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欢娘娘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羽鹃
≈;你知不知道昕宁会离开你,就表示她决定要跟孩子同生共死了。对她而言,即使是曝尸荒野,也好过被你找回来逼她拿掉孩子!难道你恨她恨到连这最後的仁慈也不愿给她?好歹她跟你也曾是夫妻一场——≈;她站起身子,激动的说。
太后的话如针似槌,字字句句敲得他痛彻心扉,桀澈怒喊著:≈;够了,别再说了!≈;
他摇摇头,沉痛不已,≈;我没有那麽恨你,尤其最近昕宁教会我什麽是爱後,我就不再恨你了!我更没有你以为的那麽坏,我接昕宁回来为的绝不是要**她,≈;
≈;我想接她回来,是因为现在我只是一个心急如焚的丈夫!我不容许她有任何的意外发生,我无法忍受自己空有掌控全国的权力,却不能找回她!≈;他用赤红的双眼沉痛的看著太后。
≈;你的意思是……你爱她?!≈;太后拢著眉心,从他的话中整理出一个大大的疑问。
≈;对,我爱她!≈;桀澈沉重的吐出。
现在,他不害怕说爱,只要能找回昕宁,就算要他当著全天下的人说千次万次也无所谓:只要能找回昕宁!
太后震惊极了,她一直以为桀澈依然恨她入骨,而且极端的鄙弃嫌恶昕宁,没想到她居然会听他亲口说出:他爱她!
≈;可是,你既然爱她,又为什麽要逼她打掉胎儿呢?≈;太后摇摇头,更加的不解了。
桀澈双手握紧成拳,目光沉痛的瞅著太后,缓缓的说:≈;微云的死,是我这一生永远也忘不了的痛!≈;他瘠哑的嗓音听起来都碎了,≈;我——我怕——≈;
我不是不要她的孩子,我只是不要她冒险,不要她忍受那种痛苦,我无法再一次经历心爱女人濒临死亡的恐惧,更不敢再承受一次那种椎心泣血的疼痛,我不能让她有任何的万一,你明白吗?≈;
≈;澈儿!≈;太后心疼的想将这个她已经许久未拥抱的孩子拥入怀中,这个外表成熟,身形魁梧的男子,正流露出如同孩童一般的惶惑与恐惧。
额际汨汨流淌的汗水,像极了他心中流不出的泪;烧灼的温度,像极了他心中翻腾的焦灼。
望进太后溢满母爱与疼惜的眼神,桀澈叹口气:≈;不要说任何安慰我的话,因尢所有安慰的话在我看来,都是因为已经认定我再也找不到昕宁了,才会说的客套话,所以不要安慰我,除非找到了她!≈;
三月初春,微风送爽。
四周十分寂静,静得可以听见流水的潺潺声,可以听见吱吱啾啾的虫鸣鸟叫声。
天空很蓝、河水很清,绿草娇娇嫩嫩镶铺到看不见的尽头。
≈;啪——啪——≈;
破坏自然和谐的声音有一声没一声的响起,那声音来自河畔那抹美丽身影。
只见那名女子皱紧眉头,咬紧唇瓣,却怎麽也拧不紧那**的衣裳!
女子叹口气,拿起一旁的木棒,使劲的槌打那件可怜的衣服,人家木棒是用来洗净衣服的,可到了她手中竟成了打乾衣服的棍子。一会儿,她拿起衣服,摊了开来,小脸上满是不解。≈;为什么我看人家做起来那麽轻松的事,到了我手上总会变得那麽困难呢?≈;
昕宁嘟起粉润的红唇,大大的眼瞳看起来好无辜。
住在苏大娘家里五个多月来,昕宁觉得自己在麻烦他们,因此一直想出点力帮点忙,好减少一些不自在感。
可自小养尊处优的她,连开水都不会烧,还能帮什麽忙呢?
而她偏偏缺乏了这种体认,总是十分热心的把事情搞砸。比方说,她想帮忙生火,却差点把苏大娘家的厨房烧了;她想帮忙洗碗,却把碗盘洗到碎得精光;她想帮忙擦地,却因为拧不乾抹布害得苏老爹险些滑倒。
几个月来,她所帮出来的麻烦还真是不少,所幸苏家一家人都是心地良善敦厚的好人,加上唯一的女儿早嫁到北方,到老死恐怕也见不了几次面,所以苏氏夫妇将她当亲生女儿般的疼爱。
特别是苏大娘,见她身子单薄又怀有身孕,每个月总会炖只鸡给昕宁进补,平常的日子虽然吃的是粗茶淡饭,但昕宁却过得十分快乐。
对於昕宁为何独身怀孕,他们虽然有著满肚子的好奇,但见昕宁在被问到这个话题时,总是白著一张小脸一副忧闷的模样,他们总是很快又把话题扯开。
所以,他们仍不知道昕宁的真实身分,就是那个为了找她王几乎早已把圩国翻烂的王后。
在昕宁不告而别後,桀澈下了一道诏书,将昕宁扶正上为圩国的王后,并下令全国人民帮忙找回他心爱的女子。
只是,住在位於蕴圩山另一头独立小村落里的人民都不知道这件事。
≈;采绫≈;一个身材壮硕的年轻男子向她走来,≈;你在这啊,我娘找不到你急死了!≈;
采绫是她取的代名,取名为采绫上是因为要避免身分曝光,另一个原因是因为她来自月眠国,而美丽的布绫是月眠国的特产。
苏日全蹲下身子,轻轻松松的将洗衣盆端起≈;你又在做这些事了,我娘不是告诉你好多次了,别那麽客气,我们一点也不觉得你麻烦了我们。≈;
≈;要是不小心伤到你腹中的胎儿就麻烦了!≈;他咕哝著。
≈;放心,我腹中的孩儿壮得很,踢起我的动作是又快又狠,不会有问题的!≈;昕宁摸了摸已经明显凸出的腹部,浅浅的笑了,≈;对了,大娘急著找我,有什麽事吗?≈;
≈;不只我娘急著找你,是大夥都急!≈;说起急,他的神情还真是急呢。
≈;大夥为什麽急著找我?≈;昕宁疑惑的娣著他。
苏日全急急的迈著步子,直直的看著前方说:≈;因为咱们国家要打仗了,我们得作些准备,村里的妇女老小得集中安置——≈;
打仗?
昕宁震惊极了,她小跑步著跟上他,情急的拉著他的袖管,惶惑不安的睁大了一双美眸,≈;你说什麽?打什麽仗?≈;
≈;王已经和月眠国宣战了,数万兵力已经移师渡水到月眠国,明天可能就要开打了,所以……≈;
≈;不,天啊!≈;昕宁一阵跟舱,身子一软几乎站不住,大大的泪水立即奔流而出。
≈;不心,别摔著了!≈;苏日全连忙伸手扶住她。
见她满脸是泪,满眼惊惶,他安抚著,≈;你别怕,战火应该是打不到咱们这里,是王去攻打月眠国,不是月眠国要来打圩国;而且,我们这个村子没什麽价值,更不会打过来的。≈;
≈;不是,我不是怕,是——不可以啊!≈;昕宁激动的抓著他问:≈;为什麽王要去攻打月眠国,要打仗总有个原因吧?!≈;
≈;唉,还不是为了右夫……哦,不,是为了王后。≈;苏日全狐疑的看著昕宁激动的反应,讷讷的说:≈;从月眠国嫁过来的公主,不知道为了什麽原因失踪了,王已经将圩国翻烂仍找不到王后,因此判断王后一定是回月眠国了!≈;
≈;听说一个月前,王亲自去月眠国想向月眠国的女王要回王后,但被月眠国的女王回绝了,王在月眠国的宫里站了整整二天,他们仍不肯把人交出来。王一怒之下,要他们在半个月内把人交出来,否则将出兵攻打月眠国。唉,真想不透原本是喜气洋洋的和亲,怎麽会弄到干戈相向的局面呢?≈;
昕宁的脸色白得像纸,一双水漾大眼中满是痛楚:心痛得直要裂了。他为什麽要去攻打月眠国?难道他真的那麽恨她吗?
他怎麽可以为了她的失踪,就连累那麽多条无辜的人命呢?
≈;不行,他不能这样做!≈;昕宁喃喃的念著,转身要跑。
≈;采绫,你要上哪去啊!≈;苏日全急急的拉住她。
昕宁试图扯掉抓住自己的大掌,≈;我要去阻止桀澈,他心中有再多的恨就冲著我来,我不能让那麽多人为了我做这种无谓的牺牲!≈;
桀澈?苏日全震惊的瞪视著昕宁。
≈;采绫,你——≈;她居然连名带姓的宣呼王的名讳,天,这可是会丢了小命的大不敬啊,可一听她讲话的内容,他更是惊讶了,他的声音明显的颤抖起来,≈;天啊,你该不会就是那个月眠国的公主吧?≈;
昕宁一见身分曝光,也无意再隐瞒了。
她点点头,≈;没错,我就是!≈;
≈;天啊!你、你是……王、王后,草、草民……≈;自小在乡下长大没见过多少世面的他,几乎快流下一身冷汗,支吾著不知该如何是好。
≈;阿全,你别这样。≈;昕宁扶住他跪下的身子。
≈;这些日子我在你们家里白吃白住,蒙你们不嫌弃,又对我那麽好,我感激你们都来不及了,哪能受你如此大礼,而且这又不是宫里,用不著这些褥节。日後,不管如河,我都不会向任何人透露你们曾经私藏我的行踪,你们大可放心——但是,我需要你帮忙,求你帮我渡河回月眠国,我不能坐视一场战争发生,你还愿意帮我吗?≈;昕宁一双水眸中充满了祈求。
≈;唉,你说这是什麽话,我们能遇上你连骄傲都来不及了,我当然愿意帮你,拚了这条命我都要帮你,只是你的身子——≈;
昕宁摇摇头,≈;我的身子不碍事,现下也顾不了那麽多了。这场战争无论如何都不能开打,我现在就得启程,老爹和大娘那里,就劳你代我致谢了。≈;
≈;嗯!≈;苏日全够义气的点点头,领著昕宁走向渡口,划著自家的小渔船,带著昕宁划过月眠湖,划向布满狂风骤雨的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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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第十章
微凉的风划过僵凝的空气,没有缓和丝毫的紧张,反而凭添了几许肃杀之气。
空旷的草原上留下一大片被踩平的路径,几匹快马踏著快如奔雷的飞蹄穿越草原急驰而来。
≈;赫——≈;领头的男子拉住缰绳,喝令胯下坐骑及属下停下。
四周寂静得让每个人都可以听闻自己吐息声。
≈;昕宁呢?≈;桀澈打破宁静,高声问著。隔著一段距离之外,一行人浩浩荡荡的骑坐在马背上。
位於中间的三匹马身形特别高壮,马匹上的男子更是个个散发出慑人的气势与威严。
这三名气宇轩昂的男子就是黑勒王莫默、伏羲王阎释天和兀颜王上颜耀。
原来,因为黛姬女王根本就不知道昕宁的下落,所以不可能交得出人,而她又深知桀澈说到做到的强悍性子,所以她只好请其他几个女婿来助阵。
她当然是不希望真的打起仗来,可是她又不能眼睁睁看著桀澈将月眠国夷为平地,所以希望能借用其他三国强大的兵力来打消桀澈开战的念头。
≈;莫默,我的妻子呢?≈;桀澈眯起眼眸冷冷的睨著黑勒王莫默。
莫默抬起森寒紫眸,不发一言的冷瞅著他。
≈;你的妻子?不知大王问的是哪位妻子?微云姑娘不是已经往生多年了?≈;伏羲王阎释天扯著一抹邪恶的笑容,挑衅的说:≈;我和莫默、上颜耀可是阳间的王,圩王向我们要人我们或许还帮得上忙,但是若要一个已死之人,你该找的应该是阎罗王吧!≈;
≈;我再问一次,我的妻子呢?≈;桀澈厉眸一扫,杀气立时迸射而出。
≈;唷,天下人都知道昕宁只是你的右夫人,你妻子的身分是什麽时候跟她重叠的啊?!≈;上颜耀以夸张的表情说著,并转头问阎释天:≈;你知道吗?≈;
阎释天耸耸肩,≈;不知道,没听说。≈;
这四个各镇一方、出类拔萃的男子算得上是旧识,为了天下的太平与各国的强盛久安,他们已经有过多次会晤,他们之间虽然谈不上有什麽深厚的情谊,但也算是彼此相互欣赏的旧识。
只是,他们四国长久极力维持的情谊,谁也没想到会就此轻易的撕裂。
原本桀澈要来攻打月眠国的事,事不关自己的国家领土,他们可以不予理会,但是他们在经历与爱妻间的折磨後,他们现在最不愿见到的,就是爱妻的泪眼与忧恨。
所以,在接到黛姬女王的求救信时,都毫不考虑地领兵前来助阵。
桀澈冷冽的目光扫过高踞於骏马上的三人,这就是黛姬打的如意算盘吗?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东南西北四大国的王,为的就是在她月眠国有危急之时,有可以依恃的靠山!≈;他不屑的哼著。
≈;她以为把你们找来就没事了吗?她以为我会怕你们吗?哈——哈,哈≈;桀澈狂傲的仰头大笑,凌厉的目光游走在他们三人身上。
≈;哼,果然是妇人之见!≈;他嗤之以鼻的哼著,迫人的目光定在莫默身上,≈;告诉黛姬女王,除非她把昕宁交出来,否则这场战是打定了!≈;
一直未开口莫默终於开口了,≈;昕宁公主既然已经嫁给你为妻,即使明知你从未善待过她,但是如果你来要人,再怎麽说,我们都该放人。≈;
冷著一张睑,他体内流动的好战之血再次奔流,他面无表情的说:≈;但是,你恐怕是要失望了,因为昕宁公主真的没有回到月眠国,所以,我们根本交不出人来。≈;
≈;哼,莫默,你以为我是三岁娃儿吗?≈;桀澈掀起冷硬的唇角,露出一个森冷的笑容。
≈;昕宁除了回月眠国,绝对不会跑到人生地不熟的国度,除非——≈;他瞪视著莫默等三人,恶狠狠的说:≈;你们将她私藏起来了!≈;
≈;我们没有任何人私藏她!≈;在那三具昂扬的身躯之後,一个娇媚似水的声音响起。
黛姬女王倚在一个壮汉胸前,侧坐在一匹白马上出现了。真不愧是以≈;美≈;闻名天下的奇女子,就连出现在阵地的方式,看起来都是那麽的优雅迷人。
她蹙起秀眉,冷艳的水眸不悦的瞅著桀澈。
≈;你简直就是莫名其妙,我将娇贵的三公主嫁给你,没能受到你的爱护疼惜,甚至屈於右夫人的贱名,我也只当她命不好,认了!如今,你气跑了她、弄丢了她,居然还敢跑来向我们要人?≈;
她迎视桀澈灼如烈焰的怒眼指责道:≈;人是打你那不见的,我才是真正该向你要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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