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情人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卫慧
我丝毫不让步,说:“哪怕是一具尸体,你也只能是我的尸体。”
伊美咬牙切齿地说:“好吧,走着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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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伊美:毁灭还是逃离
我被李强彻底毁了,那天他带去了摄像机。《+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annas.r》他在电话里让我听那天的声音,我的惊愕是言语所不能形容的,他真无耻!我说李强你想干什么?!
我突然间由公主沦为了n奴,变成了他的发泄工具,再没有爱再没有**,他说你可能会觉得不习惯,这将一直持续到你嫁给我。
没有前戏,没有感情,我的下面是干的,可他就进来了,不刷牙就亲我。这个男人变成了一只饿狼,甩着长满绿色舌苔的舌头对我扑来,他的牙龈上有出血的痕迹,他狰狞的牙齿在我的身上留下一排排的牙印,很久很久我都不敢穿裸露四肢的衣服。
他甚至上衣还没有脱掉,衣服最下面两个扣子一直在跟我们一起摩擦。他气喘吁吁地做完后,把我扔到了一边。
他闭着眼睛沉思美妙地对我说,伊美只要你嫁给我,我会像从前一样地对你,像我们最后一次**一样地疼你……
我说见鬼去吧你去死吧!我哭着喊着说你全家都去死,你儿子第一个死!我还是不会骂人,但我至少学会了咒人,在他看来最徒劳在我看来最恶毒的方式。因为他发了疯变成了变态所以我也变成了疯子和恐怖的巫婆,我聚集眼中所有的光去诅咒他的儿子死掉,因为我知道那是他最亲的人,他死了他会伤心。
我们尝试着用最恶毒的方式伤害彼此。
我含着泪擦去了肚皮上黏糊的n液,那味道突然间让我承受不了了,像又闻到了小时候来苏水的味道。我告诉自己这不过是幻觉,伊美你已经长大了你可以克服它们战胜它们,可我还是一边擦一边呕吐了。我还从镜子里看见小腹上刚刚被扣子刮下一长溜的水泡,它们新鲜晶莹,像宝石一样熠熠生辉地嵌在我的肚皮上,可惜是伤。我咬牙切齿地说我死也不会嫁给你的!
我死也不会嫁给他,我当初真是瞎了眼,从一开始从第一次就该看出来他就不是个好东西,他是个混蛋,他该死上一万次!我真恨我瞎了眼,我再一次再一次地为我当初的贪恋无知和无法自拔感到羞耻。可我欲哭无泪,难道我就要永远这样下去了吗?
他买了一根链子,学欧美那些片子栓在我的腰上,不许我穿衣服,让我像狗一样用四肢爬行,甚至不让我停下。
在我爬行的时候,用手肆意地抚摸我,如果心血来潮他会突然就从后面上了我。
或者干脆绑住我的手脚,让我那么蜷曲在床上;或者是其他的他可以想得到的变态方式。
也许以前我会满足他,可是现在**对于我而言毫无快感,每次我都咬着牙告诉自己再坚持一会儿,坚持一会儿他就射了,他射了你就能安歇一阵子了。我想他是疯了,我怎么会愿意嫁给一个疯子呢!
他不许我和别的男人说话,不许我参加单位的活动,不许我手机关机,每个月打印我的通话记录。我单位的同事们现在常常像看个怪物一样在背后对我指指点点。他们常常听见我在夜里打电话时的激烈争吵,也常常看见我被一个陌生的男人纠缠。最近,他们总是听见我不分昼夜的嘶声痛哭。
你如果反抗,他得意洋洋地说,我就把你的裸照寄到你们单位,人手一张。
如果你不怕寄照片也没关系,你不是最疼你妈妈吗,我也给她的单位还有左邻右舍都寄一份。
是的,他排山倒海地爱我却同样他排山倒海地毁我,他给我刚刚开始的生活泼了一瓶浓盐酸,我的心中再次燃烧起对男人的恐惧和仇恨,我从此开始毁灭和夭折。他打开了我的心结却又给我扣上了,这一回,我只能从小小的结眼里望着这个世界。这个结眼那么小,小得好像不存在了一样,我越看越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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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我们的婚姻出了一些问题
这个夏天有很多的人来到北京。
他们或是为了奥运,或是为了升官发财;
为了生存,或者生存的奢侈品。
为这样为那样,为得到为寻找。
每个人都有各自的不幸和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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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伊风:我们的婚姻出了些问题
早晨五点半的时候,我被电话吵醒,是宝儿的。《+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annas.r》她问我,你收邮件了没?
我说没有,很急吗?
她没回答,说你收了就知道了。
我和宝儿已经三个月没见面了。八个月前,我调来北京。五个月前,也就是元旦,我们见了一面。然后三个月前,春节,又见了一面。
昨天刚和宝儿商量五一长假是她过来还是我过去,这大清早的,有什么话不能直说,非得看邮件?
我和宝儿是大学并研究生同学,同在历史系。毕业后,她当了国防生入伍在珠海工作,我进了湖北省教育厅。恋爱第7年,我办了长期交换到广州,这才结了婚。
信件是我们最喜欢的联系方式。从邮局的平信到现在的-a,宝儿喜欢那种被文字拉长了的忧郁和牵挂,她说是蓝色的。
我温柔的妻。
我揉着眼睛打开邮箱,一封有主题:老公,你是我人生的一杯好茶!我点了进去,无线网卡的速度有点慢,我等了好一会儿,看见内容:每天一杯淡茶,是我最温馨的习惯。抱着品茗的心情去体味生活……
我快速地浏览了一遍,在一起这么多年,彼此之间的话语都能猜到。宝儿的文笔很好,这一点从我大学时代就为她折服。
第二封没有主题,没有正文,只有一个附件,“?。p”的,是个图像文件。
我打开,是扫描的一张诊断书,南方总院的——丁宝宝妊娠23周,未见异常……
我高兴得跳了起来,我要当爸爸了!宝儿也真是,不早告诉我一声!我拿起电话就要给她打过去,可我放下了电话。
有些不对。
23周的话,应该是5个多月前,将近6个月前。而我,是在5个月之前回去的,差了整整三周呢。
冷汗,涔涔地冒。据我所知,这种诊断误差一般不会超过两周,我妈就是做b超的医生。冷静,我对自己说,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认真推算:
10个月前:张、王两派斗争结束,以王副厅失败告终。王派人均受牵连,首当其冲的牺牲品就是两个秘书。倪秘书一个星期后被双归,我虽无经济问题,却被贬至偏远郊区工作,成天面对青山绿水,心灰意冷。
8个月前:王副厅被查出肺癌晚期,临终前做了两件“善”事。一是为安排了倪秘书的女儿去美国,二是将我这个当年的得力“干将”如今的“小远散直”调到北京一个可上可下的关联单位,算是给我一个交代。
5个月前:来北京报到。刚到新单位,没日没夜地干了3个月,好容易到了元旦假期,我归心似箭地赶回广州,和宝儿温存缠绵了3天,直到回来腿还发软。
3个月前:春节。本来我们哪儿也不去,把我的父母从武汉接到珠海一起过年。可宝儿非要回东北老家,一共7天假,路上就折腾了3天,剩下4天又是东奔西走的,除了跑亲戚还要给宝儿跑调动,累得不行。
现在:也就是今天。我对着这份邮件,鼻子发酸,欲哭无泪。初夏的天亮得很早,晨风清新,残酷而忧伤。
到底怎么回事?我愤怒焦灼,在屋里绕着圈子,刚刚分给我的3居室被我飞快地走了无数遍,我感觉胸口涨得快要炸开了,直想打开窗大吼一声——
到底怎么回事!
我不能激动,宝儿是深爱我的妻。从武汉到珠海到广州,这10年,她跟着我吃了不少苦,聚少离多,甚至刚工作那会儿,拿的钱还不够做路费,但她哼都不哼一声,坚定地跟着我。
我还记得03年的那个冬天,大风把尘沙卷得纷纷扬扬,我和宝儿领完结婚证,整个下午都坐在操场上。她把结婚证往心口按了又按,抱着我哭得喘不上气来。我们一起回忆这些年的点点滴滴,从相识的那一天直至结婚,两颗心在温暖和寒冷中起起伏伏,最终安静地躺在了大红证书上,像两朵绝美的红莲。
我至今仍清楚地记得那一天,我的宝儿,她哭得肝肠寸断。她是那么地爱我。
虽然我常年在外地奔波,虽然宝儿总说我是“工作狂”,但我们的感情从没出现问题呀。
我连抽了几根烟,终是忍不住拿起了电话,声音沙哑地问她,“我要当爸爸了吗?”
我还是用很高兴的语气,我想她如果也是很高兴的话那就是我多想了,医院的高科技也有不对的时候。
可我明明知道没这么简单,我太了解宝儿了。如果是我的,何须到现在才说?何须看什么邮件?何须三个月前我们还在一起疯狂?我只是努力给宝儿、给自己找着理由罢了。
可宝儿并不领情,她反问,“你没看到日期吗?”
“什么日期啊?”我故作不知,不想放弃最后一丝希望。
宝儿不跟我兜圈子了,她简单地说不是你的,就把电话挂了。
我就那么拿着听筒在5月的晨风中站立着,感觉到骤然的寒冷。窗外不远处有棵大树,上面很多鸟儿也是这样站立着,它们发出难听的声音:“呀——哈——啊——”
我抄起镇书石向它们砸去,忘记了它昂贵的价格。一阵嘈杂扑腾后几片零落的羽毛飘下,我再次拿起电话。
“宝儿!”我绝望地叫着,这个名字在顷刻间变得陌生。“你想怎么办?”
沉默。让人窒息的沉默。尖锐的忧伤划过身体,我听见自己的骨头“嘎拉拉”地裂开。
“我也不知道……”电话那头传来宝儿的哭声,她一定也很难受。
宝儿,我的泪也掉下来了,我也想像你一样失声痛哭。可我是男人,我不能在你哭的时候也对你哭。
宝儿,我们的婚姻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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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伊风:天上掉下个"米"女
米米到我们院的时候,我并不在。《+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annas.r》我正在密云开会,一开就是三天。
3天后我回来,每个人都很兴奋地跟我打招呼:“伊风啊,你那儿来了个美女!”
社科学院历史研究所每年都有大学生过来做毕业论文,没什么好奇怪的。何况这年头,“美女”已经变成一个单纯词,就像“桌子”、“手机”一样不可拆分,它只是合起来形容性别罢了。
何况我现在哪里有心情欣赏美女!
我把电梯摁到“5”,进了办公室,然后我看见了米米——主任老杨把她领过来介绍,“伊老师给你配了一个秘书啊。小米,南京人文科学院的,院长助理是吧?今年大学毕业,刚分配过去的。”
大学都毕业了,哪里还有什么论文要做,该不会是要调过来的吧?
小姑娘怯怯的,看上去年纪很小,学生气挺浓,低着头喊了声:“伊老师。”
我点头示意她坐下,原来她的位置就在我对面。老杨继续说,“小米啊,跟着我们伊老师多学一点,人勤快一点。我们伊老师可是青年才俊啊,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副主任。”
“没有吧,杨主任,您都把我说得不好意思了,到时候时间久了,小米一看,没有您说的那么好嘛,我可丢人喽。”
“没有没有”,小米赶紧说,“不止主任一个人这样说,这几天,他们都这么跟我说的。”
本来我这句话说的是有问题的,仔细推敲下来倒像怪了老杨似的,可米米这一说,给我们都解了围。我在心里隐隐地感觉到:小米不简单。
扫了一眼,用的手机“君睿88”,濮存昕做广告的防骚扰手机,狂贵狂复杂,真的不简单。
看来女人没一个简单的。宝儿也不简单,不吭气不吭气到了怀孕六个多月才告诉我!不是有那句话吗,总是自己最后一个知道真相。我最近总是能飞快地联想到宝儿。
没办法,心里有事,不能不想。
主任听了小米的话很舒心的样子。“你不知道啊,这两天我们屋人气飙升,一到休息时间全来看美女呢。”
我有些懊恼地扫了一眼小米,清秀而已,“红楼选秀”倒是可以去演个丫鬟什么的。脸上心不在焉地跟着主任笑,“托您的福,养眼了。”
小米红着脸解释:“伊老师您别听他们的,我姓‘米’,他们是叫‘米女’呢。”
“米”女很勤快,每天早早地来到办公室打水打扫卫生,把一切都收拾得干干净净的。社会史室一共编制6人,主任办3人,研究室3人,两个办公室隔着一条走廊面对面。但其实研究室永远不止3人,算上导师们带的研究生和来帮助工作的孩子一共头十号人呢。本来像小米这样来进修的也应该安排到研究室去,但现在那边没有位置,老杨就干脆把小米落户到我们主任办来,说是等研究室那边有空位了再让她过去,反正小米在南京的工作也是助理,先当一下咱们办公室的助理得了。
主任办这边3个人分别是:主任老杨、副主任伊风(我)、还有一个老研究员,姓崔,今年一过就要退休了,所以平时也不怎么来。
其实小米挺漂亮的,只不过我那时候看谁都不大顺眼罢了。江浙一带的女孩长得都是一副柔弱的样子,小米性格又内向,不笑的时候总有一种忧郁的气质,这让她显得与周围的女孩们多少有些不同。
不知道是不是与我那段时间心情不好有关,小米说起话来总是轻轻的,接个电话也唯恐惊动了别人似的。本来挺年轻的孩子,身上却一点朝气都没有。不喜欢开玩笑也不喜欢到对面串门,不是看书就是发呆,除了我和老杨交待个什么事她会各个屋子跑一下,要不然一上午除了上厕所基本不会离开。
没人的时候,她也会和我跟老杨聊天,崔老是她最愿意聊的一个,一老一少像忘年交。
坐在那里,怪可怜的感觉。
( 北京情人 p:///1/1272/ )
2.3 宝儿:那个叫王松的小伙子
我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却不是伊风的。《+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annas.r》已经五个多月了,我犹犹豫豫到现在,一直不知怎样对伊风开口。直到今天早上。
刚才,伊风给我打来电话,说他刚刚加完班,一整天都神情恍惚。他问我,那个孩子究竟是谁的。
我小声地说王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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