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制级末日症候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全部成为F
那个不知道究竟位于何处,却一直向着自己这边蠕动而来的声音更加清晰了,近江注视着深邃又黑暗的宇宙,只觉得那个蠕动的东西就在宇宙中爬行,它以蠕动的姿态,无视彼此双方那遥远的距离,也无视宇宙空间的冰冷和黑暗,穿过一个自己这边无法观测到的通道或路径,缓慢却又坚定地向自己爬来。
近江又感觉到,自己第一时间去描述这种感觉的“缓慢”,其实是错误的。因为那东西的移动其实并不慢,只是它的存在感是如此的巨大,又是这样的不可捉摸,而且它和自己之间的距离实在太远了,在如此众多因素的衬托下,才产生了“它是缓慢地蠕动着”的感觉。
实际上,它很快,甚至比寻常的星群移动的速度更快,因为无法直接观测到,而它也没有抵达终点,所以,无法计量那个天文单位的数字。
近江的脑海中,关于“asa”的种种分不清究竟是自己的幻想还是真实信息的情报,如同心声自言自语般,在她的内心中不断回放。有一种强烈的逼迫感在拽托着她的理性,扭曲着她最基础的世界观,而那些似梦似真的幻觉中,所产生的种种疑问,最终都会变成一种对自我存在认知的否定,同样在从一个最基础的层面上,去瓦解自己的人生观和道德观。
那神秘又扭曲的力量正在扭曲一个人的自我认知,无论是思考还是不思考,似乎都会有一个新的认知从内心萌发那是如此的让人心颤,恐怖又让人感到兴奋。近江感受这神秘又扭曲的力量,只觉得这种力量如同宇宙星河一般壮阔的伟岸,仿佛在印证着,这股力量的源头正是自己之前所猜想的,那个位于昴星团,具备天文单位体量的未知之物。
用常识上的三维坐标,根本无法定义它的所在。它在看不见的“通道”里蠕动,看似缓慢却其实异常之快地接近地球,接近在地球上的自己不,它已经来了,在感觉到它还在一个遥远的宇宙彼端蠕动的时候,它的“未来”就已经抵达了太阳系的边缘,似乎在某一秒,就会和地球近在咫尺。它从来都没有如此地接近这颗行星,太阳在它的阴影中,就如同芝麻大的尘埃。随后,在未来的某一秒,这个蕴育出智慧生命的星球就会彻底崩溃并不是从物理结构上的解体,而是结构形态上的一种难以预测的变态。
近江突然间,就知道了许多关于地球过去的某种变化的知识,也知晓了地球未来将会发生的某种变化,然而,这些信息都是极度模糊的,就像是自己受到了惊吓,才从过去已知的情报中臆想出来的,完全找不到它们的立足根据即便如此,自己的本能仍旧在尖叫着,让自己去相信这些知识和信息。
近江不知道其他末日症候群患者,包括“高川”和曾经的“真江”在内,是否都如同自己现在这样,被强迫着灌输如此巨量的信息,她甚至怀疑,在自己的世界中这个末日幻境中所存在的那些所谓的“先知”,都是这些未来信息的接收者。
那个庞大伟岸的东西所生存,乃至于构成其自身的时间和空间,都并非是线性的,甚至让人怀疑,在它的视角里是否真的存在“时间”和“空间”这样的概念。它只是本能地习以为常地活动,却是人类常识概念所无法描绘的。维度和量子的意义,在它们的存在中并未体现出来,所以,它在三维或四维的视角中,也是混乱无比。它那迥异的存在方式,造成了人类在无意识地接触到它时,亦或者有意识地试图观测它时,产生难以描绘,难以理解的异常感觉,这些异常感觉并非是为了让人清楚地认知它,而是为了保护人类自己,是一种求生本能的运作。
近江不明白,她如今突然就知道了的事情,就份量而言实在太多太沉重了,无论这些自己突然就明白的东西是真是假,但其体量给自己造成的负荷是显而易见的。哪怕聪慧如自己,也仿佛随时都会在这与自己过去的认知截然不同,却无法否定它们的知识中失去常识的视角。仿佛这些情报在强行让自己以一个非人的视角去观测和认知世界,进而将自己从心智上变成一个非人的存在。
假如“高川”和“真江”都遭遇过如此规模的信息冲刷,那么,暂且不提显然已经改变了存在方式的“江”,“高川”又是到底如何保持住自身认知的基本点的呢?仅仅靠那个人格轮回的能力?近江觉得不可能,只能猜测,是“江”在分担“高川”的压力,正因为“江”已经彻底改变了存在形态,所以,才能替“高川”分担大部分压力。
近江不太确定,自己到底为什么会如此突然地,就似乎比所有人都更深入地接触到了这个可怕怪物的一部分真相,这种疑虑,是最后让她对这个可怕怪物究竟是不是自己突然就明白的这个样子。但是,或许是和自己身为“近江陷阱”的身份,和“江”存在不明不白的关系,才造成了这种特殊情况吧这样的想法从近江的心中浮现,但是,这个想法出现的时机是如此的巧合,让她不得不怀疑,这不过又是一个臆想的借口。
然而,近江又忍不住进一步的审视“近江陷阱”:倘若自己这个陷阱成功地捕捉了“江”,那么失去了“江”的“高川”,是否就意味着失去了精神心理、认知和物理结构上的“缓冲带”呢?桃乐丝的“超级高川计划”既是为“近江陷阱”布置的诱饵,又是在“近江陷阱”成功之后,才能真正完成的后继计划。无法把“江”捕捉,亦或者是暂时“隔离”的话,“超级高川”仍旧会有被“江”污染的可能,那样的成品在桃乐丝的标准中仍旧是失败的,因此,在这些计划当中,或引诱或强制性地让“江”从“高川”体内分离,是必然的结果过去看起来很有必要,但是,现在,在这些巨量的新情报中,一个新的认知让近江开始忧心“近江陷阱”是否具备真正意义上的可行性。
但是,这些忧虑暂时和如今的义体高川改造没有直接的联系。改造的所有程序哪怕在近江失神的状态下,也仍在按照既定标准,有条不紊地执行着就像是预先确定了每一个变量,将所有可能发生突变和意外的因素都以一种机械标准严格控制住了,在“神秘”之中,这种百分之百的确定性,简直就是最大的“神秘”。
“莎”没有关注近江的状况,也无法直接通过对方的虚拟投影,去了解她的状况。所以,她注意到了这么一个标准的改造结果,并从中感受到了一种必然性对于义体改造所具备的风险,她再了解不过了,基于灰雾的神秘性而进行的改造,本身就不可能是百分之百没有意外的,而它曾经对席森神父的改造,整个过程哪怕已经经过严密的计算和规划,但是,仍旧会有无法事先预料到的状况发生,而必须主动去思考,手动去解决这些意外。
然而,它的这个“必然会产生一些意外”的认知,被眼前的义体高川的改造打破了。它突然感到十分的恐惧,就像是自己正沦落为一个既定的剧本中,一切都在按照剧本所规划的节奏运转。它尝试用自己所知去寻找这个“剧本”的存在,它觉得,倘若真的有这么一个“剧本”的存在,那么,自己就必须去确定自己在这个“剧本”中的定位因为,这是一切对抗的基础。
但是,它没有找到,一切都是如此的自然,一种让它这样的非人存在也感到毛骨悚然的自然而然。
就如同义体高川注定了会完成这一次改造,而自己也注定了能够从外来者的手中得到一大笔支援,同样也仿佛注定了之后所将要发生的每一件事。那都是其必然会发生的,而不知道结果的自己,无论是好是坏,都无力去阻止和扭转,只能自然而然地接受那个对自己而言未知,却早已经注定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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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1 更源头的幻想
义体高川觉得自己正在融解,自己就像是浸泡在一大片无形的溶解液里,虽然看不见似乎没了眼睛却觉得可以嗅出气味,一种宛如铁锈和沼气为主体,其他多数气味混杂的气味。对他来说,这并不是什么让人愉快的味道,却又不见得厌恶,就像是自己早已经习惯了在这样的气味中生存,然而,他心底十分清楚,这是不可能的,从主观认知上,自己从来都没有在这样的环境中生活。对这气味的适应力,对自身宛如融解般的异常感受的承受力,渐渐让他有些迷茫,自己是否真的曾经有过类似的体验,若硬要说是的话,他也只能找到“病院现实”中那些末日症候群患者的处境在最后于“病院现实”的印象中,“高川”终于变得和其他末日症候群患者没什么不同,变成了一滩黄色的液体。
那种过程和状态的印象,是否就是自己对此时状态觉得并不陌生,甚至有些习惯的缘由?义体高川自己无法回答。所有基于曾经发生的客观事实而产生的主观意识感受,都是无法直接得到证据的,而除了牵强附会之外,义体高川没有别的方法,去判断自身状况和外在环境的变迁。
总而言之,那种剧烈的刺激感在这种融化的感觉升起后,就越发地淡薄了,就好似渡过了**,而平淡地走向一个既定的结局。这么一种定局的感受,正在义体高川的意识中徘徊,让他觉得自己似乎可以提前知道,不,应该说,其实已经知道了接下来,自己的状态会发生怎样的变化,只是,他无法用自己的语言去描述出来那样的状态变化是如此的复杂,超乎他自身的常识和认知。
义体高川再次觉得自己正在变得清醒,明明自己一直都在强烈的刺激中,没有失去意识,但是,那种“醒过来”的感觉再次出现的时候,他不得不认为,自认为清醒的那一段时间,其实自己并非是清醒的。哪怕仍旧可以思考,但大概就宛如“在清醒梦中的思考”那般。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陷入一种意识迷蒙的状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就要“醒”了,而且,迫切地想要醒来。
就如同在陆地上窒息的鱼儿重新潜入水中,这是很奇特的形容,在大多数时候,人们总是更习惯“从水中回归陆地”,而并非是“回到水里”的形容。从生物演化历史来考究,这当然是有原因的,许多论点都认为,作为陆地生命的人类,在从远古的水生起源爬上陆地的时候,就已经将对陆地的向往深深烙印在了基因里人是如此的不习惯于在水中生活,从生理结构上,对水中生活就有一种本能的排斥,哪怕仅仅是潮湿的气候,就已经让人不快,但在突破这种生理本能的惯性后,人们学会了从鱼的角度去描述自己所不习惯的变化,但是,从语言中衍生的情状,终究还是压抑的。
义体高川十分清楚,接受过一定文化教育的自己定然有许多种方式来描述自己的感觉,而绝非是一定要用“回到水中的鱼”做比方,但是,自己自然而然地就用了这样的比方。若放在没有任何异常的常识社会中,这样的灵感仍旧算是正常的意识表现,但是,当自己正处于一个诡异的状态,承受着非常识的一切折磨时,就连这在常识社会中显得寻常的比方,也似乎变得具备某种更加深刻而扭曲的意义。
义体高川正这么觉得的时候,他就听到了水的声音。像是海浪,像是潮水,呼啦一下涌上来,虽然又会退去,但涌上来的频率更快,更凶猛,水势在上涨,拍打着礁石。明明自己正处于一个似醒非醒的状态,也根本看不见产生这种印象的实物,但是,那个涨潮的海岸的情景,仍旧一点点在他的心中描绘成形。义体高川没有看到具体的轮廓,但是,只在心中编织的思想和语言让他知道了,那是怎样的涨潮,怎样的海岸,这其中有沙滩,有深色的礁石,沙砾很粗,边缘模模糊糊和其它沙砾黏在一起,起伏不平,甚至有一些凹陷看起来就像是脚印,仿佛有什么东西从海的那边走上来过。
潮声愈加猛烈,但却并不明亮,反而显得低黯,就如同在电影中渲染那些深沉情节时的低黯,仿佛所有的背景都活着,但却都是为了衬托同一种不详的预兆。沙滩和海面都被光照亮,却分不清是日光还是月光,当然,那光也是暗沉的,昏昏的,所有的颜色都被一种浓郁的让人联想到灾厄的光膜覆盖着,时而像是橙红色,时而像是已经不新鲜的血色。
波光在潮涨中仍旧粼粼,有一种复杂的韵律,就像是在推攘着什么那东西沉在水面下,从沙滩上望去,几乎只能从那波光带来的感受中幻想到,然而,幻想陡然变成了更加切实的状况,真的有什么东西从潮水中钻了出来体型高大,横向粗壮,四肢,人立而行,看不清楚具体的细节,却觉得它们全都超过两米,甚至普遍在三米开外,是实实在在的巨人。
但是,那并不是“人”。
义体高川在似醒非醒中,因为某种缘由而不由得在脑海中勾勒的这副栩栩如生的景象,就如同他自己亲身就站在那片沙滩上,看着这些似人非人的东西顺着涨潮,从海水中走入陆地。他偶尔会从这种荒诞的幻想中挣扎出来,但很快又陷入其中。这个仅存于他脑海中的宛如自己幻想出来的景象越来越清晰,那似人非人的东西走近了,完全脱离了水面,在沙滩上留下足迹,正是他之前看到的那些仿佛脚印的凹陷,就仿佛喻示着这些东西已经不是第一次上岸了。
暗沉的浓郁的灾厄的光,披洒在它们身上,让它们愈加显得怪异狰狞,高川数不清它们总共有多少只,只觉得仿佛目力所及的海岸线都有它们的身影。高川也不知道它们到底是什么,又要做什么,却理所当然地知道就像是有什么东西曾经告诉过他一样它们是有目的地从海中现身。
渐渐地,洒落海岸的光亮变得鲜艳了一些,却让人觉得更加不详,因为之前比喻成“不鲜艳的血色”,如今则需要比喻成“刚流淌出来的鲜血”。趁着这光,高川终于看清楚了它们的模样宛如鱼类的面孔,显得无比丑陋,强壮魁梧的人形直立身躯,但四肢覆盖着绿色的坚硬鳞片,明亮的眼睛明显拥有智慧,只能用“鱼人”去形象地称呼它们,并且,当意识到它们是“鱼人”的时候,另一个“深潜者”的概念就在他的思维中蔓延开来这里的“深潜者”指的是这群“鱼人”,而绝非是自己过去所知道的意识行走者,但是,“鱼人深深潜入海中”的感觉,却又和“意识行走者深深潜入人类集体潜意识”的感觉相吻合。
义体高川无比深刻地认知到,诸如此类的暗喻在自己的思绪中到处都存在,并且不是偶然,并不是一种滋生妄想的精神病态所致,而更像是一种预言。有这么一种本能的肯定,让他觉得,自己所得到的这些模糊不清的暗喻,并非是如先知那般预言未来的,而仅仅是讲述过去发生的事情用一种奇特的诡异的形象的模糊的方式,横跨一个巨大的时间段,讲述着没头没尾,但却的确发生过的事情。
就如同眼前的鱼人们离开大海,于这片诡异的不知座落在何处的海滩上集会,便是一个不知道具体时间和地点,也不清楚事情的起因、经过和结果,却真实发生过的事情。这是一个十分重要的事情的一个片段,高川不知道为什么会以“自己想象出来”的方式呈现于自己的脑海中,但是,若硬要说个理由的话,他相信,如今的自己正陷入一种奇特的状态,所以才能够接受到这些信息某个自己知道的“存在”正发散着这些信息,并不是特意的,信息一直都在发散,只是如今的自己能够接触到。
这段宛如妄想,宛如幻想,宛如想象,却又让高川觉得真实不虚的场景还没有结束,一种模糊的景象飞逝,意味着时间飞快流淌,鱼人们以它们那和人类不太相同的智慧和常识,在海滩上,倚着海崖,建造了巨大又粗犷,遍布着诡异的不对称多边形构造的建筑群,说不出到底是一个城市,还是一个无比巨大的建筑。
在建成的一刻,鱼人们欢呼雀跃,用人类不理解的话大声喧嚷,高川觉得那是赞颂,例如赞颂神明之类,它们有着和古代人类似的观念,觉得自身所创造的一切伟大,都归功于“神明”。听它们的发音,高川觉得是“s”,也可能是“”,那绝对不是人类的生理结构可以正确发出的音调,也许那就是“神明”的称谓,却让高川有一种深深的压抑感,那绝非是现代社会的无神论对有神论的轻蔑,而是一种本能受到无可抗拒的威胁时,所产生的压抑,就如同自己走在一个即将爆发的火山上,想要快点离开,又做不到,只能忧心忡忡,以为火山随时都有可能爆发,将自己吞没。
高川觉得,这些鱼人赞颂的神明,为之建设了这个诡异又巨大的建筑体的神明,就在那深沉又异常的海底而这个“海底”绝非是常识中的大海底部,更像是一种形容和比喻。
就在它们的欢庆还没有结束的时候。灾难就来临了,它们一个个地倒下,长出脓包,发热,仿佛突然就感染了瘟疫,甚至发起狂来,攻击彼此,时而亢奋,时而萎靡,那剧烈的精神变化和剧烈的生理异化同时深化,最终,它们融化了,变成一滩滩像是橙红色或黄褐色的液体,甚至于,这些液体覆盖的地面,那些兼顾的岩石,无机的泥土,有机的微菌和动植物,全都在融化,失去越来的轮廓,变成另一种质感。
数不清的鱼人在不知道多长的时间里死光了,它们为自己的“神明”建造了城市,却没有得到“神明”的拯救。分不清是阳光还是月光的暗沉不详的光芒仍旧洒在这一片海滩上,一个朦胧的庞然大物,就像是从海水和地质中透析出来般,当意识到的时候,它已经模模糊糊地存在于高川的面前了。
在这个宛如自己想象出来的诡异景象中,高川始终觉得自己就如同一个不会被其中角色关注的幽灵。没有任何鱼人可以看到他,因为他和它们相隔着遥远的时间和空间,乃至于存在方式也有差异。但是,如今陡然浮现的庞然大物,却让高川觉得自己无所遁形它穿透了意识和物质的界限,穿透了时间和空间的距离,对高川自己而言无比深厚的隔膜,在它面前仿佛不存在。
但是,它什么都没有做,高川也没真的看清它到底是什么样子。它出现了,凝视着高川,便又沉入海洋中,不一会,便从海洋中传来了可怕的震动和响声,遍布海面的光一下子变得鲜红,就像是流出血来,海水表面的一层大概是海面向下几百米的深度猛然变得透明,宛如最纯净的水,被从更深的海底涌现的冲击掀起,化作巨浪扑上海滩,将岩石和悬崖都打得粉碎。高川这时才看到了天空,天空是存在的,却绝对不是自己所熟悉的地球的天空,无论是星星还是颜色都不对,一些本质的天文现象发生了改变,结合大地正在发生的震荡,说是天崩地裂也不为过。
飓风来了,地面塌陷了,海啸向远方肆虐,然后,高川觉得,拥有这片大地和天空的巨大球体一个行星世界的概念碎裂成了无数块,灼热的内核在熄灭,厚重的大气已经彻底不存在,数百颗陨石如偶然般飞来,砸在已经碎裂的星球上,高川听到了只能用“哀嚎”来形容的声音。
不是一个声音,而是很多个不,至少有两个。
高川没来由地,突然就明白了这个声音的意义:其中一个就是让他所在的世界走向“末日”的罪魁祸首,那个“病毒”就是在海滩上透析出来的那个庞然大物,也是杀死了所有鱼人的可怕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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