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在夕阳红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凤凰来仪
大婶的确有好些年没有回娘家了,自从她的母亲去世后,她再也没有去过那个窝山沟的村庄。不是因为他哥,而是因为她嫂子,一个势力,说话尖酸刻薄的女人,曾在母亲的葬礼上未一个叫黄四的男人和她大吵一架,谁也说不上是谁的错,一时间被村里的人当笑话看待。从那以后,她恨嫂子,也恨哥,她觉得哥还是向着嫂子呢,一气之下,从娘家跑了回来,发誓死也不回那个叫窝山沟的村庄。
“哦,你爹可好?亏得我娘家人还记得我!这句话当然是她的气话,但一向脑袋转得快的大婶忽然想到侄子那时候还小,知道个啥啊。
“快,赶快到屋子里,咱娘俩慢慢说。”激动之下,大婶将自己的侄子毛蛋拉进了自己的院子里。
院子里打扫得干干净净的,鸡窝旁边立着扫把,铁锹,锄头等农具,把上都拴着绳子,悬挂起来,像一支随时准备出发的队伍一样。
走进屋子里,地板拖得红艳艳的,被子也叠得有棱有角的,洁白的床单让毛蛋怯生生地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大婶热情地一边接过行李,一边招呼着:“坐啊,毛蛋,来姑家了还客气个啥。”
“嗯,姑啊,我爹说今年家里没有种大豆,给您带来了大蒜,他说您爱吃炒大豆。”毛蛋是个实诚的孩子,他所说的每一句话,大婶都喜欢听,心里那个开心啊。
“哎呀,我的老哥哥啊,居然还记得我爱吃炒大豆的事呢?记得那个时候,你奶奶从地里割些大豆苗子回来,放在门口的横木上,我总是屁颠屁颠地搬个小凳子过来,再拿个塑料盆子,因为我知道你奶奶要剥大豆了,每当这个时候,我也蹲下来,学着大人的样子一颗一颗地剥出来,再一颗一颗地扔进塑料盆离,然后就等着你奶奶下锅去炒了,炒出来的大豆绿油油的,软软的,怎么吃也吃不厌,自己端个碗认真地吃,吃完了又去拿,甚至到最后连属于你爹的那份都被我吃了。”一时的激动,大婶也忘记了侄子在,竟不由自主地抽泣起来了。大婶是想家了,这么多年了,嘴上说的她死也不回那个叫窝山沟的小村庄,可事实呢,毕竟她自小在那里长大,那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是那么深得牵动着她的心,更别说那里有他敬重的大哥,嫂子再怎么不是终究是嫂子,不看僧面看佛面,冲着大哥的面,也不应该和嫂子掷气,甚至于连窝山沟都不回。
大婶有时候想原谅嫂子,但那只是一时的冲动,只要看到母亲的遗像,她还是忘不了十几年前发生在母亲葬礼上的那一幕:院子里都站满了亲戚朋友,个个头上顶着白花花的孝布,只有几个管事的光着头在院子里穿梭。院子的墙角下,立满了挖坟坑用的铁锹,一行行,足足有二十多把,整整齐齐地立在那里!院子里放着一张黄色的条形桌,桌子上放着一本礼簿,凡是来的人都随礼,馒头和白纸除外,还有钱,最少的就是庄家了,每户最低也是十元。坐在桌子前挥舞着毛笔的是大婶的邻居——黄四,他给大队里做过会计,写得一手漂亮的毛笔字,人也生得八面玲珑的,虽然话很少,但是爷算老实稳重,因此,附近谁家有个红白喜事的都愿意找他来做礼簿,可以说,没有一次疏漏的,可这一回,他遇上了,而且是个蛮不讲理的女人。
大婶的嫂子双手插在腰间,一副野蛮村妇的样子,两只眼睛睁得鼓鼓的,好像憋足了的一口气此刻要迸发出来一样,啪啪地朝着那张黄色的条形桌拍了几下,随即一阵怒吼:“怎么?你也趁火打劫啊,早上明明是25户,这会却成了23户,这点钱你也看在眼里啊,欺负我婆婆死了还是瞧着我们人穷,人荪,好欺负呢?”此时的黄四,哪里可以安稳地坐在那里,只见他的脸唰的一下红到了脖子根上,众亲戚和邻人顿时把黄四和大婶的嫂子李田英围成一团,密不透风,人群里议论声四起,黄四无法按捺自己的情绪,青筋凸显的双拳狠狠地砸在桌面上,那张写有亲戚朋友名字的礼簿,瞬时随着黄四的拳凹了进去。众人吓得后退三尺,只有李田英依然神情自若,好像黄四的那一拳早在她的意料之中,她转过身,对着众人说,不,应该是喊:“瞧瞧,讹了人家的钱财,还理直气壮地砸人家的桌子,怎么?我们耿家人再窝囊也不会不吱声得让由你宰割。”
黄四的声音不大,却充满着十分地怒气:“我怎么这么倒霉,摊上这份差事,白效劳还不说,这下连个好也捞不着,被个女人说三道四的?”
“女人怎么了?女人就应该被人欺负?女人还生了你呢?···”李田英一副蛮不讲理的样子,气得黄四无法忍耐,这一回他几乎扑了过去,紧握着拳头,两眼直冒火,喉咙里发出粗重的气息声,这一回被大伙拦住了,有的人说,老太婆刚去世,葬礼还没办完,动一手指,全村人就会指责你欺负孤儿寡母!不是吗?一向话本来很少的黄四,听到这话就害怕了:是啊,一个堂堂七尺男儿跟一个女人较什么劲儿,再怎么有理,在女人面前也是没理,何况她是一个思维不整齐的女人,黄四在周围人的帮助下那团压在他心头的怒火渐渐平息了下来。
忽然,人群中挤出一个男人,四十出头的样子,个子不高,穿一身浅蓝色的中山装,只见这人低着头,穿过人群,过来就冲李天英两个耳光。李天英捂着脸,半天了她放下捂着脸的那只手,只见她的右脸上已经留下四个粗大的手指印!李天英不顾羞赧,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又是哭又是骂,一副泼妇的样子,好像她比任何人都委屈。这时候,只见这个男人来到黄色的条形桌前,向黄四深深地鞠了一躬,转过身来对大家说:“在这里,我代我家那不争气的娘们给黄四道歉,希望不要与女人一般见识,今天大伙能来这里葬我的母亲,作为儿子,我感谢你们,作为这娘们的男人,我是自愧难当,对不起了!”
李天英像一只发疯了的母狮子,呲牙咧嘴地冲着自家的男人吼道:“你这个孬种,人家讹了你,你还不知道轻重低三下四地给人家道歉,你怎么不问问礼簿上那两户的礼金哪去了?呸,还感恩呢?胳膊肘往外拐呢?居然为了那个姓黄的打我,好啊,老娘不过了,你去跟那个黄四过吧。”
“闭嘴!要走就赶快走!”大婶的大哥耿良怒吼!摊上这么一位不懂得识大体的女人,他除了这话还真不知拿什么话来回绝她!李天英全然不顾那么多亲戚邻人的笑话,又是哭又是闹,穿过众亲戚,一路疯疯癫癫。
大婶作为小姑,在大哥面前,她没有话说。她觉得大哥做得对,黄四是那么的无辜,怎么可以说人家登记礼簿就讹了两户的礼金呢?即就是黄四讹了那两户的礼金,我们也不应该在母亲下葬的时候闹啊,多丢人的事。
大婶在后面追着李天英,她的小棉袄有一个扣子已经掉了,跑起来被风掀得一张一合的,胖胖的李田英平时看起来行动迟缓,可这个时候,她居然可以做到身轻如燕,双脚好像踩了飞火轮一般。好不容易追上李田英两人都已经气喘吁吁。大婶一把抓住李田英的胳膊:“站住!你跑什么跑啊?看看你的后面,除了我在拼命追你,还有谁在追你?”李田英终于停了下来,回头看看,果然没有别人。她一气之下,一屁股坐在路畔的柳树下嚎啕大哭,大婶跟了过去,坐在她的旁边,心里暗暗讽刺这个女人,恨这个女人一点不懂得给男人留点面子,但一想到大哥,她又拍拍李田英的肩膀安慰她:“嫂子,别生气,消消气,今天是母亲去世的日子,再怎么样也得忍着,再说,黄四也是给咱们来帮忙的,无论怎么样,咱们都不应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来说那些伤人心的话啊。”
“我怎么了?难道两户礼金就这么没有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跟黄四什么关系别以为我不清楚?你这么护着他,只是已经晚了,黄四那婆娘可不是一般的女人!···”李田英几乎是跳起来说出这些话的。
“嫂子!你——”大婶气得立在那里,无话可说。
“我怎么了?不都是实话吗?只是这村庄里没人敢说,我只是说了出来而已!”李田英像是对峙着敌人一样对峙着大婶。
大婶为自己当初的举动而后悔,为什么要苦口婆心地去劝这样一个没心没肺的女人呢?她走了一路,想了一路,李田英的那些话着实让她气愤,这还是自己的嫂子该说的话吗?就在半山腰的小庙前,她看见了自己的大哥,脸上黄得像蒙上了一层蜡纸,,没有一点血丝,从母亲生病到母亲去世,心里一定经受过别人没有经过的痛苦,没想到,自己的嫂子会在母亲的葬礼上会为这两户礼金而闹得不可开交,丢人不说,让别人怎么说?一个男人,自己老婆都瞧不起,那别人还能瞧得起他吗?
“你嫂子呢?”耿良阴着脸说。
“那棵树底下坐着呢?她不领我的情就算了,还说我跟黄四关系不一般,哥!”大婶气得直跺脚。
“走,咱们回家,不理这混婆娘,爱死就去死!”耿良和妹子一同走了回去,一路上,谁也没有多说一句话,但大婶心里清楚,大哥心里还是有这个混账女人的,只是碍于面子,不好在妹子表现出来。
兄妹俩在亲戚邻人的帮助下,埋葬了母亲。但李田英的那些话,依然如刀子一样深深地刻在大婶的心里!好多年了,依然是她无法抹去的伤疤,看到毛蛋,这股疼痛又不自然地涌上她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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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离奇走失
自从上回为了找媳妇把娘丢掉之后,曾赫一直把找媳妇这事搁在心里,他不打算一次又一次地伤害自己了,那些个女孩,瞧得上他是一回事,看到他那穷苦的家境和疯疯癫癫的娘又是另外一回事,在这个家里,他认认真真的做事,帮父亲料理家务,偶尔做一顿饭,饭菜如果不符合他母亲的胃口,她又是哭又是闹,于是,曾赫像哄孩子一样哄着她吃饭。+乡+村+小+说+网 手*机* annas.r 想到这里,曾赫不禁觉得委屈,很小的时候,就看见和他一般大的孩子都会被自己的母亲哄着,疼着,不论吃饭还是学习,可他呢?对于他来说,这是一种奢望。当他一个人的时候,他便觉得,这就是自己的命,命里注定他和父亲一辈子要照顾这个疯疯癫癫的女人吧。
曾良旺每天钻在那几亩洋芋地里,又是施肥,又是除草的,一大片的洋芋地里,只有他一个人,像一个小黑点,在地里劳作着。坐在田埂上胡言乱语的是他的妻子,只见她双手抱着头,喃喃自语,脸上毫无表情,只是看着曾良旺离她远了的时候,她就爬起来,追上他,嘴里嘟囔着,意思分明是曾良旺太快了,然后,找个地方又坐下来,看着曾良旺一点一点地挖着地。在这个女人的眼中,曾良旺不仅是他的伴侣,陪伴着她,更是她的保护伞,在他遇到危险和困难的时候,总是这个男人不惜一切去救她,因此,在她不清楚的思维世界里,只有曾良旺这个男人的名字是清清楚楚,不带一点含糊的。
天空中飘着几朵洁白的云朵,又几只鸟儿从他的头顶上飞过,栖落在旁边的大树之上,叽叽喳喳地叫着。曾良旺转过身,锄过的洋芋地里,没有一点杂草,绿油油的洋芋苗子长得可欢呢?他放下锄头,走到妻子面前,为她理了理额前凌乱的头发,像抚摸孩子一样抚摸着她的肩膀说:“你可知道我一天多辛苦吗?地里干了回家还要照顾你们娘俩,还好,现在曾赫已经长大了,生活不需要我来照顾了,可如今已经到了娶媳妇的年龄,眼看着这娃一天比一天大了,找媳妇这事就不能再拖了。你倒好,疯疯傻傻地什么也不管,我这心里压力大啊,等这点洋芋锄完了,你就听话地呆在家里,我给咱儿子走访个对象,儿子娶媳妇的钱,就指望秋后这些洋芋的收成了。”
对一个疯女人,曾良旺说了这么多,无异于对牛弹琴,但他又不知道还能跟谁说这些呢?心里压抑的时候,他会跟自己的妻子去说,说完之后,看着她惊愕而幼稚的面孔,他会感到无比的痛快!跟妻子说话,似乎已经成为他的习惯了,虽然她也挺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但他却很满足。
林芷晗就是那个小寡妇,既同情曾良旺的妻子又对曾良旺深深迷恋的小女人,在她的眼里,她对曾良旺的关心威胁不到那个可怜的疯女人,但曾良旺却不这么认为,的确,林芷晗年轻,漂亮而且孝顺,对老人和孩子有一颗仁慈之心,男人死得早,她又足够的条件可以改嫁的,但因为婆婆年纪大,失去儿子对她来说已经就是一种沉重的打击,她如果一走,婆婆哪受得了,以后她的生活谁来料理呢?于是,她决定留下来照顾婆婆和自己的小儿子!这样的一个女人,曾良旺不是不喜欢,而是喜欢得不得了,但一想到自己的疯妻,心里那一阵愧疚便不由而生,于是,曾良旺便有意无意地躲着她,拒绝来自于林芷晗的一点点好意,哪怕是一个微笑,他都冷冷地应付着,直到有一天,村里的小混混朱广闯进林芷晗的家,他对林芷晗那冰冷的看法才有了稍稍的改变。
朱广,小学毕业。上学时常常和同学吵架,这个学校开除掉,那个学校又进去,因为他父亲还是一个小学校的校长,看他父亲的面子也罢,学校里贪图朱家离的那点钱也罢,从小,他娇生惯养,从来不知道什么什么是辛苦?更不用说体会大人的良苦用心了!上课从不用心听讲,传传纸条,玩玩机器人,常常和同学打架,校长叫了几次家长也起不了作用,于是,最后的通牒是开出学籍,朱广的父亲也算是个厉害的角色,这个学校开除,那个学校又送了进去。只是,他依然改不了打架闹事的老毛病。
有一回,朱广和同村的几个小伙伴一路结伴回家,看到曾良旺的妻子窝在墙根下嘟嘟囔囔得觉得好笑,便唆使小伙伴们用石子砸他,其中有一个小伙伴不愿意,在他的心里,觉得那是忤逆,心里痒痒的,很想找个理由揍他。
“你砸不砸?不砸我可砸你了。”朱广一副少年霸主的样子威胁着对方,结果,因为那个小伙伴的执着,所以招来蛮横的朱广好一顿毒打。
过了不久,那孩子的家长把此事告诉了校长,校长的方式更是独断,于是把朱广叫到办公室拆掉了一只板凳腿,一顿暴打,只听见校长一边打一边痛斥:“年纪小小的,学得跟死狗一样,还学会威胁别人了?你爹能行得很,把你从这个学校弄到那个学校,不嫌丢人啊?挪来挪去挪的就是你这么个现世宝!滚!背上书包滚回去,我不需要你这样的死狗学生。”于是,朱广又一次被开除了,还真如校长所言,朱广的父亲又将他那个现世宝儿子挪到了另外一所小学,还好,半年来,总算再没惹出什么祸端来,好不容易熬到小学毕业。
朱广小学毕业就跟着村里的那几个小混混瞎混着,整天游手好闲,打探个谁家的私事,谁家的女儿漂亮,除此,偷人家的鸡,毒死人家的狗,好好的温室薄膜被这家伙用刀子雕出一朵塑料花。其实,大家都知道,但却敢怒不敢言。
转眼到了朱广娶媳妇的时候了,朱广的爹又动用他的关系网,给儿子物色媳妇。谁知这些朱广都不领情,他大骂;“我什么都不要!什么村长的女儿?长得跟猪八戒一样,丑死了,我就要林芷晗!”
“什么!你要那寡妇!那怎么行?我们朱家再怎么不济也不能找个寡妇做儿媳妇啊。”朱广的父亲怒斥。
“我不管!村长的女儿我是不要,谁爱要谁就要去!”听听,朱广这话,混账得都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你!你这个畜生东西!”朱广的父亲气得一句话也说不上来,此时的他,后悔得直捶胸,这孩子都是自己娇宠过度,活该啊。
自打上次为了村长女儿的事,朱广就彻底地自由了,家里也没有人敢说他半个不字,他父亲似乎已经没有他的存在了,只要他没有什么原则性的错误,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过去,朱广白天就跟着那伙谷朋狗友打打麻将,当然不是为了娱乐,主要是为了赢钱,这小子一向手气好,每一次她总能满载而归,晚上嘛,伙同另外一群人,喝酒,唱歌,有时为了歌厅里某个女孩,跟要好的哥们打上一架,甚至还不惜动刀子,知道朱广的人,都躲得远远的,甚至连大人骂孩子都习惯了这么骂:“你看你咋像那个朱广小流氓来,一点教养都没得。”
有一回,朱广和几个朋友照例去歌厅,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具体事几点他也不是记得很清楚,路灯发出微弱的光芒,老远听见老柳树上有猫头鹰哇啦哇啦的叫声,黑暗的刘树杈内,好像躲着一股黑色的旋风,警醒的瞬间,这张血腥大口随时会吞灭一切有生命的东西,朱广有点怕,怕传说中的鬼,怕大人们嘴里常说的红火球,似乎那滚动的火焰一下子能将自己焚烧毁灭,再怎么跋扈,其实,他不过是个孩子。朱广紧握着拳头,闭着眼睛,哼着小曲一路小跑,这半截路,叫阴阳路,尤其到了晚上,那种阴森和邪气更是逼人。朱广卯足了劲,一口气跑到高速路口的桥底下,隐约中,他看见了一个男的,留着时下最精干的发型,穿着一件浅蓝色的便衣,身子微胖,走路有点吃力。咦,这不是曾赫那小子吗?他心里直犯嘀咕:这么晚上,这小子在家不睡觉,在这鬼鬼祟祟地干嘛呢?朱广悄悄地跟在后面,心里那股好奇心迫使他忘记了害怕,也许是因为曾赫的出现吧。
顶着朦胧的月光,一身淡蓝色的便装显得那么自如,他似乎习惯了这样弯弯曲曲的路线,脚步是那样的稳健,好像哪里有个坑,哪里有个窝他都能了如指掌,这一点让朱广很不解:这小子,平时装得老实巴交的,一副柔弱书生的样子,遇到力气重的活时,大家都让着他,说什么他人老实。这大晚上的,他究竟要干什么呢?不会又去扔他那个疯娘吧?算了,还是先看看他要干什么再说吧!朱广继续跟着他,发现他来到一片树林里,这里有一座孤坟,听村里的老人说,这座坟是好久以前一位将军将自己的母亲葬在这里的,每年清明的时候,总有人会悄悄地祭奠一番,那位将军却不知道了去向。孤坟的前面是一座失修已很久的院子,围墙上潮湿得长满了绿油油的苔藓,大门上面的瓦楞里也长出了蒿草,两扇木制的大门看起来很笨重,门上的拉环已经生了锈,两个泛黄的铁环纠结在一起,好像已经好久都没有人进去了。
曾赫离奇的行踪吊足了朱广这个混混的胃口,忽然,一根树杈横在地上,只听见嗖的一声朱广惨叫一声就倒下了,他觉得自己的脚像断了骨头一样,刺骨的疼,他爬起来,发现曾赫那小子并没有发现有人在跟踪自己,那一声惨叫估计再曾赫眼里只不过是只发春的猫的叫声吧。朱广窃喜,心里暗暗咒骂曾赫是头蠢猪。
曾赫到了那扇木门前,扑通一下跪倒在地,连磕三个响头,奇怪的是曾赫爬上院子前的那棵老榆树,眼看着一个黑影从树上爬了上去,凌乱的树枝里分明看不到曾赫,只听见院内腾地的一声,好像一块石头落地了,没错,曾赫这小子并不笨,他知道这围墙太高,爬不上去,只得爬上榆树,通过榆树翻墙跳下院子,估计,刚才听到的那声音就是曾赫跳落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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