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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制级末日症候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全部成为F

    无名之子觉得自己的心跳剧烈得仿佛心脏随时都会冲出胸膛,完全不知道从仪式开始到现在究竟过去了多长时间。某一刻,爱德华神父那已经完全变形得身体陡然塌陷下去,变成一滩液体,融入构成仪式的血流中,似乎分散在整个仪式的巨大图案中,伴随着图案覆盖面积的扩大,也扩散到四面八方。

    无名之子感到天旋地转,拘束自己的,这个由仪式图案构成的牢笼在飞速旋转。一种存在感从任意一个方向传来,可是,自己完全无法述说那到底是什么方向,究竟是在自己的左手边还是右手边,是在自己头顶上还是自己的脚下。只是觉得,这个存在感是如此的强烈,而它肯定不是从四面八方来的。它更像是一条涓流,沿着一个诡异的空间结构,跨越物质和精神的分隔,从莫名的地方流淌到自己的体内,在这个过程中,自己的身躯则完全构不成障碍。

    无名之子猛然意识到,它就是敌人,敌人正在进入自己,于是,被仪式拘束的就不再是自己,而是这个敌人。自己正在变成它,自己将要消亡,那绝对不是寻常意义上的死亡,而是一种从根本上的消失,自己将会什么都不剩下。这个仪式并没有自己所想象的那样,在自己的体内,在自己的意识中构成一个战场,自己在它面前也根本谈不上是一个战士,存在的性质和差距,让自以为的战斗根本就不成立。

    无名之子也在这个时候,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见到爱德华神父时,他会是那样一副疲惫无神的样子。爱德华神父曾经承受的那无可名状的恐惧,如今无名之子也必须承受,并在一个极短的时间里,就摧毁了他所有的防抗无名之子觉得自己在融化,自己的想法、意识、记忆,所有主导行为的思维方式和生命本能,都在像是极为灼热,又像是极为寒冷的感觉中,融化成没有个性成份的状态。

    啊,我要消失了。这样的念头,最后一次在无名之子的脑海中浮现,之后,无名之子的身体在仪式空间中飘浮起来,宛如被一只无形的手捏扁了,骨肉混在一起,更大量的血好似酱汁一样挤出来。这团骨肉如同面团一样被揉搓成另一个人形,失去体液而显得干瘪的人形像是充气一样再次膨胀,轮廓变得圆润,变得棱角分明,变成了另一个人。

    那是一个女性的身躯,并没有什么特征能够让人分辨出这到底是怎样一个女性,仿佛可以代入任何女性的轮廓。在这个女性身躯成形的同时,已经扩散到极远处的仪式图案猛然收缩,那细密的纹理出现女性身躯的脚面,又沿着腿部向上蔓延,就像是这个巨大的仪式图案正在被某种力量压缩并镌刻到这个身体上。

    枷锁正在成形,而这个没有什么个性特征的女体完全没有挣扎和醒来的征兆。

    已经融入仪式图案中的爱德华神父在整个仪式图案全部镌刻在女体身上前,就从构成仪式图案的血色液体物质中分离出来。从液体中分离出来的液体,重新塑造成人形,从没有特征的人形中浮现爱德华神父的轮廓。

    爱德华神父的身躯凝实的时候,他的精神也像是从遥远而艰险的旅途中跋涉归来,充满了疲惫,仿佛随时都会躺下,再也不愿醒来。唯一让他感到比之前的状态更好的是那澎湃的不受自我约束的感性和思绪,总算渐渐回到自己的掌控中,重新匍匐在理性的脚下,一度崩溃成深渊的内心终于变回了那个清晰又坚硬的模样。

    他用九九九变相的力量,把自己变成了一种象征性的“桥梁”,将那个通过内心深渊勾连自我的不可名状的怪物引渡到仪式中,又通过仪式将其注入到无名之子内部,并将仪式图案当作锁链,将它锁在无名之子内部至于是否牢靠,只能用之后的事实说话,完全无法估测。

    至少在眼下,似乎已经成功了。

    在仪式的力量下,不可名状的怪物变成了一个女人。不可视的变成了可视的,捉摸不定的东西变成了某种固化的东西,无法预测的现象被强行纳入一个可以分析的秩序中。在女巫原本的计划中,正是要通过这样的变化,去战胜连自己都无法想象的敌人。理论上,爱德华神父已经准确且细致地完成了整个过程,只剩下用自己的力量,去战胜这个已经不再是“不可名状”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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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88 怪物剧场
    无名之子已经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留下来的是一个被其固有存在拘束的怪物,哪怕这个怪物将那个男性的身躯改造成了彻头彻尾的女性身躯,也没有妨碍爱德华神父观测它的角度。 更新最快这个时候,爱德华神父反而平静下来,他可以做的,女巫和其它信使没能做到的,在这一刻已经完成,接下来该如何做,也已经有了一个清晰的目标。虽然不确定自己是否可以达成这个目标,但是,事已至此,除了用尽全力之外,就只能将结果交给运气了。

    爱德华神父的心中充满了悲观的情绪,他感到一个无形的剧本笼罩了自己的灵魂,而自己定然在之中充当一个悲剧性的角色,即便如此,身而为人的韧性仍旧让他无法就此放弃。敌人好强,好强,好强,好强,好强……那种让人感到绝望和疯狂的强大不会因为对方此时女性的身躯而变得衰弱,不会因为从不可名状的怪物变成了一个外表明确的内容,就变得触手可及。反而,一直存在于爱德华神父心中的恐惧感,在注视这个女人的时间里一直增长。

    某一刻,他意识到自己正在发抖,从手脚到身体,从身体到内心,从那无法形容的感知中,从那充满了负面情绪的幻想中,所有的思维都在围绕让自己恐惧的意象旋转。他无法立刻发动攻击,因为他的身体就像是岩石一样坚硬又脆弱,似乎只是抬高手臂,就会让自己这个人分崩离析。

    即便这个怪物被拘束在一个可以理解的物质形体中,也无法忽视它那无法理解的本质。爱德华神父完全无法仅仅从自己可以理解的物质概念的角度去看待眼前的女人。

    但就算如此,也要战斗。

    想要战斗的心情是如此强烈,和心中的恐惧成正比,就像是在衡量自己曾经做出的那些承诺的份量,就像是在衡量自己所做出的那些觉悟,自己所执行的那些哲学的份量。就像是如果自己不去战斗,亦或者无法战斗的话,曾经让自己走到现在,让曾经的自己变成如今这个自己的事物,都将变得毫无价值,轻如鸿毛,进而让如今的自我显得毫无份量爱德华神父觉得,自己的心情,就如同迫切地想要证明什么,这样沉重的心情,是无论如何都无法被自己的理性遮掩的。

    曾经被无名之子穿在身上的衣物,也已经随着女性身体的诞生,变成了适合女性的风格尽管材质看起来没有变化,甚至于在版型的总体印象上,也依旧和原本的衣物有着共通性,但确实从感官上,发生了性别上的变化,从而让这个女体没有任何突兀感。

    这个女人给人的感觉,好像就是原本就在这里,原本就是这个样子,从来就不存在一个男性的无名之子,一直都是她在这里。

    女人的身体就像断了线,只用一根支架支撑着,四肢和头部耷拉着伫立在原地。面对这种毫无防备的模样,爱德华神父的手像是灌满了铅一样抬起来,九九九变相的力量比过去任何时候都要举步维艰。

    在九九九变相的力量迸发之前,在那奇异的,来自于恶魔的现象产生之前,宛如断线的女人猛然抬起头来。靓丽的黑色长发已经给人恶毒恐怖的感觉,明明光泽给人一种良好的触感,但同时也好似要将人拉入深渊一样。而她抬起头后,透过发丝隐约可以看到的眼眸却更加让人害怕,只要视线对上了,就一定会生出鸡皮疙瘩,就好似一种湿嗒嗒的冰冷的蠕动的活物钻进自己的皮肤里,沿着神经和脊椎向大脑蜿蜒,好似自己的脑子就要被这活物啃食掉一样。

    仅仅是注视,那描绘着“恐惧”的种种感觉和逻辑,就会不由自主地钻进自己的意识中,爱德华神父渐渐看到了从未看到过的东西,听到了本应该在这里没有的声音,可就算知道这些都是幻觉,也无法从中挣脱出来,无法只依靠一颗灼热的心、清醒的头脑和坚定的意志就能视之为无物。若要他自己描述自己到底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他也无法详实描述出来,那尽是变幻不定的,自己无法理解的东西。

    爱德华神父就是这么一边挣扎着,一边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一边陷入名为恐惧的沼泽中,又一边变成一种无定形的恶魔姿态。若有第三者在注视这场战斗,就会立刻察觉到,双方的形象就像是颠倒过来了一样。原本有着固定形体的人类,变成了用语言难以描述的无定形态,而原本连描述都无法做到,难以构成一个明确形态的怪物,则变成了一个从物质层面而言确实属于人类女性的固定形态。

    原本在神秘的世界里,无定形总是代表了强大,而有形总是代表了脆弱,但是,任何一个神秘专家站在这里,都不会觉得无定形恶魔变相的爱德华神父,会比这个有形的女性更加强大,这种感觉就像是根本不需要去证明,天生就是如此,就如同在这个世界里,人类比其它动物的智慧更高一样,是一种天然存在的事实。

    没有女巫,没有其它信使,唯独只有自己,也只能去相信自己,爱德华神父从这份孤独中汲取着心灵的力量。从那幻觉丛生的意识中,开凿出一条直通眼前女性的通道。他十分清楚,仅仅是从物质上摧毁这个女性的身体,并不代表胜利。这个来自于人类集体潜意识深处的怪物哪怕被以物质态的形态束缚起来,也定然是一个极为可怕的意识行走者。这个敌人仍旧可以制造毁灭性的物质现象,可以从意识层面发动攻击,亦或者同时从这两个方面发动攻击。

    所以,自己必须一开始就拿出无论在物质层面还是在意识层面都为至今最强的恶魔变相这无定形的恶魔,正是这种齐头并进的力量的体现。

    在这个恶魔变相之前,与之相同的灰雾恶魔并没有产生,在爱德华神父的认知中,它就是自己原创的恶魔,也是自己所拥有的最强恶魔变相。原本,这个恶魔变相是针对末日真理教的最终兵器创造出来的,但是,爱德华神父本人并没有直接和最终兵器交战过,所以也无法判断这个恶魔变相是否完全如自己所想,拥有消灭“最终兵器”这种程度的敌人的力量。第一次使用,就是对付这么一个怪物,到底能够起到做大作用,也完全无法预计。

    只是,如果连这个恶魔变相也无法铲除敌人的话,爱德华神父觉得自己也该承认黔驴技穷了。带这般背水一战的意志和气势,无定形的恶魔向眼前的女人扑去,变幻的形体就好似烟雾,好似流水,好似疾风,完全无法想象它拥有怎样致命的攻击方式。

    与此同时,就像是接驳好了傀儡线,轻微活动着各处关节的女性将右手插入左手的手掌中,抽出一把洋伞,她的动作看似轻忽、缓慢、细致,给人一种无法适应的别扭感,但却在无定形恶魔扑上来前,就已经撑开伞挡在自己前方。只是简单的动作,没有太多的异常现象,伴随着“嘭”的一声闷响,就像是伞翼拍打空气的声音,巨大的风暴就从两者之间爆发了。

    这风暴充满了神秘性,吹拂在有形的物质上,便好似风化出一个个孔洞,直入其更深邃的本质中,无定形恶魔的外表被搅得乱七八糟,虽然原本的无定形态就给人一种浑噩的感觉,但此时那种浑噩中的无序感却更加强烈了,似乎连这个无定形态的恶魔都无法承受住如此强烈的无序,整个变相就像是在回溯一样,时而变幻成爱德华神父的人类轮廓。

    宛如时间陡然加快,宛如一种爆发的力量在抽击恶魔。这个如烟如雾,如行云流水的无定形态恶魔比来时更快地向后激射,哪怕无法看出它的动作,也会有一个很强烈的感觉:它是被一种压倒性的力量击飞了。

    这个时候,女人的形变似乎还在持续,只是从大体的轮廓转向了更细致的地方,就像是粗糙的画面变成了精细的作品,尽管在大体轮廓上并没有明显的变化,但给人的感觉却又变了一个样子,原本就让人印象深刻的地方,变得更加的深刻,而原本让人忽视的地方,则让人不得不去在意。

    她站在那里,身着哥特风格的裙子,手持洋伞,就像是刚刚从古老的人像画中走出来一样,就像是原本生存在异世界里,却在这个时候,走到了同一个世界中。

    不断在无定形和有形中变幻的爱德华神父,躺在被自己撞出的凹坑中,注视着这个女人的变化,也不由得生出惊愕的情绪

    女巫?四天院伽椰子?

    面前怪物的模样,是一种似曾相识又似是而非的感觉,一种充满了不确定的既视感,可即便如此,也并不是无迹可寻的。毋宁说,正因为面前的怪物变成了这副模样,所以才更让爱德华神父想象到了女巫和四天院伽椰子的结局。虽然没有任何证据,但是,自己对上的,大概就是杀死女巫和四天院伽椰子的凶手了。

    哪怕有了形体,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东西可真是一个怪物。

    “人类集体潜意识中的……怪物吗?”尽管这么说也似乎符合逻辑,但是,爱德华神父仍旧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符合这样的说法。女巫和四天院伽椰子的确是在潜入人类集体潜意识的时候失去联系的,也有足够的证据表面,女巫在试图定位那个怪物,所以才让人觉得,女巫和四天院伽椰子是被那个怪物杀死了。但是,若说眼前的怪物,就是自己等人常说的那个最终会被末日真理教召唤的人类集体潜意识中的怪物,却又有一种强烈的违和感。

    说到底,谁都没见过那个“人类集体潜意识中的怪物”到底是什么样子。所以,即便得出“自己眼前的怪物是从人类集体潜意识中出来的”这个结论,也无法彻底相信,它就是自己等人一直认为的那个它。

    暧昧,模糊,危险,其存在本身对人类而言就是恶意,就像是天然的食物链上层,而让人从意识和身体两方面,都不由自主地滋生出恐惧。

    仅仅是一击的交锋,就让人感到挫败。

    “真是个怪物。”爱德华神父的轮廓重新稳定在无定形的恶魔变相上,他没有放弃,但是,原本这种性质上的变化,是不会被从物理层面上击溃的,因为人变成灰雾恶魔,并不仅仅是物质层面的变化。然而,眼前的怪物依旧用事实告诉他,他原本就处于一个对自己充满恶意的过程之中:任何情况都有可能发生,并且,从一开始就无所谓正确的轨道,一切都在朝着自己所能想象的最糟糕的情况发展。

    不管眼前的怪物到底是不是吞噬了女巫和四天院伽椰子才呈现眼前的形状,但是,从可能性来说,它即便被拘束在“无名之子”这个有形的形体中,也许暂时无法呈现其原有的神秘性,但却仍旧可以展现女巫和四天院伽椰子的神秘性。这也意味着,在它的本质不变,而现有形体可以摧毁的情况下,自己需要面对的,是一个女巫和四天院伽椰子的合体,而摧毁了这个合体,究竟是会让对方重新展现其原有的本质,还是会真正摧毁它?爱德华神父本人更倾向于前者。

    所以,在找到一个确实有效的方法前,摧毁这个形体反而是最差的选择。

    这场战斗的胜利,不在于是否杀死这个女人,而在于是否可以在它被拘束在这个女性形象的时候将其压制,解除其攻击性。

    这么思考着,爱德华神父的无定形恶魔变相,开始随着自己的想法,朝其它或许更加适合这场战斗的恶魔变相发生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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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89 安全网络之战
    统治局遗址中各个区域的位置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在安全网络失常的日子里,巨大的自走型建设机器没有片刻停息地或增减或改造统治局建筑格局,一座座景观般却不具备特定用途的建筑以无序的方式拔地而起,向上或向下蔓延到其它层落。 更新最快这些建筑内部的机能大都是不合理的,因为不合理而充满了危险,甚至因此充满了攻击性。最低等级的安全卫士,俗称”死体兵”的自动化产线因为乱序增减而散落在统治局区域的每一个角落,即便如此,在过去的日子里,这些被自动制造出来的战斗兵器仍旧受到安全网络的控制,哪怕当时的安全网络已经失常,从而表现出更具针对性亦或者更加漫无目的的攻击性。

    生存于统治局遗址中的生命每一天都像是生活一个庞大的,没有终点的迷宫中,只要踏入自己不熟悉的范围,就必须承受生死危机。谁也不清楚,在那些没有勘探,没办法勘探,建筑风格和机能都异常混乱,没有任何标识的建筑中,到底隐藏着怎样危险的事物。这样的危险,哪怕对素体生命而言也是一样的。尽管最低等级的安全卫士完全不是素体生命的对手,但是,在无序中生产出来的安全卫士并不只有最低等级。

    对于素体生命而言,秩序也同样必要,因为安全网络的失常而总体陷入混乱的统治局遗址并不是它们理想中的生存环境。在某种意义上,素体生命的存在方式和思维方式更倾向于无机化的冰冷,虽然并不缺乏感性,但在行为上很少会表现出被感性驱动的情况。从神秘专家的角度来说,大多数人都未曾见过素体生命因为一些人性化的理由而发动攻击的情况。

    尽管许多神秘专家进入统治局遗址后,都曾经见过素体生命,亦或者追踪过素体生命留下的痕迹,甚至于与之战斗,但是,相对于统治局遗址范围的宽阔而言,素体生命的数量实在太过于稀少,导致所有得知素体生命存在的人士也从未真正见识过素体生命的生态系统。

    素体生命到底是什么?其社会内部运行机制是怎样的?具体数量有多少?最强大的素体生命又有多强大?它们究竟是以怎样的目标而采取行动?这些问题由来已久,却始终无人能够证据确凿地解答,对它们的探索和研究,仅仅停留在纸面数据、统治局遗产报告、以及各式各样的猜想上。

    正因为素体生命的数量相对于整个统治局遗址的范围而言太过于稀少,所以,从来都没有人认真想过,素体生命会有彻底占据整个统治局遗址的一天。假如真的有人认真想过,或许也无法猜想到,素体生命究竟会在怎样的背景中,以怎样的速度对统治局遗址发起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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