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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在夕阳红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凤凰来仪

    “是的,我们下去吧。”朱广说着自己先跳了下去。

    “您慢点,我悠着点,小心把脚歪了。”朱广吩咐着。

    这是一条很深的通道,通往哪里不清楚,只感觉越走越潮湿,越走越阴暗,走了大约半个来钟头,忽然感觉前方有光亮,这是一块空地,不,应该是谷底的一块空地,要真正爬出去还是很困难的,曾良旺望了望透顶,好像就是青蛙掉在枯井里一样,就能看见筛子那般大的蓝天。

    “叔,您过来,曾赫在这里。”曾良旺闻声赶了过去,这个地方恰好就在能看见天的那块地上,只见曾赫躺在那里,晕迷着,他的脸部和头部都没有受伤,这就奇怪了,他怎么会到这个地方来呢?

    曾良旺扶起曾赫,大声地喊叫着,朱广也是,凑到耳边一个劲地喊叫:曾赫——曾赫——,但依然没有丝毫反应。

    朱广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大喊着:“这里有出口,我们找到出口了。”听到朱广的喊叫,曾良旺忽然感觉全身有使不完的力气一样,独自背起儿子曾赫一拐一拐地往出口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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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解放结婚的前前后后
    解放要娶媳妇了,家里人都得到处筹钱,能卖的都卖了,大婶接下来的法宝就是挨个摊,女儿多少,儿子多少,两个儿子都不算富有,但眼下这笔钱也不是个小数目,老伴去得早,不指望儿子还能指望谁呢?俗话说,长兄如父,这做哥得除了跑前跑后得张罗着,还得掏银子,在大婶的眼里,他觉得儿子出钱,那是情理之中的事,可女儿出钱,的确有些说不过去,尤其是她那女婿谢岗,她不想女儿亚娃为这个遭他的白眼,确实不划算。+乡+村+小+说+网 手*机* annas.r

    约定送钱的时间到了,大婶坐在炕上盘着腿,洁白的袜子依然是那么的显眼,尽管脚上穿得是一双鞋油擦得很亮的黑色皮鞋,但依旧没有一丝被染过的痕迹。炕上铺着一张淡紫色的床单,洁白如新,桌子下面是一张正方形的油布,桌子上面放着一烟灰缸,大婶一边抽着烟,咕嘟咕嘟地吐着烟圈儿,一边不断地往烟灰缸里弹着烟灰,烟灰里,并不完全的死寂,还有零星的火点在忽明忽暗地闪现着。

    大婶抽了一口烟,冒出浓浓的烟雾,从口中喷出的烟雾,好像一圈一圈地有规则的烟花在散放一样,仔细看,那不是在抽烟,而是在耍魔术。只见她喷出一口烟雾,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咬了咬下嘴唇说话了:“你爹也不在了,眼下解放要结婚,我一个妇道人家,指望不了啥?你们也能看见了,家里能卖的都卖了,就这样,算下来还差三万多,就按照上次说的那样,女儿女婿我不强求,但儿子是必须的。”

    大婶的儿子不言语,杵在那里,一个个把头压得很低。

    这时候,平娃的媳妇,那个坐在炕沿上梳着马尾的胖胖的女人开口说话了:“娘,我们确实有难处,这东拼西凑的也就凑了个一万块钱,秋后了狗蛋转学还要钱呢?”

    大婶看着坐在炕沿上的儿子,头低得跟四类分子一样,心里有那么一种痛恨又有那么一种怜悯,痛恨是因为儿子辛辛苦苦挣得钱却由着这么一个女人在支配,完全没有一个男人的尊严,怜悯是因为儿子吃一口喝一口都要哀求这女人,更别说给兄弟找媳妇凑钱了,这点钱是不容易,但看到儿媳妇拉下的那张脸,她似乎能意识到一种潜在的危机感。

    一个是儿子的难堪,一个是儿媳妇的不爽,这些,大婶都清清楚楚地看在眼睛里,但眼下关乎解放的婚事,这点钱,对于大婶真的很重要,换了平时,为了不让儿子受气,她绝对不对低三下四忍受儿媳妇对她这般凌辱,可现在,她只有忍气吞声地接受这一切。

    半天,大婶说了一句:“没事的,你们已经尽力了!只要你们过得好,我就知足了!钱不够我再想办法。”大婶说这些的时候,看着儿子那紧锁的眉头,心里像刀绞一样,她在心里不止一次地对儿子说着对不起,但是,也只有大婶自己清楚,儿子凑不上这点钱,自己又能到哪想办法呢?那一刻,她甚至埋怨自己当初为什么不多养头猪呢?

    墙上的闹钟滴答滴答,没有人再吭声了。大约过了五分钟左右,坐在门后面的大媳妇,一身淡蓝色的打扮,梳着整齐的剪发头,闪亮的眸子里似乎读懂大婶的心情,索性在五分钟之前听到的话全被她给格式化了。她笑起来,嘴角露出一对深深的酒窝,熟悉她的人,都知道,这是她要说话了:“娘,今晚到这里来的所有人,都没有外人,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解放结婚,是咱们家里的大事,我们在坐的每一位都有责任把这事给办好了,拿出我们的诚心来,我相信爹在天有灵,一定不会看着让娘一个妇道人家在这个节骨眼上作难的,我们两口子生活也不富裕,这两年攒的钱本来是修房子用的,现在解放的事是大事,我们不可能看着娘一把年纪了为钱的事犯难操心,这事传出去了,村里的那些长舌妇肯定会议论我们做儿女的不是,而不是议论咱娘。”

    大媳妇不愧是游走外面闯荡过江湖的女人,这番话,令在坐的男人无不膛目结舌,尤其是大婶的那儿子,地里的庄家活一点都干过,半辈子就靠给人家打点零工混生活,长时间不在家里,家里的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他媳妇在操持的,孩子的功课,他不识半个字,看不懂,也从来不看,地里种什么长什么,他从来都不晓得。每次回家,家里家外都收拾得井井有条,尽管这样,有时候不免为小事跟媳妇吵架,吵了以后,他便一直冷战媳妇,很少回家。这一刻,听到媳妇的这番话,怎么忽然觉得自己矮了半截似的,怎么这婆娘一下变得这么通达事理呢?大儿子皮笑肉不笑:“吆,这还是我家那臭娘们说的话吗?我怎么觉得像个发号施令的总统呢?”其实,谁都看在眼里,这大儿子明显是在炫耀自己的婆娘呢?嘴上没说二弟什么,但心里肯定在说:“瞧瞧,二弟,同样是找媳妇,你咋就找了那么个又蠢又丑的女人,关键时候连自家男人的面子都保不住,还要她干嘛呢?换了我,早把她给休了。要德无德,要才无才。”

    平娃似乎受到了刺激一样,激动的情绪把他的脸部涨得通红通红的,啪的一声,他的一只手重重地拍在桌子上,之后抬起头,一副很严肃的样子说:“我赞成大嫂的话!解放结婚,是咱们一家人的事,我们怎么能让娘独自来承受?再说了,别人的流言蜚语,我承受不起,这点钱,我出了。”说着,一叠钱就拍到了桌子上。这时候,平娃的媳妇一个劲地给平娃使眼色,用脚踹他,意思呢?很明显,留下这部分钱,不要全塞给他老娘。平娃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怒斥:“滚开!你这个狠心的女人,亏我娘平时那么照顾你,每次回娘家,我娘总是把家里唯一的老母鸡下的蛋攒齐了,让你拎回娘家,你知道这一个鸡蛋,我们平时想吃都吃不到的,娘说什么,女人回娘家要多少带点东西,不然会被别人下眼看待,咱家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这点鸡蛋就让你媳妇拎着浪回娘家么。可你呢,解放要结婚了,你却这般对待我娘,你看看大嫂,都是儿媳妇,差别怎么就这么大呢?”

    平娃的媳妇又是鼻涕又是眼泪,不顾羞赧地又哭又骂:“我怎么了?你这个没良心的,这日子不是我一点一点省出来的吗?现在嫌弃我了,嫌我不如你大嫂,好啊,去找你大嫂啊。”她之所以说出这等话,是因为刚才大媳妇的那一番话着实惹怒了二媳妇,她觉得那是在献媚,敬谗言,故意挑拨家人之间的关系,在她的眼里,大媳妇是妖精,懂得用大家的力量去攻击敌人,在她心里,这一点她很佩服,但她誓死不会承认,她觉得大媳妇有哪一点能比得上她呢?说完这话,她就哭着跑出去了,一副很委屈的样子。

    大婶一直没有说话,这个时候,她再也憋不住了:“平娃,看看,你媳妇说得是什么话?你大嫂要和她一样小肚鸡肠的话,就凭刚才她说的那话足可以撕烂她的嘴!”平娃不好意思地望着大嫂,说了一句:“我大嫂不是那种人!”这么一说,做嫂子的还能说什么呢?再仇再毒的话只能生生地硬吞在肚子里了。

    轮到女儿亚娃了,她坐在墙角,注意着大婶的一言一行。聪明的亚娃似乎能从母亲的眼里看明白点什么,她一句一顿:“娘,您就放心吧!正如我大嫂所说,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为了把解放的婚事办好,我们都在尽力,谁也别埋怨谁?二哥,你也别为难二嫂了,她也许有她的难处,居家过日子,不省不算计怎么行呢?”亚娃这话,说得平娃更加不好意思了,她用余光注意着平娃脸上的变化,只见他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紧绷的血管在瞬间膨胀了起来,平娃大概是出于对妻子的愤怒,正是这个时候,他更没有勇气将这些愤怒爆发出来。长出了一口气,平娃说:“唉,亚娃,你还向着你嫂子说话,你倒是说说,都是女人,她为啥就不能像你和大嫂一样明事理呢?要不是怕咱娘生气,我才不愿意看她那张猪肺子脸呢?”

    谢岗一直坐在凳子上不说话,他大概觉得自己身为女婿,出钱出力可以,说话还是得掂量着,一不小心把自己卷进去,伤了老婆得罪了岳母可是得不偿失。

    谢岗一直对岳母有成见,他和亚娃刚认识的那会,大婶一直在百般阻挠,嫌他穷,嫌他落魄,后来因为这事还挨过父亲的棍子,但事情过去这么久,亚娃给他生的儿子都6岁了,他对大婶的那种成见依然如当年那样。但当他看到亚娃为了这事愁眉不展的时候,他不禁有些心痛:是啊,亚娃平时温柔善良,对他连大声说句话都没有过,这么多年,她不嫌他穷,也不嫌他倔,甚至那次和大婶发生冲突气走了大婶,亚娃还是一心一意地陪他走过来了,为他生儿育女,代他为父母敬孝道,如今,她心疼自己的母亲,我怎么可以能做到不闻不问呢?

    谢岗咳了一声,说:“姨娘(岳母),这剩下的钱我来出,您就别担心了,娶亲的车我也包了,咱这个家再也没啥大事,就给解放结个婚,谁都不是外人,要是姨夫(岳父)还活着,他怎么愿意看着姨娘这么低三下四地求我们几个子女呢?”

    大婶低着头,不言语。原来,在她的心目中,女婿谢岗就是个看自个笑话的外人而已,没有想到,那么倔强无理的人竟然说出这么感动人的话来。

    亚娃走上前,轻轻地拍了拍母亲的肩膀说:“娘,您不用担心,我们现在手头不紧,这点钱就等以后解放宽裕了再还也不迟。”

    大婶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对自己的女儿亚娃似乎还没有太多的感激,只是对谢岗,她觉得无言以对,因为在她的心里谢岗不仅是个穷光蛋还是个榆木疙瘩,冥顽不灵,哪怕是一点点的好处,都微乎其微。

    大婶一副很不自然的样子,对谢岗说:“岗子啊,这回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我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谢岗说:“姨娘,这不像您说的话!我是您的女婿,您不用谢我!等解放娶上媳妇,您给我做一回姜水面就行了!”

    听到女婿还惦记她的姜水面,大婶一时高兴地说:“好,好,没问题!到时候,姨娘一定给你做!”

    平娃的媳妇出门好多天了,也没个音信。平娃在家当爹又当娘的,一肚子的气,嘴里嘟囔着:这死女人,臭脾气真不小,家里人都这么忙着,她还躲在娘家不回来了,好,我就让你躲个够,永远别回来了,还稀罕你这不通人情的玩意啊,等解放把这婚事办完了,我就找我的玉玉去,到时候你可别哭着拽住我不放想到关键处,平娃竟然不自觉地得瑟了起来。

    眼看着再过三天就是解放结婚的吉日了,家里人都忙得团团转,小辈的女人们凑在厨房里蒸馒头的蒸馒头,煎油饼的煎油饼,厨房里雾气腾腾,散发出一股子腻人的油香味,锅台上大锅小锅里放着一摞摞金黄色的油饼,圆圆的,厚厚的油饼,中间两道口子像是裂开嘴在笑,女人们不说话,各自忙碌着,揉面的在揉面,擀面的在擀面,煎饼的一定要是师傅才行,火候把握不住,油饼就会变黑,大婶前几分钟就过来交代过,再三叮嘱煎油饼一定要把握好火候,这关乎门面的事可马虎不得。蒸馒头的也是,揉的过程中一定要注意面要揉匀了,不要学南村那户人家,碱面没有揉匀,蒸出的馒头就好像麻老婆子的脸,难看死了,不仅被人家笑话了,还影响亲戚的食欲呢。

    大婶的厨艺不错,但这种时候,她只是个负责人,从这个房间到那个房间,看看忙碌的大家需要些什么,就去准备些什么,其实,最主要的还是大婶担心别人做不好,坏了自家名声,拿不到桌面上的东西尽量不要出现在自家的饭桌上,大婶这人,一辈子就那么爱面子,不希望别人说她家这不好,那不好,相反,听到夸她的话,她竟然会乐的像个小孩子一样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院子里,男人们杀鸡的,宰羊的,搭建帐房的,贴对联的,一派忙碌的景象。解放这孩子,人缘好,帮忙的大都是他的朋友。这些孩子,说话办事很爽气,实实在在是给解放来帮忙的,就连中午那阵子,他们还在那忙碌。大婶不忍心看孩子们挨饿,端着一盘子热气腾腾的馒头和一盆猪肉炖粉条端进偏房里,吩咐解放:“解放啊,快让你的朋友们别忙活了,菜都端进去了,别放凉了快点吃,吃完了再干么。不着急的,明天还有一天呢。”大婶说完,端着一碟子菜又奔向帐房了,村子里来了好多帮忙的,对于大婶来说,她确实很开心,寡妇带孩子能得到村里这么多人的照顾,她怎么能不开心呢?

    到了晚上,娶亲的人早早得都休息了,家里几个房子里都住满了亲戚,大婶陪着多年没见的亲戚,话多得说不完了,什么时候天亮了都不知道。

    看到窗户外边凉了起来,大婶才说:“他姨,天亮了,你眯会吧,不然明天熬一天,很累的。”

    看着亲戚躺下了,自己也窝在墙角里,随便找了个衣服当成枕头就躺下了。影影忽忽中,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大婶匆匆忙忙起身,嘴里嘟囔着:“这会儿,是谁在敲门啊?”一边嘟囔,一边披件外套出去开门。

    门开了,门外站着一年轻人,穿什么也看得不大清楚,因为天色还不够亮,大婶眯瞪着眼问:“谁啊?”

    年轻人回答:“娘,是我啊,听说解放要结婚了,我连夜赶回来的。”

    听到这话,大婶差点晕了过去。是啊,这是大婶很多年丢掉的一个孩子,据别人说他在新疆,但他从来没给家里来过一封信,面对儿子的归来,这个时候,她真的不知道是喜还是忧,不过,这倒是让大婶觉得自己不是那么无依无靠了。

    年轻人进了门,脱点外衣,一脸的清瘦,让大婶不禁哽咽:“三儿,你在外面吃了多少苦啊?你可知道,娘可是天天盼着你回来呢?你爹临死前,还念着你的名字不肯闭上眼睛”

    年轻人惊叫:“什么?”

    大婶意识到自己失口,但眼下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想收也收不回来了,也只能实话实说:“是的,自从你走后,你爹就一病不起,就他那肺病,一直咳,咳呀,咳得没了命。”

    年轻杵在那里抽泣着,泛红的眼睛里填满忧伤与痛苦,半晌问了一句:“娘,您一定很恨我吧!”

    大婶一把搂过年轻人,激动地说:“傻孩子,不会的,娘怎么会恨你呢?想你都来不及呢?”

    平娃在窗外听到母亲和这位年轻人的对话,二话不说,一脚踹开门,大吼:“娘,你疯了?这不是你的什么三儿,你的三儿早死了?我们家没有这么个逆贼,都进了**窖,还有脸回来?”

    大婶不解地问:“平娃,你难道早就知道你弟弟的下落了?是你故意隐瞒的?”

    平娃大喊:“对,信也是我扣下的,爹死了我也不想告诉他的,他没资格回这个家。老回回的女婿!”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到平娃的脸上,他感觉脸疼得像抹了辣椒面一样难受。

    “畜生!你怎么可以这么绝情?为什么不跟我说?”大婶怒吼。

    平娃扑腾一声跪在大婶的面前,哭声连天地说:“娘,不是我绝情,您知道吗?那时候爹病得那么重,他来信告诉我他在新疆的情况,我见他的情况还好,就把父亲有病的事告诉了他,希望他能寄钱回来,谁知他竟然到爹死都没有回来。娘,这事等解放结完婚,我再慢慢给您说好吗?,我不是有意为难三弟,你不知道我当时身无分文,看见爹被病魔折磨得死去活来的,我有多么得痛苦和为难,谁又懂呢?”

    年轻人不解地追问道:“哥,你啥时候给我说爹有病要寄钱的事了?要说了,我能不回来吗?”

    平娃瞪了他一眼,反驳道:“那地址不是你给的吗?怎么会错呢?难道是送信得弄丢了不成?你还狡辩?才做了几天的老回回,就变成这样了?”

    大婶这会倒是平静了许多,她扶起跪在地上的平娃说:“起来吧,许是你三弟真的没收到信儿呢?现在不是说这话的时候,家里过事呢,亲戚朋友也多,你们兄弟俩就别为这事互相争吵了,免得别人听见了笑话,等着解放结婚这事办完,亲戚们都走了,我们再慢慢商量,相信这事一定会弄个明白的。答应我,这两天亲戚在,你们兄弟俩不要再闹,别让我丢人,我最后再强调一遍。”

    兄弟俩头点得跟拨浪鼓似的:“好的,娘。”

    给读者的话:

    不知道什么心情?几天?曾经那个人似乎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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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曾赫的娃娃亲
    阳光透过窗户,柔和地撒在曾赫的单人床上。+乡+村+小+说+网 手*机* annas.r 他睁开朦胧的睡眼,屋子里静悄悄的,床头上立着一只用毛丝线制成的狗熊,圆圆的脑袋,凸起的小眼睛里不停地转动着,他微微笑了一下,拿起立在床头上的狗熊,一张粉色的便签掉了出来:“你睡了好几天了,我们大家都为你担心,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希望你能醒来看见这只狗熊,这是我为你一针一线织的,希望你早点醒来!——芷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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