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制级末日症候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全部成为F
采取一明一暗的研究系统进行工作,在许多研究中都是浪费资金,遭人诟病的多余行为,但也并非没有好处。先不说竞争带来的好处,从“病毒”已经表现出来的威胁来说,将苹果放在不同的篮子里,也是必须的。
也许多开几个研究所,对“病毒”进行研究,将研究成果进行共享,是一个不错的主意,但反过来说,在同一个研究所中安置一明一暗,一主一副的研究系统,并在一定程度上禁止双方交流,以期待在隐约的竞争和有限度的交流中,孕育出不同的成果,也颇为让人期待更进一步说,也许背后支持“病毒”研究的人,有着比常人更高的前瞻目光,觉得必须想方设法保证研究方式的多样性,从形式和行为上,确保能够在一个限定的时间内取得可观的成果。
眼下这个孤岛病院看似被放弃了,但实际上,被放弃的只是久久无法拿出成果的表面上的研究系统,在众人所无法注视到的地方,或许已经有人拿出了更进一步的成果。如此一来,既然隐藏在病院阴影中的那些人如此大张旗鼓地活动,是不是可以认为,他们的确获得了更大的成果,在这场研究竞赛中,完全逆转了先期的劣势,反而将安德医生自己等人逼入了绝境呢?
从这个角度出,那些已经取得了优势的人,也想要切实地更进一步吧,假设如今病人们的表现,都是他们的研究,那么,他们必然保持一定强度的观测,并想方设法控制病人的活动。如此一来,他们的活动痕迹,就会从病人身上表现出来,不再是无迹可寻。
病人最活跃的时间,也是高川复制体这一明显特异性的群体最为活跃的时间,就是在夜晚,那么,即便这些病人的活跃,让黑夜变得极其危险,众人也只能从这个时间段下手了。
这样的提议很快就得到了其他人的认可,而安德医生也十分清楚,这是因为,他们已经无法可想了,只能遵从还能够找到办法的人。
在夜晚观测病人的行为已经持续三天,因为可选人数只有三十人,又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在这个固定的时间段参与到这个行动中,所以,能够同时观测的地域范围其实很狭窄,迫使他们必须进行优先选择。哪怕依赖病院现成的监控体系,三天的时间,也只能对病人主要活动区域的三分之一轮流进行监视。因为,这个监控体系在一定程度上,也是割裂的,并不存在一个统一的控制中心安德医生在刚知晓这一情况时,就觉得是多方博弈的妥协结果,是一种明知不便却又必须坚持己方利益所产生的畸形。他对此并不反感,也觉得是当前人类社会行为中的必然结果,但是,如今这个必然结果的坏处,却迫使他不得不苦笑起来。
今晚能够找到线索吗?安德医生不确定,心中有些不安,毫无结果的行动拖延越长,人心也会变得愈加散乱,无法在这个时候凝聚起来的人心,反而会在关键时候拖后腿。安德医生已经隐约感觉到,在这三天中,已经有不少人开始质疑这个行动了。
然后,在某一刻,他腰间的传呼器开始震动起来。
安德医生的心脏猛然一跳,他意识到,期待已久的线索出现了,自己等人的潜伏并没有做无用功。(未完待续。)
:访问网站
( 限制级末日症候 p:///1/1883/ )
1830 捉迷藏
这些个年头,新型的通讯装置层出不穷,但是如何因地制宜选用合适的类型倒是让人有些挠头,使用呼叫转移的类型,而不是使用实时音声通话的类型,安德医生等人当然有自己的考量。?正常的传呼机需要将信息送到服务台,再通过人工处理,提醒需要呼叫的对象,现在安德医生所使用的传呼机无法沟通岛屿外界,信息传递的有效距离大致只有百米左右,信号也好,信息处理核心也好,都无法支撑过三个字母的信息传递。它最大的用途,就是在这百米的范围内,以一个特殊的难以被敌人捕捉的波长送和接收信号。这个短波的频率是如此微弱,但装置硬件的接收器却十分敏感,当接收到信号,传呼机就会震动,而震动的幅度也限制在“仅让持有者察觉到”的范围。
没有声音,只有微弱的震动和三个字母之内的暗号内容,传递信息的过程难以被察觉“难以被察觉”这一点缺乏实践验证,安德医生等人仅仅是按照自己的认知去评估隐秘性,也只能这么做他们已经绞尽脑汁,做到了自己在这个特殊的环境下,以自己的能力可以做到的事情。剩下的就只能祈祷一切顺利了。
为什么要做到如此程度?安德医生等人也没少产生过应付一些的想法,然而,在“病毒”、“不受控制的疯病人”和“潜伏于暗中一直监视病院的黑手”等等难以用常识评估的事物的包围下,当他们决定挣扎和反击的时候,所产生的心理压力远比他们自认为的更大。那就像是一个普通人突然想要推翻国家征服,平时说说和实际行动起来时,所产生的压力差别。
安德医生将自己的一些推论告诉过幸存者,那些推论并不天真,每一个能够踏上这个孤岛的人,自然都明白在日常给予“病院”支持的,到底是何等庞然大物具体说不上来,但从实际每天都在生,随处都有线索的行为痕迹来判断,从财阀联合到国家联合,这些尽可能膨胀的想象结果,似乎都是可以接受的。
远的不说,仅仅是近来最后一批到达的一百万人份的,就已经让人觉得内脏疼痛了究竟是何等份量的组织,可以面不改色地处理一百万人的生命呢?哪怕外界已经被“病毒”感染得一团糟,要收集一百万人份的仍旧不是随便一个国家都能做到的事情。
病院以研究“病毒”为主要活动,但是,从最初察觉到“病毒”的危险到病院建设,并不是由病院自身的组织机构进行处理的。在这里工作的人们,也不是由病院的管理层进行挑选的。从一开始,病院就不是一个独立的经营组织。同样的,他们这些病院的“正式员工”,并不是唯一获得承认的员工,这样想的话,就很容易得出一个结论:己方在这个病院中的实力和位置,并不占据优势,而仅仅是在过去,看似占据了优势。
所有“己方拥有底气”的感觉,其实都是错觉。所有“对手因为底气不足所以才潜伏于阴影中,意图使用偷袭或期待己方犯错的方法,来获得优势”的想法,也都是错觉。正因为过去并没有太过关注这些“只能在暗中活动”的对手,所以,如今也无法准确评估对手的能量想要和这个不知深浅的对手打交道,那么,下意识高估对方也是不得已的事情。
安德医生和其他人,都认为“尽可能高估对手”是可以接受的,于是,“尽可能计划周全,做到自己的最好”也就是必然的。
使用特殊传呼机,而不是现成的更加方便有效率的通讯装置,就是在这样谨慎的心态下做出的决定。
想要从高川复制体的活动中追踪这个一直不知其真面目的潜伏势力,并不仅仅是如何追踪的问题,也包括了如何防止己方行动暴露的问题。既然这些潜伏者能够掌控在自己等人看来已然暴走的病院形势,那他们在观测能力上,也定然更胜一筹。考虑病院的支持者放弃一直以来的研究团队,而将注意力转向这些潜伏者的可能性,己方无论如何谨慎都不为过。最坏的结果,那些潜伏者可能会将己方当成“小白鼠”之类的实验动物使用,并在己方密谋反抗的意图暴露出来时,遭到对方不留情面的打击。
倘若生了“对方已经知晓己方的所有动静和想法,却不动声色地,仍旧将己方的行为设计到实验计划中”这类残酷又现实的情况,己方该怎么做?这个想法仅仅在众人脑海中浮现,就直接被扔掉了。因为,假设真是那样残酷的事实,己方难道还真的有什么破局方法吗?
每个人的答案都是:没有。
除了引入外援,否则根本不可能在紧迫的时间和有限制的环境中,实现奇迹般的逆转。
仅剩三十人左右的未被感染者,不希望到了最后,没有死在“病毒”的感染中,反而死在了这个对手的残忍中,找到那些潜伏者,直接进行对话,已经是他们可以想到的最好办法。如果那些潜伏者也是靠着病院背后的庞大势力的支撑,才有了真正的底气,那么,只要正大光明站出来对峙,哪怕己方已经输个精光,也有很大几率保住性命。
病院是一个“成王败寇”的地方,但是,却又并不是“败寇就得死”的地方。
安德医生的这些想法,让能够聚在一起的幸存者们颇为赞同。传呼机背后的秘密也就大致如此,它并不是多么先进的装备,却代表着这些人的思考。在安德医生的眼中,自己等人和这些隐藏起来的对手在行动上的交锋,其实就是心理上的交锋。如何躲避病人的袭击和对手的观测是重要的问题,但是,更重要的是,迫使让对手从心理上承认己方的价值。尽管是如此拐弯抹角的方式,但是,安德医生仍旧觉得,对方一定会察觉到的。
“病院”是否真的被放弃了?自己等人是否真的没救了?仅靠“三十个幸存者”无法得出答案,但是,哪怕是以输家的身份,得到赢家的肯定和接纳,结合双方的情报和力量,大概是可以做出点更实际的行动的吧。
安德医生按住传呼机,震动在三秒后就停止了,屏幕上如约出现三个字母,它们代表着方向和具体行动上的意义。于是,外表已经上了年纪的安德医生,以不符合他形象的灵敏动作,悄声穿出房间,朝既定的方向移动。他十分清楚,和自己同一时间开始行动的人,少说也有十多个。三十个幸存者并没有全部参与今晚的行动,但是,传呼机已经配备到每一个人,此时所出的信号,自然也会被所有人得知无论他们在做什么,想做什么,或许这个信号,会让他们的想法和行为产生一定的趋同性。
安德医生接受到的信息,其所指引的方向和路线,具有相当的针对性。在这个晚上观测病人夜行性活动的人不止一个,其中有这么一些人,负责将所有人的观测情报进行统合处理,浓缩加密成三个字母的内容,然后给具体行动的人员。虽然这些负责整合情报的人看起来更像是中心,但是,安德医生仍旧选择了执行具体行动的人员。
尽管在日常的研究中,安德医生给人很强烈的官僚政客的印象,号施令的时间要比干实事的时间更多,一副领导的派头。但实际上,他在行动的处理上,远比那些更激情一些的研究人员更加果断。无论是“人类补完计划”的定制和执行,还是选择“执行人员”这一身份,都贯彻了他的选择倾向和行为风格比起确认对手的虚实在进行接触,他选择了能够在第一时间进行接触的身份,理由是:确认对手虚实需要更多的时间,而他并不认为有这样的时间。
对手是什么人,拥有怎样的本事,背后有怎样的支持,这些全都不是眼下最关键的问题,因为,自己等人不是在挑选工作,而是在逃命如果可以选择,当然需要仔细观察,选择一个更好的合作对象,但是,这个岛屿上还剩下什么,是自己这些人可以选择的呢?
既然实际上没有选择。那么,又何必浪费时间去观察对方的虚实呢?尽管执行具体行动看起来要比端坐中心要危险得多,但是,相比起能够第一时间接触对方,这种主动性上可能拥有的优势,就和可能存在的危险成正比。
能够做出“人类补完计划”的安德医生,完全不介意冒着成正比的危险去做事情。
安德医生飞快地穿过两栋楼之间的道路,翻过花坛,缩入阴影中,一个病人就像是疯子一样,歇斯底里地挥舞着扫帚,从花坛边疾奔而过,他嘴里出低沉又嘶哑的,宛如在述说某种咒语的声音,像是被什么东西追逐,又像是在追逐什么,但是,安德医生当然看不见那东西这个病人的背后,外形轮廓和“高川”相似的高川复制体敏捷地攀上二楼,消失在浓郁的阴影中,连脚步声都听不见了。
安德医生很熟悉真正的高川是什么样子,在高川复制体的研究中,也阅读过相关的资料,实地参与过一些实验步骤,他十分清楚,“高川复制体”并不等同于“高川”,正如外表看起来的那样:仅仅是轮廓上的相似,而并非完全变成高川的模样分界点就在于“第一眼看去,觉得对方似乎是高川”这样的程度。
真正的高川要比这些复制体更加神秘,亦或者说,更加神秘的东西保存在他的体内相比之下,高川复制体虽然在目前也产生了一些让人惊讶的变化,但感觉上的神秘性远远不如真正的高川,具体形容一下,高川复制体的神秘是让人觉得隐约有所头绪,只要有更多的时间就能解析出来,而高川的神秘却让人觉得毫无头绪,从哪里着手才是正确?根本没有答案。
然而,高川只有一个,变成了后,因为性质结构上的稳定,而将原本就神秘的地方牢牢锁死,不得不注入其他中,仅仅作为一个标记,由系色中枢保持观测和使用。安德医生寄望于高川的会和其他病人的产生某些反应,进而让自己等人可以解析这种反应,但直到今天,这些反应信息仍旧没有从可观测的物质层面上显现出来,只能通过系色中枢输出的数据进行分析。
高川复制体的异常,最初也被安德医生等人认为,是高川产生了某种化学反应的缘故,可是,再一次针对分析相关成份后,并没有得到足够的证据。的稳定性和系色中枢输出结果中所体现出来的信息活跃性,是支持精神人格海洋理论的重要依据,但是,众人始终无法进行直接观测,也就只能从纸面推导其意义,而无法真正化为实践的生产力,正如同理论物理和应用物理的差别。
高川复制体无法达到全面代替高川的程度,但经过一些让人惊讶的变化,却比安德医生所熟悉的高川更有破坏性的行动力毋宁说,在安德医生看来,高川复制体的行为已经算是一种残酷的,机械化的,但却相当成熟的战斗机制。哪怕没有生真正的战斗,在日常表现中,也宛如是以“敌对”的感觉在行动。
之前的疯狂病人没有现躲藏在花坛后的自己,不过,倘若高川复制体现了,也不会让安德医生觉得意外但是,这场行动,就是要在尽可能避免战斗的情况下,靠近已经锁定的目标,那是从高川复制体总体行为上,分析出来的潜伏者和这些高川复制体的接触点。(未完待续。)8
( 限制级末日症候 p:///1/1883/ )
1831 新感染者安德
安德医生效仿那些发疯的病人们,穿梭在黑暗的墙角,横穿闪烁的路灯,脚下的影子在墙上晃动,就像是拥有生命的魔怪,或许是气氛使然,本应无比熟悉的场景却弥漫着一种从未有过的陌生感和恐怖感,让他不禁觉得,自己真的一直都在这里工作吗?哪怕是白天已经走过的道路,也会在此时此刻让他觉得自己落入了某种不自然的迷宫中,就像是由什么人或不是人的东西,巧妙更改了布置,从而让人陷入团团转的迷障中。当然,抛开这一切妄想,安德医生内心十分清楚,这里就是他走过了无数次的道路,尽管不像是白天那样大步迈在路中,但沿着墙角奔走也没啥区别。
安德医生的路线和方向都是其他观察者指定的。目标必须通过实时对病人,尤其是高川复制体的行动特征进行推断,而为了保证一定程度的安全性,前往目标的路途也最好在观察者的视线中,以便于在万一时刻进行及时救援。安德医生知道,此时此刻,和他一起奔走的人还有很多,但是,具体是哪些人,却同样为了安全性而做了最低限度的保密——就如同安德医生本人一样,在一个固定的时刻,一个固定的任务中,并不完全知晓所有参与行动的人的名字,进行具体交流的不超过五人,加上推测,也不超过八人。
除了这八个人之外,其余人中到底是哪些人参与了这次行动,安德医生完全无法判断。这种程度的情报封锁当然会给自己带来麻烦,是否能够给所有意图不轨的人带来麻烦,也无法百分之百确认,但是,哪怕给自己带来麻烦,也必须这么做——这样的决定,就安德医生看来,同样证明了自己这些人所面对的压力有多大。
这种压力并不宣之于口,却会化作一种能够切身体会到的窒息感,产生一种天然的恐惧情绪,让思维发生偏向,去得到一些在平时看来匪夷所思的结论,引导出不同寻常的行为和判断,越是深入思考,去剖析细节,就越是感到害怕,就像是一个无形的套索,已经勒住自己的脖子,在平时自己无知无感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收缩,而当自己感觉到的时候,就似乎已经难以挽回了。
安德医生自觉地清醒,但从心理分析上,他无法百分之百肯定自己是清醒的,自己正在做的事情,自己思考的方向,是百分之百正确的。正如他此时奔走于路上,在面对光和影的交错中袭来的恐惧感时,偶尔会有那么一刹那,让他觉得后悔,觉得自己是不是个白痴,竟然做出了这等在过去平时想都不会想,亦或者嗤之以鼻的行为。
先不说行动正确与否,难道在这样一种行动中,不存在半点愚蠢的因素吗?他也会觉得自己在做蠢事,也许行动是正确的,但行动的方式和行动细节上却十分愚蠢可笑,然而,他也会在下一刻,就将这种自嘲抛之脑后——只有这一点,他认为是绝对正确的,既然已经做了,那么,就无法回头,也没有回头的机会了。
传呼机不时传来震动和指示,有些时候,传达的时机很不妙。安德医生躲在一个阴暗的角落,不远处的大门却被病人用什么东西砸得咚咚响,更糟糕的是,也不知道是不是触发了某些感应,不仅仅是更多的病人汇聚过来,近侧一盏早已经熄灭的灯光也骤然开始闪烁,尽管闪烁了一秒左右的时间就停止,却让安德医生觉得自己是不是已经暴露了。
自己到底在害怕什么?是那些发疯的病人?是那些充满疑点的高川复制体?还是在它们的背后所隐藏的秘密?亦或是那些不知道是否还在观察的潜伏者?也许更让人害怕的,是在所有于这座病院呈现出来的情势发展趋势,所暗示的那些感觉糟糕却又无法详尽描述的状况吧?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已经发生了,有什么可怕的事情正在发生,正因为无法确定这到底是怎样一种可怕的事情,却能感觉到它的发生,所以心跳才格外地剧烈吧。
哪怕发疯的病人们发出嘈杂的声音,在这个寂静可怕的夜晚久久不散,但安德医生仍旧觉得太过寂静,乃至于自己的心跳声也大得可怕。他躲入一个被开启大门的厅室,却不记得这扇门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启的,是因为什么缘故,究竟是忘了关门还是有别的活动?迷惑是在进门之后才陡然生出,本来转身就可以离去,却因为更多的身影从门外一晃儿过,让他觉得门外比门内更加恐怖,因此又缩回了门内。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