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制级末日症候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全部成为F
当人类生存在一个不知道有多广阔,也不知道隐藏着多么可怕的猎食者的世界中,将自身局限在一个小范围内,只满足于对这个小范围的了解,并在自身和集体可以承受的条件下,经营这个小范围,这是毫无疑问的正确选择。人类在主观上希望扩大圈子,本能上却试图收缩圈子,这样的矛盾在各种神秘学和哲学,乃至于现代生物学和社会学中,都已经有所体现。
人类能够从不知道有多么深远的食物链中脱颖而出亦或者自认为脱颖而出并非是没有道理的,而自身的局限性,正是这种道理的深度体现,然而,当主观意识伴随着意识形态的发展而变得更加强烈,强烈到将“本能”也视为一种蒙昧和原始的时候,这种局限性被主流意识认为是一种禁锢,而不再是一种保护。
然而,即便是在人类的认知范围内,例如“时间”和“空间”上,人类本身都是一个脆弱、短命且活动空间狭小的物种,人类自觉得漫长的演化过程,在整个宇宙角度根本不值一提。当人们将自身的局限性视为一种禁锢的时候,主观上强烈地想要走出自己的小圈子时,却无论从哪一个方面,都不存在扩大和维持生存圈子的能力。
就如同夏天的蝉试图认知四季的存在如果蝉能够思考,是否能够从它那局限性的视觉感官中,觉察出四季的线索?倘若它拥有了和人类一样的思维能力和观察能力,又是否能够活过冬天?人们常常寄望于“一代代人的努力”去积累出一个质变的结果,然而,假设蝉拥有人类的思维能力和观察能力,也拥有“一代代蝉的努力”,它能够认知和感受冬天吗?结果很显然,只要它自身的局限性没有被全面打破,就无法对冬天有一个切实的认知,它可以猜测到,从理论上推理和想象出来,却无法通过一代代蝉的努力,去度过冬天在那之前,它们就已经死了。
人类面对那些自己从未去到过,只从猜测、想象和理论性的推断中得知的事物和事物变化,乃至于连猜测、想象和推理都无法做到的未知事物变化时,同样有着和蝉相似的结果。
从一个苛刻又残酷,或许还带着偏见的角度来说,人类无法突破自身局限,哪怕拥有智慧,拥有成体系的思维,也无法做到这一点,其理由正是和蝉无法依靠自身的努力见证四季一样。被人类自身称道的智慧,放大到充满了未知的宇宙中,也如同“蝉的智慧”一样的渺小。甚至于在一些存在眼中,根本就不存在所谓的人的智慧,就如同人并不承认蝉的智慧,而仅仅承认蝉的本能。
人们不认为蝉是聪明的,但却认可蝉的生存本能和其能够跨越时光,将种族延续至今的行为方式,更会会利用蝉的本能去做一些有益于自己的事情反过来说,当某一种存在同样站在同样的高度,如人视之蝉一样,视之以人的话,或许人对这个存在的意义,也就仅此而已。
以上的结论在人类的神秘学和哲学中,从来都不是一件新鲜的论调,在人类有意识地去思考自身和世界的问题时,就已经被古人以一种朴素的,源于对自身本能的求证和总结的方式揭示了。人类的思想是延续性的,因为人类的社会是延续性的,所有对于认知自身和认知自身所观测到的世界的想法,都存在一个或多个核心,这些核心并不是近现代才确立的,而是从早远之前,就已经在古人的思哲上有了影子。或许近现代的哲学思想对人类思想进步的促进作用,并不在于总结出了新的规律,而在于将过去已经有了影子的论调,赋予了更确切的轮廓,并形成了一个更容易被同类认知和传播的表达方式。
是的,席森神父是如此认为的,人类在思想深度上,早已经不存在本质上的进步,但形式上的进步却是显而易见。
因此,席森神父并没有过多的钻研现今思想界的风潮,而是转为更深入地去挖掘古人那朴素的思想观念,而这样的举动也往往是许多颇有才干的资深学者和神学者所选择的方式。爱德华神父当然也是这么做的,接受过爱德华神父言传身教的席森神父,同样经历了和他的教父相似的轨迹,抛弃现今的思想形式,从古代朴素哲学中提取自己所需要的精粹,并将它们重新凝结成自己的思想轮廓至于为什么是精粹?怎样又才是自己所需要的?或许有人认为,其中主观偏见的成份太重,才导致了思想上的扭曲,但是,席森神父当然有自己的标准:正因为人自身充满了局限性,人所能观测和认知到的事物,以及观测事物的角度都充满了苛刻的局限性,所以,人对于“思想”的需求其实也是局限性的。具体来说,人需要的思想,是能够揭示人类所能观测和认知到的事物,以及满足观测这些事物的角度所需要的思想。由此,限于每个人能够观测和认知到的事物,以及观测事物的角度都有着差别,所以,每个人所需要的思想也是不一样的。古人从自身的观察,总结出的思想,也和如今的人们所需要的思想不太一样。
反过来说,也有“人并不需要那些正确,但却超出自身观测和认知范围的思想”的论调,因为,这些思想不能够解释人们看到和感受到的东西,却在解释人们无法看到和感受到的东西,当这些思想进入人的脑子里,就会让人的思维逻辑产生毁灭性的影响。
席森神父拥有自己完整且严密的思维逻辑,无论是形而下的逻辑,还是形而上的逻辑,都已经和神秘学融为一体。他认知中的“时间”和“空间”等等这些概念,和大多数人的常识虽然谈不上截然相反,却肯定有所不同。
具体到他基于这些概念,对眼前的这个可怕怪物的描述,以及对这个怪物所产生的种种现象,乃至于这些现象对自身的影响等等,也全都和大多数人的常识不同,甚至于,和除了他之外的任何一个人都不一样。
他的标准和感受性,是极度私人又自我的,但又的确能够帮助他尽可能去确认自己面前这个神秘未知的敌人,以及那些不可思议的现象。爱德华神父的遗产,并无法完全契合进席森神父独有的体系中,但是,无可否认,爱德华神父多年的言传身教,让他的体系在席森神父的体系中占据了一个相当基层且重要的位置。因此,这份遗产得以遗传和转化,然而,这个过程需要时间。
席森神父对这个无定形态的恶魔变相“万物归一者”的使用,在他所感觉到的漫长时间里,既粗糙又毫无效率,倘若其力量是有限的,那么,他的确在浪费它的力量,用于那些不太重要也不怎么友好的状况。只是,这也是毫无办法的事情。在“万物归一者”真正融入席森神父的体系之前,席森神父甚至无法主动用它的视角去观测敌人,也无法控制其行为方式,甚至于无法每时每刻都确认它的存在性。
万物归一者作为爱德华神父的神秘“九九九变相”的最高杰作,拥有超越席森神父自身局限性的力量,倘若万物归一者是死物,大概会让席森神父的境况稍微好上那么一些,然而,万物归一者既然是恶魔变相,在爱德华神父死亡后,其形态更接近于原生的灰雾恶魔。所有的神秘专家都知道,灰雾恶魔是有自身意识和智慧的,因此,万物归一者哪怕受限于爱德华神父和席森神父之间的关系,而无法彻底抛开席森神父独立行使其主观意志,但也不会完全遵从席森神父的主观意志。
这个无定形态的恶魔变相所制造的种种现象,不定时也不定性地涵盖席森神父和那个占据了女巫躯壳的怪物,但又稍微偏向于席森神父,正是这种偏向性,让席森神父得以争取到更多的时间,而不至于迅速败亡于面前的怪物手中。
范围性的神秘力量切断了席森神父的魔纹和安全网络的联系,其效果之好,让席森神父怀疑,自己所在的整个统治局区域都在影响中,这意味着,这个区域已经变成了一个独立的战场,不仅仅这边的信息无法传递出去,外边的增援也无法进入。席森神父只觉得自己被困在了一个囚笼里,如笼中之鸟,无处可逃,一种冥冥中的必然性,正在侵蚀自己的思想让他从那近似于不可知论的思想中滋生出一种对智慧生命而言难以接受的必然性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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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6 增援
自由意志受到这个必然性的侵犯,让席森神父立刻感受到一种错觉:一个巨大的剧本正在笼罩他的感官,就如同科幻小说中,在量子论成立,并奉为大一统理论雏形的前提下,所描述的那种从量子层面编织信息的状况。 因为对方的量子信息将要覆盖自身的量子信息,因此,自己正在成为表现形式不同的“缸中之脑”这样的幻觉和错觉不时的闪现于席森神父的大脑中。
和眼前这个年轻女子形态的怪物战斗,最难应对的从来不是她那种压倒性的表面化的**能力,也不是伴随于她的举止中,宛如生物信息素一般天然存在并喷发出来的种种异常现象,也不是那些让人本能感到恐惧的一种深刻的情绪侵蚀,而正是这些不断从脑海中滋生出来的混乱的念头它们是过去从未出现过的,也在自我控制力中,理论上不可能出现的,但是,却违反了自身的理论而出现于脑海中,就如同“自己突然想到”一样。
这些念头,这些思想的因子,也从来都没有拼接成一个明确的体系,它们始终是碎片化的,只是大的碎片和小的碎片的区别,甚至于,它们之间总是存在矛盾的,然而,它们却能够很好地嵌入到席森神父原本就很严密的思维逻辑和思想基础中,成为一个合格的插件,亦或者,就是真的从某一个角度补全其思想。然而,席森神父十分确信,这些灵光一闪般的念头,全都是自己理论中“超出自身观测和认知范围的东西”,它们看似正确,是因为它们的确在从一个更大的层面上补全自己的思想,但它们真正对之进行解释的,并不是自己此时所观测到和所正在思考的事物,而是别的什么,别的角度,然而,就算它解释了,自己也无法去从这个解释中,找到影响这些自己未曾观测和认知到的事物的方法其中的差距,就如同科学理论到科技实体之间的差距。
因此,在千钧一发的战斗中,这些思想的因子所起到的只是反作用而已。席森神父因此心神不宁,时不时会在行为上出现错漏,而导致刚刚被“万物归一者”干涉后稍微偏向好转的形势再度变得惨烈。他的身体已经被粉碎二十五次,而思维上的混乱则超过了五十三次,情绪上足以影响判断的剧烈波动有过七十八次,席森神父借助万物归一者的力量,在这种惨烈的伤势下维持自身的意识形态,直到物质载体重构,然而,他已经不确定,从人格上而言,自己是否还是之前的自己了。
席森神父数次催动魔纹的力量,试图调动自身那号称控制气压的神秘,然而那些本应该产生的剧烈放电现象,那些基于大气中微粒摩擦而产生的高能反应,开始变得不那么灵活和及时。席森神父依靠大气的力量推动身体,在废墟中快速飞奔,但是,他的速度并不每时每刻都如他所想。比起能力完全失灵,这种能力所产生的影响力不在掌控和预料当中的情况,反而让他觉得针芒在背。他的手腕上,黄金色手镯状的临界兵器还在运作,却就像是受到某种无形之物的嵌入,结构的运转产生卡壳,那些本就是同时在影响他自身和这个依稀叫做“江”的怪物的减益反应,竟然连临界兵器自身也开始受到影响。
在那徘徊在耳边的咔嚓咔嚓声中,手镯表面已经产生宛如锈迹般的斑驳,并且一层层地剥落下来。
所有正在让席森神父陷入被动的情况,在他过去的经历中都鲜有出现,甚至可以说,虽然一开始就觉得这个怪物十分可怕,但是,具体到如何可怕,却是产生了这些让人防不胜防的负面现象后才能切身体会到。
这些现象的发展和衍化并不快,在席森神父的时间感中,这些现象给自己所造成的压力也并不是一开始就如此之大,正如临界兵器黄金手镯的腐朽锈化,是以一个让人觉得似乎不会很快就会彻底摧毁这个临界兵器的速度深化的,然而,当席森神父意识到自己没有任何手段可以阻止这些情况的发生时,这种感觉上是“缓慢发展”的变化,便在每一分每一秒都会给他以巨大的压力。
席森神父心中的恐惧一开始是莫名而来的,继而仿佛可以理解这些恐惧产生的原因,并因此更加恐惧,伴随着每一次幻象、错觉和逻辑思维的进展,这些恐惧就好似扩大了源头,而当战斗的压力一点点增加的时候,这个恐惧源头扩大的速度也在加剧。
席森神父开始感到绝望,他从未有过这样的绝望他觉得,这种绝望和自己过去所产生的那些负面情绪,以及和他从对自我以及他人的观察和分析中,所理解的那些常识中的“绝望”概念有着极大的不同,或许是不应该和常识中的“绝望”混淆一谈,尽管它看起来很像是人们所认为的绝望。如果可以,他更愿意创造一个新的词汇去重新定义这种“绝望”,因为,他自己无法从已有的知识和逻辑中,找出现有的词汇去描述它,然而,当他试图这么做的时候,就很快意识到,自己根本无法找到一个比“绝望”更确切的词汇,去描述这种感觉,哪怕“绝望”这个常识概念在对其的描述中,是如此的片面,渺小,狭隘。
这个怪物使用的是完全迥异于他的认知和逻辑体系的力量,尽管在作为表现形式的现象上,似乎可以套用现有的认知,但用固有认知中那些可以阻止这些现象的方法去迎战,并不能真正阻止这些现象的产生。就如同风不再是空气的流动;火焰的本质也不再是一种物理现象或化学现象,它只是看起来像是光和热而已;至于那些作用于时间、空间、情绪和思维本身的现象,哪怕可以套用神秘学、哲学、物理学和化学等等人类已有理论去分析,但却找不到一个促成这些现象的基本点。
就如同核聚变是粒子和粒子之间的互动,但要产生这种互动,必然有这么一种作用力促成粒子和粒子之间。但是,同样是核聚变的现象,席森神父却无法通过自身的观测和理解,找寻到这个作用力的存在:就好似它就在没有任何作用力的驱使下,自然而然就发生了。这在席森神父的理解中,是根本不可能存在的,哪怕走进了神秘的世界,以神秘学和哲学为核心,去构建自身的世界观,“力”的存在和作用在这个世界观中仍旧是不可否定的。
然而,名为“江”的怪物正在从一个基础本质上颠覆这种理所当然。
当然,作为一个神秘专家,哪怕面对这样无法理解的情况,也不能产生任何动摇,因为,在神秘而不可尽知的世界里,任何颠覆性的情况都有可能发生,并且,神秘专家自身所使用的力量,也本来就是这种会颠覆自身固有观念和逻辑的力量。正是因为,所有已知的东西,都无法对抗这些未知的东西,所以,神秘专家才被迫使用未知的东西去对抗未知的东西。
追逐未知,将未知变成已知,在人类主观意识成形后,就几乎变成了本能一样的动力,哪怕是用曲解的方式,也想要去解释那些未知的事物。如果不是“只能如此”,又有谁会去夸耀“连自己的力量是怎么回事到都不知道”的愚蠢,还沾沾自喜呢?又有谁会使用这种勉强又从逻辑上不可靠的力量,去维持自身的生存呢?
只有在“没有其它办法”的前提下,神秘专家才会使用自己的神秘力量,而在平日里的大多数时候,他们同样更倾向于使用那些包含自己的逻辑和认知中的东西。哪怕是号称“神秘学”的知识体系,从根本上也从来不是解释“神秘”的知识,而是在一定程度上弥补“神秘”出现时,给人所带来的认知上的冲击,而强行做出的缓冲带。
这些从本质上就显得脆弱而狭隘的做法,席森神父本人知之甚详。在过去,他依靠这些东西,战胜了许许多多的困境,并且,每一次解决困境,都会让他增加一些信心。然而,这一次,他以往的胜利所积累起来的信心,正在那宛如温水煮青蛙一般的变化中,一点点融化,分解,变成灰烬。
无论是理论上很强大的无定形恶魔变相“万物归一者”,还是统治局的遗产临界兵器,亦或者是不断挖掘着自身潜能,仿佛拥有无穷发展前景的魔纹,乃至于常识的知识以及非常识的经验,都无法让席森神父在面对那越来越深刻,越来越具有侵蚀力,对自身的影响越来越强大的恶意时,获得足够的回旋空间。正好相反,所有这些自己所拥有的一切,越是庞大众多,就越是会衬托出敌人的无可抵挡。
太可怕了,太让人恐惧和绝望了。席森神父感觉到,自己的思维正愈加变得混乱。当他冲破又一个会产生复杂化学反应的现象时,他的身体已经融化了大半,有机物也好,无机物也好,血肉也好,义体也好,都如同融化后又凝固起来,几乎看不清原本的材质和结构。
那个怪物没有立刻追上来,他听不到追逐的声音,也感觉不到对方存在于近侧的气息,然而,当他的视线扫过周边的时候,就隐约看到了隐藏在角落阴影中的轮廓他觉得那就是怪物,可是,这个怪物并没有立刻走出来,当他的视线转开的时候,“它就在那里”的感觉,仍旧在他的感受中久久不散。
这个侵占了女巫的存在而诞生的怪物,就是如此古怪,无法理解,它的行动并不完全符合人类战斗中的效率理论,也不符合人类战斗中的情感理论。但是,在大多数时间里,无论它是否认真地发起攻击,亦或者说,是否有这种攻击性的具体行为表现,一旦己方停下来,结果就是致命的席森神父如此感觉到了,所以,他没有停下片刻,倘若是一般人早就力竭而死了吧,但是,无论是魔纹力量还是义体改造,都让席森神父拥有了极长的持续战斗能力。他自己也十分清楚,自己的身体状态如何,但是,比起身体,他更担心自己的精神。而正是因为还能担心精神,所以,他才确认,自己至少还没有输。
精神层面的彻底失败,将会带来更加可怕的后果,席森神父一点也不觉得,这个后果会比女巫和三信使的下场更好。
在更加理性的观测转化为数据和图形后,席森神父看到的是,这个怪物的攻击方式正渐渐从从直接的暴力变化到间接的催化。它也正在从一个实体的明确的怪物,变成一个模糊的存在性暧昧的幽灵。所有会让人的知觉产生一定程度反馈的地方,都会存在它出现过的痕迹。越是警惕哪些地方,它就越是会出现那些地方的某个角落,让席席神父不得不看到它,确认它。
也许普通人会觉得,这种幻觉一样的情况,只要从意识上,否认它的存在就足够了。亦或者,其实它并不在那里,而是席森神父在吓唬自己而已。不过,在席森神父的观测和体验中,这种想法本身就是自欺欺人。因为
“每一次都是只要慢上一步,就会尸骨无存呢。”席森神父自言自语,他靠在完全用奇怪黑色金属浇筑而成的墙垛上,这个地方的构造体建筑也十有**崩塌了。城市的废墟一直在他的眼中向远方蔓延,但却在这里可以看到尽头,一些规模足足有几公里长的设备,如同山脉一样横在接近这个统治局区域尽头的地方,就好似刻意盘踞在那个地方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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