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情人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卫慧
有一回,接连几天我都高烧不退,我越烧越没力气,感觉身体像虫子一样蜷了起来,越蜷越小,身体的各个部位都在收缩,我的手亦是在慢慢地捏紧。
一根指头,两根指头,他们一根根地缩回到掌心;食指、中指……
这时候有人拿起我的手看了又看,迷迷糊糊中我听见有人对妈妈说:“如果无名指和小指都蜷进去了,就不好救了。”
然后叔叔来了,也跟妈妈争执了起来,妈妈一边抓着我的手指哭一边极力地劝阻他。他好像听说了什么,坚决地要从四平子家搬出来。最终妈妈没有争得过叔叔,叔叔就在医院里住下了,悉心地照料我。他怕把肺病传染给我,就戴上两层口罩,整张脸只剩下一双眼睛露在外面,我从那里面看见了惊心动魄的慈祥和温柔。
那是叔叔留给我的最后影像。
多亏叔叔日夜驻守的照顾,继无名指之后,我的小指没在往里蜷缩,它们奇迹般地又一根根舒展了开来,随之舒展开的还有妈妈几天功夫急出来的皱纹。
大约一个星期后,四平子家里浩浩荡荡地来了一帮人,他们把叔叔摁在地上就打,打得叔叔剧烈地咳嗽,咳出很多的血来。妈妈和其他的护士要拉开他们,四平子就冲上来撕扯妈妈的头发和衣服,一边还往她的脸上吐口水。
我坐在病床上,张大嘴巴看他们,然后大哭。
之后叔叔再不能照顾我了,他当天就进了重症病房,我听见一个年纪很大的医生对妈妈说他活不过下半年了。
像是叔叔把命给了我一样,我的病开始有了起色。因为是早期,在吃了大把的药之后我自身的骨髓又恢复了造血功能,医生和护士们都说我命大。我不懂,他们就告诉我说,小家伙,你的骨髓又能生产健康的血啦,以前的都是坏的,不能用。
可是我还是需要人照顾,怎么办呢?叔叔病着,妈妈为了我和家婆奶奶两头跑,已经瘦得不成样子了。更重要的是,家婆奶奶已经好几次因为妈妈的疲于奔波吃不上吃饭了。
妈妈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邻居们都不愿意帮忙照顾家婆奶奶了?我问。可妈妈不告诉我,她总是哭总是哭。
有一天四平子悄悄地来了,妈妈说她还是喜欢叔叔的。叔叔不想理她,四平子也哭了。四平子粗粗大大的身板粗粗大大的嗓门,哭起来一点也不好听,她很恳切地说了什么,我感觉恳切是因为她一边说一边使劲地点头,然后叔叔就把我和妈妈叫了进去,让我喊四平子“姨”。
我叫了四平子“姨”之后她就把我带回去了,这是我第一次来到叔叔的家,我不知道温言寡语的叔叔怎么在这个屋子待得下去,这里所有的人都是那么地不友善,他们斜着眼睛叫我“小狐狸精”、“小**”,还有更难听的词,他们说到旧社会妓女时才会用到。
起初四平子姨还尽量照顾我,不让我出房间,也不让别人看到我。可后来,那些说我的人越来越多了,说的话也越来越难听了,她好像从中获得了乐趣似的。有年纪大的刻薄女人用难听的话骂我,四平子的脸上就会出现略略得意的神色。我想她心里其实应该是更得意的,可她不表现出来,她表现出深明大义不计前嫌地照顾我——她丈夫的野种,每个人都夸赞她心眼好。
每天早上四平子姨来接我过去,晚上妈妈再把我接回去。可是有一天,我坚决不去四平子姨家了,妈妈问我为什么,我就一边摇头一边哭。
妈妈怎么可能知道,四平子姨那会儿的口碑那么好,县里人就差给她立一块牌坊当妇女典范了!妈妈敏感地捋起我的袖子,看见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
“是姨掐的,没人姨就掐我。姨不许我说,说了就把我打死,到时候你和叔叔就都找不到我了。”
我看见妈妈的眼泪几乎是噗噗地往外滚落的,像大颗大颗的珍珠,她紧紧地抱着我,说我苦命的孩子。
我很高兴我再不用去四平子家了,妈妈也没对任何人说起过她掐我的事,连叔叔也没说起。说了也没用,况且不管怎样,四平子是叔叔的老婆,她对叔叔还是好的。我那时侯身体已经好了,也快四周岁了,开始想一些大人的事了,譬如
——他们为什么会对我这样?他们可能发生了什么?
我成了一个从小就会思考问题的孩子,这让我显得那么地与众不同,我从小就是一个孤独的孩子,带着不与年龄相宜的早熟和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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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李强:还给伊美的毒药
打听到伊美的地址并不难,她是学校里出了名的“冷美人”,于是我疯狂地往返于南京和市,去追求伊美。《+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annas.r》但这很难,因为她既不相信男人也不相信爱情,据说这都是因为她小时候受到过伤害。
可我怎么说也是个大银行的副行长,为了接近她,我不惜放下面子和尊严,她却都丝毫不为所动。这让我很恼火,我还没碰见过这样水火不进的女人,所以我决定用非常手段对付非常女人,我被爱情烧昏了头了,我不顾一切地想要得到她。
原谅我中了你的毒,我迫不及待地想要得到你。
原谅我给你下了药,**了你。
那几天南京很热,我让随行的女同事兼情人的小周装作肚子痛,央求伊美来宾馆照顾一下,我说我下午两点半还要去会场。
伊美从来都是个善良的女孩子,她果然气喘吁吁地赶来了。我赶紧给她倒了一杯水,她接过去大口地喝了下去,然后她跟小周聊了一会儿天,就直打哈欠,说眼皮子很重。小周让她一起躺到床上,然后知趣地出去了。
原谅我的不择手段,我只是太想得到你了。
伊美迷迷糊糊地躺下了,不知道我正轻轻走到她的身边,轻轻地脱下了她的衣服,看见她青春白皙的**。她的皮肤那么好,像最细的白瓷,她的身体也是那么光泽并富有弹性,那上面的凹下和凸起刺激了我。她太美了,她的美丽让我的**和身体都像宝塔一样挺立起来,指挥着我去冲锋。
伊美醒来的时候,我的手正放在她**上睡着了,她本能地哭了。看见她哭我也很伤心,我说伊美都是因为我太爱你了,我不会强迫你嫁给我,但我会疼你一辈子的,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我发誓我说的是真的,伊美有些发蒙地看着我,她的身体一半在被子里,一半在外面,很撩人的样子,我一冲动又把她压在身下了。伊美哭着求我,她越哭我就越兴奋。
伊美放松,放松!刚才我们就是这样,你会感觉到快乐的!
你刚才很快乐。
听着我的话伊美竟然真的放松下来了,似乎不想发抗,似乎又有些自暴自弃,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任凭我摆布。我决定温柔地对待她,用舌头而不是宝塔。我用舌头从她的耳朵一直吻到了脚趾,她闭上眼睛不理我也没反应,可我知道她很舒服。
我用舌头使她达到了第一次**。我知道如果我再进入,伊美肯定很痛。我宁可自己忍着点,也要得到伊美的心。
我以为伊美从此再不会见我了,因为之后的一个星期我忐忑不安地给她打去的电话都被她拒接了。可我再次到南京的时候我去她宿舍找她,她竟然又跟我走了!
爱情是毒药,让你欲罢不能;性是一杯剧毒的美酒,喝了会上瘾,你却抱着饮鸩止渴。
我中了伊美的毒,还给她一杯毒酒,伊美也中了我的毒。她变成了床上的疯女孩,你知道她在床上激情四射美丽难挡,我得到她的时候她竟然还是处女;你知道她之前从未接触过男人,反正伊美从此再在离不开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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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李强:中了你的毒
如果你在街头看见一个目光黯然,步履苍茫,形容枯槁的男子;如果他头发凌乱,大口抽烟,在人声嘈杂的地下赌场怒骂穿行;如果你看见他穿着许久没洗依稀能辨认出的牛仔裤或是n的运动衣,站在百年古镇的袅袅迷烟中,失魂落魄,他一定是我。《+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annas.r》
我曾经官居处级,妻美子聪,在苏南的一个大城市里“出有车,食有鱼”,周围还总有一群年轻女人围着我转。
这无限风光仅仅在一年前还是人间盛宴,却转眼已成过眼云烟了。
美丽的女人是毒药。深藏在那些美丽外表下的,是一颗颗剧毒的心。偏偏那毒药多汁美味,让你忍不住想喝,而喝上一口就得死。
我今年39岁,已近不惑,可我的心,已是古稀。我今天的妻离子散,落魄如斯全都和一个女人有关。
一个美丽的女子。
06年的春节,我到北京开会,飞机快要起飞时,急急地跑进来一个女孩儿,坐在我身边的空位上。
她跑起来的姿势非常曼妙,像舞动在空气中的精灵,无声地飘了过来,然后坐在位子上大口地喘气。她捂着心口,像猫一样地乖觉,她微微泛红的脸庞明媚动人。
空姐过来问她需要什么饮料,她微笑着说要一杯白开水,抬头时发丝温柔地向后荡去,空气中有她洗发水淡淡的馨香。她说话的声音也是轻柔的,像春天的泉水温和地滑过你的身体。
她好像,全身都在绽放温柔的气息,几乎能把你融化掉。
我瞬间感受到从胸口传来的疼痛,好像错位了多年的一根肋骨回到了它原来的地方。她很美,美得一点也不张扬,就像她身上那件米白色的毛衣,既不妖艳也不夺目。她就像一朵洁白的荷花,优雅恬然,静若处子,恰恰是我喜欢的那种类型。
她像谁呢?像赵雅芝。我微笑着看着她,心里想能娶她做老婆就好了。
她发觉我在看她,微微皱了皱眉。然后整整一个小时她都那么微蹙着眉头在思考什么,好像有什么心事的样子。
我一直很想跟她说话,可一直开不了口。平时侃侃而谈开起会来抑扬顿挫的我,这会儿竟然不知道怎么开口了,可能是我太想给她留下好印象了吧。
空姐送餐的时候,她睡着了,我就轻轻碰了一下她的胳膊,她从睡梦中醒来,半睁着眼睛问我什么事,脸上娇媚飞转,我看得呆了,痴痴地叫了一声:“老婆……”
很快我从她和周围人的神色中看出不对,我尴尬得要命,她也羞得满脸通红,警惕地看着我,疑为遇见色狼。
飞机降落后我看见她拿行李箱,便多了个心眼,偷偷记下了她箱子上的标签:南京大伊美
下飞机后我就追她,她感觉到后走得更快了,箱子被她拖得轮子飞转。
我抓住她的胳膊,喘着气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对你的印象太好了,我不是什么坏人,你看,这是我的工作证。”
她迟疑着接过工作证,我紧张得手心发汗,赶紧又往外掏身份证。她说不用了,问我有什么事。
我说我真的很想和你交个朋友……
可我话没说完她就跑掉了,像受了惊的小动物跳着走了,空气中留下脚印的味道。我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在她身后大声地喊着:“我一定会找到你!”
疯了吧,38岁的我会有那么疯狂,连我自己也没想到。我到处托人打听,按照标签上的大学和名字,很快找到了她。原来她是学校里有名的“冷美人”,据说从未对哪个男人动过情。
我想我一定是中了伊美的毒,这38岁的一见钟情!这种感觉是那样奇妙,让我每一个毛孔都如痴如醉起来。打听到她的名字后,心眉说我睡觉都呲着牙在笑。
心眉是我的前妻,一个自私的人。她是第一个欺骗我的女人,这是一场诚实的欺骗,让你感觉每一个疼痛都那么真实和残酷。
你知道被骗的感觉吗?它让你刻骨铭心地记一辈子,愤怒一辈子,仇恨一辈子。也许这一辈子,就这样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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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伊美:我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我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我很困惑、很困惑。《+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annas.r》
我那会儿刚刚21岁,大学四年级,在这之前我一直是处女,没有接触过男人的身体,也没有开始过一场风花雪月的恋爱。这些,全都是因为我童年的一个阴影,它让我惧怕男性,尤其是他们冲动时隐约可见的勃起。
我不敢碰男人,不敢让男人碰我,我讨厌他们每一个侵略性的动作,我小心翼翼地闪躲,在没有男人的环境里成长着。
我想我也许很漂亮,因为总是不停地有男人找我。他们中有还没开始长毛的男孩,有眉毛已经很长的男人,他们一群群一个个,可他们全都让我恐惧。我想是他们不懂得怎样爱一个女人,他们只会痴痴迷迷地看着我,用乞丐一样的目光。他们总是向我乞求向我索要,他们无法给我安全感。
我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我多年的创伤突然被他治好了,虽然是他强迫了我,虽然我明白他当时给我下了药,但的的确确,他给了我第一次**,这太恐怖了,这太舒服了!
他用舌头就给了我**!
我痛哭流涕地迷恋,我想我真可耻,我居然在被人**了之后还会迷恋。可我总是无数次地想起他用温热的唇,它吻遍我的全身含住我的脚趾;想起他鲜红滚烫的舌头刺激我,他的滚烫让我舒服极了。我哭喊着求他停下来可他没有,他说别动我要给你**。
那温度很烫很烫,它像藤蔓一样延伸到我的小腹,然后它开出了花。那是一朵奇异的玫瑰,带着刺和芳香四面八地伸出了花瓣,我紧紧地抱住他颤栗并且痉挛,我想大骂他可我不会说脏话,我只好不停地叫你这个坏蛋你这个混蛋。我的眼泪哗哗地淌着,我并没有让它们流下来,它们是自己感到可耻了。
我看见他笑了,笑得雾蒙蒙的隔着我的眼泪,也好,别让我看清他!我听见他对我说,对了对了,就这样,大声地叫出来,你知道你现在有多迷人吗?
我看见他掏出上次用来**我的那个棒状物,那个东西真让我恐惧。可是他用他的棒状物来安慰我,他说你会再一次叫喊,你会因为自己是女人而感到快乐。我迷茫地看着他,我不知道他进入我的是什么,是一只手、一根触角、还是一条蛇?我来不及考虑我果然又大声地叫喊,我想这一次我的叫喊更加彻底,它们一定听起来有些撕心裂肺。
它们在呐喊,像期待了多年的暴风骤雨骤然降临,我发誓那喊声不是我发出的,我发誓我从未期待过什么,是它们!它们在我的身体里躲了很久,它们什么时候来的我不知道,甚至它们是什么我也不知道,它们像是魔鬼一样藏在我的身体里。
我在害怕了男人那么多年后第一次上床就有了**,书上说很多女人一生都没有**,而我的**让我想要尖叫,我不知道自己是在天堂还是在地狱,我很害怕我又不可抗拒地迷恋上它,那感觉让我快活让我绝望!
我不知道是该庆祝新生还是在堕入无涯,我的身体像被巨大的魔力控制住了,我召唤不动它。
我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我像中了毒瘾,我戒不掉我戒不掉。我大学里的最后一年有三分之二的时间在床上度过,它们中一半是真的在睡觉,一半是在疯狂地**。
李强他真的很爱我,他疯狂地爱我,我要强调的是疯狂。这种被爱的感觉让我从温暖到灼热。他宠我像宠一个婴儿一样,温柔地给我穿衣服,鞋子袜子一只只地往我脚上套,恨不得饭都能替我嚼了;他把我的宿舍到处堆满了零食,还买来一堆锅到我的宿舍来给我做饭;他走到哪都要给我买衣服,路过什么店子看见好看的就往我身上比,边比边说哎呀我们家伊美多漂亮啊,完了就包了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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