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海沉浮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舍人
杨陆顺见候勇居然没在看电视,估计刚才喝多了点睡觉去了,便先给谢乡长装了根烟,泡茶。
谢乡长也没制止杨陆顺忙活,深深吸了口烟,思绪却飘到给县委郭书记汇报的情景:
昨天去县里找郭书记,郭书记在听几个市里派下来挂职的年轻干部汇报工作,他就坐在办公室外等候,时间不长,郭书记很是高兴地把那几个年轻干部送出了办公室,临了还不忘挨个拍拍肩膀以咨鼓励,这让他又羡又妒,不就是有个大学文凭么,嘴巴上毛都没生齐就身居要职,难不成别人十几二十年的工作经验还抵不上一张文凭?想归想,他那脸上一贯的招牌微笑却始终保持着。
进得书记办公室,他把报告呈到郭书记桌上说:“郭书记,这个份是我乡党委委员马劲江同志意外事故的详细报告,请您过目。”
郭书记只是瞟了一眼桌子上的报告,笑容很快就消失了,指了指墙边的藤椅说:“老谢,你坐你坐。”
他赶紧坐到了椅子上,郭书记继续说:“意外事故,你仔细给我说说。”
他一听心里莫名有点紧张,其实按说老卫早就电话汇报了,这次来主要是给县委交份文字报告,也不晓得老卫究竟是如何给郭书记汇报的,他也存了个心眼,知道这“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只怕全南平都知道老马的死因,就原原本本把事情始末说了个详详细细,最后才说:“郭书记,虽然马劲江同志是醉酒后发生的意外,可考虑到各方面的影响,我们新平党委开会慎重考虑后,决定在汇报材料上就不注明真实原因,只是笼统地说是意外事故,但在口头汇报上就不做隐瞒。”他艰难地一笑:“当然,在郭书记面前,瞒却是瞒不住的了。”
果然郭书记开始批评了:“谢万和同志,发生这样严重的事故,你作为新平的二把手,是负有重大责任的。一个党委委员居然醉酒淹死了,也不知道你们平时是怎么抓党员干部作风纪律的!”
他唬得站了起来,诚惶诚恐地说:“郭书记,您批评得对,出了这样的事,我的心情非常沉痛,肯请县委对我作严肃处理。”虽然他显得惶恐,其实心里也有丝丝幸灾乐祸,他一个抓政府生产的乡长就被批成这样,那老卫岂不骂得更厉害?!
郭书记却毫不留情:“出了事才知道后悔,严肃处理你,撤了你能让马劲江同志活过来吗?我的同志哥,严格管理党员干部不能只在嘴里喊喊,得动真格的,得从党员干部的思想素质上下功夫。”郭书记缓了口气,说:“马劲江同志的后事还得好生办了,等我忙完了这段,得去你们新平转转。”不容他接茬,郭书记又说:“这马劲江出了事,他那摊子事谁接手,你们党委研究了吗?不能耽误正常工作了啊!”
领导思维的跳跃性让他有点跟不上,新平出了这样的事,批评总结还来不及,哪会这么快研究人事问题呢,不过他机灵地从刚才郭书记对待年轻干部的态度上领悟了点什么,虽然他对六子没主动让房子心怀不满,可他送了自家那么多家具也算是一种变相补偿,再说能能投郭书记所好,何乐而不为呢,感情卫家国这么抬举杨陆顺也是揣摩中了领导意图,赶紧说:“郭书记,虽然还没正式敲定下来,不过我和卫家国同志已经有了默契,都很看好有大学文凭的杨陆顺同志。虽然该同志工作时间不是很长,但头脑灵活、有朝气、敢进取。”说着便偷觑郭书记的反映。
果然很合领导意图,郭书记点点头说:“嗯,杨陆顺那个年轻同志不错,计生工作搞得很有声色嘛。现在我们基层的干部队伍知识面窄,水平也都不高,都是点土八路,一些同志只会蛮干。是有必要在我们干部队伍里输入新鲜血液了”
“谢乡长,您请喝茶。”杨陆顺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谢乡长收回目光,笑着说:“这么夜了,还泡什么茶?你忙了一天也坐下歇会。”
杨陆顺坐在他侧边,他又说:“老马的儿子该到家了吧?也是作孽,一句话都没留下就走了。”
杨陆顺附和着叹息道:“是呀,想想怪可怜的。他儿子应该是明天下午到家,四川离这里还是蛮远的了。”
谢乡长斜眼看着自己曾经的学生现在的部下,心里也是百感交集:这六子看上去正气凛然、器宇轩昂,读了大学也算得上一个知识份子,可怎么行事却出人意料呢?在工作上兢兢业业,在农民群众中威信颇高,平时虽然有点孤傲可对领导都还很尊敬,怎么看都是个心怀大志、心系于民的进步青年。如果不是自己爱人说六子送了家具给自己,还真会被他的表面现象迷惑了,唉,现在的风气也趋于如此,这几天就有好几个想进步的人提了礼品找了老易。嘿嘿,这六子出手还真大方,不象其他人,一点干荔枝桂圆。
杨陆顺见谢乡长一脸沉思不说话,还以为他在惋惜马党委,竟也不知道如何开口,只得默默陪坐在一旁,见谢乡长烟吸完了,赶紧又递上一支,这几天忙得不亦乐乎,睡眠不足,不觉有点倦意,自己也点上一支,不一会儿就满屋子烟雾。
谢乡长见杨陆顺跟着自己沉默不知道找话题来缓解气氛,不由暗暗好笑,这孩子莫看是大学生,到底还是血气方刚的青年,社会经验欠缺,不知道奉承阿谀领导,虽然老卫当他是心腹,可平时里也看不出这孩子刻意去讨好巴结,平日跟自己下棋,私下里接触很多,他也是不苟言辞尊敬有加。这人与人交往要的就是真诚坦然,过分尊敬反倒生分,如若换个生性取巧的人,早就迎合了自己的脾气,哪会在一起如此沉闷呢,看来还得磨砺呀。也不知道卫家国看上了这小子哪一点。下午的党委会老卫只怕很恼火,居然没一个人提杨陆顺的名,看得出老卫是想让六子上,六子年龄小、资历浅,可手里有新平唯一的大学文凭,嘿嘿,奇货可居啊。唉,反正得上一个人,谁上不都是上呢,看在这小子送家具的份上,下次开会我主动提名,也不知道老卫会做何想法,只怕多少对六子有丝猜忌吧。
主意拿定,谢乡长微微侧过头说:“六子,想什么呢不说话?”
杨陆顺抬眼尴尬地笑笑说:“没想什么,我见你似乎在考虑什么问题,就没敢冒昧打扰你。”
谢乡长顺势把手扶在了额头,轻轻揉着太阳穴说:“老马这事,嘿嘿,挨了县委的批评哟。得加强机关党员干部的作风纪律喽。这什么都好管,就是人不好管啊。”
杨陆顺不知道怎么接茬,当然谢乡长也没指望他出主意,接着说:“六子啊,你虽然年轻,可这一年来在计生线的表现很不错,组织上想给你加点担子,有信心做好么?”
杨陆顺愕然地望着谢乡长,心里腾腾直蹦:看来老丘又猜中了,果然又要进步,强压着喜悦说:“谢乡长,我先感激组织对我的信任,也给组织、给您保证,只要交给我的工作,我就保证全力以赴做好!而且还有卫书记、您等领导的支持与教诲,我有信心挑起担子!”
谢乡长呵呵一笑,坐直了身子,满是赞许地说:“好,要的就是你这份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精神!我是看好你的。当然我这不是代表组织跟你谈话,虽然卫书记还有点顾虑,毕竟你提副乡长不到一年时间,世俗偏见总归难免,你是我的学生,我知道你的能力,远比老马强的。”
杨陆顺楞了楞,心里有点失望,他知道如果没卫书记点头,那肯定是通不过,当然他也很体谅卫书记的顾虑,就说:“谢乡长,我理解领导们的难处,象我刚参加工作几年的年轻人能当副乡长已经是破格了,我知道自己还不成熟,还有许多缺点,但我会努力改正的。”
谢乡长难得地哈哈大笑起来,亲昵地拍着杨陆顺的肩膀说:“六子,千万别小看自己,你放心,只要你有信心做好,我会极力劝说卫书记的。你也知道,只要卫书记同意,就十拿九稳了。但你得答应我,一定要在新的岗位上做出番成绩来。”看到杨陆顺感激地神情,他心里居然有丝鄙夷:哼,什么读书人的清高孤傲,还不是一样追名逐利
新平乡党委会上,重点研究人事问题,会议开始,谢乡长马上提名杨陆顺,而原来众口不一的副书记党委们在短暂的犹豫后纷纷发言支持,这让卫书记感觉到异常,而他心里的人选也正是杨陆顺,不禁怀疑杨陆顺与老谢是否有底下通气,但怀疑只是怀疑,他还是很快同意杨陆顺进入党委班子,接替老马组织委员一职务。马上老周就发言说:“卫书记,谢乡长,虽然提拨杨陆顺同志这样年轻有文凭的干部符合现在的干部任命精神,毕竟杨陆顺同志在领导岗位时间不长,自然经验不足,这是不争的事实,我们这些老同志老领导有责任有义务扶他上马送上一程。可这组织工作事关重大,杨陆顺同志算来还是个转正不久的新党员,我个人认为杨陆顺同志任组织委员不很适合,建议让宣传委员练本云同志担任组织委员。杨陆顺同志任宣传委员比较适宜。”
老周作为分管党群的副书记,分析得比较客观,说话也有分量,这引起了卫书记的重视,当即就征询其他同志的意见,谢乡长微笑着说:“周副书记考虑得比较周全,我们党的工作确实不能有半点疏忽大意,杨陆顺同志是大学生,文化程度高、知识面广,在当任计生副乡长时工作积极扎实,取得的成绩也是有目共睹,但在成绩的背后也凸显出该同志实际工作经验不足、处事应变能力不强的弱点,这都是要经过实践工作的磨砺才能逐步提高完善的,陡然把这年轻人又推向一个较高的领导岗位,也许这些不起眼的弱点会给该同志造成许多困难甚至影响一线工作,达不到锻炼、磨砺的效果,拔苗助长就事与愿违了。老周建议杨陆顺同志任宣传委员我个人表示同意,宣传委员分管宣传、文教卫、城建等工作,为了真正达到锻炼年轻干部的目的,我建议适当减少点分管工作,我怕担子一下压重了,杨陆顺同志工作起来费力。再说练党委搞了多年宣传委员,与文教卫等对口单位比较熟悉,突然撒手不管了,以前建立的关系不就全没了,不利于我们新平的工作嘛!”
接着其他同志也各自发表了个人的看法,卫书记认真地听取了其他人的意见,也觉得颇有道理,乡镇基层工作繁杂,各种问题层出不穷,没有相当是工作经验确实费力,他本人也深有体会,当初转业回地方,猛一下搞农村工作还真不适应环境,眼看耳听虚心求教也花了一年多时间才走上正轨,欲速则不达这道理还是懂,万一杨陆顺一个不小心犯了什么错误,再说什么都无补于事,少分管点工作也有益于杨陆顺,等六子真正成熟后再把分管的工作收回就行了,最后一决定,杨陆顺任宣传委员,只分管宣传工作,其他分管工作则由其他党委分了,难怪老练笑得一脸稀烂。
杨陆顺提拨了,空缺的计生专职副乡长又成了抢手货,有的认为组织干事黄伟工作兢兢业业,可以提一下,练本云就极力推荐宣传干事范海波,卫书记不耐烦他们争执,说:“我看宣传干事范海波同志比较合适,该同志是党员、国家干部,高中毕业生,年龄上也有优势,三十六、七岁,年富力强,最主要的是该同志勤快得好,计生乡长就是要勤快,要舍得花时间在村里跑。再则他和杨陆顺同志可以互补,杨陆顺带着他熟悉计生工作,范海波辅助杨陆顺熟悉宣传工作。他们的任命还得一段时间才下达,正好利用这空余时间来相互熟悉新的工作嘛。”
这话一出,让提议其他人选的副书记党委们没了话说,也都暗暗折服卫书记考虑周全,想得到位。这场人事变动说到底杨陆顺吃了个暗亏,那就是他这个宣传委员比前任权力少了许多,不过值得庆幸的是,他还是进步了。
乡党委会决定后就报请县委批复,只要没大的变故,就只等着接任命文件了,新官们也就立即走马上任。
人事变异消息传播得一点也不比流行感冒慢,一等老马的丧事办完,前往杨陆顺家道喜的人就多了,计生办的老柳老江肯定是要来的,他们都受了杨陆顺的提拨之恩,张文谨单独一人来的,他恳求杨陆顺把他带进宣传线任宣传干事,小何没杨陆顺只怕现在还在当勤杂员,平时有空就到杨家来做点家务表达感激之情,现在恩人又高升了,自然欢喜得紧,只说好人有好报。
虽然杨陆顺这宣传委员没分管文教卫,可各线的领导却不敢怠慢,他本是卫书记、谢乡长的红人,虽然暂时不分管,迟早还是要划回来的,纷纷登门道喜。文化线的是乡广播站、电影队、文化站等;卫生线的是乡医院和村里的医疗点;教育线就是新平联校了。加上杨陆顺的亲朋好友,简直是门庭若市了。
杨陆顺顾及影响,接待了计生办的几个人后就再不敢呆家里了,这家属房全是领导都眼睁睁看着的,可又劝不住那些道喜之人,只得天擦黑就不在家。
沙沙却是高兴坏了,没想到死了个老马便宜了六子,也不顾大肚子沉重,天天笑眯眯的在家等候登门的人,虽然她并不稀罕那点点礼品,实则是面子有光,原来在这溜家属房里就数六子职务小,现在大小也是党委委员,一个班子里的!以后也不必要刻意去讨好其他婆娘了,只跟易姨好几行!
看着来人带着谦逊的笑说着恭维的话,沙沙兴奋得几夜睡不好觉,做梦都咯咯直笑,这不她又做梦了,梦见六子成了县长、县委书记,那曾经狗眼看人低的百货大楼王经理也腆着脸上门拍马屁,被她一脚踢出了门
(本文纯属虚构,请勿对号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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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全)
第六十八章(全)好容易等得家中清静,杨陆顺才敢晚上呆在家陪沙沙,不免也问沙沙是不是受了人家礼物,沙沙摸着肚子,不屑地说:“六子,你当我是贪小便宜的人呀?莫说你早就强调了,你不说我也知道要注意影响的,再说那点东西我还真看不上眼呢!”
他四姐也帮腔说:“六子,沙沙到底是城里人见识多,来了客人招呼得热情客气,真没收人家半点东西,说的话好有水平的。《+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annas.r》那天联校叶校长孙校长他们来,大包小包好几个,可沙沙几句话就让他们乖乖拿回去了,而且还不得罪人。我在后面听得清清楚楚。”说着模仿沙沙地腔调:“哎呀,叶校长,按说陆顺原来是你们学习的教师,如果没有你们几位领导的培养照顾,他也没今天的进步,其实应该是陆顺和我登门感谢你们才对!我们俩口子没拜访几位已经很失礼了,要不这样,东西我先收下,然后借花献佛,算是我家六子感激校长们的一点心意。这怎么不行,我收了你们的东西总也可以回送嘛。这不最后实在推辞不脱,留下了一兜苹果,其他都原封不动提走了。”
四姐手舞足蹈眉飞色舞,把杨陆顺和沙沙逗得哈哈大笑,杨陆顺赞道:“这才是我的好妻子贤内助嘛。说实在的,我真不知道怎么去说服人家把东西提回去,可惜了沙沙一副好口才,要不做农民群众的思想工作肯定里手!”
沙沙得意地说:“可不是么,六子,你只管做好你外面的事,这屋里就别操心了。你年纪轻轻就进了党委班子,不晓得好多人眼红着呢,可别让他们找着毛病来给你造谣生事影响你的前程。四姐,你去把我准备好的东西拿来,我跟六子出去一趟。”四姐忙不迭地答应着小跑去了后面房间。
杨陆顺疑惑地问:“沙沙,外面都漆黑的了,你挺着肚子要去哪家串门呀?”
沙沙笑眯眯地说:“这次你提拨,谢乡长不是替你说了话的么?我们得去谢谢人家嘛。卫书记反正跟我们关系好,他家又不在这里,等有机会你去县里再感谢人家。”
杨陆顺的脸腾地就红了,说:“沙沙,你想哪里去了,你看不上人家的东西,那谢乡长不一定也看得上,莫玷污了人家的情操品德!这次谢乡长提了我的名,主要是看我工作扎实有成绩,不是为了要我感激涕零,而是为了新平的工作大局着想!我是坚决不允许你这样做的,你当是菜市场啊,给你多少就要收回多少。真要感谢谢乡长,最好的报答方式就是努力工作,不辜负他的殷切期望才是真!”
沙沙见他发怒,也不敢再罗嗦,心里暗骂这小子迂,他四姐兴冲冲地提了东西出来,却见六子一脸脾气,沙沙表情尴尬,责备道:“六子你怎么了?有什么话不会好生说,非得发脾气,你一再说大肚子要心情愉快,你倒找着咱沙沙发气,你姐我第一个不答应。这么好的媳妇不晓得金贵。沙沙,什么事他发脾气啊?”
杨陆顺在原则上不让步,敢直斥沙沙,却不敢顶撞四姐,顿时哑了声,沙沙见有人撑腰小嘴一瘪就要哭鼻子,抽噎着说:“我让他去易姨家,他说是拍领导马屁,丢了他的面子!”
四姐忙搂着她的肩膀好言相劝,又责怪说:“六子,去谢乡长家有什么不行?得了人家的恩惠理当感激嘛,我是没读过几年书的,可我晓得知恩图报,要不人家不白替你说好话了吗,哪还不如提拨那些知道好处的人!也不知道怎么就提了你这没良心的。白费了咱家沙沙一份好心。还不跟沙沙说好话!”
杨陆顺听了他四姐的话简直哭笑不得,也无心解释,只是缓下语气说:“沙沙,我不该冲你发脾气的,就莫哭了啊,你的身体要紧、咱们的孩子要紧。”
沙沙也知道见好就收,说:“今天下午叶大哥和嫂子也来看我了。好象有什么事一样,又不明说,要不你到叶大哥家看看?”
杨陆顺一听脸又红了,答应叶大哥帮嫂子调工作的事一直没得到解决,虽然谢乡长答应得蛮爽快,可总不见动静,估计叶大哥也是急于得到确切消息吧。他心里暗暗叹息着,就出了门。沙沙估摸他走远了,当即提着东西,乘外面没人,进了谢家。
杨陆顺出了门却没去叶家,事情没办好怎么好去见他们呢?侯勇家也不想去,俩口子关系紧张,侯勇为了想生儿子,居然出馊主意,叫刘霞放弃工作把户口又转成农业户口,这样按政策就还可以生一胎,刘霞哪里会肯,好不容易跳出了农门,生死不答应,杨陆顺和沙沙都不知道劝了好多回,可破损了的感情始终修补不到从前了。
唉,还是到办公室去坐会儿吧。杨陆顺这样想着,就慢慢朝政府机关走去。经过政府招待所,远远就看见卫书记宿舍亮着灯,不禁又回想起与老丘的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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