拥有精力充沛的头脑。还具有年轻旺盛的身体。」
我一直坚持住。他以鼻轻轻擦弄着我的秀发,小心**着耳朵。「我无法满足自己的现状,」他悄声说道。「所以当玛莎以金钱换取援助时,总会得到所需的一切。」
我保持了沈默。当一个你对他有强烈性冲动的男人向你坦白他自己是个为钱卖身的角色时,还有什麽可多说的。
「在你来之前我从没介意过。我是指自己也喜欢她。这没什麽困难的。一点也不。是一种快乐。但如今它却令我处在了一个糟糕透顶的位置。」
我喜欢他的姿势,坦白地说,喜欢他紧拥着我,亲吻我的脸颊,轻轻地搓揉着丝绸睡衣裤。
他吻着我的眼睑、唇色。「我想和你**,」他边说边用一只手小心地搓揉我的胸部,弄得衣服沙沙作响。「不过一旦被玛莎发现,我就毁了。」
「她不会把你据为己有的,」我接答道。坦率地讲,我也很茫然。
他吻着我的下颚轮廓、喉咙。「所有的有钱人都有极强的占有欲,」他说,「这是条自然规律。亲爱的,所以我必须走了。」
我一下子怒火中烧。原来玩我。我盯视着他,疾速的心跳慢慢平静下来。
他看起来体魄健美,神情忧郁,博学多才。「我不会一直是公司的职员,」他说。「说真的,在很多方面她是位出色的女性。我一定要同行的理由是因为我确信她处境危险。你能与我并肩作战吗?」
我依旧牢牢地注视着他,尽量平息自己被煽动起的**。「我与自己为伍,」我冷漠地答道。
他露齿而笑。「那当然,西德尼。今後对你的好处也就是我的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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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走後,我吃了许多东西以至於几乎消化不良。然後又从床上爬起来,在房里踱着方步。除了熄灭床头灯,其它一概不去理会。漂亮女人的麻烦就在於她们不会善理一切。举个例子,又要养狗又反对狗吠声。假如我是个美人,一定也会这麽干的。不过把他当作军火库的一件额外武器,我还是要充分利用的。
总而言之,虽然罗瑞这家伙有些华而不实,善於钻营,攻於心计,未必就有错。只不过这是他的方法,如同吃、喝各人有各人的方式。
不管怎麽说,为何要捏造这样一个谎言?我认为此举根本没什麽裨益。当然自从和马森的短暂接触後,我便预感还有事要发生。
要不要把一切告诉罗瑞?假如马森和卡尔是同伙,那麽卡尔的缺席势必使他们暗中图谋的计划化为乌有。我当然不相信卡尔与此无关,但他不是坏人。
很简单,我知道他喜欢错综复杂的事情,欢喜生活在刀刃上,是个令人讨厌的优秀作家,而且他还相当喜好欣赏他人的痛苦。但说他将图谋不轨这也完全令人难以置信。
如果马森失去了他过去同伙的帮助,还会完成这一计划吗?他压根不像我所认识的任何一个摄影师。他们通常沈默寡言,透过尼康镜头观察世界,好排挤同行的男人。容易产生忧愁、乖戾的倾向,狭小的透视世界的方法使他们形成了两种极其武断观察事物的尺度。
马森丝毫没有这方面的迹象。他出言不逊,生龙活虎,实在令人疑窦丛生。
刚想到这里便听见一阵声响。既然罗瑞已经晓得酒店的墙壁不太隔音。那麽如今我听到的肯定是隔壁房门的动静。接着听到明显的门锁开启声。我迅速闪到自己的房门前。钥匙在慢慢转动,这次的声响极轻微,然後脚步声渐渐在走廊中远去。
我小心翼翼地打开未锁的房门,朝外面探视着,马森刚消失在安全梯旁。
我套上运动鞋,拽过一件亚麻布夹克罩在睡衣裤外面,抓起房门钥匙和一些钱,紧跟着跑了出去。
我尽可能快地顺着水泥楼梯跑下去,小心谨慎地溜进大厅观察着。
已是凌晨三点了。这里几乎没什麽异常现象,昏暗的光线,万籁俱静。我迅速穿过大厅,跑到了街上。
我看见他疾步行走着,离酒店大门已有一段距离了。
我现在位於普拉萨,是这座城市的中心地段。马森正以最快的速度朝码头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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