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艳花丛

    萧梦音把镜子

    拿出来，照了照自己的脸，脸上的那些伤痕虽然不是很深，但也够吓人的。

    萧梦音低声骂了句：“楚可怜，你可真是够狠的。你把我快弄得破相。要是我有个好歹，我做鬼都要搞死你！”

    白荷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没有标签的小盒子，说：“这个给你。”

    “什么？”

    萧梦音翻了翻盒子，盒子上没有商标品名之类的文字。

    白荷说：“这是我妈妈做的药膏，很有效，你试着涂在脸上，过两天就好。保证没有疤痕。”

    只要是女人，都是爱美的。即使是萧梦音这样总是不以女人自居的女人。

    萧梦音说：“谢谢。”

    白荷感到很惊讶，这好像是萧梦音第一次说“谢谢”两个字。

    火车站到了，夏羽到售票口买了三张票。天已经黑了，到达目的地应该是在半夜，做这趟车的人不多，他们也就得到了三个座位。

    火车上，夏羽还是一言不发。有时候还默默眼角，似乎有泪水流出来。

    白荷很心疼，看着看着她的眼里也眼泪汪汪。

    “怎么了？”夏羽问她。

    白荷摇头，说：“没什么。”

    接着白荷怕夏羽又不说话，她接着问：“夏羽，说说你父母吧。我想听听。”

    夏羽摸摸口袋，心情不好的时候，他喜欢抽烟，口袋里没有烟，车厢里也允许抽烟，他的愿望当然不能实现。

    夏羽双手交叉在一起，按在额头上。他说：“其实，他们在我的心目中并没有太好的印象。”

    没料到，夏羽的第一句话是这样的。

    萧梦音说：“白荷，你也不要吃惊，他们在我和夏羽心目中并没有太好的印象。我记得从小的时候，只要是夏羽想要的，他们都没有满足过。夏羽是个很聪明的人。在很多地方都显示出不一样的才能。可是呢，那对财迷夫妇，他们根本就没有想过给夏羽正规的教育。夏羽的才能都是靠着自己学习的。而夏羽的那种有些古怪的脾气，也是

    这种环境造成的。

    后来，我妈妈死了，我就住到了他家。他爸爸妈妈对我也不是很好。夏羽为了我和他父母闹翻，我们就一起搬了出来，远远地住到了一个小房子里。那是我们才十四五岁。

    白荷你一定想不出来，那时我们的生活有多么艰苦。什么都没有。不过，我们也不愿意回去。先前的两年，我靠着妈妈留下的钱过日子，后来日子实在是过不去。而我们那个年纪打工也不太现实，况且你看夏羽也不是打工的材料。

    夏羽就想自己的才学赚钱，不过，什么系统教育都没受过的他基本上是处处碰壁，从音乐到绘画，后来是写作，都没有成功。唉，这个世界，伯乐哪有那么容易遇到。”

    说着，说着，萧梦音又提起当年的事情，有些跑题，她也感觉出来。

    白荷没有插话，萧梦音继续说：“我要说的是夏羽的父母，那期间根本就没有来看望过我们，根本就是不管我们死活。

    坐在对

    面的夏羽嗯了一声，他不喜欢听别人说他父母的坏话。

    可是，萧梦音不是个能够听取别人意见的人。她说：“后来，逼得我们没办法，夏羽只好用萧梦萌的名字写小说。谁想到一炮打红。这个我和你说过。从那天开始，我们变得富有。而夏羽的那对父母也忽然出现在我们的面前。当然，每次都是来借钱，只是从来就没有还过。”

    “没想到夏羽有这样的父母。”白荷很吃惊。

    “没错，我时常怀疑他们是不是夏羽的亲生父母。孩子离开那么久，他们竟然能够还能稳稳当当，不闻不问。”

    夏羽又一次表示出反感，他重重地嗯了一声。不过，比刚才的态度好了许多。

    夏羽说：“你给我说说，为什么不告诉我？”

    “哪件事？我不告诉你的事情多了去了。”

    “我父母的事情。”

    萧梦音说：“这是他们的意思。那次我回去，把小梦送到她母亲手里，之后，我就遇到你父母

    。那是你父亲主动找我，你父亲的脸色很不好，一看就知道是生病了。他说，他得了重病，活不了几天，他说不想让我告诉你，要是告诉你之后，你肯定会回来。他们这辈子根本就没有给过你什么，所以不希望最后还让你担心。”

    “是吗？那么是我错怪你了。”夏羽揉了揉太阳穴，之后，抬眼看萧梦音。萧梦音的脸上还是红着好大一片。

    “对不起。”夏羽低声说。

    “什么？”萧梦音反问一句。

    “我打了你。”

    萧梦音摇摇手，说：“一巴掌而已，算不了什么。好了，你既然觉得对不起我，那好，就算你欠我的，等以后，我打你的时候，你也不要介意就好。”

    夏羽点头，说：“那好，我时刻准备着。”

    白荷离开座位，到餐车买了三份盒饭，递了过去。

    “来，大家先吃点盒饭。还有几个小时才到目的地。”

    其实，谁也没心情吃盒饭。

    火车开了几个钟

    头，终于到了目的地。时间已经到了半夜。

    夏羽问萧梦音：“在哪里？我说我父母现在在哪里？”

    萧梦音抓起白荷的腕子，看看那支卡通表，现在的时候是午夜两点。

    萧梦音说：“现在人家都已经睡了，这个时候……”

    “一分钟你也不要给我耽误。”

    “好，听你的。”萧梦音说，“他们还在那个原来的地方。”

    说了半天，还是在原来的地方。

    夏羽从车站外找了辆出租车，连价都没还就上去。

    白荷与萧梦音一看这情况，也只好跟着上来。车子一路向东，没过多久就到了一栋小楼前。这是夏羽发达以后（这个发达虽然有些难以启齿，但怎么算都是靠自己的努力赚来的）买给父母的。萧梦音说，夏羽的父母都跑到国外去了，还说什么估计是泰国看人妖。萧梦音嘴里果然没有实话。

    小楼里一片黑暗，没有声响，夏羽昂着头望着楼上，他不敢向前走，他怕现实

    。

    白荷拉了拉他的手，说：“夏羽，我们……”

    “让我等一会儿，我……”夏羽用手按着心，他的心也在突突乱跳。

    就这样过了十分钟，夏羽开始向前迈步，他走得很慢，五分钟过后，他到了门口。

    按门铃，里面没有动静。

    夏羽转身望着萧梦音，那个意思是让她解释。萧梦音摇摇头，说：“我也不清楚。可我确定他们就在这里。电话号码是这里的。我拿我的性命保证。”

    夏羽没有这里的钥匙，以前有，后来丢掉了。因为一些生气的事情，弄得他和父母关系恶劣。

    他拍着门，大喊：“爸，妈，你们在里面吗？夏羽回来了。”

    里面没有声音，夏羽坐在了地上，一声不吭。

    白荷与萧梦音坐在他的两边，也是一声不吭，阴影笼罩在他们的身上。三个人好像不属于这个世界。

    夏羽不叹气，也不说话，两个女人也无话可说，时间又过了一个小时。

    远处走来了两个人。一男一女，两个人一边走着一边高声争吵。

    男的说：“我给你那么多眼色，你怎么不回应，我让你斗五万，你怎么不斗。”

    女的说：“我哪里有，我的牌一半是风头，一半是条子。我哪里有五万啊。”

    男的说：“你看看，没有五万，我输了一万多。”

    “那又怎么了，反正咱们的钱有的是。”

    男的叹口气说：“这钱，这钱啊，你说本想靠着那些本钱把输掉的赢回拉。现在可好，输得越来越多了。这下可好，萧梦音要是来要钱怎么办？”

    “没关系，你就说你的病越来越严重，你要是不好说，就让我去说。”

    “这样好吗？”男的声音有些抖。

    “也好啊。反正萧梦音拿了骗了我这么多钱。”女的声音高亢。

    男的说：“也是，现在也只能这样在心里安慰自己了。”

    两人离房子越来越近，他们说的话也全都灌进了这边三个人的耳朵里。

    夏羽站起拉说：“爸爸妈妈，你们说的是真的吧？”

    那一男一女同时张口结舌起来，语无伦次地说：“夏羽，你怎么了来了？”

    夏羽紧绷绷地脸上露出来笑容，他说：“不管怎么说，没事就好。”

    夏羽本来就是个容易原谅别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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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回家
    当夏羽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时钟已经指到了十一点钟的位置。+乡+村+小+说+网 手*机* annas．r夏羽揉揉眼睛，实在不想起来，昨晚折腾得太累了。

    不过，他这个眼睛闭不上了。因为他看到了两张脸。是他爸爸和妈妈的。两个人正冲着他们微笑。那笑容……十分不好看。

    夏羽走起来，语气里并没有太多喜悦。

    “你们在干什么？”

    “干什么？”两个人互相对视一眼，说，“我们在欣赏我们亲爱的儿子，好几年不见了。真是想念啊。”夏爸爸是这样说的。

    （因为笔者很懒，而且也没心情给夏羽的父母起名字，所以就叫夏爸爸，夏妈妈算了。这个好像是南方人的叫法，北方人不要介意。）

    夏羽才不信呢，这些人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找他，现在说这样的话，怎么让人相信。

    夏羽转了个头，说：“你们还要说什么？如果没有，我现在还想睡觉。”

    “夏羽，夏羽，”夏妈妈说，“听说你结婚了。”

    “谁说的？”夏羽背过脸。

    “萧梦音说的。他说你非常有本事，勾勾手指就一大群女人围着，他还是，你用你的魅力把紫途市的黑社会老大的女儿都搞定了。”

    搞定了？这个词也就是萧梦音能说出来。

    夏羽说：“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夏妈妈又说：“可是，萧梦音说，你把那个姓楚的可怜巴巴的女孩给甩了。然后又找了个大明星，就是萧梦萌。夏羽，我的儿子，你真是太棒了。对嘛，那样的大小姐，玩腻了就甩掉。妈妈支持你！这个大明星也不要在她身上花太多的精力。等过些日子，玩腻了再换，谁让我儿子有本事呢！”

    夏爸爸也符合着说：“没错，没错，男人不能让女人抓住，唉，要是爸爸长得像你那么潇洒，那么玉树临风，早就把你妈妈甩了……唉呦，你打我干嘛！我说说而已。”

    这是什么父母！竟然教孩子作陈世美！

    夏羽咬咬牙，不想理会他们，可是他

    们毕竟是自己的父母，不理会也不好。他坐起来，说：“对了，先别说这些，我问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夏爸爸眨眨眼，满是疑惑地问：“什么怎么回事？”

    “就是萧梦音说你快要死了！这是怎么回事？！”夏羽语气郑重地问。

    与夏羽的语气完全相反，夏爸爸很轻松地说：“完全是误会，误会。”

    “这个误会好像涉及到不少钱吧。”夏羽语气轻蔑地说。

    夏妈妈不说话，看着老公，夏爸爸说：“有一点，就是我们拿萧梦音的，说是医疗费。可能是在某种程度上是骗她。可是，问题不能这么看，萧梦音可是我们养大的，哦，就算你们那么早就搬出去了。可是，夏羽，你是我们的儿子，你帮助她那么多，对了，她也算是我们儿媳妇。为你怀过孩子……”

    “等等，”夏羽赶忙打断，“你们说的是什么跟什么啊！什么是你们儿媳妇，还什么怀过孩子，什么跟什么啊！”

    夏羽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他父母的眼睛瞪得比他大得多。

    夏妈妈说：“难道不是吗？萧梦音说你和他睡过，还说你之间那种关系很融洽，对了，她还说，她不反对你在外面拈花惹草。对了，她上次找我们借钱添她公司，就是那个工作室，后来倒闭那个。她到这里就哭哭啼啼地说，怀了你的孩子，还给我们看了证明。”

    有些事情萧梦音说过，但是此刻听到，夏羽还是觉得火往上撞。他努力地压制了一下，这次缓和下来。

    他对父母说：“我现在郑重声明，我和萧梦音什么关系都没有，她没坏过我的孩子。我也没和她上过床。”

    “你们不是同居了吗？”

    “同居不代表做那种事！你们这些人满脑子淫秽思想！我，夏羽，就算不是正人君子，也不会对萧梦音这样从小一块长大的女孩下手。”

    夏羽的君子宣言换来的是那二老满是怀疑的目光。夏羽摸摸自己的脸，自己的脸就那么不让人相信吗？

    夏爸爸摆摆手，说：“这件事算了。也没人回去追究你的责任，而且，你想想那个伟大的男人没干过始乱终弃的事情，没搞过外遇。从古代的拿破仑，到现代的金庸。没关系，这个世界很宽容。”

    夏羽都快怀疑，这二位是谁的父母，说话的语气怎么那么像萧梦音。

    没辙了！没法沟通！

    夏爸爸说：“我们还是和你说正题吧。听说你现在的老婆很有钱，呵呵，还是萧梦音的姐姐。我看过照片，是个大美女。”

    夏妈妈拿过一张大幅照片，是萧梦萌在某部影片里的剧照。长长头发，金光闪闪的头饰和耳环，还有随风飘摆的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