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踪

    陆正转头一看，顿时大吃一惊，只见四周桃树上，原本结满的桃子此时竟然都不翼而飞了，只留下空空的树枝和桃叶。怎么会这样？陆正赶紧跑上小土坡，站在大岩石旁边向远处看去，入眼满是桃叶的绿色，看不见一个桃子。这满园的桃子竟然都在刹那之间消失无踪了，低头一看，自己篮子里也是空空如也，半篮子桃子也不见了，唯有剩下手中被咬了一口的桃子倒还是在。

    陆正看着园子，呆呆道：“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那些桃子都去哪儿了！”

    那戴斗笠的女子问道：“你刚才吃桃子了？”

    陆正拿起手中被自己咬了一口的桃子看了看，道：“我就咬了一口！”

    那女子道：“那就对了，这园子里其实只有一颗桃子，被你摘下来咬了，其他的桃子自然就不见了。”

    世上还有这样的事，陆正不及想其他的，急忙道：“那还有什么补救的办法吗？这桃子摘下来，恐怕是安不会去了，而且还被我咬了一口！”

    那女子却沉默着没有回答，她背对着陆正，看样子似在看着远处，周身淡淡的青烟缭绕，散发一股极为柔媚好闻的味道。

    陆正忍不住问道：“请问你在干什么？”

    那女子似乎被这一声询问惊扰，回了神道：“哦，在看风景啊！”

    陆正一愣，顺着她所望的方向看了一眼，却是白茫茫的一无所见，又道：“呃，不好意思打扰你看风景，我是想问问那这桃子该怎么办？”

    那女子慢悠悠的转过身，抬起头看了陆正一眼，四目交接，彼此看清面容。陆正见到了那斗笠下一张有生以来见过的最为淡然从容的脸。这女子五官十分柔和，眼睛之中却有着一种耐人寻味的情绪，似忧愁，似乎困惑，更衬托他一身别样的气质，但即便是如此近距离的四目相交，仍然让陆正觉得她的眼光投到了别处。

    她的将右手拿着那燃着的卷草叶换到了左手，道：“是老猴子叫你来偷桃子的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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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同出异趣
    看见顿悟空灵的目光向自己扫过来，六识下跪道：“黑甲拜见师叔！”

    顿悟空灵满是横纹的脸上竖起了几道竖纹，叹了口气道：“哎！岁月天长，怕见故人晚辈。有些事老僧都几乎已经忘记了，这个称呼是你师父叫教给你这么称呼的吧，虽然老僧跟他同出一源，按说可算是亲兄弟，但是各自遭遇实在太不相同。这就好比同出一窝的两只鸟儿，一则飞去了东方，一则飞去了西方。也像两颗种子，一则落入了肥沃之土，茁壮成长，一则落入了干枯之地，不萌不芽。我们两个，一个在断慈山，一个在大雷音山，山与山不同，妖与妖也不同，你叫黑甲？这一声师叔还是免了吧！”

    六识跪在地上，不卑不亢道：“师叔，师父也说了，同样是鸟儿，有的死在天上，有的死在尘埃，同一窝出来的鸟儿，不会一个死在天上，一个倒落尘埃。相同的种子落在不同的土里是真的，哪怕落在干枯之地的种子不发芽，但落在肥沃之土的种子结了果子，也是为了那不发芽的种子。师父还说，你和他，只是所在的山不同，所穿的衣服不同罢了。”

    顿悟空灵摇了摇头道：“这不是你师父的话，他说不出这样的话，不过这应该也可以说是他的意思。他就是这样的，你真是他的徒弟，跟他一模一样。看来虽然数千年不见，他还是跟以前一样，凡事费尽心机。现在终于利用到了老僧头上。说说你的来意吧，我也想知道我这个亲兄弟，想你来找我做什么？”

    六识道：“这次晚辈上山，倒不是奉有师命，而是暂时回不去断慈山，前来师叔这儿躲上一段日子。另外，恳请师叔出手，解开我半身的封印！”说着，向顿悟空灵叩拜。

    顿悟空灵眯起双眼，身影突然消失在了蒲团之上。出现在了六识身边。六识磕头起身之时。顿悟空灵刚好伸手他胸口一按，随即缩回了手，略带吃惊道：“这是道门的封印之术，出手的至少在知天境以上的修为。奇怪的是不知为什么。中途起了什么变故。出问题的不是你。而是施术封印你的人，居然只封印了你半身。这出手的人厉害非常，你本来应该没有本事逃脱的。但是最终你居然还能逃出来，实在是很了不起嘛！你能不能告诉老僧，这个出手的人是谁呢？”

    六识道：“是当代道门忘情天涤玄览出手。”当下将孤身闯入玄都山之事前前后后都说了一遍，毫无一丝隐瞒，最后更将涤玄览的拂尘拿了出来。

    顿悟空灵一边听他讲说，一边在附近走来走去，他的身形实在太过瘦小，显得僧衣无比的宽大，不仅将他整个人都包裹其中，而且总是绊着他的步子。

    当六识拿出拂尘之际，他也正好经过六识身前，顺手一拿，就从六识手中将拂尘接了过去，看了两眼，然后捏在手里。六识拿出拂尘，本意只是展示一下，没想到却被顿悟空灵拿去，出手之快，自己根本反应不过来。眼见顿悟空灵拿着拂尘，然后将双手负在身后，在六识面前走来走去，一点儿也没有归还的意思，不禁皱了皱眉头。

    踱步走了半天，顿悟空灵终于回到了蒲团之上站定，仰望天空，长长叹了口气道：“他觉得天时已至，又要与修行人开战，效法当年天妖蚩尤之事，做天地之主吗？其实对天地之间的其他众生来说，他已是长生，又何必贪图更多的妄想呢？”

    此时六识已从地上站了起来，闻言道：“师父说了，那是不是长生，没有谁会比师叔心里更清楚。如果师叔已经认命，向这天地低头，那他让弟子转告师叔，他永远不会低头，一定会获得真正的长生，摆脱妖物的宿命，号令天地，逆天改命，获得真正的大自在。师父还说，当初佛祖和道祖不也是这么做的吗？师叔为何如今身在大雷音山，也不是为了这个目的吗？只是我们用的手段有所不同而以。另外，师父托我问一声师叔，这些年师叔变得间隔多少时日才会发作一次呢？”说着，目光逼住了顿悟空灵。

    顿悟空灵凝视着六识道：“号令天地，与道门和佛门有什么干系，非得要成为独霸之主，才能号令天地吗？你们针对道门用计，孤身独往玄都山，闯入道门演法大会，挑战道门太极阵，一下子除去了两代忘情天，又道破了道门八派祖师是妖物出身，此举必然引发道门大乱，看来你不仅有勇，而且十分有谋啊！两代忘情天变故，不是你能做到之事，但却偏偏发生了，虽然在你的意料之外，但也是你本就想要达成的目的。

    这一系列作为看似鲁莽，实际则深沉无比，每一步都经过你的计算，而且又能做到顺势而为，收到意想不到的结果。除了你运气极好之外，看来道门之中，必有你的内应，而且地位不敌，老僧想不到你是怎么说动人家的，实在是了不起啊！唔，现在你又借口避祸来到大雷音山，呵呵，所以你这次上山来，也是想要利用老僧在佛门的这个身份，引起佛门的乱象吗？”

    说到此，不等六识辩解，又继续道，“你刚才说佛祖炼制的那口戒刀在你手里，老僧皈依佛门偌久，尚无缘亲眼目睹这件佛门至高之器，你能从你的自成洞天之中拿出来让老僧看看吗？老僧没有别的意思，就只是想看一看而已，看完了马上就会还给你，绝不会以大欺小的，欺骗晚辈的，这一点你尽可放心！相信你师父也跟你说过老僧的为人，那是绝对可靠的！”

    六识点了点头道：“没错，师父曾经对我千叮万嘱，对于师叔的话，千万千万不能相信一句。他老人家说，师叔您最擅长的就是以大欺小，欺骗晚辈。刚才晚辈就是一时大意，才把涤玄览的拂尘交给了您。如果我把黑刀交给你，只怕从此以后就再也看不见这把刀了。但晚辈对这把刀爱愈性命，所以是绝对不会把这把刀让师叔看一眼的，这一点还请师叔死心。”

    顿悟空灵闻言，脸上笑意不减，只是咳嗽了两声，同时握着拂尘的手微微一动，那拂尘登时消失不见。只见他眼中稍露得意，道：“难道你这么说，就不怕老僧出手杀了你，打碎你的自成洞天，然后拿着黑刀慢慢看吗？你的修为虽然不错，但现在被封印了半身，而且又不能用黑刀，应该是打不过老僧的，这一点你应该是心知肚明才对！”

    这一番话尽露威胁，但六识却不见丝毫慌张，道：“师父还说了，师叔自从重生之后，就变得从来不杀生，既然师叔现在口口声声说要杀了我，那晚辈倒想试一试，到底师父的话说的对，还是师叔已经变得开始杀生了。”

    顿悟空灵顿时露出极为沮丧之色，嘟囔道：“你师父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嘴碎了，我记得原来他不是这样的妖啊！”

    六识更是一脸严肃道：“嗯，师父他知道晚辈总有一天会对上师叔，所以对师叔的事交代的尤为详细。对了，师叔，您还是将拂尘还给晚辈吧。否则您虽然不会杀晚辈，但未必晚辈不会出手杀了您！”

    顿悟空灵眨了眨眼睛，笑道：“是吗？你觉得你有本事杀了我？你虽然是利用太极阵炼化了老头子的部分血肉，体内具备了一身的混沌祖气，在老僧面前倒是有勉强出手的资格，但是要说能杀了老僧，只怕还是有些儿戏了吧！老僧可想不出，你能用什么办法将老僧杀死，不如你说给老僧听听，万一你杀了老僧，老僧也好死个明白！”

    六识道：“师叔您是不死之身，混沌祖气化生而出，总有意想不到的重生之法。晚辈当然没办法真正把你杀死，但只要能够杀死您一次也就够了。至于晚辈为什么能够杀死您，说出来倒也十分简单。第一，师叔你不杀生，所以绝对不会杀我。这一点便让晚辈可以毫无顾忌的出手杀你而不必担心自己被杀。

    第二点，晚辈虽然被封印半身，但一身混沌祖气已经差不多融合，法力源源不绝。第三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晚辈会挑一个合适的时机下手，比如在师叔发作的时候，那晚辈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轻松将师叔杀死。晚辈无知浅薄，请师叔评判一下，晚辈这三点说的有没有道理。”

    顿悟空灵点点头道：“你这样说很有道理，不过既然你现在算是来求我庇护，又要我解开你的封印，总得给老僧一些好处吧，这支拂尘老僧就觉得不错。最近老僧住的屋子里闹蜘蛛，在老僧的房子里到处结网。你知道老僧是个和尚，慈悲为怀，当然不会将他们杀死，只是将他们赶走了而已。但是那一屋子的蜘蛛网，倒是没有处理，正好你拿来一个拂尘，老僧正好用得着。不过话说回来，老僧倒是很好奇，你来求老僧解开你的封印，但老僧现在身在佛门，难道你真的不怕老僧非但不给你解开封印，反而趁机再加一道封印，将你投入法阵之中关押囚禁起来吗？”

    六识呵呵一笑，转身一指刚才陆正进入的桃园入口，道：“传闻佛门之中有幻心大阵，号称修行界第一法阵。师叔也要派我进去给您摘桃子吃吗？”话音刚落，那桃园入口倏忽不见，六识脸色一变。

    顿悟空灵哎呦一声，道：“桃子落地啦！”(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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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玄之又玄
    桃园中，面对那斗笠女子的询问，陆正记得顿悟空灵的话，当然不会承认，当即摇头否认，道：“是我自己要来找桃子的，现在该怎么补救才好呢？这位姑娘，你要我做什么，尽管开口好了，我一定全力以赴做好。”同时听着女子将顿悟空灵称作老猴子，不由觉得真是太贴切不过了。

    那斗笠女子一歪头，看了陆正一眼，淡淡道：“现在桃子只剩下你手中的一个了，你看着办吧！”说完，又再度坐回大岩石上，继续以刚才的姿势坐下，仰头眺望，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陆正站在那里看着手中咬了一口的桃子，横竖都是已经咬了，也不能给别人吃了，就干脆自己一口口将那桃子吃了。这桃子已经十分成熟，咬开之时，桃肉和桃核分离的很干净，很快就只剩下一个桃核在手中。

    然而就在他吃桃子来的时候，这桃园之中又起了各种变化，随着他一口口的把桃子吃掉。一阵一阵的寒风刮起，那桃叶纷纷从枝头上如下雨一般飘落，积在地上并很快腐烂消失。接着是桃枝纷纷变得干枯起来，枝条根根脆断落下，一棵又一棵的桃树倒落在地上，消失无踪。随着陆正将整个桃子吃完，这桃园之内已是空空荡荡，再看不见一颗桃树。

    陆正察觉其变，吓了一跳，手中的桃核掉落在了地上。那桃核一沾泥土，登时如活物一般主动钻了进去。陆正一时不知如何时候，蹲下身去扒开泥土。却已经找不见那桃核所在，心知有变，欲要向那斗笠女子问清楚，一抬头却发现那斗笠女子也不见了。

    陆正站在小土坡上向四周看去，四面都是空荡荡、白茫茫的看不见尽头，看不见那斗笠女子的踪影，他扬声大喊道：“姑娘，姑娘，你在哪儿？”喊了数遍，四周尽是他的喊声的回音。却始终不见那女子的身影。

    陆正心头疑惑。于是在心念之中询问白衣人道：“师父，这是怎么回事？这地方好古怪啊！”

    但是连喊了数遍，白衣人师父都没有回应，赶紧掏出玉佩以神识查探。竟然也是一无所获。陆正这才焦急起来。稍一思量。还是决定先从这地方出去才好，便下了土坡向桃园的出口跑去。

    刚才有万千桃树挡路，他是从桃树中穿插而来。但以他的修为自然清晰记得来路方向。没多久就按原路返回了回去，看见了桃园的围墙，心中略松了口气，沿着围墙向前走。不一会儿就走到了自己曾经掉落的沟里，那儿还清晰可见自己的脚印留在上面，但奇怪的是入口之门却不见了。

    陆正向前一看，那围墙绵延远去，始终看不见尽头，心中暗道：“不好，似乎是被困住了。”眼看那围墙不高，纵身一跳，便从跃了过去。哪知落地之后，竟然并没有如愿看见顿悟空灵和那妖物黑甲的身影，跳过来之后的这边竟然也跟围墙那边一样，白茫茫、空荡荡，定睛一看，眼前赫然有一条深沟，一边还留着几个杂乱的脚印，自己居然还是在原地！

    陆正这一下真的有些慌张起来，该不会是那顿悟空灵跟自己开什么玩笑吧，又或者是他跟那药物串通好，故意把自己骗进来，莫非自己所在的地方便是一座困人的大阵。他当即释放神识感应四周天地，竟然发现这地方之大远远超过他的想象，不管他的神识向四面八方哪一处延伸，都是无穷无尽，始终找不到边缘尽头，这地方竟如天地一般广大深邃！

    而且在陆正的神识感应之中，这里就跟自己以前在神识之中感应的天地一样，并没有任何区别，好像并不是如自己猜测的自己被困在什么阵法之中。但之前白衣人师父说过，天地之间能够让自己入幻的幻法很多，只要是比自己厉害的高手，可以轻松让自己入幻入迷，那就是说自己神识所感也未必是真实的，这里还是极有可能是一座大阵。

    原因很简单，他知道自己所在是在大雷音山上，那又怎么可能是无尽的天地呢？而且不断他怎么跟白衣人师父说，都不能成功，分明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所拒绝的缘故，加上刚才这里桃树的变化，绝不可能是真的桃树能够发生的，应该是自己看见的一种幻象罢了。

    继续在这桃园之中四处奔走了一阵，甚至选择了一个方向不停向前走，但始终走不到一个边际，不得已只好退了回来。再次回到了那个小土坡上，陆正已经下了一个结论，自己是被某座大阵困住了，而且设置这座大阵的人应该就是顿悟空灵没错。他暗暗后悔，自己分明知道他跟那妖物相熟，怎么还那么鲁莽，随随便便就听他的话闯入了这里。但转念一想，就算自己不听话，他们要将自己送入阵中也是在容易不过。只是不知他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看现在的情形，这座大阵也没有任何的杀机，应该只是将自己软禁罢了。暂时应该还没有什么性命之忧，不过这顿悟空灵乃是堂堂的大雷音山法雨宫的驻山，为何会跟妖物勾结在一起，这倒是让他始终觉得有些匪夷所思，心里有过几个猜测，都觉得荒诞不已。

    左思右想之下，他发现自己也不必太过惊慌，反正一切都不是自己能够选择和逃避的，既然由不得自己，那就只能既来之则安之了。顿悟空灵和那妖物哪一个都不是自己能斗得过的，看样子他们暂时还不杀自己，那就好好待着吧。不管他们究竟有什么目的，也不用自己费心去猜测，到时候他们总是会来主动告诉自己的。

    陆正心性敦厚，想明白这些问题。心中便已经安定下来。他站了一会儿，坐上了身后那块岩石，又想，不知道刚才那个戴着斗笠的女子是什么人，会不会也是被顿悟空灵关押在这儿的，听她说话淡然之中带着一丝飘渺的味道，整个人有一种说不出的灵秀之感，只是偏于有些冷漠内敛，不知道又是什么来历。

    这四周静谧无比，连一丝风也没有。陆正就这么单独一人坐在那里。连日以来，倒是难得有这样的平静。他在那大岩石上躺了下来，想起这段日子的经历，从青丘山离开之后。被荒未央带到了玄都山没想到竟然遇见了心儿。而且心儿也已经长成了大姑娘。两人一见没想到竟然比以前还要明白对方的心思，这让他最是欢喜不已。

    而之后道门演法大会，所见道门各个宗主施展神通。神妙无比，自己却是看得半懂不懂。但波谲云诡，黑甲无端闯入，挑衅道门，一番大战之后却将他带到了这里，期间凶险之时，命在顷刻，但每每又是绝处逢生，几经波折，直到此刻，陆正似乎才算是真正好好的将这些发生的事想了想，在心中沉淀了一番，心里倒是放松了下来。

    自己似乎总在疲于奔命，不管是在人间的青龙寺三条街上当乞丐，还是进了这修行界去到天宗，乃至后来被山神带走，相比起来，只有在日月庐的那段日子过得才是安静无比，陆正闭上眼睛，不由想起了日月庐里的日子，想起了两位先生，想起了心儿，想起了小白小黑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