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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上第一掌门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冥域天使

    叶文说出这番话后,还道这位新收的学生会兴奋无比,毕竟可以这么简单就免去一死,任何人都该感到高兴才是。何况叶文说的锻炼又不是要他做什么苦力,只是每天出去活动活动而已。

    哪想到即便这样,那柳慕言的表情也甚是难看,仿佛听到了天大的噩耗一般。

    “服药不行吗?我知道几副大补的汤药,想来此等虚弱只症服下汤药便可恢复!”

    叶文听了差点气死,直接骂道:“你现在已是虚不受补,那大补之物你喝了不但不能救你,反而会叫你一命呜呼。你要去死,我也不拦你,现在便去找药店抓药,随后找个棺材铺喝了便是!那样还省的来回搬运,麻烦的很,直接往棺材里一丢,盖子一盖就可以入土了!”

    柳慕言这才明白过来自己身体居然已经差到了这等程度,当下也不知道应当如何应答,只是可怜巴巴的看着这个断言自己要死了的师父。

    “你莫要这般看我,别扭!”

    又被叶文一喝,柳慕言只好端坐于路旁,同时目不斜视,只是兀自盯着马路对面一个石子,生怕又惹恼了叶文。

    瞧见他这样,叶文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你先随我回蜀山,然后再慢慢调理身体,只要调理得当,你这病也并不难治!只是……却需要你自觉一些!”

    适才聊了这一阵,叶文终于瞧出这位柳慕言是个什么样的性格了。说好听点就是书生气太浓,说难听点就是四肢不勤的懒猪!

    寻常读书人,即便再用功怕是也没有像他这般整日的窝在房间里看书,那些人起码也知道外出走动走动,时不时也会和同道人一起出去踏个青、赏个花、逛个窑子什么的(叶文这纯属自己乱猜,能逛那地方的可都不是一般的穷酸书生,不过这位应该也不像是什么穷人)。

    这位倒好,整个一本世界的宅男!没日没夜就和书卷为伍,从不出门,便连行路提物都是困难。不过此时叶文倒是相信这个柳慕言是真的学富五车之人,这般用功读书,知识想不丰富也不行。

    想到这里,叶文突然灵光一闪,随手从路边拾起一个木棍,递到柳慕言手上:“你用这个摆个写字的架势给我看看!”

    柳慕言一脸不解,可还是依言照办,只见那轻若飘絮的小木枝在他手里颤颤巍巍晃动个不停,柳慕言只提了片刻竟然脑门冒汗,手上抖动的更加厉害,叶文只一瞧,就明白了过来。

    先前柳慕言写字时,叶文并没在意,只是看了他写出来的字便算完了,此时他才发现根子依旧是在柳慕言的身体上。

    “这也太极品了!连这么轻的木棍都拿不稳,难怪那一手字写的那般惊天地泣鬼神!”

    原来柳慕言始终写不好字,就是因为他身体太过虚弱,而且虚到了相当的程度。打个比方,你让一个病入膏肓快要死掉的人提笔写字,也一样好看不到哪里去。

    除此之外,柳慕言的懒劲也是写字的大敌,这写字讲究平心静气,徐徐书之,柳慕言写上不了几个字,就不想再写,只想早些完成便可,手上动作一快,那气度就先没了。本就字体不好,劲力不足,这一随手挥洒,那还不和抽象画一样?

    “我已知道你为何写不好字了,倒是可以和你这身体一并治好!”

    “真的?”柳慕言闻言大喜,手上那木棍也被他随手丢到了一旁。

    叶文眼神一凝,神色一肃,手上虚空一抓,柳慕言还没明白叶文这是做什么,就见一个木枝突然从自己耳边飞过,径直落到叶文手里。

    这一幕骇得他目瞪口呆,嘴唇哆嗦了两下最后竟然问了句:“师……师父,莫非您老人家是神仙不成?”

    “什么神仙,一个小把戏罢了!”说完将那树枝又递回到柳慕言手上,吩咐道:“你从现在开始,就拿着这个木枝做写字状,只要我不说话,你就不能撒手,明白吗?”

    听到是个把戏,柳慕言也就不再惊奇,伸手将那木枝接过,虽然心下想要抱怨,但自己已经拜人为师,自然要听其吩咐,只答道:“明白了!”

    叶文点了点头,看柳慕言摆好架势,这才说道:“继续走吧!”

    “继续……走?”

    “当然,不走的话,我们怎么回蜀山?”

    “可是这个……”柳慕言指了指自己摆好了姿势的右手。

    “只是右手而已,你又不用手走路!”

    说完,叶文也就不再废话,只是径直在前走着,然后时不时回头看一眼那个书生是否跟了上来。

    其实以叶文的脚力,柳慕言无论如何都跟不上,只是叶文会根据柳慕言的情况调整自己的步伐,只以能叫对方跟上的速度向前走。

    当然,即便这样,若柳慕言停下脚步不肯再走,一样无法跟住叶文的。可要真是这样,叶文就当没收过这个徒弟,即便日后他寻来蜀山,那也是决计不肯认下的。

    这一番,也算是叶文对那柳慕言的一番考验,若是能通过,自己不但会尽心教他书法,也会想法设法将他一身隐疾调理痊愈。

    那柳慕言并不知道叶文心中所想,初时走了几步还无甚怨言,半个时辰后就开始开口询问:“师父,这么走要走到什么时候啊?怕是到了天黑两个住宿的地方都没!”

    见叶文不答,柳慕言继续道:“要不再歇一会儿,等到了下个城县学生租辆马车来?”

    这回叶文回了头,微笑着道:“若是租马车,你自去便可!”

    柳慕言初时还道叶文答应了,正自高兴着,突然醒悟过来,叶文那句自去便可,似乎也可以理解为他自己就可以滚了!

    想到此处,他就不再提什么租马车的事情,诺诺的跟在后面慢慢前行,只是隔上一阵就会问道:“师父要不要歇息一下?”

    此时他只觉得右手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一般,抬了这一路已经酸麻难当,恨不得直接将其剁掉,可是叶文不说话,他也只能硬挺着,便是连左手伸过来扶一下都不敢。

    又过了一个时辰,柳慕言已经一个字都不说了,却是累的浑身酸软,腿麻脚痛,便是开口说话也觉得无能为力,又知道叶文决计不会停下来,便忍住不言,权当节省体力了。

    叶文瞧了瞧天色,然后回头看了下这个依旧紧紧跟在身后的柳慕言,暗自点了点头,说道:“天色不早了,看来是到不了下一个城县,咱们就在这附近找个地方歇息一晚好了!”

    见柳慕言兀自端着右臂,叶文这才道:“你可以把右手放下了!”

    话一落,就听见柳慕言长长出了一口气,然后整个人好似没了骨头一样直接就往路边倒去,手上拿着的木枝倒是还在,不过这也是他手指麻木,一时分不开所致,否则他早就将这可恶的东西丢的再也寻不到影子。

    叶文笑笑不答,自己进树林去找些野物。可惜的是这里就在官道边上,少见那些野物,叶文转了一圈什么也没找到,最后只能和柳慕言啃着自带的干粮。

    “师父要不要喝点?”

    正吃着,那柳慕言竟然不知道从哪里又掏出一个皮囊,塞子一拔,立刻就是一阵酒香飘出,叶文虽然不好酒,却也被那香味勾的起了馋虫。

    见柳慕言抬头就要往自己嘴里灌,叶文立刻止住道:“你身子羸弱,这酒水以后就莫要碰了,等你身体调理好了再喝不迟!起码那时候喝酒不会要了你的性命!”

    这书生没想到连喝酒都能要自己的命,登时愣在那里不知所出,结果还是叶文一把将酒囊拿了过去,说道:“这东西便放在我这吧,免得你偷喝!”说完就将那酒囊重又塞好,然后随手放在一旁。

    他虽然被勾起馋虫,但也不至于抢自己弟子的东西,不让柳慕言喝酒,的确是因为他身子太过虚弱。至于这酒囊?他说了保管就是保管,等到了蜀山,再将这酒水倒进坛子里封好保存,等柳慕言身子恢复了再还给他便是。

    抬眼一看,柳慕言神色中略有怀疑,叶文有些恼怒:“说了日后还你就是日后还你,我还能贪图你这点酒水不成?”

    柳慕言慌忙摇头:“师父若喜欢,学生自当奉上!”

    得!感情柳慕言还真就以为叶文是贪图他那美酒才会那么说,他自衬那酒是再也见不到了。却不知就因为他这句话让叶文坚定了回去将酒水封存的决心。

    “便叫你看看什么叫言出必行!”

    平白惹来一肚子闲气,叶文就在这树林中打坐了一夜,第二日天一亮,就唤醒了睡的正香甜的柳慕言,催促他继续上路。

    这柳慕言往常在家整日的不事耕作杂物,便是出行也是坐车,哪受的了这般折磨?昨日走了一路已经叫他浑身生疼,晚上在野外睡了一觉,又是难受万分,可再难受也比继续走路强,叶文一喊他,登时就一阵郁闷。

    “唉!本来想寻个教我写字的先生,不想竟然寻了个走路的脚夫!”这话他也只能在心中想想,说是不敢说出来的。

    既然拜了人家为师,不管这师父脾气多么古怪,他也只能忍着了。就这样,柳慕言随着叶文一日日的往书山县行去,也不知道走了多少日,只感觉一日比一日走的路少,却是柳慕言的身体渐渐撑不住了。

    可是随后几日,柳慕言竟然惊讶发现,这前些日还叫自己如受酷刑的走路竟然再也不是那么困难,这日只是稍觉疲累,就已经走到了林山县当中。不但赶在黄昏前就进了县城,自身也不若前几日酸麻疼痛了。此时他才明白,叶文逼他走路,是意在锻炼他的身体。

    “师父,学生这几日下来,觉得身体好了不少了!”

    叶文没好奇的瞥了他一眼:“你这样也算好了不少?还差的远呢!”

    他这话本是想要给柳慕言泼点冷水,却不想这话引来旁边一个老者注视,那老头一身粗布衣裳,脚边放着个药箱,面前就只摆了一碗素面,却吃的津津有味,好似几日没吃东西了似地。

    正用不知道哪里掏出来的麻木擦着嘴,听到叶文说话不自觉的往这边一瞧,只这一眼,就发出一阵轻:“咦?”

    然后也不等叶文和柳慕言询问,这老头居然直接坐到了他们这桌,然后伸出枯瘦的手抓住柳慕言的手腕,只片刻后突然道了一句:“果然如此!”

    然后摸了摸自己的胡须,一副高人样的对着柳慕言道:“这位公子,你可知自己命不久矣?”

    “嗯?”

    叶文和柳慕言正惊诧这老头怎么突然就跑过来,闻言倒是一阵惊奇,叶文再一细看,原来这老头是一个行脚大夫,难怪会跑过来,想来是瞧出柳慕言身子虚弱,才会有这般行为。

    “在下已经知道了!”

    这回换那老头有点惊讶了,轻轻‘哦’了一声,抱了抱拳道:“看来是小老儿多管闲事了!”说完后一副可惜神色的回到了自己的那桌子上,然后将那碗素面最后剩下的残汤也给喝了下去。

    那小二本要将碗收拾了的,却不想这老头又转了回来,硬生生将碗从他手里抢了回去,心下不免鄙夷,说话间就有点不大好听:“你这个老头吃完了没?吃完赶紧让位置啊!”

    老头正喝的开心,哪想到反招来小二恶语,只是这些事他也瞧得多了,讨好的笑了两声:“好了好了!这便好了!”

    随后将那碗递给那小二,然后背起药箱就要离去。

    看着那老头,叶文低头想了想,最后突然开口招呼道:“这位老先生,不知道可否与在下说几句话?”

    那老头本来都要离去,听到叶文唤他,转过身笑着道:“这位公子有什么话想与小老儿说?”说着也不避讳,直接就在叶文旁边坐了下来。

    “旁的先不说,还请大夫先给这位细细瞧瞧,是否有什么合适的治疗之法?”一指柳慕言,叶文也不多说,只等这老大夫给柳慕言瞧完再说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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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君子剑
    第116章君子剑

    叶文坐在那里不言不语,哪怕柳慕言时不时一脸奇怪的看他两眼,他也只是给了一个莫要说话的眼神,然后继续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菜。《+乡+村+小+说+网手*机*阅#读annas.r》

    那个行脚大夫看了看柳慕言的脸色,随后又重新把了把脉,这一次不似刚才那般只是大略的一探,而是详细的把了好一阵,随后又问了柳慕言几个问题,最后连柳慕言的眼皮、舌头都给看了一遍。

    叶文见那老头忙活了好一阵,最后坐在那沉吟不语,等得过了片刻这才开口:“老先生以为如何?”

    那老头沉吟了一阵,最后缓缓开口道:“这位公子身子之虚……在下生平还是第一次见得!”

    这大夫第一句话就叫那柳慕言好生尴尬,坐在那里也不知道如何应答。先前对叶文还能说是因为苦读书卷才会如此,可那是因为他将叶文也当做了有学识的读书人,所以认为他会理解自己的说法。

    眼前这位可不同,这纯粹就是一个大夫,人家只谈病症、不谈诗书!

    “若非这位公子还是童子之身,体内那股纯阳之气吊住了性命,怕是早就暴毙了,哪还能活到现在?”那老头摇头晃脑,说话的时候又瞥了眼柳慕言,似乎对于这个穿着不俗的公子竟然还保着童身很是惊奇。

    按照这老大夫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似他这般穿着的人,莫不是家底颇丰的公子哥,即便是读书人也少不得寻花问柳,甚至在家养几个暖床的婢女也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他可不知道柳慕言虽然家底不错,但其人一心读书,反倒没那么多旁的心思,每次从书卷堆种爬出来多是为了赶考或者出去买新的书籍或者一些文房墨宝之类的。

    但是叶文听到这老头的话就觉得很是惊诧了,甚至不自觉的“嗯?”了一声,随即又问道:“是不是童身老先生也瞧的出来?”

    那老头听到叶文发问,立刻一副得意之姿:“小老儿旁的不敢说,这观望探气之术却精纯的很,这位公子虽然气色灰暗,眼珠发黄,天顶一股黑气罩着,但体内却自有一股纯阳之气,其气之纯,非童身不能有,所以这位公子必然还是童身无疑!”

    说到这里,这老道突然又对叶文道:“而这位公子,天庭饱满,目中神光内敛,气息悠长平和,想来乃是内家功夫有成的习武之士!而且若小老儿没猜错,公子练得八成是道家练气术!”

    “哦?你这是怎么看出来的?那观望之术真的这么厉害?”

    那老头笑着摇了摇头:“此等事情只可意会,难以言明!这观望探气之术我一生浸淫了几十年才有这般成就,便是我那师兄也未曾习得其中精妙,又岂是三言两语说的明白的?”

    叶文听到这里就明白了,这老头的观气之术,除了需要学习一些极其隐晦的特征外,还需要大量的见识才能真正有所成就,这老头估计就是因为天南地北的到处游历,见多识广了才将这门奇术练成。

    “不知道老先生尊姓大名?”

    “好说好说,小老儿姓陈,师父给起了个名字唤作一忠。”老头笑着报了下自己的名号,甚至还没忘了给自己解释一下为何起这个名:“小老儿的师父本是当朝太医,后来年岁渐长这才辞官不做,收下小老儿本想让我继承其衣钵继续做那太医,要我忠于天子这才起了这么个名字!”

    “哦!”叶文没想到这位的出身居然这么好,要放自己那会儿这可就相当于中央医学院出来的,还是教授亲自带的学生,绝对的根正苗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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