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红说,我想是的。
这次在北京召开的党代会是一次极其重要的会议,是中国**实现人事新老更替,事业继往开来的决定性会议,会议将选举产生新的中央领导集体,包括中央委员会,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中央军委,政治局等等。随着中央人事安排到位,各省市的领导也会做出相继的调整。可是有个疑问,徐东海目前是代理省长,头上的代字还没去掉,顺利的话,江海省明年的人代会上会被正式选作省长。从这一点上说,党代会几乎与他个人前途,没有任何直接关系。人事再变动,也不应该影响到他的省长位置。杨德水问,你能肯定?
梅红说,我也不肯定,等老板回来,你注意一下就知道了。
杨德水觉得玄乎,老板修为极深,喜怒不形于色,怎么可能从他脸上看出有没有跑官。他笑着说,我又没有火眼金睛,怎么看得出来!
梅红说,我没让你用眼睛去看,我是让你用心去体会,去留意。说到这里,她优雅地端起杯子,放到嘴边呷了一口后,轻轻地放回茶几上。
优雅,从字面上解释,就是优美雅致,或者优美高雅,前者形容物,后者形容人。可到底什么是优雅,恐怕很少有人能有深切的体会。杨德水真正理解优雅,是从认识徐洁梅开始的。她不管是坐在某个角落低头沉思,还是踽踽独行在人荫道上,浑身上下无处不透着优雅劲,就像高贵的白天鹅,即使偶尔受到惊吓,也从不改从容不迫的形象。
优雅是一种内在的魅力,是一种经久锤炼出来的价值秉承,是一种独特个性所表现出来的外在气质。
梅红的优雅当然不能跟徐洁梅相比。杨德水觉得徐洁梅的优雅是与生俱来的,至少是从小锻炼出来的,对梅红而言,优雅是成名后的收获,是与地位和财富一起成长起来的从容、自信和优越感所产生的综合效应。蛋疼小说,最新最快更新热门小说,享受无弹窗阅读就在:&;a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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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卷 凤翥鸾飞又(1)
回到自己房间,杨德水给徐洁梅打了个电话。+乡+村+小+说+网 手*机* annas.r:徐洁梅有早睡早起的习惯,加上刚从外地调研回外,累得不行,突然被电话吵醒,有点不高兴地问,谁啊?
杨德水说,我德水啊,吵着你了吧?
徐洁梅的声调一下子高了起来,惊喜地说,没有,没有,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杨德水说,怎么,不希望我给你打电话啊?那我马上挂了。
徐洁梅声音柔柔地说,挂什么啊,都被你吵醒了,你总该向我说声对不起吧!
听了这话,杨德水断定她身边没什么别的人,便换了种口吻,糍糍地说,小梅,对不起哦,我不该在你睡觉的时候打电话吵醒你哦!
徐洁梅在电话那头扑哧一声笑开了。笑过后问,这么迟打电话给我,不会就是想找我聊天吧?
杨德水说,聊天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想请你帮个忙。
徐洁梅不无幽怨地说,就知道你没事不会找我!
杨德水说,我是很想找你聊天的啊,可是又怕影响你的生活啊!
徐洁梅问,影响我什么生活?
杨德水愣了一下,吞吞吐吐地说,家庭生活啊!
徐洁梅沉默了一会,说,你想多了。
杨德水说,那好,我以后经常给你打电话。
徐洁梅略带惊喜地问,真的?假的?
杨德水说,当然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啊!
徐洁梅说,那我以后就天天等你电话了。
杨德水学她的口吻问,真的?假的?
徐洁梅笑着反问,你说呢?
杨德水只笑不说话。
徐洁梅说,你别笑了,要笑傻了,以后可就没人陪我聊天了。又说,找我什么事,说吧。
杨德水问,跟程立有联系吗?
她问,程立?你是说宋庄那位流浪艺术家?
他说,是呢,就是他。
她问,怎么想起他来了?
他说,我想买他的画。
她问,你怎么突然对字画感兴趣了?
杨德水说,不是我感兴趣,而是跑部需要。我的老板要去求见一位贵人,他喜欢字画。
她问,你的老板,谁啊?
他说,他啊跟你一个姓,都姓徐。
她问,你是说江海省的代省长,徐东海?
他说,是啊,我是他的秘书,你认识他?
她没有直接回答,像在思考什么问题,过了一会后,才问,你什么时候当上省长秘书了?
自己给徐东海当秘书已经有五个月了,要是实话实说,她会怎么想?肯定会觉得他没把她当朋友。要是说谎的话,以后她要知道了真相,又会怎么看他?这种事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想到这里,他便回话说,很早以前的事了,上次从北京回到越州后不久,就调到省府办工作了。
果不出他所料,徐洁梅轻轻抱怨说,这么大的好事,你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话虽这么说,可她的口气到也没什么特别,似乎是意料之中的事。
杨德水说,都是跑腿的活,有什么好说的。
她问,你是要找程立买画送人?
杨德水说,是呢,而且就是送我们在宋庄碰到的那位买画人。
她问,你是说那位向程立买画的老人?
他说,没错,就是他,他叫赵相平。你猜他是什么身份?
她说,连你的老板都要给他送礼,肯定是高官呗!
他说,你太聪明了,他是国土资源部副部长,主持工作。
她说,程立几天前跟一帮朋友到东南亚举办画展去了,恐怕十天半个月回不来了。
杨德水心想坏了,正准备要说自己另想办法,徐洁梅又说了,要不这样吧,我这里有他几幅画,你先拿去送人吧。
他说,这不太好吧。嘴上虽这么说,心里却想,看来也只有这条路可走了。
她说,我没猜错的话,给赵部长送画是你给老板出的主意。
他说,是啊,早知道程立出国了,我就不出这馊主意了。
她说,所以啊,你还跟我客气啥呀?
他说,那我就不客气了。
她说,这才对嘛!
然后,她问了杨德水的落脚地点,说是明天给他送过来。
杨德水说,你真是我的大救星啊。不过,我也是替公家办事,不能白要你的画,你开个价,我把钱打到你卡上去。
她俏皮地说,我这东西啊有市无价,换作别人,出再多的钱我也不给。你到底要不要?要,我明天中午给你送过去,不要,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
自己是在徐东海面前立过军令状的,这事要是办砸了,以后就别想混下去了。目前的情形再清楚不过,过了这村,别无他店,程立远在国外,远水解不了近渴。杨德水赶紧说,我要,当然要啦,你这份情我怎么能不领呢!
徐洁梅得意地说,知道就好,我就是要让你一辈子都领我的情。
衣不如新,人不如旧。杨德水心中最柔软的部分又被触动了,深情地说,小梅,你对我是实在太好了,别说一辈子,我八辈子都愿意!
两人又聊了些别的话题,迟迟才结束通话。
从这以后,两人的联系又密切起来,几乎每个星期都会通一次电话。
第二天一大早,杨德水便驱车去了农业部。路上,徐洁梅打来了电话问他在哪里。
杨德水说,马上就到了。
徐洁梅说,那好,一会见。
挂了电话,车子从农展馆南路拐了个弯,到了农业部附近。徐洁梅早已等在大门口前,手里提着坤包,怀里抱着一个长条形布包。不用说,布包里装的应该是他俩在宋庄买下的几幅画了。上班的时间就要到了,赶班的人特别多,徐洁梅不停地跟同事点头招呼,眼睛却一刻也没离开路口。见杨德水的车驶近了,她小跑上去,示意他把车停到路边。从车上下来,杨德水问,等了很久了吧?
徐洁梅说,没有啦。然后,把布包递给他说,你要的东西都在里边。
杨德水接过布包,说,谢谢你啊!
徐洁梅说,谢什么呢,记得以后给我多打电话就行了。一句话还没说完,人却先笑了。
她还像以前一样漂亮迷人,可不知为什么,杨德水总觉得在她笑脸背后隐藏着一股淡淡的忧伤。他说,那是当然啦!
徐洁梅说,我马上要参加一个会议,就不请你进去了。
他说,那你快走啊,要是迟到了,影响不好。
她垂了垂眼皮,显得有些依依不舍。不过,这只是一瞬间的事,很快又恢复了常态,说,也不差一两分钟,我要看着你先走。
看着她楚楚动人的样子,杨德水很想揽她入怀,紧紧地拥抱,深情地亲吻。男人对生命中的第一个女人总是刻骨铭心的,每次想起初恋,杨德水总是难以释怀。现在,徐洁梅就站在面前,离他不到咫尺之遥,他怎么能熟视无睹呢?可是众目睽睽之下,他不能这么做,也不敢这么做。他说,好吧,那我回去了。说完,习惯性地伸出了手。刚伸出去一截,马上意识到握手与他俩而言,实在是太落俗,太没格调,太伤感情了。于是,便顺势举起手,扬着手掌朝她摆了摆。
她冲他点了点头,虽然幅度不大,但很用力,似乎要把千言万语都融进这点头里。见杨德水没动,她又学他的样子,抬起手跟他挥手作别,眼里盛满了别样的情愫。
杨德水不忍再看,转身上了车。
车子开出了几丈远,杨德水从反光镜里看到,徐洁梅还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
中午,徐东海请耕地保护司的司长吃饭。司长姓程,是位老同志。程司长虽然只是个厅级干部,但京官派头十足,从进门到落座,始终仰着头。徐东海跟他打招呼,他也只是礼貌性地嗯啊一下,几乎没有主动说过一句话,给人的感觉眼高过顶,目空一切。杨德水当时就想,摆什么臭架子啊,哪天要是下放到江海省,你还不照样在徐东海面前点头哈腰。这可没有半点夸张的意思,司长到了省里,也就是个部门领导,岂能与一省之长分庭抗礼?因为有求于人,徐东海今天特别低调,主动跟程司长套近乎。言谈中知道,程司长也是山西人,跟徐东海是临县,算是老乡了。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两人的关系一下子就拉近了许多。程司长也不再板着一张死人脸,开始有说有笑起来。
根据联结的纽带来划分,人际关系大概有四种类型:一是血缘关系,二是地缘关系,三是趣缘关系,四是业缘关系。血缘关系不用说,天下人都知道,亲情是人际关系中最基础,也是最深厚的关系。除了血缘关系以外,就要数上下级,师生和同事同学之间建立起来的业缘关系了。当然,地缘关系也不可小看,特别是当你身处他乡的时候,突然遇到一个同乡人,就会觉得格外亲近。如果,两人又有许多共同爱好,也就是前边所说的趣缘,那么极可能在短时间内就成为无话不谈的朋友。
当然,对徐东海这样的高干来说,长年在全国各地漂着,四海为家,地缘意识肯定要比普通人淡薄许多。他跟程司长攀老乡关系,主要是为了找到一个谈话的突破口,避免冷场。蛋疼小说,最新最快更新热门小说,享受无弹窗阅读就在:&;a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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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卷 凤翥鸾飞又(2)
一会,梅红点菜回来了,后边跟着翁梁龙。+乡+村+小+说+网 手*机* annas.r:
徐东海介绍过梅红和翁梁龙后,又说,这位是国土部耕地保护司的程司长,我的老乡。美不美家乡水,亲不亲家乡人,今天,我们不喝茅台了,改喝山西的汾酒。你们没意见吧?
梅红说,家乡人,当然要喝家乡酒啦。
翁梁龙说,酒就是水嘛,喝家乡酒,就等于喝家乡水。程司长一定很久没有回家乡了吧?
程司长说,有两年了。
翁梁龙说,两年都没喝上家乡水了,中午一定要敞开来喝个够。
程司长回头对徐东海说,你的手下真会说话。
徐东海说,不是他会说话,是你我赶巧,老乡嘛。俗话说得好啊,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今天进了这门的,都是一家人。所以啊,等会,大家都要敞开肚皮喝。
一会,开始上菜了。不用说,上的都是好菜、名菜。
酒过三巡,见火候差不多了,徐东海开始切入正题。他举起杯,说,老乡啊,我碰到个难题,想请你帮我出出主意。
程司长问,是为洄蒲新区用地的事吧?
徐东海说,是啊,知我者,程兄是也。来,先干了这一杯再说。说完,跟他碰了杯,先干了。
程司长说,洄蒲新区规划方案我看了,涉及到的农耕地面积很大。农耕地是条高压线,中央的态度很明确,要坚决保护。作为土地主管部门,国土资源部也很为难,卡着不办吧,地方有意见,要建设要发展,肯定离不开土地,都放开吧,又违反中央的土地政策,我们总不能顶风冒进吧?
徐东海说,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我完全理解老乡你的难处。耕地保护关系到十几亿人的口粮问题,绝对马虎不得。**主席曾经说过,无农不稳,无工不富,无商不活。耕地要保护,工业用地、商业用地也要解决。三者既矛盾,又相辅相成,农业稳定了,工业才能发展,商业才能繁荣,社会才能和谐进步。同样,工业发展了,商业繁荣了,也客观上促进农业的产业化、现代化。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如何做好取舍,协调三者的关系,让农工商齐头并进,我也经常左右犯难。多年来,特别是近几年,各省市都在不断加大争取建设用地指标的力度,国土资源部压力更是可想而知,毕竟手心手背都是肉,亏待了哪家都不合适嘛!
程司长感触地说,谢谢徐省长理解我们的难处,要是地方领导都能像你这样客观地看待问题,我们的工作就好做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