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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沦的青鸟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芦上灰翁

    “我手都入水了,才说,空客气!”黄莺佯嗔道。

    “得得,到时可别怪我不懂怜香惜玉!”林一帆回敬道。林一帆进厂第一个就认识了黄莺。那时两个人在一起参加上岗培训一个月,然后林一帆进了宣教科,黄莺则先他一步直接分到了这个叫做红光机械的分公司,没想到半年之后,两个人又走到了一起,也算是缘份吧。所以林一帆把黄莺当作朋友,估计黄莺也这么想。没人在的时候两个人说话很随便,很随意,从不藏心机。林一帆觉得和黄莺在一起很轻松,所以他很愿意和黄莺说话,很愿意听黄莺说话。尤其黄莺的声音还很轻柔很好听。

    “去你的!这个词用在雪雯身上还差不多。被她听到了可要吃醋呢!”黄莺有意无意地扯进了雪雯。她当然知道雪雯和林一帆目前的关系。那时雪雯是他们的培训辅导员,和黄莺也算熟悉。

    “喂!别提她好不好?现在可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在一起,再扯进另一个女人岂不煞风景!”林一帆挥舞着拖把,怪叫道。

    “要死了,脏!快放下来,怎么像个小孩子似的!我不提她了还不成吗?”黄莺边说边过来想夺下林一帆手中的拖把。

    林一帆不让,一转身,带了黄莺一个趔趄,黄莺收势不住,一把从背后抱住林一帆。一股男人的味道顿时沁入黄莺的心脾,让她一阵心荡,呆呆地竟抱住林一帆久久不放开。

    这一刻时间似乎突然停止,两个人一下子掉进了一个奇幻的空间。良久,林一帆方从梦中醒来,坏笑着按按黄莺的小手道:“抱够了吧,可不可以让我喘口气啊?”

    “坏蛋!”黄莺用力地捶了他一拳,粉脸一直红到耳根脖后。

    气氛一下子又突然变得尴尬起来,望着黄莺娇羞的样子,林一帆也有点手足无措,只知道傻笑。

    黄莺跺了一下脚道:“干嘛,干活啦!”

    林一帆也赶紧转移话题:“对了,五号下午可以请假吗?”

    “什么事?”

    “我一个哥们搞了一个文化沙龙,一起去吧,听说来了好几个文化名人呢!”

    “真的?那个……那个惠州电视台的小珂来吗?”

    “去了不就知道了!”

    “那行,看来这两天我得把手头的事抓紧处理。”黄莺点头自言自语道,突然抬头问:“你不会骗我吧?”

    “噢,我的天,真被你猜着了,逗你玩呢!”林一帆夸张地举手作恶作剧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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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世外桃源
    肖力果然选了个好r子,即便是在黄崖山半山上,也感觉不到北风的寒意。《+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annas.r》坡上的腊梅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错过了季节,花骨朵净争着往外鼓,偶而有一两朵已经张开了小脸,算是赶了个早,只不知是否耐得住寂寞。山腰幽静的拐角处竖了一排竹子做的牌楼,一方白木上刻了“天然居”三个字,字体大小不一,字势开张,雄伟俊逸,不知是哪位大家的墨宝,颇有《瘗鹤铭》的神奕。吊檐下挂着一个小竹篓,篓里的鸟着实叫不出名堂,叽叽喳喳地倒是早早引出一丝丝n意。青sè的砖石婉延而上,三转两转竟不现,林一帆心道“曲径通幽”四个字大概就是用在这里的吧!

    林一帆和黄莺继续拾阶而上,直到翻上了山脊,眼前才豁然开朗,长江之宽阔,长江之壮美尽收眼底,大船在天边的彩云间行走,小舟在脚下的枝头间穿梭。想不到站到山巅之上,竟会有如此意外的收获,林一帆和黄莺很感动,渐渐醉入了这样一种空灵与高远之中。直到肖力的叫唤把他俩惊醒:

    “喂!你们在干嘛?还不跟我下去!”肖力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

    “来了,来了!”林一帆应了一声,说话间肖力已到了跟前,没等他介绍,肖力已经伸出了手,“你好!”

    “你,你好!”黄莺似乎有点紧张,伸手时有点不知所措。

    肖力只是轻轻地握了一下即礼貌地放开,“你是一帆的女朋友?”

    “是啊!”林一帆一把搂住黄莺的肩膀,半开玩笑半n告道:“你可别乱打主意!”

    “去!”黄莺笑着推了一把林一帆道,“我叫黄莺,一帆的同事。”

    肖力眼光一亮,再次伸手道:“我叫-------”

    “肖力。”黄莺轻触了一下肖力的手接口道,。

    “噢,看来我还小有名气嘛!”

    “得得得!你以为你是谁呀?别臭美啦!”林一帆道。

    “常听一帆说起你。”黄莺解释道。

    “好了,别在这尽吹风了,我们下去吧!客人该来得差不多了。”肖力点点头道。

    “行。”

    沙龙选在了山南的一间茶室。跨过一道拱门,眼前出现了一幢白墙青瓦的老建筑,廊柱上n文刻了一副联字。“客上天然居,居然天上客。”黄莺轻声读了出来。

    “好联!”林一帆道,“真没想到黄崖山上还有这么个好去处!”

    “一帆,你们来啦?”凌菱迎了出来。

    肖力皱了下眉,小声嘀咕了一句:“你怎么来了?”

    凌菱白了肖力一眼,径自亲热地拉着黄莺去了侧间。林一帆转身问道:“她们熟识?”

    “应该不会吧!”肖力苦笑了一下,进了茶室,“你先坐,我过去招呼一下。”肖力一招手,一位穿着蓝印花布小袄的服务小姐过来柔声问道:“先生,你要喝什么茶?”

    “茉莉花!”林一帆补了一句:“加糖!”

    “加糖?”服务小姐确认道:“请问先生,是加糖吗?”

    “对呀!”林一帆笑道:“没见过茶里面加糖的吧?”

    服务小姐脸有点红,笑笑道:“好的,马上来。您稍等!”

    茶室不大。青烟sè的大块条砖铺地,雕花的窗棂糊上了雪白的素纸,似乎薄薄地,隐约映出了窗前的几株紫竹,瘦瘦的,还在风中轻轻的摇曳。南北依窗各摆了三五张八仙桌,明清风格的,简单而素雅。屋子正中还生了炉火,淡淡的茶香夹着些许炭味弥漫着正个茶室。茶客多了起来,三五个一群,二三个一簇,倒也渐渐占满了座。

    “先生,你的茶来了,请慢慢品味!”片刻时间刚才的那位服务小姐已经悄悄端上了香茶。

    林一帆微微晗首,小心地端起盛糖的小碟,往壶里拨了两小勺,又捧起茶壶轻轻晃了晃,然后继续品味室内的风景。这时肖力站在中间炭炉旁,简单地讲了几句开场白之后就在林一帆身旁落了座。

    林一帆为肖力倒了一杯茉莉花,自已也倒了一杯,端到鼻子跟前深吸了一口,很是香甜。

    “怎么样,这地方不错吧!”

    “很不错,我还真不知道我们这小地方居然还有这么个世外桃源!”

    “哎,必竟都是些文化圈里的人嘛,总得找个风雅些的地方,总不能都领到夜总会去吧!况且这边便宜多了。”

    “越来越象个商人!”林一帆笑道。

    “谁不想清高一些,没办法,得养活老婆孩子呀!”肖力自嘲道。

    “今天有什么主题没有?”林一帆问。

    “没有。未名湖文化节有关的什么主题研讨会、学术交流会,还有什么文化产业推进会等等市里面已经举行过好几场了,今天在这就是放松一下,和各路神仙混个脸熟,没什么特别的议题。”

    “你可真会利用市府这块行政资源为自已铺路啊!”

    “算是吧!我这不……”肖力突然住口,回首张望,不说话。

    林一帆顺着肖力的方向,只见凌菱不知何时已回到茶室,端着一杯茶,象一尾美人鱼似地旋游在宾客之间,时而窃窃私语,时而掩袖顾盼,时而谈笑风生,时而又美目流转。

    肖力转过头瓮声道:“你看她,最是热衷于这种社交活动!”

    林一帆为凌菱开解道:“这种场合,是需要有人活跃气氛的呀!”

    “同志哥,这是文化沙龙,不是酒会!”

    林一帆笑笑,不知如何接茬。

    “交际花似的!”肖力骂了一句,猛喝一口茶,赶紧吐都来不及,“那么烫!”肖力放下杯,朝对面的那位服务小姐招招手。

    “先生,有什么可以为你服务的?”

    “把你们老板给我叫来!”肖力没好气说,脸上却还带了三分笑意。

    “请问,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吗?我可以为您服务的!”服务小姐谦恭地说。

    林一帆拍拍她的肩道:“你给叫来就是了,有事找他!”

    服务小姐下意识让了一下肩道:“那好,您们稍等!”

    肖力看着笑。

    “哎,一帆!你坐你坐!”凌菱赶紧按住林一帆不让他起来,“自已人,你随意吧,我去那边打个招呼!”说完,白了肖力一眼,半是发嗲半是埋怨地道:“你组织的沙龙怎么不见你活动,害得我奔东奔西地招呼,脚跟都走疼了。”

    肖力冷嘲地说:“都有你这位活动家在这,还能有我什么事呀!”

    凌菱丝毫不觉得尴尬,朝林一帆笑笑,悄声道,“我先过去了!”

    林一帆欠了一下身,让过她,见对面过来一人,看样子大概就是这间茶室的老板了,瘦高个,一副无框的树脂眼镜,很映衬出一股书卷气来,林一帆心底不由生出几份好感来。

    “您们好,听说找我?”说着,老板递过了两张名片。

    林一帆接过一看,只不过一张白卡纸而已,一点装饰都没有,只在卡片底部印上了小小的“张菊池”三个字和一组电话号码。林一帆的好感更增了几分。

    “您好,我是今天这个沙龙的组织人肖力,这位是……”肖力和张菊池轻轻地握了握手介绍道。

    “是林先生吧?”张菊池接口道。

    “你认识我?”林一帆诧异道。

    “两个月前,张家食府!”张菊池提醒道。

    “张菊池,张菊池……”林一帆心里念道这个名字,突然大悟,叫了起来:“您不会是张菊兰的哥哥吧?”

    张菊池笑着点头称是,带着歉意道:“上次我在酒店见过你,只是我最怕应酬,所以就没进包厢打招呼!”

    林一帆盯着张菊池的脸看,心道真是龙生九子各有不同,林一帆怎么也无法把他和张菊兰联系在一起。

    张菊池被看得有点不安,道:“我有什么不对劲吗?”

    “哦,没事,你后来欧局长家的欠债收回来了吧?”林一帆笑道。

    张菊池愣了愣,暴发出一阵大笑,“我这种糗事你都知道,我妹还真是的……”

    肖力夹在中间半天插不上嘴,林一帆给他耳语了一阵,他也大笑,指指张菊池,又指指林一帆:“我们仨可想不到还是同道中人啊……”

    林一帆本无意参加这种场合,今天结识了张菊池倒也算是个收获,心情很是不错,话也多了起来,直到散场也不觉得很无味,末了还收获了一大摞所谓文化人的名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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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光政策
    和雪雯的冷战还在继续。《+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annas.r》冷静下来的时候林一帆觉得和她实在是没什么感情而言,可每当心底脆弱的时候偏偏又离不开她,人真是一种奇怪的动物,实在是分析不透这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愫。

    终于还是雪雯服了软,留言一条接着一条,电话一个接着一个,林一帆叹了口气:罢了罢了,我也认输罢!

    生活归于平静而无趣。直到那一天,平静的死水才掀起了微澜。

    那一r早上,林一帆从公寓下来就远远看见生产楼二楼栏杆上扶满了工人,估计又有什么热闹的事情正上演,走近一看,原是邵老头的疯女儿又惹起了事端。

    “你们这些个疯子、傻子,天都要塌了还来上什么班……”疯丫头死命地堵在大门口不让工人进门,嘴里骂骂咧咧,“回去,回去,你们不晓得的,天塌了,天要塌了……”

    工人们看耍猴一样全围在大门口,七嘴八舌地逗她:“邵n花你咋晓得天要塌了,是你看新闻联播了还是昨晚哪个男人在你枕边说的?”

    “油菜花开了,这菜花痴又发作了!”

    “邵n花你热不热啊,把衣服脱了吧!”

    “你是坏人,你是坏人,你们全是坏人,全是坏人!”邵n花用手指一个个点过来,“全被你们吃光、拿光、偷光、抢光了,你们是r本鬼子,三光政策……”

    “跟我回去,谁让你偷跑出来了?”邵老头拔过人群,一手提了根细长的青竹杆,一手拽着女儿往外去。

    “我不回去,我不回去,今天我死也要死在这厂里了,我要死在这家里!”

    “我叫你不回去,我叫你不回去!我叫你在这丢人现眼!”邵老头抡起青竹杆恨命地抽打邵n花的小腿。

    邵n花一边用手挡,一边哭着恐惧地后退,嘴里却还在叫:“是他们欺负我,你还打我,呜呜……”

    林一帆看着邵老头涨红了脸,眼里隐约裹满了泪水,心中不忍,就一把夺了他的武器,拉过邵n花,把她推进了门卫室。

    围观的工人们也觉得该散场了,便相互嚷嚷散了散了,散了吧!

    “你们在干什么呢,看看都几点了,该干嘛干嘛去!”突然办公楼方向传来高远洪钟一般的喝斥声,林一帆抬头一看,见高远正立在办公楼三楼的走廊上,左边一个张菊兰,右边一个刘芸,俩个见工人全往那边转过头去便悄悄往高远身后隐了去。高远还在继续:“老邵你也真是的,一个女儿都看不住,明知道她有病还让她四处跑,赶紧弄回去吧,赶紧赶紧吧!”

    “对不起,对不起,今天我老太婆不在家,也不知怎么的让她跑这边来了,我这就弄她回去,这就弄回去!”邵老头惶恐着连连道对不住。

    虽是初来乍到,但关于邵n花的逸事坊间本就流传颇多,林一帆也多少有所耳闻,听说邵n花在这家老掉牙的大集体企业本有一个很好的前途,已做到了集团中高层,最后也不知坏了什么事,也便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每到三四月油菜花开时便发痴发狂,因此有人说她是为情所困,有人说她是想男人想疯了,更有人说她是不甘堕落而为人所不容。不管怎样,她终究是疯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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