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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拐子日记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山北青未了

    原来,李二在拐子饭店,东瞅瞅,西看看,这儿他比谁都熟悉,饭店老板虽是小桃红,他却是这儿的常客,吃饭不拿钱。有事就帮着做事,没事就和刘瘸子喝茶,打上回中麦子那事发生以后,刘瘸子对李二毕恭毕敬,不拿他当外人。那个饭店,光摘下来的菜叶菜帮,就一天往外弄两大筐。刘瘸子厨艺精湛,随便抓把下脚料经炒瓢这么一炒,便是一个可口的菜。李二吃那点东西,根本不算啥。光客人喝剩的酒,足够他喝得。刘瘸子也喝一点,但喝不多。李二也是不胜酒量。有时俩人嫌不热闹,约了隔壁的庞大过来,三人乐一乐,也是常有的事。小桃红也不烦,一个是自己的丈夫,一个是自己的亲亲哥哥,一个是自己的亲亲哥哥,关系可都够近的。有时中午客人走的早,几个人打扫卫生,清理饭桌,摆好台,剩下的功夫,四个人一起打牌,刮刮风,升升级,也很得意。

    拐子诊所有三个人。刘学银,也就庞大的老婆,有证,负责开方,抓药。两个小护士负责挂瓶,给病人扎针,整理床铺,打扫卫生这些杂活。李二进来,护士小姐以为他来看病,忙招呼他坐在诊所的椅子上。李二也不推辞,伸出胳膊叫刘学银给他把脉。刘学银对李二再熟悉不过,他整天泡在隔壁,和小桃红多一条腿,她这当嫂子的能不知道?心中虽然不快,但嘴上不敢表露出来。李二这人说好人也算是好人,说他耍起孬来,也是一把好手。刘学银戴好听诊器,要给李二听肺音,李二自己拿着听诊器这头,接在肚子上。刘学银见他胡闹,微微一笑,伸手要把听诊器接他胸脯上。不料李二用二拇指头使劲弹那个听诊器的圆鼓,把刘学银的耳朵震的山响,头也发懵。她邹着眉头站起来。冲李二嚷嚷:“你这不是来看病,是来捣乱。”那料此言一出,惹恼了李二,他呼一下站起身,劈手夺过刘学银的听诊器摔在地上。用脚使劲踹了三下:“富农子弟,地主阶级的同盟军,社会主义阶级革命的对象,太过猖狂,开个黑诊所,坑害贫下中农,应当游街示众。”

    刘学银想将李二推出诊所,怎奈李二力大体沉。她推不动。这功夫,王胜利她爹拄着拐杖进的门来,王胜利,皮驴兄弟俩跟着后头。

    王胜利她爹用拐棍指着刘学银:“当年闹土改,你爹给还乡团报信,想谋害我这土改积极分子。亏得我神机妙算,才得以逃脱,这阶级的仇恨,怎能叫我忘记?特殊时期,你爹游街示众,你也是陪着的,怎么的?想赖账吗?无产阶级贫下中农是一家人,和那些勾结还乡团的地主富农是死对头,今天,无产阶级革命成功,贫下中农就是社会的主人。你一个富农子弟,开起资本主义的黑诊所,专坑贫下中农,罪不能赦。”

    李二推开刘学银的手:“咋的?忘了,游街尿裤那档子事啦?还敢推我,我要专你富农子弟的政,贫下中农万岁,李二高呼口号,王胜利皮驴等人高声附和,一时间,拐子诊所乱了套,来看病的人都逃得一干二净。刘学银一看架势不对,吓得哭下眼泪来,忙拉了俩个小护士,三人溜进一间小病房,从里面插好门,不敢出来应战。

    庞大在后头听见声音不对。忙来到前台,正好看到他老婆和那俩个小护士落荒而逃进小病房。他来到李二跟前,嘿嘿一笑:“二哥,你是贫下中农,我也是,我爹当年干过农救会长,解放后当过多年的贫农代表。也是红色的无产阶级,咱俩可是一个战壕里的革命战友。是人民内部矛盾。二哥,光顾着说话,谁把痰吐到你的后背上?”

    李二转身去摸,庞大轻轻把他按在诊所台上,哄他说:“我给你弄下来,咱是人民内部矛盾,好解决。”庞大边说边把手抽出来,捡起诊台上的一个塑料注射器,麻利的拔下针头,拿着针管,对准李二的后腚,狠狠的捅下去,嘴里还在骂:“我叫你来闹。”

    “嗷……。”李二嚎叫一声,俩手捂着腚跳起来,回头一看,庞大拿着一个空针管,他以为针头捅进去没拔下来,吓的他大惊失色,又加上痛的要命,只得踱着脚在原地打转:“疼煞我也……。”

    庞大看他还不走,又从架子上拿起一个注射葡萄糖用的大针管,带着一个明晃晃的大针头,照着李二的右腚扎过来,嘴上还在骂:“老子给你弄个大号的,叫你好生过过瘾。”

    李二见事不妙,踢翻木质小珍台,用来挡住庞大,拔腿往外就跑,王胜利她爹趁乱用拐棍朝架子上的甁呀,盒呀,捅了俩下,也赶忙溜出诊所。

    李二逃出诊所,庞大越过诊台在后面追,这时小桃红正好出来饭店门口往这边走。“快救命啊。”李二奔过来,藏到小桃红身后,扳着她肩膀做挡箭牌。庞大举着针头,隔着他妹妹,试图刺李二,刺了俩下没刺着,倒是差点刺着小桃红的额头。李二一看这法不中,忙推着小桃红往前一送,借机逃进拐子饭店,藏在门后往外瞅,庞大要进饭店捉拿李二,不料被他妹妹小桃红伸开双臂挡在门外。

    “慢着,慢着。渡江侦察记说的好,那边是你的拐子诊所,归你八十八师管,这边是我拐子饭店,归我六十六师管,各守各的阵地,井水不犯河水,不能越界。”

    庞大急红了眼,硬往前拱,小桃红大喝一声:“瘸子,上火钩。”

    刘瘸子听的老婆大声喊叫,以为出了紧急情况,忙提着火钩冲出了门外。小桃红反身接过火钩,高举过头顶:“谁敢进来我钩死他。”

    刘瘸子往外一看:“咳,我当谁呢,他大舅呀,你这是何苦呢,兄妹反目成仇,当年你把你妹妹逮回来有功,今日我就忙你说说情。”

    一提当年那事,小桃红愤怒异常,要不是哥哥将我捉回,我和李家哥哥远走高飞,早已双栖双飞,哪至于嫁了刘瘸子这废人活守寡?想到此,她热泪盈眶,西斯底里的冲庞大喊道:“都是你害了我,我今天要和你老账新帐一起算,你还我的青春,你还我的幸福。”随着话音就要冲出去和庞大拼命。刘瘸子慌忙从背后抱祝糊,把她往回拖。刘学银和那俩个小护士,也在拼命往后拉庞大。庞大自知理亏,虚着挣扎几下,借着斜坡下驴,转回诊所,这边小桃红跌坐在饭店门槛上,哭的泪人一般。紧握火头双钩的手微微颤抖。她的双肩不停的抖动着,哭的很伤心,她是哭自己的命,咋这么苦啊。

    刘瘸子和李二两人,架着小桃红的两支胳膊,慢慢扶进拐子饭店。心情不好,关门歇业。刘瘸子做好晚饭,服侍李二吃过,此时的小桃红,已经镇定下来,责怪李二一番。把他送回家去,替他从外面锁好大门,这才回店歇息。

    当夜无事。第二天一大早,小桃红给张凤仙打手机,问她啥时回来?张凤仙回答:明天下午到家。放下电话,小桃红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正主儿回来。看人这差事也真够累的。明天下午回来的话,只要今日一天和明天一头午把他看好,这差事便可交回,省的提心吊胆怪害怕,这叫啥事呀?

    一天无事,很快过去,第二天头午也没事,李二坐在吧台边上,看一张旧报纸,上面有姚文元的一篇文章,论无产阶级专政。这些劳什子都是王胜利她爹给他的,这老东西一天不死,东拐子就一天不得安宁。小桃红不敢大意,俩眼紧盯着李二的一举一动,生怕这颗地雷随时拉火爆炸。下午点两多钟,来了一帮过路的客人。因躲避超载查车,错过饭点,来到拐子饭店吃饭歇脚。想等到下午四点多警察下班,他们再开车赶路。人家正在吃饭,李二便凑了过去,也是该着出事,这会儿小桃红刚好上厕所的功夫。李二跟人家吵闹起来,先说人家是资本主义尾巴,要割掉,又说要专人家的政,人家当然不服。和他理论几句,李二便上前几步掀了桌子,弄的人家一身饭菜。盘碗打碎一地。几个人揪住李二不放,要他赔钱,李二便搬出他老婆的大名吓唬人家,事也凑巧,这伙子人就是离枣林不远的灰堆子村,提起张铁腿的传人,谁敢不服,哪个敢和她计较?一伙人只得松开李二,自认倒霉。此时,正好查车的民警下班,宝山路上的载重汽车一辆一辆的往北开。一伙人顾不上李二,也没结账,出门上车,三辆拉水泥熟料的前四后八,鸣着笛冒着黑烟,上了北边的鲁泰大道,一会儿便去的看不见踪迹。

    掀了桌子,砸了盘碗,还没结帐,小桃红这个气呀,杏眼圆睁,腮帮子鼓鼓,但没发作,这是自个领的差事,自认倒霉呗。哪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刘瘸子在后厨听见哗啦一声响,料定有人掀了桌子,提了菜刀从后面跑出来,正好被推门进来的王胜利她爹看个正着,他指着刘瘸子手中的菜刀,跟他身后看热闹的人说:“看见了么,当年还乡团就是这样举着屠刀残杀革命群众的,这阶级斗争的炫不能松啊。刘瘸子,你过来,拿着刀想反攻倒算么?还是想替你爹报仇啊。”尽瞎说,这哪跟哪呀,驴嘴不对马腚。

    刘瘸子愣在当场,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更不敢和王胜利她爹硬顶,毕竟他是富农子弟,小时候跟他父亲一起挨过斗,吓破了胆。

    小桃红走过来,责怪刘瘸子:“你是啥成分你忘了。富农子弟,拿着刀想砍我亲亲哥哥这三代贫农?即现在不唯成分论,你伤了我亲亲哥哥,张凤仙回来能饶得了你?她定会和你新帐旧账一起算,她那腿她那手掌,要是她发了疯,非把你劈成八瓣不可,你还敢拿刀,反了你。”她不知怎的,也顺着李二的阶级斗争想开了问题,传染的可真快呀。刘瘸子想到小时候特殊时期,他爹带着高帽,站在凳子上低头认罪,他站在凳子后头接受再教育,不料他爹年事已过半百,站了半个时辰,便从凳子上摔下,头也淌血,嘴也流沫,那王胜利她爹上前给他几脚,他才勉强爬了起来,上的櫈去,继续接受批斗……

    除了想到这些,刘瘸子又想到种麦那件事,张凤仙那威严的眼神,吓的他浑身哆嗦,手一个劲的抖动,菜刀“当啷”一声摔在地上,他抱着脑袋,抖动两腿,跑到厨房关上门,再也不敢出来,为压惊,他喝下半斤白酒,也无济于事,不管怎样努力克制,他的手就是抖个不停。左手使劲抓住右手,右手他不抖了,左手又开始抖。反过来用右手抓住左手,左手不抖了,它右手又开始抖,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哪。

    小桃红把菜刀捡起来,收到吧台里面,陪着笑脸安慰李二:“我的亲亲哥哥,我可是贫农的后代,你不至于为难我吧?”

    李二毫不给她面子:“你虽是贫农的女儿,可你已被资本主义的糖衣炮弹击中,坠落为他们复辟资本主义的帮凶。”

    王胜利她爹在门口喊:“砸呀,我们宁要社会主义的草,也不要资本主义的苗。”

    小桃红一听这帮人要砸店,这可是她半辈子的心血,那能行?关键时刻,狭路相逢勇者胜,只有冲上去,想到这,她提着她的成名兵器——火头双钩,拿支原子笔来到饭店门口,在门框中间竖着划着一道杠,用火钩敲打着竖杠,对外面王胜利,皮驴兄弟,还有王胜利她爹说道:“谁要是过了这道杠,进到饭店里头来,我就不客气。饭店是在我名下,刘瘸子只是饭店的厨师,谁要拿他当幌子砸我贫农女儿的店,就是对无产阶级之战。好哇,看来今天不弄死几个,这事它过不了哇。好!豁出去我这条贱命,陪某人玩玩,有种的进来咱下手,没种的熊蛋滚远点。”她挥舞双钩,高高举过头顶:“亲亲哥哥,对不起,今天我要和你一起上路,共赴黄泉。”

    李二从来没见小桃红这么疯过,杏眼瞪得通红,小嘴紧绷,胸脯一收一鼓,喘着粗气,舞动双钩,奔自己冲过来。李二心中害怕,慌忙绕到大厅正中那张最大的圆桌后头。小桃红也不停步,绕着桌子追赶。非要钩死他不可,门口外面那些看热闹的人,吵着嚷着,嘴里齐声喊着那黄鼬拉鸡的号子:“嗷号,嗷号”整个拐子饭店里外,乱成一锅粥。

    小桃红和李二两人,一追一赶,围着饭桌转圈。当转到第三圈的时候,小桃红有些着急,她心想:“我的个哥呀,你不往外跑,你和驴拉磨式的,咱俩转到天黑,这事也结不了啊。我拿火钩赶你,那是给你个台阶下你跑出饭店门口,事不就完了嘛。李二这时已被阶级斗争搞昏了头,哪还想到这些,只是被动的应付,小桃红从这边赶,他往那边跑,小桃红从那边赶,他就往这边跑。又跑了一圈。只见小桃红站圆桌的最里面,用火钩指着李二叫道:“好哇,你还敢往门外跑,看我不钩死你。”

    李二一听,茅塞顿开,回头冲门口冲过去,王胜利正堵着门口看热闹,不防备李二突然冲过来,跟她撞个满怀,两人一起跌出拐子饭店门外。王胜利仰面朝天,李二趴在她身上,好在是慢慢的倒地,又有王胜利皮肥肉厚,特别是那一对大奶,简直是世界上最好的减振器。李二啊了一声,也顾不得看王胜利那惊讶的表情,爬起身来,越过宝山路,往东跑去。小桃红在后面紧紧追赶,边追边喊:“好哇,你还敢往家跑,看我饶不了你。”两人一前一后,越过宝山路,一直追到李二家住的二层楼下。

    拐子庄九二年盖的将军小楼,上下两层,内置楼梯,两户连体,前有小院,后有菜地,一门一户,很是好住。李二到的自家门口,想推门进家,一推,大门里面挂着。他知老婆已然北回,便扯着嗓子大叫:“老婆姐姐,救命啊。”

    后面小桃红追的急,他只好又往前跑,绕着两家的外墙再跑一圈,单等着转过来在进家躲避。

    张凤仙对李二一辈子疼爱有加。方才,她进门不到五分钟,本想洗把脸,便去拐子饭店把他接回来。不料听丈夫的喊声凄凉,料是情况紧急,顾不上洗脸,身影一晃,一个箭步窜到大门洞里,甩手摘开挂钩,侧身往外观看。光看到小桃红舞动双钩的一个背影。她心一沉,等到李二转过来,她一招手,李二看的真切,一蹦一跳窜进大门里边,嘴里还在叫唤:“快关门,快关门。”

    张凤仙也不答话,待到小桃红追到大门的里,她闪身上去,一把抓祝糊那拿钩子的右手,往后一拧,左手早已卡住小桃红的后脖梗,一使劲,将她摁倒在地,夺过火头双钩,把她押进屋门,推到在客厅的大理茶几前面。而自己侧坐她对面的沙发上。威严的喝道:“说,咋回事?监守自盗,不是叫你看着他吗?怎么亲自动手打起他来?我的男人是你也敢打,谁给你的胆子?”

    小桃红跪在地上,两行热泪夺眶而出。她翻身坐地,一把鼻涕一把泪,把李二怎么闹拐子诊所,怎么掀饭店桌子的事,前前后后,仔细说了一遍。特别是王胜利她爹鼓动李二一节,说的一明二白,一字不漏。

    “好哇”张凤仙气的一咬牙,右掌直击大理石茶几,那茶几应声而碎:“我饶不了那老东西。”喘息片刻,她又问小桃红:“你二哥怎再么不对,你也是和他有过肌肤之亲的人,怎么好意思用火钩钩他?”

    “肌肤之亲?”小桃红一愣:“哪有哇?”

    张凤仙嘿嘿一声,不怒反笑:“少装蒜,你俩的奸情以为我不知道?拿姐姐我当傻瓜不是?那小燕和我家大鹏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你以为我看不出来?这些年,我不在家,你不是抽空过来填房么?你自己说,脱的光溜溜的跟他睡在床上,你休想赖账。”

    小桃红说:“是呀,我是脱得光溜溜的睡在床上,可他穿着衣服呀。死活不脱,我有啥办法?要小燕那年,是我哭着跪在床上大半宿,说要孩子,老了好有个依靠。他这才和我……我活到这四十多,就做过这一回真正的女人呀,几十年来,我就沾过他这一回光啊。”

    张凤仙不信,小桃红猛地跳起,进屋把李二揪出来,要他当面说出实情。李二在里屋把两人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他仰天叹道:“奸人妻女,少则散尽家财,多则苦寒而死,重则遭受天谴,暴尸街头,坏事做得太多,天地难容,天地难容啊。”

    听李二一席话,张凤仙感动的落了泪。一来他庆幸自己嫁了个忠贞不二的丈夫,二来为小桃红这么多年守活寡而惋惜。她扶起小桃红,深情的对她说:“妹妹往后姐姐帮你,听说出了治这种毛病的新药,改日姐和你去买来给刘瘸子吃,定把他那病治好。另外,你的亲亲哥哥还是你的,只是这几年他身体一直不好,小时候他为了你伤了一回,那年在我家,我又用铁链锁他两天两夜,淋了雨,大病一场,失去许多元气,嗨……。”

    张凤仙最终原谅了小桃红,小桃红含泪退出了李家,一场风波,这才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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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棒棒糖的故事
    李二大闹拐子诊所,继而又闹了拐子饭店,把庞大和小桃红兄妹俩折腾的鸡飞狗跳,后来多亏小桃红细心观察,查到病根,一剂猛药如五雷轰顶,方把迷茫中的李二从阶级斗争的泥潭中惊醒。《+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annas.r》 如同迷上了传销的那些人,被洗脑后再洗回来,那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办到的事。也就那张凤仙细心服侍,熬汤端药,像伺候老爹一样,一下子就三个月,这李二才书归正传,回魂到现实中来。像得了一场大病,脸黄胡子长,从前贼溜溜的眼珠子,现在变得暗淡无光,整个人像换了一样,看到他这样,胜利铁厂的女老板王胜利,心里那个爽啊。好你个李二,全东拐子谁能比上你能耐大?好嘛,今回也不是乖乖的栽在老娘我手里,皮驴这次表现出色,他老婆表扬他几句,他更是得意忘形,不再怕那张凤仙的铁腿,更不怕那李二的智慧,连走路也换了官步,走一走晃三晃,气的小桃红背后指着他骂:“晃吧,晃吧,小心晃下大胯来,也没人给你安上。”

    这天天气很好,万里无云南风吹。李二在家闲的无事,张凤仙便打电话给小桃红,让他哥庞大带李二去麦地里铲水沟,准备浇麦子。庞大接了指令,便扛着长头铁锨在大街上站着等李二。远远看见李二弯腰低头。无精打采的从东边楼原过来,他便跟在他身后,俩人默默的来到李二家的麦地。这块地,就是上回皮驴上吊的那块地,原是庞大家中的,庄里换地又换给了李二。

    庞大先是顺着麦地转了一圈,把水沟的走向和具体位置规划好,又用铁锹划了一道印痕,扒掉衣裳,抡起铁锹就要大干。正巧,王胜利去拉铁回来,因为太热,只穿了一件单衣,从拉铁的汽车上下来,一溜小跑到厂门口去开门。她那一双肥胖的大奶,在她急步的催促下,走一步,晃三晃,咣当咣当的很是喜人。见此情景,目光呆滞的李二,突然变得光芒四射,他一拉庞大,眼珠子往那王胜利的前胸上一使劲,庞大当即心领神会,知道李二要出招,乐的他两眼眯成一条缝。李二像变戏法一样从身上摸出一根幼儿极喜欢的棒棒糖来。庞大早已起身,随着人家拉铁的货车,来到王胜利铁厂的大门口。保安也认得庞大,只是跟他点头一笑,算是打了招呼,并不让他进厂。庞大也不介意保安的不敬。只是隔着已经关闭的大门往里瞅。那大门是铁管子焊的,门缝有十六公分宽。厂里的情景庞大看的很清楚。傻驴还是干他的老本行,在院子里捡那些小铁。当他无意中往大门一看,见庞大向他招手,便自顾自的走了过来。这傻驴在厂里是一号自由大兵。也不属于哪个班组,更不属于哪个人管。只是不叫他出去惹事而已。至于捡废铁那只是个虚职。干也没人表扬,三天不干也没人催着。他看庞大叫他,便走到门前,问庞大,有事么?庞大说:“咱爹叫你。”傻驴想出大门,可保安不让。王胜利早有指示,不许放傻驴出厂,哪个保安放出去,惹了事,打了人或受了伤,哪个保安负责赔偿。傻驴想爬出来,怎奈他身高体重,将近二百斤的大块头,试了几次出不来,庞大见状,只得招手将李二请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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