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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荒养鱼专业户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景元上人

    定金于当天下午就打到桑木兰的银行卡上,也意味着养鳗第一笔收入入帐了。

    “蓝子,二百七十万足够让你数一整天了吧?”丁文端视着桑木兰那红扑扑的脸,不禁意动地揩了一小把。

    “毛手毛脚的。”桑木兰低啐一声,偷瞄了一旁的丁香,烫红脸低下了头,窍窍地抿嘴浅笑。

    “哥你再加把劲,要是在后面加两个‘零’的话,我看还差不多。”丁香没有回头,仍继续观看韩国的泡菜剧。

    “两个零?丫头你忒贪心了,简直是没心没肺的贪婪!”丁文对这位五谷不分的妹妹,简直无以言对,她还真以为这是在玩数字游戏呢。丁文那愤愤不平的模样,引得桑木兰吃吃地笑起。

    “文,我爸叫你傍晚过去吃饭,顺便和三姐夫聊聊。”

    丁文一听,立马愁成猪脸一般,“蓝子女侠,小生不去行不行啊?”

    “当然不行啦。乖,我陪你一起去。”

    “哥,嫂子,你们俩恶不恶心啊?拜托”丁香打个啰嗦,做出呕吐状,终于受不了而溜出会客室。

    这丫头丁文摇摇头端起玻璃杯,喝了口白菊花茶,然后跷起脚看着桑木兰忙碌。桑木兰就着茶几合计着养鳗场投入、开销,不时按起计算器。私人的场子与公家的不同,截帐日子总选在农历过年前几天,然后几个人合计一下,没啥意见的话,就算通过整年的帐目。

    “蓝子,这校舍里添置的东西都往鱼场这边算啊,别弄到养鳗场那边了。但从鱼场拆借到养鳗场的钱,得计算些利息,按银行贷款利率吧。咱们不占别人的便宜,也不让别人占了便宜。帐务数目清楚了,以后好相处。”丁文迟疑了一会儿又说,“和老章之间属于私人借款的,就不必计较了,毕竟他和虞姨也大力支持过咱们。”

    “知道啦!”桑木兰随口应道,仍伏着案不停地计算。

    在傍晚的时候,虞翠花也捧着桑家鱼庄的帐目到了会客室,请丁文过目。丁文却没瞧上一眼,只问了到今天为止亏了多少钱?

    一百六十三万,这是现金净付出,扣除折旧的固定资产按三十八万计,净亏在一百二十五万左右。主要亏在后期投入十二月花神包厢装修的费用,单这项亏损在二百万。

    对于这只下金蛋母鸡的夭折,丁文也感到肉痛。

    “虞姨,咱们明年再将桑家鱼庄重新扯起。您和老章过完春节后,直接上省城选个好地方,趁着房产大跌期间,咱们买个好店面,做为鱼庄在省城的长久立足之地。”丁文见虞翠花面带为难之色,便笑呵呵地鼓劲说,“咱们从哪儿跌倒,就能从那儿站起来。不是有歌叫《从头再头》,心若在,梦就在,只不过是从头再来,咱们有这个底,现在不怕啦。”

    “你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别忘还欠泡泡的那一大笔钱。”桑木兰从旁顶了丁文一句,也算焦急地提醒。是啊,要时时提醒着丁文,看到章守志和虞翠花被银行还贷逼得信心尽失,桑木兰的心不由得悬到半空。

    “省城?我和老章本就商量好了,呆在桑家坞过着悠闲日子,才不去劳什子的省城。”

    丁文听不出虞翠花是否言不由衷,却微感到意外,便试探问,“虞姨,不如将这个设点任务交给小玉好了。至于钱嘛”

    丁文此时恰恰卖了个关子,果然引得桑木兰和虞翠花侧耳倾听。虞翠花被吊起了胃口,迟迟不见丁文的下半截话,笑骂说,“小文,你别再捅什么篓子了,我年纪大、心脏不好,受不了刺激哦。”

    “呵呵”丁文面对桑木兰幽怨忧愁的目光,傻样地笑,“其实,欠泡泡那些钱,是引自泡泡的一位国外朋友,来自一个创投基金的,三年还本、每年付利。”

    丁文的胡诌,令虞翠花大为惊叹,活似一付人比人、气死人的模样,口中喃着,“为什么呢?我们就没这个命!”

    桑木兰却泪眼婆娑,睫毛上渗挂着雾样的晶莹,不必说又高兴又生气,如果虞翠花不在场的话,绝对会扑到丁文怀中,哭着然后重重地咬一口。为什么要这样隐瞒我?太气人了!三年的时间,连桑木兰此时都有信心夸下海口,能还清那些钱。

    “资金的秘密,看来我是守不住了。”丁文沮丧地说,其情确确,由不得别人半点怀疑了。

    虞翠花咯咯地笑了。

    桑木兰擦去泪迹,也舒心地笑了。

    会客室少了紧张、多了笑语,丁文眯笑得象只小狐狸。不必再去重提刚才的话题,有了笑容就有信心,相信桑家鱼庄在明年又会在省城横空重现。

    糟!桑木兰蓦然记起,赶紧收拾起帐本,和虞翠花招呼了声,拖上丁文就走。

    望着俩人急去的背影,虞翠花出羡慕地长叹。

    远远望见斜伸出墙的老杏树,在傍晚夕照下,如镀上一层黄。院子的围墙内,已飘出孩子们的嬉闹声。桑木兰微笑着说,“估计是六姐他们来了,听这小娃娃的笑声。”

    桑六丫,比桑木兰大一年零七个月丁文只记得小时候,曾经常帮着桑木兰欺负桑六丫。

    刚跨进院子大门,便见到一位体韵丰满、臂中抱着一位岁大娃娃的少*妇,她一见丁文俩人相伴而进,嗓门尖细地喊,“哇,大头!没想到以前的瘦猴子,今天变成了帅哥啰,还把我们家的老七给拐了。怪不得木兰对每个上门相亲的小伙子看不眼,不是”

    废话,猿猴都可以进化成*人。丁文面对桑六丫毫无掩饰地打量和连珠炮般调侃,只能在腹中诽谤,表面保持微笑和缄默。

    “六姐,快抱小娃娃进去,别着凉了,你看小娃娃都流鼻涕喽。”桑木兰只好推着桑六丫往厅堂走。

    “老七你别推我。爸正和三姐夫他们谈事呢,嫌吵,这不正把我们赶出来。”桑六丫说着却没停下脚步,却反而直接带向桑木兰和丁文进了厅堂边的厢房,吱呀一声推开那老旧的木门。

    屋内坐着桑三儿、姚官,还有另一位年轻小伙子,估计是桑六丫的丈夫吧。

    “阿曾,这位是木兰的未婚夫大头,他现在是咱们桑家坞的能人了,赚的钱可不少”桑六丫絮絮叨叨地如念经一般,不得不说属于街头巷尾很八卦那种,丁文只得出声了,“年内场里要盘帐,今年亏空不少。”

    “亏空?谁信呢?”

    “女儿家懂得什么?抱着小娃娃到外面去吧。”

    桑六丫听了桑三儿的不耐烦打话,摆了无奈的样子给丁文和桑木兰看,貌似说“你们瞧,我就是被赶出去的”。桑木兰连忙扯着桑六丫出去,回头望了下丁文,然后反手带上了门。

    丁文将桑木兰给他准备好的礼品递给了桑三儿,原来是两条中华烟,竟博得桑三儿咧嘴一笑,说有心了。桑三儿当场拆了烟,分了姚官、阿曾一人一包,招呼丁文坐上床沿。

    桑三儿郑重地话:“阿官、大头,你们俩个听好了,在这屋子里的,咱们都算是一家人。有什么话、什么难处当着彼此的面说好了,别到了外面吵吵闹闹,自毁篱笆墙让狗欺进门,落了大家都没面子。阿官,你先来!”

    “好!那我想听听七妹夫对池塘和养鳗场征迁有什么想法?或者说有什么诉求?只要合理的,我都会尽力去争取。”姚官的大度似乎很得桑三儿赞赏,但丁文却知道他是镇政府来探听自己的底牌。姚官继续说了桑家坞村搬迁的种种好处和随氏开笔架岛的大势所趋。

    “我只知道随氏投资是属于商业行为,在这个旮旯窝能赚到钱,他们才来的。若属于国家兴建项目,我二话不说,肯定是百份百服从,政府部门咋说咋算。”丁文接着动情地说,“说实话,我的故籍在北方,桑家坞已经成为我的第二故乡。我曾偷看过族谱,桑姓祖先是在唐末、五代十国之时避难到这个岛上,循环生息了几百上千年。单单那座翻修多次的祠堂,我看都有好几百年的历史了。所以,笔架岛不仅是大伙兴根之地,也是许多先人,当然包括我外公、外婆的埋骨之乡,从感情上说,我是极不赞成桑家坞全村迁移的。”

    “是啊,那些祖坟、祠堂可不是小问题,这些牵涉到身在世界各地兴弟。”桑三儿陷入一阵沉思。(备注:兴弟是指源同宗间的泛称。)

    姚官莞尔笑笑,“今天,咱们只说你的池塘和养鳗场。”

    “池塘嘛,随氏当场出个五百万的支票被我撕了,毕竟这承包权也经过渔澳镇盖章认可的。当然我也不是不让征,我只是想用它换来村子不搬。”丁文见姚官他听了一愣、尔后苦笑,便继续说出理由,“桑家坞不做大规模搬迁,这也省了政府一大笔搬迁费用,据说整村改址还要上报中央的。何况其他*级的风景区,如云南大理,民风民俗反成了旅游区一大亮点呢。”

    换来整个村不迁!这双方差距太大了。姚官摇头不迭,忍着听完丁文的话后,便断然说,“妹夫,这么跟你说吧。收回池塘承包权,最高不过一百五十万,若同意,将不追究你养鳗场非法占用、私自改变土地性质的责任;如果不同意的话,你的养鳗场将被取缔。孰轻孰重?七妹夫你要好好考虑的,一定要年前做出决定。”

    丁文蓦然一惊,终于想起不对劲在哪里,虽然与姚官次谈不拢,暗骂镇政府那班鸟人都是揪辫子的伙,但还是感激他提早透露这个消息,让自己有所准备,“谢了三姐夫的提醒,我会与其他股东商量的。”

    桑三儿见双方的底如天地一般,根本拢不到一块,但做为家长仍需要压一压双方,“大头,你也不需要考虑村子的事,先顾好自个儿再说;阿官你们镇政府也太欺负人,人家都出到五百万了,你们只给一百五十万,这不明摆欺负人、吃定人家么?是否再向上反映反映?”

    姚官谦虚地点一下头。

    丁文只能皱眉笑笑,看来和镇政府是没办法协调了。

    阿曾见事情谈告了一段落,接连递了烟给三人,只有丁文摆手不要。

    “阿曾,你在峡省的加油站收成好吗?”

    阿曾苦起脸说,“油价一直跌,今年算白出去一趟了。咱们开加油站的,最好是油价天天涨,涨了才有更大差价在里头。所以我在想,明年该不该收摊回来,跟着在座俩位能人混口饭吃?”

    “我的池塘和养鳗场都让三姐夫他们给收走了,正想收摊跟您出去看看做什么小生意呢。”丁文见阿曾年纪和自己差不多,便直呼了名字,“我看你还是傍上三姐夫这棵大树好了,他们明年要做建筑。”

    姚官笑骂说,“七妹夫,你做人真不地道。你不知道啊,现在镇里的书记和镇长正在为你的养殖场烦心,估计都在说你是麻烦人啦。”

    嘿嘿,终于也有落在老子手上的时候,丁文心中暗喜,不经意间又听到一个信息。

    “明年的事,明年再说。现在安生地在桑家坞过年。”桑三儿看下点钟,该是招呼吃晚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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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九章 拯救鲟鱼
    家宴结束,一身酒气归去;

    却接来久违的沈老头电话。《+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annas.r》

    是几条搁浅于海滩、受伤的中华鲟,现在危在旦夕,正于研究所中抢救。

    还以为是问候的话,一听此事,丁文连忙喊停。

    你这老沈,这家里挂牌的花鳗鲵养殖基地都被当地政府列为非法占用耕地,快要拆牌散伙了。你说你还省心那些什么鲟鱼,就算是濒临灭绝的白鳍豚都没用,这年头,人不如鱼,尤其不如受保护的动物!

    桑木兰伴在身旁,听得真切,卡卡地好笑。

    有这回事?不知桑家坞沧海快变成桑田的沈清,在电话那头感到意外。

    老沈啦,咱国家不是早在葛洲坝拦截之后,在川、湖两省专门成立了中华鲟培育饲养中心么?你们可以向他们咨询啊。好好的专家机构不问,倒向我这个山野村民求救来了,你们不会是急昏了头不?丁文紧接着又一顿牢骚。

    沈清陪着笑,估计是掩着电话低声说。

    你那儿有一滴泉。

    一滴泉,有一滴泉也不救,不如养咱们家的花鳗鲵。丁文严正地给予拒绝,才意识到自己失言。

    言者无意,听者有心,桑木兰已经在喃喃,一滴泉?

    沈清突然嘿嘿地笑,笑得令丁文毛,说那么咱们今晚再见。

    今晚再见?丁文急忙连喂了几声,可电话里只剩下忙音。

    该死的沈老头!

    深遂的夜空,繁星点点。

    没有风,没有虫鸣,村道上显得寂静,静得只有俩人的脚步声。

    起雾了,明天准是个好天气。

    桑木兰到了家也没问起一滴泉的事,反正她隐隐约约地猜到,只是说了明天一大早要到妈祖庙上柱香,感谢她老人家对咱们的事业无微不至庇佑。丁文微微点了头,换了一身工作服外套来到育苗室中准备一下,许不定老来疯的沈清今晚果真带来了受伤中华鲟。

    将其中两个育养池的水全放掉,然后既捞鱼准备一两团购之用,又灌来洪荒湖水,忙到子夜,折腾出了一身汗,丁文揩了额头上的汗,锁上育苗室门回往宿舍。

    他们今晚若要进岛,估计也得到凌晨一点多吧。鲟鱼嘛,俺喜欢!

    鲟鱼做为世界上现有鱼类中体形大、寿命长、最古老的一种鱼类,是现存的古老生物种群,起源于亿万年前的白纪时期,素有水中“熊猫”之称。主要集中分布于北半球,在我国江河及沿海生活有八种鲟鱼,其中三种分布于新疆,二种在黑龙江,二种在长江,一种在长江至珠江各河流及沿海,最出名莫过于中华鲟,说它不但具有重要的科研价值和特殊的学术意义,而且具有很高的经济价值和药用价值,被国家列为一级保护动物,是古今中外人们喜爱的水产品。

    鲟鱼是我国的名特优珍品,早就有“龙的化身为鲟龙鱼的顿悟”一说。

    其肉质优于名贵的三文鱼;其生鱼片口感鲜、嫩、脆、滑、爽,优于龙虾。肉美骨软,营养价值高,加工潜力巨大,鲟鱼肉还可加工成的小包装熏制品、烤鱼片、炒鱼松、酱鱼肝、熏烤鱼香肠等,在国际市场上很受客商欢迎。据市场调查,西欧及美国人对熏烤鲟鱼制品兴趣较大,售价可观。而国内大宾馆、饭店也一直有用熏烤制品招待客商的习惯。

    鲟鱼全身都是宝,利用率极高,除鲟鱼肉外,其鱼肚、鱼鼻、鱼筋、鱼骨等都能做出独具风格的中国名菜,均为上等佳肴,餐后回味无穷,经常出现在国宴的餐桌上;鱼皮可制胶,同时也是高档皮革原料;以鱼骨做原料制成的高钙美味食品,具有独特的药用价值,对防止老年骨质疏松、增强肌体免疫力、提高大脑活力、促进人体健康十分有利。

    名贵的鲟鱼籽酱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具有“黑色黄金”之称的鲟鱼籽酱,是由鲟鱼卵加工而成,更是驰名中外的高档食品,在国际市场十分走俏。按九七年的市场售价:鲟鱼为64美元/公斤,而鲟鱼籽为3美元/公斤,鲟鱼籽酱高达5~7美元/公斤,而且还在不断上涨,呈供不应求之势。

    嗯,想必泡泡对施氏鲟更情有独钟,听说施氏鲟的幼鱼极具观赏价值。哎肥环燕瘦,原来骨感的鲟鱼也能引来观赏者的亲睐,可能大多数象房总养名贵金鱼一样的心态:哥养的不是鱼,哥标的是钱。

    但丁文身在此行中,哪能不知法律。这中华鲟得子二代之后,才能允许限数上市销售,操!又来一个海豚一样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的家伙,一点都不花鳗鲵。

    丁文一路吱吱歪歪地心里打鼓,回到宿舍稍事洗涮后,倒床便睡

    朦胧间听到一阵擂门声,还有沈清沙哑的叫喊,丁文被桑木兰推醒了,匆忙穿上衣服,开门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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