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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艳情录(君临大唐)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半日浮生闲

    这样的女子,遥遥望过一眼足矣,悉心珍藏她的剪影,驻成碌碌岁华中抹不去的绝丽。那是初见,希白绘她的影于扇面,而仲少暗自在衣香鬓影里慌乱。是否,多年后的某个黄昏,落日淡金柔光漫溯的草原,飘摇天涯的女子会忆起那一日青涩的少年?

    秀芳是淡然而自由的,过尽繁华无留意,她不是谁的谁,只是一片行在羁旅的流云,她清吟浅唱,信手拂挑,一路踩着漫然的舞步,轻盈地就转出了你我的视线。

    她以一个女子怆然而莫可奈何的目光览尽这离乱之世,她的手柔而无力,阻不了一张弓弦托不起一把宝剑,所以她只能以性命以全副身家为赌注,娇柔而凛然地于危城将破时说不。

    秀芳不是深闺里的懵懂女儿,纵然每个女子都存着两相笑对,执手看尽繁花的绮梦,但秀芳终是不能做个相夫教子的妻,这天地广袤,她阅过了,历过了,便停不了脚步,她所求的不是谁的朝朝暮暮,她不愿牵绊着谁也不愿为谁所束缚,秀芳心怀的梦是壮丽而博大的。

    这样的女子注定寂寞,总是匆匆抛下了一袭倩影,转身又行在了途中。只是这路上的一生终究遗下了牵念,她说少年公子负恩多,她凝眉望月时忆起那人明朗的笑,她不停留,却清冷了满地的碎月光。

    持卷,遍寻不见,所谓刹那永远的一眼,秀芳的心绪敛在眸中,流出来,化做清浅的笑。再见时,她唱着离别的曲,窗外微雨,银丝蒙蒙,席间的欢宴于她仿佛千里之外。仲少怔怔望她,忘了身在何地,似已见她收拾了行装,等在凄清南浦边,往来路上迟迟回首,有柳枝纷拂,烟波澹澹。

    仲少静静聆至曲终,暗自叹这般低回缠绵的曲。而后却是双龙横空出世,一番乱局中,那轻薄的小子犹自揽了她的纤腰,飞扬一笑。有什么击中了秀犯的心,煦暖如晨曦,从此有烦忧有欣喜,自嗟咨枉断肠。算是一种缘,心里住下一个人,凉月夜风起时,不伶仃。未能免俗,她遇见他,在她惘然时。

    少帅是个不能爱的人,至少于秀芳如是。她不是为情之一字生死的女子,而他更不是甘愿淡泊无为的凡夫,相遇,相知,却得不来相守,只能在离乱里邂逅了彼此匆忙的脚步,偷得瞬息的悱恻交织。

    他叱咤天下翻腾于风起云涌时,横刀笑傲于江湖,而她安然穿行在烽火乱世,兀自寻她魂灵中的圣殿,天南海北去留东西。他做他的枭雄,她成她的风流,他不是她的归途,纵然她曾倦了红尘,流连驻足,却终究还要上路。

    少年英雄与绝世红颜的传说,结局未必是厮守,她从不是他的附庸,亦不能成为他的所有,宛如一场烟火流离的盛宴,他与她同观漫天纷飞的华灿,再放手,转身,终成错过。是否留不住的才可驻成永远的唯美?

    恋上她,在龙泉。狂躁而自在的风卷着尘土在黄沙与草原上呼啸而过,碧蓝长天下纵马驰骋至绮霞低垂,心与天地一同无垠。那是塞外风光,离了中原的纷扰,仿佛轻易就消融了彼此的阁阂,和着异域的节拍,心与魂共舞。

    龙泉,是座奇异之城,他们在这里初次的交汇,那个慌乱的吻在她心上划下重重的痕迹,秀芳垂头,羞涩而欣喜,女儿家的九九酿成甘醇的酒与蜜,醉了胭脂,甜了樱桃。或许恰是那一刻突如其来的悸动,让名满天下的才女第一次念起收了铅华,随一人浪迹天涯。

    若是这一场浪漫缺席,那么这一世便要添了许多黯然,秀芳是如此聪颖的女子,她怎会不知仲少的心比天高?他的人她是留不住的,秀芳明了。只是她仍然开口:不若弃了功名繁华,我们自寻桃源厮守?

    厮守,春看百花,夏观繁星,秋赏银月,冬煮香雪。淡淡一句相询,是秀芳的希冀与决绝的勇敢,虽预知了他的回答,她却仍要这么真切地问一遍,听他亲口说出选择。如此,便可真的安心,便可将满腹的波澜压回平镜未磨。

    欣赏她的灵慧与坚强,不做痴男娭女,让这情永成生命中的美丽,不必等到彼此折磨,留一份相思,存几许萦绕不散的愁。离别,有时也好。

    最后的相会,在长安风雨初定的时日。云淡风清,天朗日晴,仲少终于卸下满身的疲累,寻一处秀色风景,过平凡悠然的日子,山河靖晏,海内升平,昔日的英毫偃了跳脱心性,想守一份宁静的幸福。

    于是,他揭开心中不忍触及的思念,终是能够认真地伸出手去挽留,欣喜地对她说起厮守。而这一次是她要走,秀芳清浅地笑:我不能做你的妻。不能,不愿以这份情画地为牢,秀芳选的是怀念。一夜缠绵后,她翩然离去,遗下空荡的风和浅紫的幽香。

    一别十载。

    十年后,飘雪的长安,朱雀通衢上,仲少怔怔出神。

    秀芳?

    结局会否更改?毕竟,已隔了九个燕归的春。

    ( 大唐艳情录(君临大唐)  p:///0/861/  )




终不辜负少年情
    终不辜负少年情

    采薇采薇,三月春风催开遍野的芳菲,新燕飞入罗帷,美人的纤指拂起金徽。谁在天涯不回,烽火燎尽葳蕤,旧日繁华剩枯草残灰。他在沧桑里望秋水,她在明月下思不归,他将长刀在峥嵘里挥,她把凉风纺成霞帔。

    曰归曰归,寄尔尺素寒梅,她的容颜被风霜冷冷地吹,枫叶红了年年岁岁,谁的韶华随水。燕子飞时,终见你从杨柳青青的小路上,带你的征尘与战马回。

    算是收官,满意的,不足的,终究写过,只恨不能将每一篇都精雕细啄。最后来说玉致,这个女子是浩渺江湖里仲少最后的归宿。

    婠婠是妖红,妃暄是纯白,青璇是新绿,秀芳是华紫,而玉致,是如长剑划破秋水般清亮的银。

    大唐国色中,她爱得最理智也最洒脱,没有轰轰烈烈,不是千回百转,那种心绪不是束缚,彼此的心依旧自由如风。所以玉致是聪慧的,懂得取与舍间微妙的平衡,爱一个人本就如履薄冰,如行危崖,感动于那些义无反顾的炽烈,也欣赏玉致巧妙的退避。

    人的一世几十载,蜉蝣天地,沧海一粟,没有多少年华可以虚掷,没有多少心力付得起狠狠爱一次的代价,如果自己都不够果敢不够明智,还有谁能保护你?年少轻狂,鲜衣怒马,终将为往昔,黄花明日时,要学会一种理智的潇洒。

    玉致是清冷的人,仿佛总立在悱恻纠缠纷扰离合之外,这个女子像是不懂儿女情长的婉转,眉梢眼角,有一种斩截的意味,清清然铮铮然。

    或许是看尽了绝世的繁华,她是宋阀的三小姐,生于富贵长于奢华,玉宇琼榭,雕梁画栋,阅尽了便是厌倦,这人世间的縻丽就再也打动不了玉致的心,茅屋草庐与敞轩高堂于她或许无甚区别,这心境自独成一种清高,让她冷眼看芸芸众生为贪嗔亡命。

    玉致不是闺阁中对镜顾影,自怜自伤的小女儿,兄长无心家业姊姊早嫁别家,她独自在战火离乱中奔走,于兴衰存亡的关头为家族拓清前路。侯门深似海,长与富贵门庭的她,生来便有一肩重担,是责任也是宿命,玉致注定要活在一副枷锁下,不能说走便走说留便留,而时局更是容不得她半分任性。

    都说富贵逼人,逼的又何尝不是那些貌似安享容华的人?玉致从来都懂,这个聪颖的女子选择隐忍,压下一腔激荡的情怀,将所有汹涌挡在高高长堤之下,转过身仍潇洒。不要因此而指责她活得虚伪无味,这恰恰是生活的真实,有多少人能安然活在自己的象牙塔中?

    现实的残酷总要将那些脆弱唯美的幻梦击得粉碎,剩的一地残骸,拾也拾不回。不能总期望做个孩子,活在别人的荫蔽之下,只有自己的肩膀够坚强,才能在人世的风风雨雨中无恙,终有一日要学着用理智去克制心潮的澎湃,横冲直撞的青涩只留下让人一世也疗不好的伤。

    玉致的辛苦,苦在她的坚强,那些无瑕的伪装,掩埋创伤,只余刚强,没有谁会在朔风起时念起她的冷,没有谁会在寒雪降时担忧她的凉,而她却也更加地倔强,把所有负重不动声色地扛,直到心力交瘁也不肯放。

    对玉致,更多的是敬,而非怜。她是理性的,爽朗干练的女子,对情对义从来分明,从前喜欢一种狠狠执着的纯粹,而光阴倥偬后,却能更多地理解如玉致的隐忍,这苦涩的浓稠迷蒙的灰色,深重无奈,挣不脱。

    人生如棋,一世如戏,驰骋棋枰也好,方寸台上七情上脸也罢,总有人情世故的束缚,将魂灵囚在这躯壳中,这是生而为人要循的秩序,无人能免俗。

    所以有怯懦的人浑浑噩噩了此残生,有疯癫痴狂的人极力损毁这枷锁却又在力搏中精疲力竭,更有刚强的人铁肩担千钧,在牢笼之中重压之下,犹自觅得一份恬淡,每一步顶住这艰难前行,每一步亦走成一种泰然。大唐的女子中,婠婠,妃暄,玉致,秀宁皆是如此,不只是美,更因她们的负重而有一种凛然之色。

    人世便是个大染缸,孰是孰非,谁能不昧,谁得其中深味?十丈软红,千古繁华,往这凡间走一遭,谁能说谁还有真的纯粹?看尽百态,历遍炎凉,回首时少年已沧桑。你怕了么?会退缩么?还要锋芒么?或是宁可平平凡凡过一辈子么?!

    逝水如斯,涛涛而去,容不得畏畏缩所的踯躅,若不曾放手一博,人生何趣?若不曾得一知己,酒徒萧索。毅然决然,刚强勇毅,谁有这样的凌厉,谁就是真的豪杰,鬓微霜,又何妨?

    所以欣赏玉致,欣赏她顽强的态度,再没有一个女子能如此坦然地面对所爱之人的欺骗,她从不肯在幻境中麻醉了自己,这清醒让她疼痛也让她坚强,让她在乱世里不曾失了方向。

    身是女子,有时候刚强会是一种伤,如宝剑的双刃,伤己伤人,只因在世人眼中女子终究应囿足于绣楼,太凌厉的锋芒总落得一种酸腐的妒,而当她终于以数倍的艰辛赢来世人的敬重,此时却又再无人敢近她身前,无人会再将她看作一个简单纯粹的女子,忘记她亦有女儿家旖旎的心事,所以刚强的女子总寂寞,不是寂寞便是怨忿。

    玉致是寂寞的吧,这心事父兄不懂,而姊姊已嫁,身为宋阀的小姐,身周更是无人可诉说,且以玉致的性子,怕亦是不愿说不能说。露重霜寒时,这寂寞便又添一重。至于那叱咤天下的少帅,直到风雨初定时听她亲口道来才明白,这鲁钝的男子虽为她放弃了天下,又可曾真的懂她?

    或许真的不应强求,心有灵犀毕竟只是童话,心淡了便是风清,能携手有真诚的相待就应足够。从起炽烈,不是完整地得到便是彻底地放弃,而这样活让人累,至刚易折,这份傲然终不可长久,能聪慧地包容才是懂得怎样生活和爱。

    玉致容忍了仲少的粗心和多情,虽然并不认同她对秀芳和楚楚的接纳,但仍相信玉致的选择并非盲目,是不忍那人再添新愁吧,女子终究温婉细腻,飒爽如玉致者也是善解人意。平凡和安宁,每个人心底都有一处柔软的角落,装下这些向往,而幸福,从来并非不可企及。

    再多风霜与征程亦不可惧,若人心有沙漠,也总能寻到绿洲,若江湖秋水多,也总有飘摇中丝丝的温暖,为阳光而活,风雨不曾在意过。

    刚强如玉致的女子,别样的亮色。

    亭台,水榭。

    ( 大唐艳情录(君临大唐)  p:///0/861/  )



轮回的宿命之爱
    轮回的宿命之爱

    为何遇见你,缘分不要提

    宿命是风中飘飞的衣

    重逢是手里滑落的棋

    一腔血换一承诺

    梦醒处独吟戏子的悲歌

    情是你窗前怒放的水仙

    恨是我屋顶飘渺的云烟

    一抹胭脂一掬泪

    心碎我不后悔——

    题记

    我是阴暌派的弟子,师父曾对我言到,本不欲将你收为弟子,因为在你的身上见到了太多的前世的纠缠和不舍,你也许一生都不会动情,但你一旦动心便会终生不悔,而这是我们阴暌派的大忌。但见你根骨实在太好不忍弃之,遂将你收于门下。

    我私下觉得在我身上一定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师父的叮咛以及我的修炼——我的心已经坚如磐石了。外表的阴媚柔美只是我的假象而已,就像蛇的背腹如草只是为了能完成致命一击一样。

    派中的长老告诉我,我也许会遇见让我一生都不能忘却的男子,但是我不信;因为我亲眼见到师父为了她所爱的男子已将女子生命中最美好而灿烂的二十年虚掷了,她的眼中永远镌刻着刻骨的思念和哀伤,我不会做这样的人,我在心底暗暗对自己说。

    是的,我叫婠婠也就是你们所说的魔女,你见过魔女动情吗?

    而我没有想到的是,我只是宿命手心上的一枚棋子,在我以为自己在向自己预定的方向迈进时其实已经扎进了天意和命运的漩涡中,身不由己

    我终重蹈师父的覆辙。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他,当时他还不是后来令天下震动的人物,尚是稚气仍存的少年,他和另一少年都被关于牢中,当我第一次出现在他的面前的时候,他的脸上仍有伤痕和血迹。但他的眼神中所流露出的却是不屈与斗志,这与他儒雅的形态和多情的眉宇是那么的不相和谐。我微微一怔,心竟有一丝无端的慌乱。

    后来,我将他们救了出来;并在天魔音的帮助下知道他是位真正的君子,那一刻我心中有一种自己也说不清楚的欢喜,好像这样的结果本就是我所希望的一样,而我不过是第一次见到他。我思索了好久也都没有想出来这是什么原因。后来我才知道从那晚开始我就恋上了这个宿命的男子。

    我还是如愿完成了这次的任务,回到了阴暌派。回去后,我的心底却不断的映出他的模样,他多情而忧愁的眉眼,潇洒而儒雅的风姿。而我知道他是我师门的大敌,爱上他就会引火上身,会将自己焚烧直至将心化为灰烬。

    我还是忘不了他,可是下一次见到他却发现他的眼眸中多了几丝淡淡的思念和情感,眼中似乎荡漾着一个影子。我知道那不是因为我,因为在他的心中我只是妖女。而他却是不会喜欢上妖女的,我知道自己的感情从一付出就注定没有结果,而我却如扑火的飞蛾一样陷入了对他的不可自拔之中。

    他为报仇受伤了,我将他救了出来。在树林中,他不经意的回头,吻过了我的双唇,当他碰触我嘴唇的那一瞬我的心中有自己也说不出来的感觉,应该是欢喜的吧却又有些许的不甘,我知道我越发的喜欢他了。

    嘴唇是女子的一道伤口,只有男子的嘴唇才可抚平。他今天用他的嘴唇吻了我,我知道他是无心的,但是我的心因为他将彻底的将最柔软的部分封闭,除了吻过我双唇的男子,今生今世谁也无法将它开启。

    下一刻,我的心欢喜得像要一样,我笑了;他的眼中满是歉意和不安,他还是那么的害羞,我的心中更是欢喜和高兴。我的初吻毕竟献给我这一生唯一深爱的男子,即使他不会喜欢我,可我是高兴,开心的。世间的事岂可事事皆如人意呢?我只要认为是值得的,别人怎样又和我有何关系呢?

    我终于还是发现他喜欢上了白衣暖萧,发丝轻挽的仙子,那是我宿命的敌人。那一刻我心里是难过而伤心的,是啊?为什么会这样呢?他为什么会喜欢上她呢?自己有什么不如她的吗?

    我可以为了他连性命也不要,可以为了他将师门都抛弃,那本是我看得比自己生命还重要的东西啊。她呢?她会接受他吗?她肯为了他背弃自己的师门吗?她有我爱他吗?我的心里越来越乱,也越来越不能控制自己了。

    我还是将他伤了,他是为了他的爱人受伤的。我怎么会伤了自己最爱的人呢?看着他嘴角逸出的血迹,我发现自己心如刀绞,恨不能自己替他受这痛苦。而我更感心痛的是他居然是为了他连真面目都没有见过的女子,他会为了我这样吗?

    如果会,我真的会高兴得立刻死去。可是答案却是早已注定的。他终究不是属于我的男子。看着他飘飞出去的身体,我感到自己的心也飞出了自己的身体,化做了这夜空的清风。我再也感觉不到自己的重量。是啊,心都不在,身体只是空壳,又怎么会有重量呢?

    那一刻,我的眼泪汹涌而出,在月光的清辉下顺着面颊流下,那是我第一次流眼泪,我不知道以后的岁月还会不会为了他倾尽自己的泪水。如果说爱情之花需要泪水的涵养,而我的眼泪真的会浇灌出那朵摇曳的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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